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
——尤佳佳
國慶假期的第六天,我去參加了悠悠的婚禮,婚禮在松江的泰晤士小鎮舉行,我記得上一次去那里是清明節,和損友還有芊里草青一起去,我們在那里騎了自行車,之所以會去松江是因為三月份的時候我的運氣都用完了,我需要要積累一些運氣,阿麗說積累運氣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問別人,「你有什麼想要我幫你做的事情嗎?」
于是我問了好多人,損友說,他要出去玩,芊里草青說她想回松江看看。于是我們約在清明節那一天,去了松江大學城。
那里有芊里草青大學的記憶,我是第一次去松江大學城,清明節那天人煙稀少,我們走在芊里草青的大學里,她看著自行車車棚擰著水瓶說,「我的自行車還在嗎?」
我和損友嘲笑她說,「都要兩年了,那輛車怎麼會還在
我們在那天回憶了一些大學里有意思的事情,如果清明節那天不去掃墓,那麼就回到自己的大學,看看埋葬自己的青春的地方。
有些東西,已經慢慢跑到了記憶之外。
我們逛完大學城去了泰晤士小鎮騎了自行車,我記得那天我們圍繞著那里騎了好幾圈,可是悠悠結婚的酒店我感覺特別陌生,好像經過,大廳里放著新郎新娘的照片,新郎很興奮,話特別多。大家拍了照然後入席,一段時間的等待以後,婚禮開始,那個司儀的聲音特別難听。
接下去就是婚禮的環節,有一個環節是這樣的,司儀手里有新郎和新娘的問題,回答出這些問題的人就可以拿獎品,新郎的問題都是同一個人回答出來的,那些獎品都被那個人拿走了,新娘有一個問題是這樣的「請問新娘最喜歡的歌是哪一首?」
這個問題問好以後,很多人開始回答,但是都答錯了,最後是司儀公布了答案,那首歌是《一直很安靜》,我以前也很喜歡阿桑的歌,她的嗓音很容易讓人記住,滄桑寂寞的聲音,但是有治愈能力。
2009年阿桑去世消息公布的那幾天,我一直在听這首歌,里面有一句歌詞寫得真好,「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來交換你偶爾給的關心
我在婚禮上收到了若水的短信,她說看了我最近寫的故事有些難受,我問她哪里看得難受,她說悠悠的故事,有些東西我們都不太明白。
我說「是的,很多東西我自己也都不明白,但是今天是一個好日子
我們那一桌都是悠悠的同事,老三笑眯眯得看著這桌的小姑娘說,「看著你們一個一個出嫁了說得不雅一些,有點像媽媽桑賣女孩的感覺,老三就坐在我邊上,問我國慶和警察出去了沒?我說警察叔叔保家衛國去了。然後老三說了些什麼我都忘記了。只記得她和我說,「你好抓緊點了,看樣子下個出嫁的就是你了
同桌的同事也鮮加加得起哄,搞得我好像馬上就要出嫁的樣子。
當然那天我很配合氣氛,我對他們敬了酒,他們說什麼我都笑臉相迎。
悠悠的老公酒精過敏,但還是喝了很多酒,喝到後面臉像個豬頭三。我們走的時候,悠悠的老公還在那邊興奮。我走之前,拉著悠悠的手真心說了一句祝你幸福。
每到祝福別人的時候我就詞窮,除了說一句祝你幸福,什麼詞匯都沒有。
那天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將近十點,洗了澡就躺在床上听阿桑的歌。
警察叔叔這個時候給我發了一條短信,問我睡了嗎?
我看著這幾個字,沒有回復關了手機。
國慶節的最後一天下著雨,哪里都去不了,過完國慶節的第一天大雨滂沱,我在路上浪費了兩個小時看海,到單位的時候已經過了上班時間,那天在武寧路上給老大發消息說我會遲到,老大很仁慈得說,今天不算遲到。下車以後,我幾乎是淌著水走到單位,到單位見到的第一個人是老大,我說我鞋子濕了,要借一雙鞋子,老大說他們的鞋子已經都被借走了,她說她還有一雙鞋子,讓我和她去辦公會拿,我滿心感激。
在去辦公室的樓梯上老大問我有進展嗎?
我說,警察叔叔國慶去值班了。
老大無語得說,「我真搞不懂你們,哪有談朋友就在網上聊天不出去的
我無奈得笑笑,我那個時刻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對不起老大的感覺。
老大雖然強勢,我犯錯誤她也會批評我,可是不像老二那樣吹毛求疵,不講道理,所以我還是挺喜歡她,如果我听她的話,就可以回應她對我的關心,她比我自己還關心我的終身大事。
關心到動用了她做領導的強勢。
雨過天晴的那天,我收到了警察叔叔的短信,那是一條蠻長的短信,語言邏輯有點混亂,大致內容是說我們無敵的領導找了他的同事,然後他的同事又去找他,結果他來找我說領導布置任務要我們出去吃個飯,問我什麼時候有空。
于是我問警察叔叔「今天是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警察叔叔簡略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至于這個經過說來話長,不說也罷。
反正結果就是我和警察叔叔又聯絡上了,警察叔叔說,「你們領導說你性格內向,讓我主動點,我想問題不出在我身上吧?」
我立馬回復警察叔叔說,「我裝的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老大包裝了我,我在單位雖然話不多,可是絕對不是那種悶在角落里人。
接著警察叔叔問我,「那你真實性格是什麼樣的?」
我心想,我真實性格是怎麼樣的和你有毛關系。
不過我還是回復了,「就是小丸子那樣
警察叔叔說,「小丸子蠻可愛的
什麼叫代溝,這個就叫代溝。
說我像小丸子的人不是別人就是把我生出來的老媽,那段時間有線電視放放小丸子,媽媽就和我一起看,看著看著媽媽就說,你和這個小丸子挺像的。
警察叔叔問我︰「你和小丸子像在哪里呢?」
我簡略回復,「除了不怕蛇這點不像,其他都像
自我總結如下︰
不愛寫作業,不肯把紅包交給媽媽,有許多不切實際的想法,懶散,抓狂,老遲到,喜歡找借口。
當然這些我沒有和警察叔叔說,因為沒有必要。
警察叔叔讓我選一個時間完成領導任務,我心想領導真是什麼任務都愛布置,于是我選了休息天,但是警察叔叔休息天要值班。
所以我才不喜歡警察,他們把罪犯當初戀對待,天天如膠似漆,誰有毛病會和警察談戀愛。
警察叔叔說再選一個日子吧,我說,「那就無限期往後挪吧
警察叔叔問我挪到什麼時候,我說,「隨便挪到什麼時候
接著警察叔叔就和我說了當警察的各種無奈和壓力,他用了苦逼來形容自己的工作,我看了以後只說了一句,「你好自殺了
真是干一行,怨一行,可是當初是自己的選擇,所以再苦再累,也只好撐著,你覺得苦逼,這個世界總有人比你苦逼。
警察叔叔說他沒有抑郁癥,不會自殺。
我問,有警察自殺嗎?他說有的,警察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
我心里想,我從來沒把警察不當人看。
然後不知道怎麼警察叔叔就說了一句人心深思海。然後我回了一句,「心是個好東西,能藏很多東西然後我就把手機放進了包里,那天公交車太擠,又有點暈車,坐到在真如西村就下了,接著走了很長一段路。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秋天,走到小區里都能聞到桂花淡淡的香味。我相信有造物主的存在,否則枯燥的世界怎麼會有那麼多美好的東西呢?
那段路走了太久的時間,回到家吃好晚飯我開了qq,警察叔叔發了好幾條短信,前面幾條內容大致是類似于下班了沒有,有沒有到家的廢話,最後一條短信是這樣的,「我感覺你有喜歡的人
也許這個世界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奇葩,我和這位警察叔叔只見過短短的一面,聊天的內容基本上屬于廢話,然後不知道為什麼警察叔叔就這麼自以為是的來了一句,「我感覺你有喜歡的人
接著我這樣回復,「是的,我有喜歡的人
警察叔叔說,「看來我自取其辱了
接著我說,「你言重了
然後警察叔叔就再也沒有回復我的短信。
我也沒想過後面會發生什麼,我覺得這本來就是一個荒謬的開始,那麼最好就荒謬的結束。
很久以前,阿麗這樣對我說,「像你這樣沒心沒肺的人,以後被誰喜歡或者喜歡上誰你也許都不自知
我那個時候傻傻的問,「要真是這樣怎麼辦?」
阿麗說,「把心挖出來看看就好了
我說,「那多惡心,血肉模糊的阿麗後來說了什麼我就忘記了。
直到現在我仍然覺心一個好東西,可以藏好多秘密,只要你不說,沒有人會知道那里面到底藏了什麼。
後面的幾天風平浪靜,老大老二也沒問我情況,問我和警察進展的人也很少,我希望這件事情就可以這樣結束,不要再有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