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劇情黨,穿越其實是件挺刺激的事兒,開著外掛闖關,想怎麼就怎麼玩。可為毛輪到我身上就這麼杯具呢?劇情跟外掛是有了,我武力值也挺高,作為靜靈庭的小天才比較所向披靡,但是咋就穿到了大神沒交代過的真空年代呢?
我很無語,因為進入五番隊一個月後,我已經完全陷入混亂了。
平子隊長在沒有日代里的場合下基本是個正常人,並不經常抽風,雖然說話有點討厭而且人看上去不太靠譜,但由于他對我有些防備,通常都不怎麼跟我講話,基本都去調戲藍染。
最恐怖的那個是藍染,作為副隊長,他早把全隊上下的人都收買了,每天掛著副商人式標準微笑,見神殺神地把每個看到他的人擊倒在肥大的死霸裝之下。
尤其是當他用那張笑臉面對我時,大概出于心理作用,我有種面對遺像的錯覺,心虛冷汗神馬的已經被我磨練得差不多的心理素質治好了,不害怕過後,反而愈發憎惡藍染。
因為每見到他,都能讓我想到蒼純的死。
說到蒼純就不得不提一下白哉,這小子自從成了第七席後,任務頻繁得簡直能比得上一個加強連的總任務,朽木銀鈴也有阻止,不過貌似沒用。至于我想勸幾句,他壓根不給我見面的機會,倒是真把我那句「隱忍」發揮到極致,不光忍了一整個月沒動靜,他根本就不見我了!
事實上,盡管我對于這個年代的歷史完全空白,可我能猜到事情已經不是按照原本的方向發展了,至少白哉就肯定不正常,現在的他就像青春期跟家長鬧別扭的小鬼一樣,光明正大地躲著我。
然而那些都不重要,其實最近我很擔心一件事……
「市丸,你怎麼在這里?」
我躺在隊舍門口的大樹干上,正昏昏欲睡時忽然被人吵醒。我把咬在嘴里的樹葉吐掉,懶洋洋地看過去,是藍染下面的第三席。
「錦升前輩,隊長和副隊長都去一番隊出席隊長會議了,又沒什麼事,你就讓我偷會懶嘛。」我坐起來嬉皮笑臉地回他,這就是我我擔心的要素之一,這年代的事我知道的不多,不過市丸銀剛進死神隊伍時殺的第一個就該是他,可這人現在還活蹦亂跳,偶爾很喜歡用高我兩級的身份來敲打我。
因為藍染在隊里人緣非常好,平子對他的懷疑又不表現出來,所以很受他照顧的我也就連帶著在隊里混得不錯,只是刨除樹下這位。
這位第三席長得算是愧對于靜靈庭里眾多美男的基因了,一對綠豆似的小圓眼,單眼皮、蒜頭鼻,下嘴唇很厚,還為求美觀在下巴上留了點胡子,加上貼著頭皮的卷發看起來很有落魄藝術家的派頭,鼻梁兩旁兩片小雀斑又讓他有點像電影里的純情小□絲。總之,在看過蒼純、白哉甚至藍染後,他真的有點挫傷我的視覺。
丑就算了,這男人的性格龜毛得簡直讓人想抓狂。我剛入隊就被評為五席,實力又不錯還得藍染青睞,因此大概是他的危機意識作祟,這種情況下作為隊長和副隊長之下的最高官,他當然會感到我的威脅,于是沒事時就*揪著我找茬。
見我懶惰不成器的樣子,錦升鄙視地撇著嘴嗤笑︰「隊長他們早開完會回來了,你趕快去領任務,哼,就算年紀輕輕就成了第五席,這麼散漫也成不了什麼大事。」
我對他早沒脾氣了,只覺得好笑,伸著懶腰說︰「不急,有任務的話藍染副隊長會來找我的。」
進入五番隊後,我對藍染更沒大沒小了,不過奇怪的是他似乎很吃這一套,對于我的無禮總是樂呵呵地縱容著,好像……就好像在看他養的寵物任性撒嬌鬧脾氣。我除了感覺惡心之外再沒什麼,只是隊里諸如錦升這樣的人就認為我是大不敬,總會倚老賣老地訓斥我幾句。
看見他鼻子都快氣歪的模樣,我打著呵欠又說︰「抱歉啊前輩,昨天我執行任務路過西流魂街,發現一家超好的店,就在那里玩了一夜,今天快困死了。你放心吧,副隊長是知道我喜歡在這睡懶覺的。」
「你、你怎麼敢這麼無禮!市丸銀,你不要以為只用一年就讀完真央靈術院就了不起,讓你做第五席就是礙于六番隊的面子,你真當自己有多大本事了?你只不過……」
我繼續打呵欠,短短三十多天的時間,錦升這套抱怨和訓斥我听了幾十遍了。正這時,他背後傳來一聲輕輕的咳嗽,錦升頓時住嘴,干咳一聲回頭人模人樣地說道︰「藍染副隊長,你怎麼出來了?我正要帶市丸君去隊舍領任務。」
這變臉的速度,連我都自嘆不如。
藍染笑呵呵地拍拍錦升的肩膀︰「沒關系,你的小隊集結完畢了,我是過來通知你可以出發去現世了。」
錦升面對這大尾巴狼的笑容顯得很恭謹,他很注重位置高低,所以才會這麼強調低他兩級的我很沒禮貌,「是,我這就出發。」
我冷冷看著靠近的藍染,標準的市丸微笑已經可以收放自如了,這張面具在這幾天內被我鍛煉得非常熟練,可以完全掩飾好一切了。
「阿銀,你都是第五席了,怎麼還這樣惡劣呢?」藍染仰頭看著我,老氣橫秋地搖搖頭。
大哥,能不裝麼?不裝會死麼?每次看見都讓我胃疼。
我笑著聳聳肩︰「誰叫錦升前輩的反應總是那麼有趣呢?我忍不住嘛,他也有錯。」
對我來說,蒼純的死是最後的催化劑,也是最強的。我那點天真的小幻想其實在我知道這身體的名字時就該破滅了,只是我還很傻地以為可以憑一己之力扭轉一些。
其實只是我的一廂情願而已。
這里是個我不犯人、別人也要來犯我的世界,有位比希特勒還想發動世界大戰的藍染,作為非醬油非龍套的重要配角,我躲是躲不開的。
可是……我是真的喜歡蒼純,他死後這些天,我越來越多地想起他,不論是交談還是只遠遠地看著他朝我微笑,越想起心里就越憋悶得難受,恨不得挖開胸膛把心掏出來泡在冷水里,才能平息那股幾乎脹破我身體的憤怒和懊悔。
一見鐘情這事原來還真有,可能我真是在第一次見面就鐘了他的臉、他的笑容、他親切溫暖的態度……也可能是沒得到過的心理作祟,總覺得沒能抓在手里的才最美好。
原因是怎樣我不想再追究了,我唯一能確定的就是越想念蒼純,便越憎恨藍染。
我從樹上跳下來︰「該不會真有我的任務吧?」
藍染俯視著我,他似乎更喜歡用這個姿勢看我或任何人,點了點頭。
「不會吧,可以拒絕麼?」我伸個懶腰,「真的很累啊,昨晚居然讓我解決那種數量的敵人。」
「阿銀,抱怨可不是好習慣。」藍染低笑一聲說道,他微低著頭時鏡片就會反射出刺眼的光,讓人看不清他的眼楮。
我無奈地攤手︰「你不會連我這點權利都要剝奪吧?太殘忍了……好吧,是什麼任務?」
藍染滿意地點點頭,偶爾的小叛逆會讓他覺得把握人心的實驗很有趣,把我當成被實驗者中的異類。可過多的話就不是叛逆而是忤逆了,是絕不允許的。
「怎麼,來了五番隊後一次都沒見你回過六番隊,」藍染把任務單遞給我,諷刺地笑著︰「難道是因為重視的人不在了,對其他人都沒興趣了麼?」
「哪能呢,我只是不想打擾白哉訓練,畢竟是那麼好的實驗材料,如果影響他順利成長而導致你的實驗計劃被破壞,我可就是大罪人了。」
藍染的笑意漸漸淡了,直視著我的眼楮︰「阿銀,你這是在威脅我麼?」
我把頭垂下幾分,做了個向他頷首的動作,然後抬起眼楮沉聲說︰「不敢,我只是在試圖揣測你的想法,然後順著它去做罷了。」
藍染逼視著我,目光仿佛有了分量一樣極具壓迫感。我用弧度都沒變半分的笑臉對著他,坦然接受地任他驗證我話里的真假。
片刻後,藍染微笑起來︰「阿銀,你比之前更有趣了。你這次的任務是帶增員小隊去現世支援十三番隊,會踫見志波海燕,阿銀,你能猜出我希望你怎麼做吧?」
「當然。」
藍染又問︰「你到五番隊以來就很少見浦原喜助了,我之前交代你的事還記得麼?」
我點頭︰「技術開發局走上正軌,算是被四十六室默認了,浦原最近除了研究變異虛的細胞外,就是追查蒼純的真正死因。」
「朽木蒼純是被虛殺死的,不是麼?」藍染笑意更濃了。
「呵,那誰知道呢。」我把任務單揣在懷里,往隊舍方向走︰「副隊長如果沒其他吩咐,我就要準備集結人手去現世支援嘍。」
藍染沒說話,直到我都快進隊舍大門,他才在後面說︰「哦,我忘了告訴你,踫巧今天六番隊也有現世任務,似乎是第七席朽木白哉帶隊。」
我一腳門里一腳門外頓在那,回頭去看他。
藍染微歪起頭笑了笑︰「我是不是多管閑事了?」
「不,」我加深嘴角的弧度,朝他點點頭︰「非常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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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這人性子比較懶散,藍染又縱容我,隊里就特意給我配了一波固定人員組成小隊,一個月以來這些人早已適應了我的速度,全隊龜速整裝完畢時,我也剛把自己收拾好,大家磨蹭的頻率非常一致。
也難怪錦升他們會討厭我,對于我的年紀和資歷來說,這種待遇在十三隊簡直聞所未聞。藍染可著讓我隨便禍害,就想看看我到底能干出點什麼,而他的惡趣味似乎也傳染給了平子,那位原本就不靠譜的隊長更是蹲在角落冷眼旁觀,想從我這兒查到藍染的蛛絲馬跡。
——讓這麼多人腦袋轉了好幾個圓周,我真是挺過意不去的,其實我就是順水推舟順了藍染的意而已,啥都沒想,反正這份優待也挺方便,倒浪費了平子隊長的苦心。
我帶人從隊舍出來已經下午了,剛出大門,撲面就感到一股強烈的低氣壓︰「白、白哉?」
隊舍門口的綠化很差,整個中午沒有丁點遮陽的地方,白哉帶著一堆死神安靜地站在大門對面……哦,安靜的只有白哉,其余死神已經像沙漠里的干尸,半死不活地靠在牆根,只是懾于白哉的婬威還勉強保持直立。
白哉偏白的皮膚被曬成紅色,掛著一層密密的汗,頭發都濕成一縷縷的︰「市丸銀,你知不知道你有任務?」
自從蒼純去世後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白哉,蒼純右半邊的身體幾乎全廢了,幸運的是左側的牽星箝沒有受損,白哉在火化前把它留了下來,現在戴在左側的頭頂。
無視白哉手下們投來的殺人目光,我訕笑著靠過去,那三縷頭發本就被牽星箝束著,現在浸了汗都貼在他額頭上。我用指尖挑起來,拿袖子給他擦汗︰「抱歉抱歉,我忘了這次是跟六番隊聯合執行任務,早知道是你的話,我肯定什麼都不準備一早就蹲在這等你。」
白哉用刀柄頂在我下巴上︰「所以你浪費這麼多時間,最好已經準備得足夠充分了。」
「嘿嘿,」我把他的刀推開,模模他飄飄蕩蕩的右側頭發︰「這邊再來兩個就更像……呃,會更適合你,白哉。」
「爺爺也這麼說,他已經找人訂做了,過幾天才能送來。」白哉奇怪地看我一眼,「算了,快點出發。」
「是是,嗯?」我朝後面等著的人招手,半天沒動靜,發現這幫死神個個面色古怪地盯著我。
我們打開穿界門,位置就放在十三隊海燕的轄區,現世的時間跟靜靈庭是一致的,然而剛打開門,刺耳的尖叫和嘶吼聲就此起彼伏。
白哉下意識皺皺眉,斜了我一眼︰「拖拖拉拉,如果因為你而耽誤任務的……」
「放心吧,那種事不會發生的。」我笑嘻嘻地打斷他,示意我的小隊按照事先定好的方向分頭支援,他們散開後很快消失了。
白哉問︰「你了解這里的情況?」
「當然不是,」我搖搖頭,把幾個靈壓較強的方向指給白哉看︰「不過我了解海燕副隊長,他性格謹慎,每次任務都盡力把死亡率降到最低,他這個人不論對流魂還是死神都很溫柔,自然不希望無辜的人被卷進來,所以通常會下比較大的力氣先把敵人引到空曠的地方。」
果然,傳來戰斗靈壓的不是森林就是遠郊,我接著說︰「所以我沒著急,在把敵人引入指定地點前,我敢肯定以海燕副隊長那陰險狡猾的頭腦,會抓緊時間做好‘準備’迎接獵物的。既然這樣,我們來的太早反而會破壞他的計劃,因為死神的靈壓很可能吸引敵人往我們這邊來,陷阱的效果也就大大減弱了。」
白哉微低著頭,露出深思的模樣,隨即點了點頭︰「嗯,說的有道理,確實很符合那個男人……不過這也不能當成你懶散拖延的理由。」
我朝天翻個白眼︰「是是白哉大人,既然你也認可了,不如把你的人也分開去支援十三番隊的戰斗,怎麼樣?」
我大咧咧地把手臂勒在他脖子上,哥倆好似的把他腦袋圈到離我很近的地方,湊近他耳邊悄聲說︰「我說你可真行,說忍著居然就一個月不聯系,不是說查蒼……」
話還沒說完,白哉用刀柄突然推開我,輕咳一聲轉身把他的隊伍分成幾組,按照我的人追蹤的方向跟了過去。閑雜人等退場後,他像沒听見我剛才的話︰「接下來,我們應該去支援志波海燕。」
「啊?哦。」我身體下意識隨著白哉跳上房頂,往傳來海燕靈壓的方向跑過去。心說這小子憋了一個月這麼久,不是該先問蒼純死因的追查進展嗎?
誰知白哉仿佛看穿了我的疑問,微微眯起的狹長眼楮斜看著我,似乎輕笑了一下︰「那件事要在任務完成後再說——更何況,任務很快就會結束。」
作者有話要說︰有木有覺得銀子跟白菜動作曖昧?o(≧v≦)o~~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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