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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七章 十年期滿 人神隔天涯

第二五七章十年期滿人神隔天涯

這十年中,菊花的家里也有很大的變化︰

寶兒和草兒也都相繼結婚生小孩了。♀

草兒已經嫁到外村了,我們且不說。

那寶兒,現在,竟也成了兩個兒子的爹。

菊花在家也有事情做了,每天也都得幫著媳婦照顧孩子,那也是忙得連呼哧加喘的。

連找三嫂聊天的工夫都很有限了。

至于七叔麼,那更是忙得不可開交︰

三嫂與菊花整天忙活著照顧孩子,而這兩家都已添加了人口,吃飯就成了大問題。

于是,不僅這兩家的地,就得靠自己和寶兒來種。

為了解決吃飯問題,還需要在山里再開出一些荒地,秋後才能打出更多的糧食。

而那寶兒的媳婦在家又是個獨生女,因此,農忙時,寶兒還得去幫著自己的老丈人種地。

這樣,七叔現在真是忙得夠嗆!

好在莊子里別的弟兄,也會過來幫忙。

就是那杏兒哥,在農忙時,也會抽身回家來幫著七叔干活。

盡管這樣,那七叔也還得天天起早貪黑、披星星戴月亮的的在地里忙活,這才基本解決了兩家的口糧。……

打從杏兒哥與清風道長成婚開始,十年光景是一晃而過。

就在即將滿十年的一天早上︰

那時,已是初夏,山野里的花兒剛剛開放,山莊里正忙著農活,因此,天香得住在劉家莊里照顧孩子。♀

杏兒哥昨夜已經回到黑松林的住處,早上,獨自從黑松林到三清觀去。

進到觀里,只見三清大殿里香煙裊裊,油燈通明,卻不見了自己的岳父和岳母兩人。

已經好幾天了,他知道二老就是住在三清觀里。

于是,觀里觀外找了一遍,也不見二老的影子。

回到觀里,他就坐到了會客廳的桌子前面。

心想,也許二老又是上山采藥去了,我就坐在這里,準備著搭理來治病求醫的人吧。

這幾年,杏兒哥經常呆在觀里。

在清風道長和天香娘的認真傳授之下,他的醫術水平,那是有了長足的進步。

當岳父和岳母不在觀中的時候,他自己已經能夠給病人看病了,而且已經治好了許多的病人。

那治病的好名聲,雖然,不能達到像自己岳父岳母那樣︰遠近聞名。

但是,也在本地能夠達到家喻戶曉,小有名氣。

等了約有半個時辰,今天也怪了︰

既沒有上香的香客,也沒有求醫的病人。

杏兒哥覺得有點悶,于是,就信步走進了清風道長的臥室。

想到那里找一本書看看,以解心里的郁悶。

一進門,看到在岳父經常看書的那張桌子上,文房四寶齊備。

毛筆放在筆架上,而在那張端硯上面,還殘留著未干的墨汁。

在桌子中間,放著一張寫滿蠅頭小楷的宣紙。

杏兒哥看到這些,心里覺得很奇怪︰

岳父從來都是一個認真、而且很有條理的人。

為什麼今天,硯台里竟然還存有殘余的墨汁,他就離開了呢?

另外,自己寫好的文字為什麼也沒收起來呢?

想到這里,他就在那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順手拿起了那張寫滿文字的宣紙,湊到眼前便看了起來。

這一看不要緊,頓時,使他大吃一驚。

隨後,那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個勁地、從臉上往下滾落下來。

到了後來,他已泣不成聲,放聲大哭起來。……

杏兒哥看到了什麼?

他那是看到了他的岳父和岳母,給他與天香留下的一封信。

那封信是這樣寫的︰

杏兒、天香︰我們的好兒女︰

當你倆看到這封家書時,我們已經離開塵世,正走在通往天庭的路上。

今晨,太白神仙領路,說我們塵緣已盡,即刻就要啟程,你倆應當為我們高興才是呀!

茫茫紅塵中,我們相聚幾十年,這都是為了緣。

這是怎樣的一場緣分呀?

我們彼此相愛著,好難舍難分的一場相聚呀!……

而今,一切都盡了。

今日分別,不知何時還能相見?

也許是一百年?也許是一千年?也許是一萬年吧?……

可是,無論多久,我們還是可能再相聚的。

到那時,如果我們還能記起一點什麼,請你倆要記住︰

無論何時,也無論我們都變成了什麼,我們一定不要互相傷害。

那是因為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們都曾是一家子,我們互相親愛過!

吾兒,吾女,永別了!

我們仿佛听到天庭的大鼓已經敲響了。

你倆好好的修煉,我們在那里等著迎接你們!

另︰乾坤擋和驅蛇風鈴都為你們留下了。

要注意黑魔和蛇妖的動向。

如果你倆將來也列仙班,想辦法把它們的事情辦好,那也是功德兩件呀。

好了,該走了,我們已經了無牽掛了。

我的孩子們,永別了!

你們的爹娘︰清風,雪兒

農歷五月二十二日

杏兒哥看了這封信,想到自己再也看不到心里所敬愛的清風道長了,再也看不到那時刻關懷自己的天香娘了。

而天香,從此以後,再也看不到自己最親愛的娘了。

而她的娘,在塵世里陪伴著她,已經有一百多年了……

這是怎樣一份深沉的情感呀?

想到這里,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雙手捧著二老的這封信,那是放聲痛哭。

這時的痛哭,那真是發自內心深處的一種心疼呀!

上一輩子,松杏本來是同生在蟠桃園子里。

現在,眼見得松已離去,獨留一顆杏兒在人間,那真是一種刻骨銘心的痛呀!

那絕不亞于當年、老喜鵲去追隨金嗩吶投海時的那種痛!

想到平時里的那一幕幕,當確信從今之後,再也看不到這些情景了時,心中的那份悲痛幾乎使他痛不欲生了!

過份的悲痛,這時,幾乎使他喪失了理智,他變得有點瘋狂。

他突然放下手中的信,快步哭著跑出了三清觀的山門,來到了觀前的一個懸崖邊上。

面對著群山,望著在群山中漂浮的白雲,用雙手猛地把前胸的衣服一扒,露出了**的胸膛。

然後,幾乎是有些絕望的大聲喊道︰

「岳父啊——,岳母呀——,你們還能听到我的喊聲嗎——?

你們為什麼不把杏兒和天香一起帶走呢?

我們何時才能再相見呀?」

呼喊聲,在群山中回響;

撼哭聲,在白雲間回蕩。……

這真是︰十年恩愛原是花,轉眼人神隔天涯。

若知今日斷腸日,何必當年發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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