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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家的時間一晃就過了。《》家里四個人,張嘉保,張嘉森,張嘉璈還有張嘉玢都是要去上海的,其中張嘉森只是路經,等到了上海後他還要去轉火車上北平的,他的「戰場」始終還是在那里。過年這個大半月的假,對他來說已經有些太長了,現在時局天天都在變,實在不能隨便松懈。

張嘉璈其實早兩天就想回上海了,要知道,這幾天他可是被姆媽念叨死了,說來說去統共就那麼一句話,老四啊,你是該討媳婦兒了,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有些速度快的都要等著做爺爺了!哦天啊,這像話嗎,還「爺爺」呢!他實在是有些不想被婚姻捆綁了,他不想三妻四妾,他希望能真的找到一個可以過一輩子卻不會讓自己後悔那個選擇的女人,簡單的說,就是找個就算過上一輩子也不會膩的那個人。

張嘉璈在外頭的那些個「荒唐事情」,張太太听說的其實並不多,但是哪怕是只知道那麼一星半點的,也夠張太太氣的了。《》男人屋里頭沒有一個女人,就是不像話,實在難以管教,更何況,老四都這麼一把年紀了,總是在外頭「胡混」,這可還沒有親生兒女呢。

也因為張嘉璈這麼件事情對張太太來說實在是更加的迫在眉睫,所以後來那段日子張嘉玢來說反而就過得輕輕松松的了。這個春節過的可開心了,跟姆媽嘮嘮嗑,跟哥哥撒撒嬌,跟妹妹顯擺顯擺洋文,附帶的到了最後還成功的把陳嫂拐帶去了上海——這下可真是不愁吃了。想來姆媽還是最疼自己的,自己才撒嬌了兩聲自己去了上海沒有了好吃的,姆媽就很體貼的自動把陳嫂打包送上海了。想著想著又忍不住模模自己的臉蛋,哎,又胖了。

待到開學頭一天,張嘉玢進了課堂,徐靜華就「嘖嘖嘖嘖」的走了上來,把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好一通的打量,連往日最是秀麗縴細的眉頭都忍不住的蹙了起來,「我說嘉玢啊,不是我說你,原本你也就不屬于什麼清秀佳人的樣子,只能沾一個長得還算端莊的邊了,可你自己後天不好好努力保養就算了,過了個春假,你回去到底是遭遇了什麼啊,如今這一看啊,哎。《》」徐靜華的這張嘴,就算過完一個年,還是照舊的鋒利非常,凶狠異常。

方心怡也抱著手臂過來,一臉的嚴肅神情,出口的話卻比徐靜華更加的直截了當,「嘉玢,你這是幾斤了啊?」

連續遭受打擊,張嘉玢實在是很想把自己的腦袋蒙起來。哎,她知道自己是胖了,但是也就那麼一點點吧,有這麼嚴重嗎?需要這樣打量兼審問嗎?望著眼前兩個好友,也是十六七歲的年紀,一個已經顯出些精致艷麗,一個則看著無限的青春嬌俏,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兒啊,自己這樣一個跟她們杵在一起,實在是,哎,只有嘆氣而已了。

「你發現跟愈加顯得完美的我,還有稍微有點清秀的心怡站在一起,不怎麼般配是吧?」徐靜華同學毫不客氣的狠狠地戳中了張嘉玢的痛點,「人要有自制力,自制力知道嗎?連飲食和體重都控制不了的話,這還算是女人嗎?」上下瞟著張嘉玢,最後落點在她明顯變鼓的粉女敕臉頰上面,相當無奈的「嘖!」了一聲,顯示了自己極度的「怒其不爭」。《》

張嘉玢敢保證,徐靜華的母親大人一定也是這個做派說話的!那種脖子昂的高高的樣兒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啊。雖然恨得牙癢癢,張嘉玢還是努力的擠出來了幾個字,「話說,我又還不是‘女人’,控制不住體重什麼的有什麼啊我還在長身體呢,當然要多吃點才長得高!」

徐靜華「哦」了一聲,扭著跨上前兩步,「你確定你吃多了,會有我高?」張嘉玢是完全的南方「品種」,而徐靜華的父親是北方人,而徐靜華也遺傳了身高這一優良基因,比張嘉玢妥妥的高上半個頭,並且發育也比張嘉玢「完整」的多,十八歲的年紀,已經是很有些凹凸有致了,「其實你也不算很矮啦。」這安慰真是木有誠意啊!

張嘉玢搜索了滿肚子的話,好不容易的終于才憋出了一句母上大人的至理名言做反擊,「瘦不拉幾的跟個狐狸一樣,能有多好看啊!」

一說到狐狸,徐靜華倒是不跟張嘉玢繼續扯皮下去,只是自我感覺相當好的模了模自己光滑的臉頰,說了句「過獎」。《》覺得自己過年的時候听了姆媽的勸,忍住了一切美食的誘惑實在是再明智不過的了,「心怡啊,你家那只狐狸精的事情這回算是解決了沒有啊?」

方心怡恍惚了下,然後又立時展開了笑顏,「你說的是采青姐姐呀?她倒是過年的時候又來我家了,你們也知道,哥哥一直在前線沒有回來過,她也得不到準信,這不哥哥外出才不得倆月就急了。」

「喲,咱們心怡什麼時候也會叫‘采青姐姐’啦?果然過了年大了一歲就是不一樣,心怡也長大了,真懂事兒了。《》」徐靜華拿眼看著方心怡,這丫頭打得什麼主意?

方心怡左右瞄了兩眼,然後繼續又笑了,就像只偷了腥兒的貓一樣,「哎,要說還是我娘厲害,怪不得我爹身邊以前雖也是有姨娘的,但是就沒有一個蹦的起來的,到現在也沒有誰能在眼前打眼的。」

「哎呀別賣關子啦心怡,快點說啊!」徐靜華性子一向不是可以慢騰騰的來的。

「那桑采青不是又來我家了嗎,我那個氣啊,本想乘著我哥他不在好好的教訓教訓他的。我娘硬是壓著說叫我別管那個‘采青姐姐’了,只管繼續過方家大小姐的日子。我本也是不服氣的,可是你們猜怎麼著?」

方心怡又是得意的一笑,「那位采青姐姐一來,我娘也是好好的招待,待她就像是‘兒媳婦兒’一樣的,還是照舊的住在我家主樓上,我娘跟她說了,她是中意她做媳婦的,只是不知道她習慣不習慣做咱們家的媳婦。哎,咱們家的媳婦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我就沒有看出來多難啊,」徐靜華故意唱反調,「我可是記得上次那位采青小姐可是把你家的下人都使喚的團團轉的,人家可是適應的不得了,早就做足了準備就等著來做你家的少女乃女乃了啊。」

「媳婦媳婦,可不只是會做下人的主母,丈夫的妻子,最重要的還不是要做家中二老的‘兒媳婦兒’啊?我娘可都沒有故意折騰她,也沒有讓她怎麼伺候,我娘可厚道了,連晨昏定省什麼的也都是體貼的免了的。不過吃飯布菜,加水添茶的這些事情體現孝道的事情還是要做一做的,別的時候麼也就陪著我娘嘮嘮嗑講講笑話。當然,指使奴才這些個費腦子的力氣活也是不需做的,反正有娘親在嘛。不過說來也奇怪了,這位采青姐姐剛開始還是看著挺有股得意勁兒的,看的我那個氣啊。可是這段日子啊,我倒是真的看出來了,她是真的有些‘不得力’了,情緒都懨懨的。前天她還跟我娘提了,說是沈家伯父最近身子不好,她要回去侍疾。我可是不信的!」方心怡眨巴了眨巴她那閃亮亮的大眼楮,「我娘跟她嘮嗑的時候,也會偶爾跟她聊聊,比如說就是分享了一下我哥哥一年十二個月里頭大概有一半多的時間就是這麼著在外邊的。你們說,她是不是越來越怕在我們家跟守活寡似的,所以才這樣的?哎,才不到一個月呢,就呆不下去了。」

「我覺得不像啊,她那麼聰明,認識你哥的時候,不就是知道是那樣的嗎?心里應該有準備的,不應該啊。」徐靜華接口問說。

張嘉玢卻是狡黠的一笑,手指勾了勾,「我倒是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停了一下,又說,「我覺得這個桑采青啊就是一個聰明的漂亮女人,她的聰明應該是要放在漂亮前面的。你這個月都是乖乖的吧,沒有招惹她?」

「是的啊,我連見都懶得見她。」方心怡立刻點頭。

「那就對了。你們看這位采青姑娘,才回了青城才幾天,得不到你哥哥的消息,就又來了上海,說明是個心急的。心怡說采青姑娘從小就很‘上進’,不止學琴棋書畫,還要跟著沈伯父學生意,學的甚至比沈家少爺都要好。你娘把這樣一位美女加才女困在了你家的後院里頭,你說是不是很憋屈呢?這個采青姑娘在青城的經歷,我听著心怡的描述,覺著就是個喜歡掐尖喜歡‘斗’的,你娘把她所有的‘斗’的可能都掐滅了,她對內既不能跟你‘掐’著玩,你娘也不跟她對著干,對外她也不能有機會顯示自己獨特的聰明智慧,你們說她會不會覺得實在是憋得慌啊?」采青姑娘並不是個十分十分看重物質生活的人,但是絕對還是對精神生活有要求的。

方心怡眼楮立刻就亮了,恍然大悟的說道,「哦,那真是難怪了。我家可是從來就不做生意的,連投資個商鋪房產的都沒有。我爹爹都是喜歡屯黃金的,咱們家唯一在做的生意就是軍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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