林清蓮在這種時不時好吃一頓的情況下,氣色漸漸好吃來,每天都神采飛揚。愨鵡曉院子的氛圍在林清蓮的帶動下,從新恢復到原來的熱鬧。
「萍兒,你覺不覺得都已經七天沒有動物跑過來了。難道是管家把那個人換了?」林清蓮覺得好可惜,再也吃不到那些杜宇帆「專門」買的吃的了。
萍兒一時無言,該怎麼說,難道說那些動物本來就是大少爺專門讓人放過來的?搖搖頭,大少爺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那個意思是擺明了不希望林姑娘知道實情的。「對了,林姑娘。前幾天大夫說的你身體好了,回復說的你可以不再禁忌肉食,今天大少爺已經同意了。所以,林姑娘你不用再做大少爺買的雞了,廚房可以自己采買了。」
「真的?」林清蓮滿臉的不可思議,真的可以隨便吃了。
「嗯。」
「哈哈哈哈,真是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我要吃綠豆糕和桂花糕,你等下讓柳姨多做點,放在我的桌上。至于晚餐嘛,吃烤鴨,你覺得怎麼樣?」
「額。林姑娘,你自己決定就好了。」
「那就吃這個吧。記得哦,烤鴨的鴨子一定要選剛成年的那種肥肥的鴨子。那樣打理的時候,才能拔毛拔得干干淨淨,而且肉質還女敕。加上自身的肥,烤出來的時候一定是極品的美味。算了算了,不想了,再想又要流口水了。我就先去上工去了,記得告訴陳師傅和柳姨。」
陳師傅,杜府憩園里的掌勺大廚。
柳姨,杜府憩園的糕點師傅。
杜府現在主要住人的有九個院子,杜宇帆、杜宇成、杜筱悠各一個院子,專門招待親朋好友的院子(男性和女性各一個),招待一般賓客或者是到杜府辦事的掌櫃管事等住的憩園,除了貼身的丫鬟之外的丫鬟們一個院子,僕人和護院一個院子,還有當年杜宇帆的爹娘所住的院子。
每個院子都配有相應的廚子和糕點師傅,每個院子的采購食物也由每個院子的人自己負責,不會統一分配。只是每個院子的銀子都是有一點限制的,用完之後就不會再給。正因如此,杜府的下人的待遇也是方圓出了名的好。每到招下人的時候,報名的人是絡繹不絕,把管家和管事忙得暈頭轉向。
「林清蓮,終于找到你了。」上官博文一個跟頭兒從房頂上翻落下來。
「哇,你怎麼會在房頂上?」伸手拍了拍上官博文的肩膀,還推著他走了幾步,均不見異常,「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
「什麼是輕功啊?」
「就是能在天空上飛來飛去的,或者是直接這麼一蹬,就跳到屋頂上去的,又或者是從杜府的大門兒一下能跳到府中最近的房屋頂上的那種,絕世武功——輕功。」說著說著,心中的那種崇拜之情慢慢涌出來。輕功,超帥的。比如在前世的時候,每當放學鈴一響的時候,如果有輕功,就能以最快的速度跳下教學樓,再跳到食堂——打飯。在比如,每次當趕出宿舍門的時候,發現里上課只有兩分鐘了,一用輕功,幾秒解決下七樓上六樓的苦惱。
「你會嗎會嗎?」
上官博文拿起手中的紙扇就沒好氣的往林清蓮的頭上瞧去,「你說的那個是鳥、是蝙蝠,不是人。」
「是嗎?」熱情一下被澆熄,揉揉被敲頭疼的頭頂,「那麼你怎麼一下子就從那麼高的房頂跳下來,而且還什麼事兒都沒有?」
「那是借力與卸力,再說了我剛剛也不是一下子就跳下來的。我是從房頂跳到二樓的時候再欄桿那借力,踩地的時候再把力給卸掉。所以一層樓的高度再卸掉力,自然沒有什麼問題啦。」
「那你怎麼跑到屋頂上去的?」掃了一眼房屋的高度,「別告訴我是搭的梯子,那樣我會鄙視你的。」
「才不是呢,誰上門還帶個梯子的。我是尋著幾個地方借力給攀上去的,在房頂上找人才方便。再說了,還不是因為杜宇帆,我現在才搞的這麼狼狽,也不想想當初是誰幫他弟弟治療的,這簡直就是恩將仇報。」自從那日,被杜宇帆發現他和林清蓮在合作賭坊的生意後,杜宇帆就下命令不許讓他進入。
他都來了好幾次,結果都被擋了回去。前幾天好不容易溜了進來,卻遇到杜筱悠,結果笑眯眯的又被「請」出去了。還好今天的運氣不錯,這麼快就找到林清蓮了。「上次的事,繼續說,你想到了什麼花樣兒。」
「哦,是那個。」林清蓮恍然大悟,原來是要這個啊。這段時間一直時刻準備把杜宇帆吃光,吃會自己被扣的錢,連這事兒都忘了。「是這樣的。」
「這哪樣啊——」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林清蓮僵直著背,慢慢轉過身去,「呵呵,原來是大少爺啊。」怎麼又出現了,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馬上就到時辰了,還留在這里,又想扣工錢了?」
「不是。我馬上就去馬上就去。」丟下上官博文孤軍奮戰,飛快的消失在兩人眼中。
杜宇帆這時才盯著上官博文,「不知道上官公子這樣私闖民宅是想要做什麼?」
「自然是找林清蓮做生意了。」
「你覺得我會讓自己府上的人幫別人賺錢,而裝作沒看見嗎?」
「據我所知,杜大少,你可是旗下經營的鋪子里面可是沒有賭坊這一項吧。」
「那又怎麼,即便我不做那一行,也不代表著我就會看著別人借我的人的手,去干那一行。」
「杜大少,我可沒有讓林清蓮從事賭博,我只是需要她提供的花樣兒,玩兒法而已。而且,真金白銀我也是會付的。」
「可是,我就是不希望自己的人去賺外快。」眼神犀利的與上官博文相對,不退讓一步。
「杜大少爺也未免太霸道了一點吧。連工作時間以外做的事都要管上一番。」
「我高興,我樂意。這些事,也不是上官公子該過問的事。」
「我是林清蓮的朋友,自然要為她打抱不平。」
「她的賣身契還在我這里,她必須的听我的。」
「呵呵。」上官博文想起自己派人打听到的消息,沒想到竟然是真的,「林清蓮當年的賣身契上寫的是五十兩,這里是一百兩。我幫林清蓮贖回她當年的賣身契。」從衣袖中取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杜宇帆。「怎麼樣,這下該放人了吧。」
「不放。因為這賣身契上寫的是,當我—賺—夠—五—十—兩—銀子的時候,杜宇帆必須將此賣身契還與我,放我自由。」所以,只要林清蓮一日沒有自己賺夠五十兩銀子的時候,都不能拿著賣身契離開。別人也不能幫林清蓮贖身。
「呵呵,杜大少。」上官博文眼里閃爍這意味,「想不到你竟然喜歡玩字眼兒啊,這里面的心機。」
「上官公子,我想你也許是誤會了什麼?一、這在賣身契不是我讓她寫的,是她自己主動寫的;二、這個內容也不是我讓她這樣的寫,是她自己寫的。當初她直接拿起毛筆刷刷寫完交給我,我自己也楞了好久。至于上官公子現在若是沒事,就可以離開了。來人,送客。」
不等上官博文說話,直接趕人。
下人站在上官博文旁邊,為上官博文領路。上官博文看著遠去的杜宇帆,只得替林清蓮嘆息︰不是我不幫你,是你自己當初怎麼就會少了那麼一根兒筋兒呢。
正在算賬的林清蓮頓時延續打了幾個噴嚏。
「林清蓮,你是不是感冒了?」
「就是啊,這天氣再熱也得遮好肚子,不然容易感冒的。」
「呵呵,放心吧,沒事兒。估計就是不知道誰在罵我,我現在身體好得很。這就叫做,身體倍兒棒,吃飯倍兒香。」笑過之後撓撓頭,到底是誰在罵她?
杜宇帆回到書房里,從最下面的抽屜里取出當年林清蓮所寫的那張賣身契。
賣身契
甲方︰杜宇帆
乙方︰林清蓮
內容︰乙方由于被馬車所撞加之身體原本的創傷,由甲方請大夫治療並支付可全部的相應的費用,此外還給乙方提供生活住宿等。對此,乙方立下這張賣身契,欠甲方五十兩銀子。當乙方賺夠五十兩銀子的時候,甲方必須將此賣身契還給乙方,並讓乙方,離開。
甲方︰
乙方︰林清蓮(手印)
時間︰xxxx年xx月xx日
其實,這張賣身契在一定程度上並沒有成立,因為杜宇帆沒有在上面簽字。當年筱悠決定留下林清蓮,既然要留下她,就得試探林清蓮是否會對杜筱悠,乃至整個杜府造成傷害。杜宇帆才有了那些逼迫,在林清蓮以這樣的方式表明自己的決心之後,他的目的也達到了,自然不在意賣身契。
或者說賣身契有無對當時的杜宇帆並沒有影響,他在乎的是家里人的安全。也沒想過說一定要讓林清蓮還之類的。不過現在他很慶幸有這麼一張賣身契存在,他可以將上官博文那樣對林清蓮有企圖的人趕走,無論是什麼企圖。
從筆架上取下常用的細毛筆,沾上墨,幾筆,一氣呵成。賣身契的甲方後面多了一個名字杜宇帆,及一個重重的拇指印。
賣身契,正式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