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莫怪奴婢多嘴。經上回一番事,公主可有別的打算?我看越王對您似乎有意。」
「少胡說了。他對我不過是兄妹之情。」
「是麼?那郡主的表兄又非他一個,男女到底有別,王爺如今既不避諱地與你相處,豈不表明了心思。想來,不單是奴婢這麼想了,外人也會這麼看。」
這話說出了閔月的擔心。一直以為不說出來就沒有這會子事。自己與越王如今這些交往,外人眼里怕是曖昧不清的。
曾經自己與孫冒關系要好,後又傳出自己是他的準王妃,再到後來拒婚,只怕自己已經成了眾人眼里輕/佻胡作的郡主。
「這麼說我倒是應該斷絕與他們的來往?」
「我也並非這個意思。司棋只是希望,希望你能有好的歸宿……越王若是對您有意……」司棋猶猶豫豫低聲說著,她知道這話必為郡主不喜。
看得出越王對郡主也並非沒有意思,只是這個越王總是淡淡的,她怕越王沒有娶郡主的心思,白白招惹了郡主。
果然,閔月氣得猛然置了碗,啐道︰「用你操這份心?!本郡主難道除了那孫氏王爺就沒人要了麼?」
見閔月發了火,那司棋似乎並不害怕,而是輕哼了聲,起身喚人將碗筷收拾出去。
良久,還是司棋開了口,「郡主好大的口氣,只是,奴婢好歹也守著您一路過來的,別說你對孫冉沒好感?」
曾經自己是喜歡過孫冉那又如何?此一時,彼一時,經了拒婚之事,她不願再想這些。
長嘆一聲,似有感傷道︰「司棋——,我說這輩子,我誰都不嫁,你信麼?」
司棋自是不信,當她小兒女的氣話,譏笑道︰「誰也不嫁?那誰養你?」
「母親這麼多年一個人也過來了不是?」閔月不以為然。
「唉,怎麼說你呢?郡主。」司棋瞥了郡主一眼,勸慰道︰「你怎麼不想想公主這麼幾年過得也不容易啊。何況公主也不是一人,她有你,有平南侯府,有當今陛下這個皇兄。你呢?你有麼?郡主的那些表兄早晚是要娶妃生子的,你以為可以像現在一樣,有什麼事都去尋越王爺幫忙麼?」
閔月被司棋說了這一頓,一時啞口無言。
難道是自己想得簡單了?女兒家是要嫁人的,不然自己既不會女紅,也不會做活,給人家當僕人都嫌干活不利索的。若不嫁人,自己就算是郡主身份,也要被人嫌棄麼?
司棋都看得明白,唯獨自己看不透。
可是自己要嫁個什麼人呢?如果嫁給不喜歡的人又當如何呢?然而,女兒家都想嫁得可心可意似乎不大可能,哪怕是公主之尊也難。
「司棋,如今我就只一個念頭,就算嫁人了,我也要陪在母親身邊。母親一輩子只守著閔月,閔月自然也要陪著她安度晚年。至于其他的考慮倒可以放放。」
似乎,自己這一頓折騰,真的沒好人家敢娶了麼?嫁不出去更好,倒和她閔月的心思。
閔月沉思的表情落在司棋眼里,終有些不忍。
郡主是當局者迷,自己尚算個局外人。要說最喜歡郡主的當然是吳王,然而事情已經到這地步了,郡主也為自己的沖動付出了代價。
她曉得郡主曾經是喜歡越王的,看每次見越王的神情就曉得,不過,如今郡主對越王似乎淡了不少。今見越王似乎對郡主有意,司棋心里頭期待越王能與郡主成一對,若真成了,也算是有情人成眷屬。
可是一個侍女到底思慮淺了一些。
人生在世,本就有許多的情不由己。
……………………陌上輕寒*作品………………………………
因著孫冉取消了與閔月游春的約定,閔月便提前回宮,越王這邊似乎一直沒停歇忙。
越王派往西楚的人來了信函,說郡主與殘王關系並不似表面看到的恩愛,那殘王行事十分低調,辭了官務幾乎足不出戶,然而廬陵那邊的線人卻發現有廬陵王的形跡。
陶然軒原本是越王休閑之所,今日卻不合時宜地來了客人,在那琉璃閣,竟是和王爺下了棋,漸漸二人又討論到時事上。
這個人是兵部侍郎劉連城,不過才二十多歲,是兵部尚書劉昌明的門生,兵部素來是他們劉氏的天下。眼下,越王自然會將劉氏一門收為己用。
「下官听說,天下若論棋藝當屬當今聖上,可若論書畫當屬越王爺。」
越王呵呵笑了,將一顆白子放到劉連城面前,劉連城思索一番,挪了顆黑子。
「王爺就不問這琴藝當屬誰的好?」
「莫非是個什麼色藝雙絕的美人麼?」孫冉玩笑道。
「王爺說笑了。原以為會是。沒料到听聞民間講,如今琴藝最絕的是那西楚殘王項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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