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凌和上橋都想到了這一處.彼此對望了一眼.八個悍匪.加上他們兩個外人.十個人中間選上四個人.那麼注定.會有人在這里被踢出局去.看著這首領的意思.刀疤男應當是同他站在一起的.那麼還剩下兩個.
一個是上橋.那麼另一個.只有衛凌自己爭了.
兩個手下卸完了車上的東西.依言將車子開去了前方.剛剛走到一半.卻突然被一顆手雷正中車廂.整個車直接被掀翻過來.兩人也葬身在火海中.瞬間燒成了焦炭.見周圍的人都看著自己.刀疤男什麼都沒有多說.只是將手對著脖子抹了一道.臉上的笑容猙獰而駭人.
這個舉動一出.再傻的人都能夠明白.這場游戲不是優勝制.而是淘汰制.
剩下的四個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該作何選擇.要麼.是站在這里等著被軍隊的人屠殺.要麼.就是被自己人弄死.這靜默並不久.在軍隊開始依言開出一道出口時.平衡被打破.
一個悍匪本就不服氣首領拿著自己的兄弟開刀.這麼挨下去不過就是和前面的人一樣下場.想到這里.男人模到自己的腰間.飛快地抽出了手槍.就準備想著首領襲擊.很可惜.這個舉動沒有成功.首領站在那里一動不動.背後沉默的三個人一齊開槍.結果了他.
先機已經失去.剩下的人也不必要再裝作不明白.他們現在不光光是在和首領斗爭.同樣是在和彼此斗爭.看誰做得快.誰做的聰明.第二聲槍響.是來自于一個面目消瘦的男子.不.應該說是少年.他看起來大概還沒有成年.事實上.他早已經跟著恐怖分子活動了七八年.算得上是老手了.
他的槍比剛剛那人的聰明了些.直接是開向了身邊的人.只要活到最後的是他一個人.那麼就沒有可以疑惑的東西了.
他的槍響後.襲擊的對象卻是早有準備.在他動手的一瞬間.對方手里的槍也響了.等瞬息間後.地上已經躺上了三具尸體.看上去如此新鮮.不久後大概就要成為烏鴉的食物了.
最後剩下的人.很意外.是個非常其貌不揚的人.不僅僅沒有悍匪的味道.連流里流氣都沒有.只是一副普普通通平民的樣子.但是就是這個人.殺人時從來不猶豫.比他的外貌看起來如此不相符合.即使現在的情況看起來.似乎他已經成為了最終優勝.但是他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慶幸.
長久以來活命的直覺告訴他.勝敗就在此一舉.能不能繼續活下去.只看他如何選擇了.
無論幾人如何異動.首領和刀疤男都沒有做出任何表明立場的做法.在他們看來.帶上誰都一樣.如果能夠活到最後.那麼必然是能夠幫助他們一臂之力.他們自然是樂意坐山觀虎斗.而上橋和衛凌.一開始就躲到了波及不到的地方.上橋看上去很堅定.一定會帶著衛凌一起走.否則就絕對不會同意任何要求.
這對于男人來說.就是個噩耗.這個保命符的做法雖然不至于撼動首領的抉擇.但是他堅持得太硬.對于自己總歸是不好的.男人眯著眼.看向了嘴角還滲著血的衛凌.目光如同寒冰.不帶一絲憐憫.
解決了這個女人.一切都好說.
緩緩向著兩人的方向走去.上橋和衛凌見他靠近.步步後退.明明十分的害怕.面上還是假裝鎮定著.一把拉過了上橋.將他整個人摔倒了一旁.男人看著如同驚弓之鳥的衛凌.笑意滲人.「對不起.你和你的丈夫是時候分開了.」
只是.男人剛剛舉起了槍.緊接著就槍響了.但卻不是出自他之手.直到心口中了一槍.男人才意識到了疼痛.才明白.自己還是輸了.
看著衛凌放下了手里的槍.首領臉上出現了幾分揣摩的味道.不知是稱贊還是詢問的口氣.說.」沒想到.亞希夫人還有這一手.實在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現在可以帶我走了嗎.」手里的槍無力地摔了下去.衛凌的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上面還有因為開槍走火而造成了傷口.明顯是生手才是犯的錯.
不管怎麼樣.如今確實只剩下了四個人.幾人沒有多停頓.干脆地上了車.刀疤男坐在了駕駛的位置上.負責開車.而首領則將衛凌和上橋綁在了一起.打開了車上的天窗.將兩人一前一後地擋在那里.以免軍隊言而無信.讓狙擊手進行攻擊.
鷹鉤鼻一路看著車越駛越遠.心里的怒氣也不斷翻涌著.「查清楚了嗎.那個男人到底是不是亞希伯恩.要是因為一個冒牌貨放走了這些人.你們一個都別想好過.」
軍官即使再不情願.還是定著怒氣低聲道.「上校.我們還在查.」
呵斥走了下屬.鷹鉤鼻實在是壓不下這個火氣.「來人.給我派幾輛車跟在他們後面.一旦發現那是個假貨.全部給我滅了.」
車子越開越快.漸漸地風景也變得越來越荒涼.這里是一大片的荒地.從前是一個化工工地.因為後來資源枯竭.便移去了別處.這里也因為長期的污染太嚴重.無法再繼續發展其他的東西.便一直被遺忘在了這里.
這里雖然荒蕪.但是卻不空曠.到處都是廢棄的基地和工廠.想要藏身十分容易.而且一旦開過了這一段路.前方就有路可以直接去臨近的b國.即使到時候身後的a**隊追上來.想抓到他們也是沒那麼容易了.
晚上的路本來就難走.加上風沙又大.衛凌被風吹了一路.只覺得自己嘴里全部都是黃沙和碎粒.連咽口水都難.實在是難受了.衛凌才出了一聲.雖然背對著衛凌.不過上橋一直在擔心她的身體.這時候听到她的不對勁.便立刻掙扎起來.沖一旁的首領道.「我的妻子身體不好.你快放她下去.我在這里也是一樣的.」
給了上橋一槍托.示意他閉嘴.首領這才將注意力放到了衛凌身上.這時候的衛凌哪里還有初見時的樣子.不禁衣服被揉成了一團.臉上不是灰塵就是血跡.整個人憔悴得嚇人.見她實在是臉色難看.首領也不願意她在這里拖後腿.便好心地將她扔進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這車子是悍匪們一開始開來的一輛.本來就已經疾馳了一路.加上現在在七七八八地繞了不少圈.油箱也漸漸見底了.本來想著再撐段時間.刀疤男見車前燈漸漸變暗.只能狠狠一拍方向盤.罵了句「謝特」.
找了個基地的角度.刀疤男停下了車.從後備箱里拖出了後備的油箱.準備給車子加油.這一看不知道.這一路過來.後面的一個輪胎都被石子給戳了洞.幸好只是破了外胎.不過要是繼續開下去.那這車估計也得廢了.趁著加油的時候.刀疤男和首領說了一聲.他們先在這里歇一陣子.他換好了車胎再走.
首領同意了他的話.拽下了一路在上面當擋箭牌的上橋.扔到了後座里.並且將繩子緊了緊.免得他動些不正當的心思.躺在後座里.上橋聞著刺鼻的汽油味.心里也漸漸焦急起來.他冒充了亞希伯恩的身份.只是因為之前無意間看到了他的消息.知道他最近正和朋友秘密去了z國.正好剛剛可以濫竽充數一回.
只是現在時間越長.自己身份被曝光的可能性就越高了.且不說大主教聯系到了真正的亞希伯恩.那軍隊只要照到了自己的正面照.那麼一對比就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現在只不過是在賭.賭是自己的運氣好.還是對方的好了.
上橋打量著如今的狀況.首領坐在上橋旁邊.看上去是在假寐.不過眼楮還是留著條縫.注意著兩人的動作.外面還有個刀疤男.只要車里有動靜.絕對能夠第一時間出手.如此看來.絕對不是動手的好時機.
就在上橋愁眉不展的時候.突然就听到前排的衛凌開始猛烈地咳嗽.間或夾雜著嗚咽兩下.充滿了痛苦和難受.首領果然如同上橋猜測的那樣.飛快地張開眼.「怎麼回事.」
上橋听到這里.立刻配合地道.「我妻子有神經癥狀.必須要給她吃藥.」
「我沒有那麼多閑工夫.反正她痛不死.死了我就幫個忙.把她扔出去.」完全沒有幫助的意思.首領一把按下想要起身的上橋.語氣不善.「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求你了.她要是不吃藥真的會死的.」臉上流露出極大的乞求.上橋即使是在面對刀疤男威脅的時候.也沒有這麼無望過.「藥在我口袋里.你只要放到她的嘴里就行了.求你了.」
無論上橋如何說.首領只是默默地制住他.不發一言.透過反光鏡.可以清楚地看見衛凌的動作.不過一會兒.她整個人就像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冷汗濕透了她的鬢發.嘴唇也被她咬得全是血印.衛凌現在就像一條魚.渾身都被纏住了水草.在座椅上不斷地翻滾.掙扎.奄奄一息.
大約過了十分鐘.刀疤男的活也全部弄完了.等他上車的時候.衛凌已經沒有力氣再動彈.但額頭上的青筋卻還在暴起.看得人心驚膽戰.刀疤男有些嫌惡地看了她一眼.「大哥.這女的看上去不行了.要不要把她扔下車.」
「不行.絕對不行.」上橋就像是被活活剜去了一塊肉般.整個人爆發出哀鳴.上身弓成了蝦狀.卻被首領一手肘擊下去.無力地墜到了座椅上.首領的手沒有立刻.反而繞到了上橋的腰後.掏出了他口袋中的藥瓶.
檢查了藥.發現確實是治療神經類的藥品.首領扔到到了刀疤男手里.「給那女的吃了.都帶到了現在了.扔掉了太不值得.」
打開了瓶蓋.刀疤男一下子握住衛凌的面頰.將整個瓶子都塞到了她的嘴巴里.一邊塞一邊惡狠狠地說.「你個臭|**.多吃點.別給老子再掉鏈子.」
嗚咽著咽著藥.但更多的還是順著衛凌的臉滑到了身上.四散在了座椅上.等吃完了藥.衛凌的樣子比剛剛還要淒慘.無力地靠在椅背上苟延殘喘.
扣下一粒藥.衛凌將它卷入了舌根下.藏得嚴絲合縫.如今能不能出去.全靠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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