耆櫻頷首,沉吟半晌,並不急著分辨︰「母後放心,這個兒臣自然清楚。只是,目前有一件事情亟待解決,若此事不了,兒臣心中難安。」
錦瑟緊追不舍的追問著︰「何事竟然比登基大典還要重要?」
錦瑟目光灼灼的緊盯著耆櫻的眼楮不放,想看出他所說是否屬實。
耆櫻艱難的思慮著,眼楮看向一邊︰「兒臣此時不能告知母後,倘若連累了母後,豈不是兒臣的罪過?」
錦瑟依然不放棄,為耆櫻編出的理由感到可笑,仿佛耆櫻已經被她看穿︰「你我是母子,我們的命運本就是連在一起。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本宮都已經這把年紀,還怕連累嗎?」
錦瑟咄咄逼人的詢問,讓耆櫻無言以對。他從不知道,錦瑟認真起來,氣勢不可擋,讓人不敢正視。
耆櫻的眼楮四處亂轉,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兒臣是不想母後為我擔心,此事凶險異常。若母後得知,必定坐立難安,時日久了,倘若病了。不是兒臣的罪過嗎?」
耆櫻依舊用錦瑟的身體說事,錦瑟看著耆櫻的眼神,思量了半晌。
耆櫻不是那種做事莽撞的人,既然他說此事凶險異常,那定是十分危險,也是知道的人越少對他越有利。如此,自己也不好添亂。但終究不放心,轉念一想,計上心頭。
「既然如此,母後姑且信你。可是,你要向母後發誓,今日你所做的一切,都要去維護你父王的江山社稷!」
錦瑟依然目光灼灼的盯著耆櫻的眼楮,讓他指天誓地的發誓。耆櫻驚訝的看著錦瑟。錦瑟抓過耆櫻的手讓他發誓。
耆櫻被錦瑟的這一動作驚呆了,愣愣的看著錦瑟。錦瑟鄭重的︰「向歷代舞國的列祖列宗發誓!」
耆櫻此時方知,原來錦瑟要他發誓。笑著收回自己的手,雙臂摟著錦瑟的肩膀,讓她坐下︰「母後,放心。今日兒臣所做之事,絕對是為了保住父王的江山社稷而做!」
說罷,二人都長出了一口氣。耆櫻走到床邊坐下,抱起悅笉,抱了兩次居然沒有抱起來。尷尬的笑著。
「悅笉都這麼大了,我都快抱不動了。」
說著悅笉已經醒了,見到陌生的耆櫻,便疑惑的看著耆櫻和錦瑟。
錦瑟覺得驚奇,連忙走進逗弄悅笉︰「這是耆櫻哥哥,悅笉,叫哥哥!」
悅笉真的就用手去模耆櫻的臉,叫著︰「哥哥,耆櫻哥哥。」
錦瑟和耆櫻驚喜的望著悅笉,錦瑟眼中泛著淚光,耆櫻抱緊了悅笉親親她的小臉蛋。眼中也已經潮濕。悅笉還所在耆櫻的懷里,那畫面很溫馨。
許久耆櫻才舍得放下悅笉,悅笉卻對這個新來的哥哥很好奇。自己一個人坐在床上,一直盯著他看。
耆櫻放下悅笉,眼楮卻一刻也沒有從她的臉上離開。
錦瑟見狀笑著︰「小孩子長得快,你又不常見到她。若不是她昨日哭著找我,住在這里,怕是也難見到。」
錦瑟的眼角有了些許淚水︰「今日一見也算你們兄妹有緣分,她見了你,竟不似他人那般苦惱。可見她是喜歡你的。」
錦瑟略帶悲傷的聲音里面,多了一點喜悅。
耆櫻略帶愧疚︰「我這做哥哥但不稱職,幾乎沒來看過她。難怪她不認識我,以後我常來便是。」
耆櫻無力的說著,好像在保證什麼。突然想起了什麼,抬起頭看向錦瑟︰「母後,今年姨母的忌日與父王的國喪撞在一起。便無人提起,兒子私下已經祭奠過她了。不知母後、、、、、、」
錦瑟淡淡的,听了耆櫻的話心中略有所動,倍感欣慰︰「她的忌日我怎麼會忘?她這一生都在為我而活,臨終還在為我請命。本宮沒有什麼可以報答她的,唯有盡心撫育悅笉。」
錦瑟忽然想到自己罪孽的一生,悲從中來︰「今後,若母後不在,你一定要護悅笉周全。」
耆櫻愣愣的看著錦瑟悲哀的眸光,感覺到很奇怪。為何母後會忽然提到自己不在的時候,那是什麼時候呢?看母後的神情和語氣,好像就在不久的將來。
錦瑟忽然想到自從衍卿後事畢,再沒見過傾玳的影子︰「耆櫻,最近怎麼不見傾玳?是不是病了?」
錦瑟看著耆櫻,關心的目光投向他。耆櫻逗弄著悅笉,見母親問︰「傾玳最近在幫兒臣處理那件事情,所以沒有來給母後請安。希望母後不要怪他不懂規矩。」
耆櫻恭敬的向錦瑟告罪,並希望錦瑟諒解。錦瑟听罷微微點頭︰「這倒也罷了。只是別太勞累了,你們現在年輕不在乎,稍微年長些,身體就吃不消了。」
耆櫻恭敬的聆听錦瑟的教誨,錦瑟猶自在那里語重心長的說著︰「傾玳是個有能力的好孩子,有他輔助你,我也放心了。後宮的女人應該這樣!」
見錦瑟今日的話特別多,耆櫻覺得奇怪。母親一向是話不多的人,今日為何一反常態一一囑咐呢?最為奇怪的還是那句︰她不在的時候,要護悅笉周全。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望著悅笉出了半天的神,便向錦瑟告辭︰「母後,若沒別的事情,兒臣先告辭了。御書房還有事、、、、、、」
錦瑟听耆櫻要離開,想著是不是還沒有什麼事情沒有囑咐到,思索了半天,也沒想到什麼。嘆了口氣︰「沒事了,你去忙吧。」
耆櫻跪在地上給錦瑟行禮︰「兒臣告退!」
離開鳳儀閣不提。
走出鳳儀閣,耆櫻的腳步很沉重。今日母後的言語很奇怪,讓人猜不透。
抬頭看看天邊的烏雲,想起了逝去的人。他們是不是也站在雲端看著這一切呢?如果是他們主宰這一切,那麼他也安心了。
看著耆櫻離開,錦瑟看看床上的悅笉,淚水不自覺的滑落。耆櫻,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母後永遠都支持你。終于可以放手了。
鳳儀閣外奠空下起了傾盆大雨,整個舞國皇宮,都籠罩在一片雨海中。
倚月閣。姚珍蔓依然半躺在床榻之上,懶洋洋的︰「你的那支軍隊在哪里?」
姚珍蔓說著慢慢把玩著手上剛剛畫上的指甲,眼瞼都沒有抬起來。
坐在旁邊的爍昕,立刻站起身躬身答道︰「就在京城郊外駐扎,只要娘娘有所行動。末將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沖進宮來。」
姚珍蔓听罷,傾國傾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絕美的笑靨︰「很好!洛 ,洛 。」
洛 听到姚珍蔓傳喚,連忙走了出來︰「娘娘,有什麼吩咐?」
姚珍蔓略微抬頭,向洛 擺擺手,示意她附耳過來。姚珍蔓對洛 耳語幾句,洛 听罷點點頭離開了。
洛 找到了晉鉞,晉鉞依然畏懼著躲閃著︰「你叫我來做什麼?」
洛 看著他依然如以往膽小,對他真沒什麼信心,懶懶的︰「我叫你能有什麼事,難道是找你對食啊?」
說完晉鉞嚇得不輕,滿臉驚恐的看著洛 無所謂的表情。
洛 沒有時間跟他廢話,匆忙的打斷他︰「好了,本姑娘可沒有時間陪你。怎麼有什麼消息嗎?」
晉鉞盡量壓低聲音︰「只有昨晚,我看見毆瞳鋒和詩堯還有烻寰,進了桂陽宮就沒出來過。」
洛 听罷,瞪大了眼楮看著晉鉞,連臉色都變了。轉過身想了半晌︰「繼續盯緊。」
撂下了這麼一句,匆忙離開了。丟下愣在那里的晉鉞,剛剛還在取笑自己,現在竟是她慌慌張張的離開了。這到底是為什麼?苦笑著搖頭,只有繼續這個痛苦卻又不得不做的差事。
請收藏謝謝
這篇小說不錯推薦先看到這里加收藏看完了發表些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