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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命運之輪

我的心里有一個死角,我將自己最深的秘密放在那里,我走不出來,而別人闖不進去。

所以,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尤佳佳

我和警察叔叔聊天是他先開始的,真是不聊知道,這位警察叔叔嘴巴真甜。

他和我說,「我前兩天失眠,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心想,你失眠關我鳥事,但是我說了一句,為什麼?

他說,「因為某人沒回我短信

如果當時我在喝水,那麼一定會噴在電腦上。

一看就是個感情經歷豐富的男人,知道怎麼吊女人,可惜他找錯了人。

要說甜言蜜語,我估計說的比誰都好听,可是再怎麼會說甜言蜜語我都不會對不熟悉的人說。

為了不繼續這個失眠的事情,我就轉移了話題,內容從柯南開始,我問他︰「你知道柯南嗎,柯南里的警察都很白痴,每次都要柯南來推理才能結束案件

這位警察叔叔說,現在都是講證據,推理沒用。

我問他你處理什麼案件,他說處理偷竊和欺詐。

然後他就說他最近處理的案件,然後抱怨了法律的漏洞,讓他們警察很難辦,有些賊抓到了,不能嚴辦,感覺白辛苦一場。

我說,「法律是人定的,又不是神定的,有漏洞很正常

我是亂扯的,這位警察叔叔竟然說我說的有道理,讓我直接無語。

接著他開始批判了柯南這部動畫里的漏洞,他說他看柯南都在找漏洞,說柯南怎麼不符合邏輯。

他很自然得批判了我小時候最喜歡的動畫片,那種感覺讓我很不好受,雖然我也說柯南是越來越糟糕,可是這種感覺就好像父母對自己的孩子,父母可以說自己的孩子怎麼不好,可是卻不願意別人說自己孩子不好。雖然這個比喻有些奇怪,可是我就是這種感覺。

他說了一堆對柯南批判,我就回復了一句,「警察叔叔,我睡覺去了然後關掉了我的小鹽號。

我管他叫叔叔,希望他能理解我們之間的距離,然後不要再來打擾我。那天晚上,我在qq音樂上尋找柯南的主題曲,然後回憶我曾經喜歡的柯南。

我記得柯南第一次播的時候是暑假,有線電視晚上六點有動畫劇場,我第一集就是游樂園的謀殺案,那個時候膽子小可又喜歡看,于是就抱著條毛巾毯,看到嚇人的地方就蓋住眼楮。後來看多了就習慣了,柚子說,我們差不多十歲開始看柯南,我們現在都二十多歲了,可是柯南還是沒有長大,小時候我們除了對柯南的各種案子有興趣,還對柯南什麼時候變大有興趣。後來得多了就知道了柯南如果變回來了,那麼這部動畫也就走到終點了。

可以說柯南是一部伴隨我們成長的動畫,即使後來對于那些案子都失去了興趣,可是在大學的那段日子還是在看更新,當然案子是越來越沒有意思。整個套路也太無趣,基本上最不可能是凶手的那個人就是凶手。雖然我們都失去了對柯南的激情,可是柯南曾經給我留下了一些記憶。

前一百多集的柯南里有一個案子叫《月光奏鳴曲殺人案》,每次只要出現這首曲子就會有人死掉,而且死相十分可怖,我是因為這個案子才會去學彈貝多芬的《月光》,柯南有很多好听的主題曲,唱柯南主題曲的zard樂隊中的阪井泉水在2007年的時候死了,我仍然記得她的那首《運命ソюяЧЬウサ》,這是柯南里我最喜歡的片頭曲,每一集柯南都會有一個前奏,我記得以這首歌為前奏的場景是柯南站在很多齒輪的中央,說著帥氣的開場白,這首歌的歌詞好像就是在唱他,命運之輪不停旋轉。

後來去翻看這首歌的歌詞,前部分是對命運的迷茫,最後有一句是這樣的,「張開勇氣的翅膀,無論何時,幸運在等你那是我最喜歡的一句歌詞。

柯南每一年都會出一部劇場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制作者失去了靈感,越到後面越不好看,我最喜歡的一部劇場版叫《瞳孔中的暗殺者》,凶手是一個變態醫生,因為手受傷了遷怒于人殺了很多人,小蘭失憶了,然後柯南對她說,「我喜歡你,比地球上的任何人都喜歡你當時看的時候覺得真帥。

柚子說,她喜歡灰原和柯南在一起,因為他們擁有相同的痛苦,和匹配的智商,而小蘭就是一個白痴,喜歡的人在身邊都不知道。

這也許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那一天,我在床上听著那首柯南的主題曲不知不覺睡著了。

那個時候的我怎麼會知道醒來以後有更麻煩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我代替團支書去組織里開會,因為八月的時候她懷孕了,經過上一次的事情她就請了病假,于是破事就落在了我身上,有同事嘲笑我,「讓你做的時候不做,現在名不正言不順那時候心里是特別不爽,可是後來發現去開會可以半天不用面對老大和老二內心狂喜,最好組織天天讓我去開會。我開完會回到單位已經是午飯時間,我直接去了餐廳,老大也在餐廳看到我就眉開眼笑說了句,「你這樣嘛人家談的就有勁了

我心想我怎麼樣了,人家談得就有了勁。

然後單位的老女人都來關心我和警察同志的情況,見到我就問我和警察的進展,連門衛都問。

我以一句正在了解中結束了這樣的話題,老二不知趣得來問我,「你們聊些什麼?」

我說,「隨便聊聊

她來了一句,「可以聊得深入點

我心想,我有毛病要和他聊得深入點。

老大看著我眼中充滿了「慈愛」讓我毛骨悚然,老大是單位最大的領導,為人直爽,做事很有魄力,是一個強勢的女人,單位的人不是敬而遠之,就是違心得說一些討好的話。

我覺得這樣完全沒有必要,媽媽一直教育我待人要用一顆平等的心,不必刻意討好誰,也不必輕視誰。所以我平時對老大說話很自然,怎麼對單位掃地阿姨說話,就怎麼對他說話,有時候說話也沒有注意分寸。

比如八月的最後一天,我們在校門口迎接新的熊孩子,那一天老大穿的跟貴婦一樣,還帶了一套很閃的項鏈和手鏈,單位的一些喜歡拍馬屁的人說這套手鏈很好看,听得老大眉開眼笑。

但是我只覺得很閃,沒覺得很好看,那天在校門口我對她說,「你這項鏈挺閃的嘛

她得意得說,「我在奧地利買的,才一千多塊人民幣

接下去我就說了一句,「亮瞎了我的眼

然後老大無語得對我說了一句,「神經病

惹得在周圍的同事大笑,他們私下和我說,「你這麼一說老大都不知道你什麼意思,到底是說她項鏈好看呢,還是說她項鏈不好看呢

我說,「我沒覺得好看,也沒覺得不好看,我只是覺得很閃,又沒說錯

他們哈哈大笑,我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好笑,後來有人說我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冷不丁這麼來一下挺有勁的。我說,「我思路一向怪異,你們理解就好

可是那是玩笑話,真的一些心里的想法我不會說出來,比如那個時候我就想和老大說,那位警察叔叔和我不合適,你們不用來關心我的情況了。

可是事實就是老大太關心了,以至于我無所適從。

老大和我說,「你要主動點,積極點,態度認真點

我心想我吃飽了撐的要主動積極態度認真。

我感激他們對我的關心,可是感激不代表就是接受,我不知道那位警察叔叔說了些什麼,讓領導有了我和他進展不錯的錯覺,以至于這件事情像一個滾雪球,越滾越大。

我不得不相信阿麗曾經說的那一句話,「有些遇見是久別重逢,有些遇見是身不由己

我和這位警察叔叔的遇見真的是身不由己,那一刻,我特別想念遠在加拿大的阿麗,想告訴她發生在我身上的這些破事,我相信智慧的她一定能告訴我怎麼辦,可是她每天都忙著在實驗室做藥物研究,如果她能研究出分解煩惱的藥片該有多好。

那天中午午休的時候,我看到警察叔叔給我發的短信,類似于說今天天氣不錯,問我心情怎麼樣?

我回了一句,心情不怎麼樣。

然後他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回復說,「剛才睡著了,請見諒

我回了一句,「你繼續睡吧然後心里加了一句,最好永遠不要醒過來。

那一天回家的路上我遇到了小偷,我當時心里想也許這個就是報應,如果我不詛咒警察,是不是就不會遇到小偷。

那一天晚上我打開qq警察叔叔的短消息就來了,他問我到家了沒有?我說我今天遇到了小偷,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問我結果呢?亮劍了?

我說真有把劍我就砍下去了,因為生命財產遇到了威脅。

他說,「是你被偷啊?」

我才發現我們不在一個頻率上,我順便來了一句,「就是因為你們這些警察老睡覺,小偷才這麼猖狂

我以為他會生氣,然後就不再鳥我,沒有想到他問我身體安好?

我回復了一句,在好心人幫助下,沒有什麼損失,就是受到了驚嚇。

然後他就在說現在的賊怎麼猖狂,我就沒有回復。

我一直在計劃著我要怎麼和這位警察叔叔相忘于江湖,可是毫無思路,能做的就是亂扯,比如他問我你平時都干些什麼?

我駒喝嫖賭。

他就說,嫖和賭我不精通,吃喝到挺喜歡,還和我介紹自己喜歡的蛋糕。

我就嘲笑他,警察叔叔吃蛋糕,怎麼著也應該抽煙。

他就說他沒有興趣。

我發現,不管我怎麼說不正經的話,他都不在意,而且會用很正經的話來回復。

這位警察叔叔還推薦我去看什麼地獄神探,說很精彩,我說我無聊的時候再去看。

然後他就問我有聊的時候看什麼,我說我看**,接下去我就把**的故事說給警察叔叔听,最後來了一句,「你去好好看看,順便讓你們領導好好看看,都是因為你們整天睡大覺,小偷這麼猖狂

結果他來了一句,「我是你親人你就不這麼想了

我說,「得了吧,親人最恐怖了,什麼缺點都看的一清二楚

那位警察叔叔說,「什麼缺點都看得清楚還在一起廝守多偉大

我立馬來了一句,「不是廝守,是死守

然後警察叔叔說,「小孩子不懂,一邊涼快去

我心里特別得意,因為感覺終于可以結束了,于是我就說,「我涼快去了,拜拜然後我就很愉快的下線。

我覺得警察叔叔應該感覺到我和他之間有代溝,然後我們不久就會相忘于江湖。

可是我還是高估了自己,這種感覺就象那句詩,剪不斷,理還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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