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惜本王絲毫不聞。也不想知道。」項黎冷冷道,眉頭微蹙,雙目散發寒意。
信王看他的神情,自是明了,面上倏然笑了,「罷了。廬陵王的家事,孫邈自此不再多言便是。三日後,信王就要啟程回國。王爺不用相送了。」
項黎並不覺得意外。「那好。小王祝信王爺一路安順。封地那邊我已安排好了,想來王爺隨時可以傳信來。」
信王出了百芳居,很快掩入擁擠的大街,須臾,拐進一家客館,李將軍等人也便裝隨後而來。
「王爺,那殘王已經在北部樂遠郡安排了軍防,想來他已經曉得北漢與東越即將開戰。還有,東越飛鴿來信,前些日吳王北征大軍出發。」
孫邈點頭,對李將軍嘆道︰「他總歸不肯信任我,不過卻多少放了心上。如今項黎還用不到我,自然不肯為本王冒險。你行程安排得如何?」
「回王爺,一切安排就緒。只是不曉得您是否要與郡主道別?」
「不必了。本王會轉交信函給她。」
百芳居的雅間。項黎著人尋了冷香姑娘彈琴。
須臾人來了。項黎卻背對著人,從那簾縫往外看著街頭的風景。
良久,琴音沒有響。卻听聲音︰「王爺,想听哪一首?」
窗前的項黎本自淡漠看著外街,不由得眉頭蹙了起來。輪椅輕轉,心頭壓著怒火,面上絲毫看不出。
她會跟著自己來這兒,這絕對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的眼里,她雖然耍些小聰明,但還是蠢笨丫頭一個。沒想到,今日被這小王妃耍弄了一把。
項黎淡然道︰「青溪會哪一首便彈吧。」
青溪原以為自己的出現,會讓他發火,卻不想他沒有,反而讓她彈下去。
勉強將那冷香曾經教的《西洲曲》拿來應付一下。不過既是第一次彈給他听,怎麼也得裝模作樣一番。低頭信手撫琴,好听的音符便雀躍出來,輕攏慢捻,看上去是會彈琴的模樣。
忽而,就有幾個調子彈錯了。項黎嘴角那抹譏笑愈發濃重,卻見青溪依舊彈下去。實在听不下去。
「罷了。你這手藝在這百芳居非但脂粉錢討要不了,挨一頓奚落倒是可以的。」
青溪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我來這里不是彈琴的,是來尋王爺的。」
「唔?跟蹤本王?我奇怪的是你怎麼會混進來?」
「那你甭管了。反正我進來了,我還看見你與信王依舊暗中相見。」青溪面上一絲恨意。
項黎眸間漸漸有了寒意,車輪滾了過來,直逼青溪。「看來,我果然是慣得你不輕。」
若非如此,冷香還有顧楓怎麼可以縱容她而來。這些時日,他項黎的確是對這王妃生了喜歡,原本只想讓她做他的王妃便罷,她卻固執地來涉入他的圈子。這是他不喜歡的。
青溪見他非是平日的模樣,面上再沒有往日假裝出來柔情暖意。心頭一頓,卻仍強撐素日面對他的那份志氣。
「你是我的王妃,最好懂得本王的喜好。比如,本王的事情,容不得任何人來探查。你屢次有心打探本王、甚或跟蹤我?不要說只是喜歡我?」項黎嘴角多了抹邪笑。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