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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蘭曦本以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後門回到房間,卻不曾想當馬車駛到後門時,一個高長的身影已經站在燈籠下久候多時了。♀
玉蘭曦一驚,走上台階,浮上一抹笑容道,「秦福你怎麼在這?」
秦福頷首彎腰,畢恭畢敬答道,「相爺讓我在這里等候夫人。」
玉蘭曦心一沉,暗想他終究還是覺察到了,只希望他沒有因此為難紅兒和綠妮才好。
她聳聳肩道,「很好,那我現在已經回來了,相爺想把我怎麼樣?」
秦福推開後門說,「夫人請先進府吧,相爺在前院大廳等你。」
她余光掃一眼秦福,咬咬唇,輕哼一聲,便昂頭挺胸的邁過門尷,沿著小青磚甬道,路經池林,徑直向相府大廳走去。
還未走近,一陣嗚嗚咽咽的抽泣聲卻已隱隱傳來,她的腳步不由慢了下來,屏息靜听一會,她斷定這哭聲就是綠妮發出的。
秦福一直跟在她身後,見她忽然停住腳步不走了,便出聲道,「夫人,怎麼了?」
玉蘭曦緊皺眉頭,一顆心慌亂得七上八下,她低聲問,「秦福,他在對她們用刑,是嗎?」
秦福搖頭,沙啞的聲音在昏暗的夜色中說,「我一直在後門等夫人回府,並不知道前廳的情況。夫人何不加快腳步趕過去,這樣或許還能救下一個。」
玉蘭曦提氣,她赫然回頭看一眼秦福,秦福始終一副低眉順眼樣。他這個樣子倒與秦伯有九成相似。
她怔在原地喘了兩口大氣,轉頭邁步跑了起來。
當她越靠近前院大廳,那嗚咽的抽泣聲就越清晰,于是,她小跑的速度便更快了。
「綠妮,紅兒。♀」
正跪在堂下埋頭哭泣的綠妮听見玉蘭曦的聲音,不由回頭看向屋外,當看見果然是玉蘭曦回來了。她哇的一聲大哭,叫道,「夫人,夫人!」
玉蘭曦幾步跑進屋里抱著她,安撫道,「好了,好了。綠妮不哭了奧。」
綠妮卻松開她,連連搖頭,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啊著嘴道,「夫人,紅兒姐她…紅兒姐…」
玉蘭曦這才注意到趴在綠妮身邊的紅兒,不看不知道,一看卻是觸目驚心。玉蘭曦小心翼翼的蹲過去,輕推紅兒,「紅兒,紅兒…」
無論她怎麼叫紅兒始終沒有任何反應,忽然,她心底吹過一道瑟瑟寒風,不知怎地,一瞬間眼眶也泛紅,她伸出發顫的手,去探了探紅兒的鼻息。頓時整個人一跌,便癱坐在地。
玉蘭曦淚眼汪汪的望向坐在高高之上的詩染,問,「你殺了她?」
詩染一臉冷漠,眼楮直迎她憤怒的目光。
玉蘭曦淚流,她努力的從地上爬起來,身子搖搖的走向詩染。
屋內,燭火跳躍。綠妮低泣,紅兒無息,角落里的黑暗像張牙舞爪的魔鬼,欲隨時撲滅光明。侵蝕整個房間。
詩染依舊靜靜地坐在那里,抬眸望著近在眼前的玉蘭曦,始終沒有說話。
她珍珠般的眼淚嘀嗒嘀嗒落下,落在他白色的衣袍上。他眉頭微皺,目光中有憐惜,而更多的是玉蘭曦讀不懂的東西。
忽然,她像崩潰的大山一樣跪在他面前,縴長的手扶住他雙膝,顫聲道,「詩染,我求你,你殺了我吧!殺了我玉蘭曦,隨你處置,你是要拋尸荒野也好,還是要研成粉末喝下,都隨你高興…」
詩染蹙眉,眯眼看她,目光里的憐惜已經消失,更多的是憤怒。♀
紅兒的死又不禁讓她聯想起落明月,她難抵心痛,不由啊嘴仰天大哭,淚水像潺潺小溪沿著她的眼角流出。
「蘭曦,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詩染凝眉質問,難道在她心里,他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嗎?她竟叫他把她拋尸荒野,亦或者是把她的尸骨研成粉末喝下,他對她的愛從來沒變過,相反,隨著每一次和她身體交融,他才是要發瘋的那個人。他受不了她對除了他自己之外的人好,更受不了她拋下他不要,偷偷跑走!所以落明月要死,紅兒也不得不死。
玉蘭曦好痛苦,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悲痛,除了死能讓她月兌離這種痛苦,別無他法。
「染,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能不傷害我?不傷害我身邊的人?」她咆哮,她歇斯底里。
詩染離座起身,他緩緩蹲下,把哭得死去活來的玉蘭曦緊緊抱進懷里,「蘭曦,我沒有傷害你,我怎麼舍得傷害你?」
玉蘭曦奮力的想推開他,可惜力量懸殊,她的抗拒予他而言,就像螞蟻在咬人一般。
詩染緊緊抱住她,生怕一松手她就消失了,听見玉蘭曦聲嘶力竭的哭喊,他的眼眶也紅了,他低沉沙啞的聲音在她耳畔輕語,「蘭曦,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玉蘭曦哭得更加傷心了,她知道他不是不愛她了,而正是因為那種愛比以前更加深了,所以他才變得那麼不可理喻。
是她自己錯了,他的醋意她早就應該有所察覺,他不止一次問她對他的感情,也不止一次問她心里是不是還有落明月。如果說詩染是行凶者,那麼她自己也月兌不了干系。
想到這里,她的哭聲反倒漸漸地壓了下來。
听見她不再哭鬧,詩染這才緩緩松開她,她抬眸看著他淒美絕倫的臉龐,嗄聲說,「染,可不可以答應我,不要再傷害別人了,好嗎?我不會離開,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她後面那兩句話像定心丸般立刻安撫了他那顆焦躁的心,每次當他不確定她的心意時,他總會變得多疑和焦躁,因為他是絕對不會直接傷害玉蘭曦的,所以就難免會做出傷害別人的事,而玉蘭曦又偏偏是感性之人,傷了他人其實比傷了自己更令她難受。
詩染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點頭答應。只要知道她的人和她的心都在自己身邊,那種感覺便猶如天下就在自己身邊一樣。
玉蘭曦抹去臉上的淚水,余光看著秦福說,「派兩隊人把紅兒的尸身送回她老家,然後厚葬,再置辦兩座大宅給她父母和弟弟,另賞白銀千兩,良田各五畝。」她又看著詩染,「可以嗎?」
詩染輕捧她臉頰,欣慰點頭,「全依蘭曦。」
玉蘭曦松了口氣,經過這些事情,想必她已經知道自己該怎麼和詩染相處了,這和他們從相識到相愛的每一個階段都不一樣,她感慨,也許這就是婚姻。
交代好了秦福後,玉蘭曦讓另外兩個丫頭扶著綠妮先回房去了。剛才還一片狼哭鬼嚎的屋子又恢復了寧靜,她不由怔怔地望著燭火出神。
詩染卻忽然一把將她橫腰抱起,然後出了屋子,直向他們的房間走去。
回到房間,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她還沒喘上一口氣,他薄涼的雙唇便狠狠地吻在了她的唇上。
他像只饑渴很久的狼一樣,瘋狂的吸允著她,兩條香舌緊緊纏綿,難舍難分。
漸漸地,她不由被他挑逗得全身發熱,身子也軟綿如泥,縴長的手從他背後滑到他腰身,忽然,一只溫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她有些愕然的看著他,他溫柔的看著她,搖頭,「不行!」說著,他便整個人一翻,從她身後緊緊摟住她,說,「蘭曦,早點歇息。」他長長的呼出一口熱氣後,便安心的合上了眼簾。
也只有抱著她溫熱的身子,他才能踏實的睡去。
玉蘭曦知道他說的不行是為自己好,可是那股被撩起的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