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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吾敵吾友

隨風而至的不只有氣流,沒人知道會帶有幾片落葉。隨水而下不只是水流,沒人知道會有幾朵落花,每一天的變數都是看似無章的卻有規律,天律難尋,唯有道法自然。

轉過天來,又是我和紫涵的「二人約會」,必須加引號的約會。是去探訪一下故友,畢竟是死過一次的人所以叫他故友,慶祝一下的他的喬遷之喜。

「今天我有什麼不同?」紫涵見我的第一句話。

很想說沒什麼不同,看著和平常沒什麼兩樣。白皮靴,棕色羊毛上衣外套,不喜歡穿皮草說是穿上之後會覺得心疼。其實我知道她只喜歡虎皮和熊皮,貂皮她是怎麼也喜歡不來,絕不能用一般女生的眼光看待她,總是出乎你的意料。今天她又賣什麼關子,反復的打量著她,裝作有所發現,可就是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同。脖子領口上掛著一的小玉牌,是這個?不像是,小飾品?耳環她從來不帶,要帶也是帶那種不用扎耳朵的粘貼式耳環。今天帶這條青色的領帶,會不會是說這個?手提包嗎?因為她平時不帶這個東西,米色帆布的手提袋。那個今天才帶的六菱形發卡也讓人難舍難分,今天的變化,神啊,給我一點提示,要是掃了她的興,就是世界末日。

「啊——,還看不出來。」紫涵看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有點生氣,雙手叉著腰,小臉氣鼓鼓的,身體微微前傾,仰著頭一副絕對認真的樣子,可是我看了就是想笑。

忍住,要是笑出來她能因為惱羞成怒殺了我,可以確定她做得出來。

「新衣服是嗎?」實在不敢確定,但是又必須把握好這只有一次的機會。

「沒錯?是不是很淑女可愛,上次購物的東西都送來了。」

兩世為人啊,我又活了一次。今天要吃點面條了,今天就是我的生日了。太危險了。

「那麼多的東西都放在哪,房間里沒有那麼大的空間。」

「是啊,當東西堆滿空間的時候,姐姐狠狠地教訓了我,真是愛生氣的姐姐。」哼著小嘴,真的是令人羨慕有個好姐姐。

在購物大樓里,商店之中,說是要給巴西老板買件禮物。紫涵在巧克力球面前,說要這個。在限量t恤面前說要這個,那件t恤是女式的中間畫的還是戴頭盔的熊。給誰買東西啊。最後在真沒轍了,牽著她的手,我也明白為什麼男女雙方出去之後總是牽著手,那是因為女的總是太能逛太瞎跑,牽著手能讓拽住她。

果然老實多了,走在我後面一言不發,我都懷疑是不是我牽錯人了。最後很順利很節省時間的買了箱香檳和一束花。因為我實在想不到巴西老板缺什麼,話說這東西還真貴舀著紫涵的打折卡之後還要我1000潘音。

甘森街13號,最開始只是知道大概的位置之後還要找找看,最大招牌的,一眼就看見了,三四米高的大招牌誰看不見。走近才剛剛發現,這家店在紙燈籠的對面,這兩成了生意的對頭,命運的安排。紙燈籠的老板娘隔著門就看見了我們,還招手叫我們。可是這次我們是來看巴西老板的,同樣的揮了揮手打聲招呼就去了對面的烤肉店。

裝潢來說,和上次在船上看見的一樣。以整潔簡約為主。沒有太多的架子,價格也是普通人可以接受的。全面打造平民去得起的頂級餐廳,爽快熱情的風格正如桑巴舞一樣的席卷。

明明是早上9點,不是休息日也不是吃飯的時間,可這是這里卻排起不正常的長隊,與之相反的就是紙燈籠的門可羅雀。

「怎麼著?排隊進去?」我對排到拐角的隊伍產生的恐懼,我一生中最反感的就是醫院,其次是銀行,然後高峰時的公交站。現在看來要加上一個了,等待是我最討厭的東西,就是浪費時間,本來就不多的時間還要浪費在這方面上。

「咱們又不是來吃飯的,只是來看看朋友直接進去吧。」紫涵的坦然,說的也沒有錯。

大步大步的向前走,周圍人用如同刀子一樣的目光一個一個帶有鄙視色彩眼鏡的目送我們,竊竊私語更是讓人崩潰的惡心。

「還是排隊吧。」我放棄了,叫我走在所有人的前面真是做不來。

就連一些記者都來報道,熱鬧非凡。老板也就自然的出來迎接。

「非常抱歉,現在來的話有可能排不上了,請不要來了。」

……做生意的好怕人多,營業那有說這種話的,為顧客考慮的性格真的不適合做生意。

「老板。」紫涵向老板的招呼,絕妙的計策,正好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進去。干得好,不管是有心還是無心,也就是有她才在的規律。

「你們,快來我辦公室。」巴西老板,太感謝了。

我們就跟著一個服務員來到老板的辦公室,等待老板結束采訪。簡約的干脆整個辦公室充斥著令人愉快的節奏,沒有冰冰冷的色調也沒有熱得發慌的色調,中間平穩的色調。

還是有點樂趣的,地上放著橘子樹,裝上擺著的招財貓,天花板上掛的水晶球.東邊放的水箱,南邊放著火鳥雕塑,西邊有只白老虎照片,北邊是金色的龜藝術品。書架上左右擺著文武財神。這個中國通,迷信的有些過頭了吧。

我和紫涵坐在木質的椅子上,椅子上的有種桃香,這不是桃木吧,這種木材听說能闢邪。還是坐沙發去吧。受不了他的太講究了。

老板提前結束了采訪回來,十分熱情,上來就是一個火一般的擁抱,他是真用力啊。抱完我還想抱紫涵,但是紫涵的一個眼神就讓他知難而退。

「這間房裝飾的太講究了。」我深表贊嘆。

「那里的事,這個叫五鬼運財局,我自己擺的。」

「這里不是四個嗎?」我數了數東西南北就是四個。

「還有我這個黑鬼啊。」老板自嘲式風趣就是那麼有趣。

鮮花老板把它放在水箱上面。香檳,老板說自己不太喜歡。除了清水他只喝巴西國飲卡依冰林雅。多麼熱情的國家,一桶從冰箱里舀出來的卡依冰林雅還冒著冰氣。出去一趟回來桌子大小的烤肉直接端上來,一點也不寒酸。沒有多的繁文縟節,沒有過多的咬文嚼字,做事是豪邁的極致。他的個人魅力。

「來了就別想這麼輕易的回去,你們國家的人不是常說珍惜每一粒糧食,不用客氣。」他的熱情太過耀眼,能夠融化每一片冰冷的防線,讓人在他面前放下戒備。

裝有炭火的盆也被隨後端進來,涼了就加熱,老板看來是真的要讓我們吃完這一桌子的烤肉。就是受不了他,紫涵倒是全心全意的接受了這一點,醬料,胡椒粉,刀叉準備齊全。動手開吃,有紫涵在自助餐都要關門了。

我和老板也一起邊吃邊聊天,從球隊的紀律到發展,他實實在在的讓我上了一課。遠比我想象得多。而我對他說的這是一個球隊必須有一個核心人物的存在不然就別談合作這種事情,他也表示贊同,居然想挖大姐進他們的球隊,我的回答是不可能大姐踢球只是副業,主業知道了你的店也就是不你的了。

他又居然想挖我,說他們隊里缺少幾個頭腦冷靜的人。我說也是啊,楞能踢出0,0,11近似于胡鬧的陣型來,但是老板跟我說他們隊目前是只輸了我們一場,其他就是三戰全勝,這個和我們一樣我也能理解,要是我們沒有燻的世界波和紫涵的鋒線意識和大姐神一樣的存在,3個人帶著我們一幫小朋友,也許我們真的會輸。

紫涵說有點撐到了出去走走,肚子也沒大啊,真不知道她吃的東西都去哪里了。我和巴西老板依舊閑聊,不關我說什麼他都覺得有趣,我真不知道他是真的覺得有趣還是假裝給我面子。挺尷尬的。他說的都是我不知道的人生閱歷,豐富的我沒問他是不是在國家地理雜志工作過。

半個小時,紫涵依舊沒有回來。我實在是不放心,不是不放心她,我是不放心惹到她的人。老板顯然比我還擔心這個問題,這是他的店最不希望出事的就是他。

找到了,紫涵在對面紙燈籠門口招攬生意,調皮可愛的笑臉,為紙燈籠招攬了不少的生意,都快成吉祥物了。

我看看了巴西老板正在思考的表情「我馬上把她帶回來。」

「不用,神院同學你知道做生意什麼最重要嗎?」

「人脈,本錢,宣傳?」我學到的東西之後這一點剩下的只有听天由命。

「都不是,是敵人,敵人比朋友更加重要,偶爾我也會故意培養幾個敵人。」

「為什麼?不是多一個朋友更加好嗎?」這個言論有些另類。

「朋友是一起墮落的人因為趣味相同而在一起。敵人是無時不刻的在提醒你的警鐘。絕沒有說朋友不重要,是有個敵人才有樂趣,有個較勁才會有打壓他的樂趣。」

這話好像挺麗斯說過,真應該讓他倆見見。

巴西老板帶我換了他們工作的燕尾服,畫上濃濃的白底,紅紅的口紅,眼楮上畫一個大大的星星,把我打扮的跟個小丑一樣,在門口我和一群人表演巴西的鼓舞,敲著三色鼓。我真覺得丟人。人流又聚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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