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卷
第24節第二十四章閑嗑人
「你覺得著虞家的表姑娘如何？」閔大嫂笑著看向閔五爺，「我瞧著是個不錯的，舉止大方，憨厚可愛，有大家風範
閔五爺喝的一口茶沒來得及咽下去，頓時被噎住咳了起來。惹得一眾丫頭又是遞帕子又是倒水。好不容易閔五爺平息下來，這才笑著擺了擺手讓丫頭們下去。丫頭們看了看閔大嫂，得了首肯這才魚貫出屋去了。
「大嫂這麼喜歡她？這幾天我見大嫂對表姑娘是多加在意呢，而且還把人請到了家里過中秋，大嫂這是？」閔五爺嬉笑的看向閔大嫂。
「我也沒打算要瞞你們，想必五弟妹也跟你提了點吧。你三姐姐打算過幾天讓我帶著表姑娘回鄭家赴老太爺的大壽。本來這些是後院的事，我沒打算跟你們提的，既然你問了，我就照直告訴你好了。你知道你三姐姐這是什麼意思的閔大嫂笑了笑。
「果然，三姐姐在打鄭家的主意。那三姐姐怎麼和你說這位表姑娘的？」閔五爺來了興致，側身前傾。
「你三姐姐也沒多說，就說了這位表姑娘以前身子不好，隨著虞家老太太在莊子上養病。後來八歲時，老太太覺得自己不行了，這才讓你三姐夫把人接回飲莊。誰知老太太和表姑娘一回到飲莊不久，老太太果然不行了，表姑娘也生了一場大病險些保不住。還好飲莊有三太爺，後來病好後就跟三太爺習了些強身健體的腿腳功夫。前段時間你三姐姐又給了她些銀子，讓她跟別人合伙開了家酒樓。至于姑娘性情如何你姐姐倒沒有明說，就說接過來過個節，也讓我自己瞧瞧。我看你這兩天一直盯著她看，莫不是你們以前認識？」
「呵呵，是不是會什麼功夫我是不知道。不過我倒是去過她那酒樓，還挺有意思的。大嫂還記得上過月咱們酒樓辭了個買過身的大廚？三姐姐特地跟大哥問要了，現在就在她酒樓里呢閔五爺笑道。看來三姐姐是看上了鄭家，就是不知道現在大嫂對這個虞家的ど姐兒是個什麼態度，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合適，別他一個不小心就壞了一段好姻緣去。
「這樣說來，你三姐姐對這個小姑子還是真的上了心的？」閔大嫂琢磨道。
「那是，要是三姐姐不是真在意她，怎麼還會往您這推？惦記鄭家公子的人可不少，要是得您這位姑女乃女乃一句美言那可抵過多少媒婆的繡花鞋了！」閔五爺大笑。
「少貧嘴！我問你，你去過表姑娘的酒樓？知道是跟什麼人和的伙？為人如何？你在那可遇見了表姑娘？」閔大嫂一下就問了好幾個問題。
「合伙的還有兩小姑娘，最大的也就十五來歲。您先別急著吃驚，我瞧著這兩個丫頭來頭也不小，一個自稱姓沈，瞧著斯斯文文，柔柔弱弱的，其實可不簡單。還有一個您絕對想不到，呵呵，宣威鏢局蘇家的大小姐閔五爺看著一向沉穩的大嫂露出驚訝的表情，不禁得意地裂開嘴角。
「那另一個是什麼底細？」閔大嫂急急的問道。竟跟宣威鏢局的人扯上了關系！這個表小姐！真是小看了她那憨直的模樣了。
「這個倒不清楚，不過肯定不是江湖人，看那做派倒像是大家大族養出來的小姐
「這樣，那你看著虞家小姐在酒樓里是個什麼樣兒？」閔大嫂不知不覺已經將表姑娘換成了虞家小姐了。
「呵呵，大嫂多慮了。表姑娘在外面一向以男裝示人，好像現在也就店里幾個關系緊密的伙計和那兩個丫頭知道她的身份而已。您別以為她真傻，其實她精著呢！就是蘇家小姐有時候也會在她手里吃遭兒。十二那天她們店里剛開張，我也得了一張帖子。那天可是熱鬧啊！竟然請動了小銀城的知縣。您知道這屆的知縣可不是那麼好請的，江家的二公子，出了名的清高。還有一位京城里來的巡撫大人，還有好些武林好漢，也不知這三個丫頭怎麼就請來了！就是我也未必請得來說完閔五爺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道。
「十四剛到家里那天我暗自觀察了一天，覺得這小丫頭進退有度，舉止大方，又和瑜哥兒十分親近，覺得也是個不錯的。可後面幾天，這丫頭只有含蓄大方，似乎少了小姑娘一般的靈氣。再和汕陽城幾個大戶里的姑娘一比，不免少了些鋒芒。本來想想就帶著回鄭家走一遭好了，倒時各家主母都會帶著小姐們去，夠不夠出挑，能不能看上還的得看鄭家人，這樣也算是給你姐姐一個交代。可你現在這麼一說，我到要先仔細想想了閔大嫂說著就低下頭仔細琢磨起來。
「就沖著鄭家二老爺這個布政使大人，倒時人肯定不少。不知道大嫂是打算說哪個公子？」閔五爺還是小心的問道。雖說兩家是連襟，可這畢竟是鄭家和虞家的事，不知道大嫂會不會介意他這一問。可他怎麼著和虞千菡也算是認識一場，雖然知道姐姐不會虧待她，可指不定鄭家會是怎麼個想法。
「唉，還不是介哥兒。去年沒有過鄉試，把二哥氣得拍桌子。這次也不管他願不願，想先把婚事定下了。或許這定了親，人就穩妥下了來也不定閔大嫂嘆了口氣。對于自己一手帶大的閔五爺，她倒沒有多想，只覺大家都認識，又是知根知底的，說出來也無妨。
「我當是誰，原來是介哥兒啊。這個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閔五爺大笑道。這個鄭禮介還真是鄭家的一朵奇葩。身為嫡系幼子，集寵愛于一身那是肯定的。而且資質不錯，也是算是能文能武，前頭的有幾個還算出挑的哥哥頂著門戶，他日子過得就自然是舒服。原本布政使大人還想他可以考過功名回來，也算是為鄭家錦上添花。可是誰知這個公子下了兩回場子，都不是十分順暢。第一次是府試，考到後半場推說不舒服差點就跑了，布政使大人用力好大的力氣才為他得了童生的名額。第二次院試就更加離譜了，前一天晚上跑出去喝了個大醉，第二天進場子時就直接睡著了。如此有趣的人閔五爺當然認識了，而且交情還不錯。見了面，這個在別人眼里文雅而又不拘的公子哥兒總是喜歡爽朗的喊他一聲「小五叔」。
「誰說不是，介哥兒就這麼個脾氣，一般的大家閨秀未必入得了他的眼。不過，說起來岩哥兒也到了年紀了，說不定這次也要相看相看閔大嫂嘆了口氣道。
「大嫂，我說句不好听到。雖然表姑娘配介哥兒是有點高攀了，可是要是說給岩哥兒，這未免有點過了。好歹這也是虞家唯一的嫡親小姐閔五爺忍不住說道。布政使大人得寵的嫡幼子和資質一般不得重視的庶子，這對一般的大戶都不用商榷的，何況是虞家。
「你放心，我知道輕重。如若這個表姑娘真如你說的那般能耐，我看就是介哥兒，也還指不定是誰高攀誰了。這些我只跟你說，你也知道，鄭家就那個樣子，長子沒有後面幾個兒子出眾，可這娶回來長媳卻不是個省油的燈。如今已經管家了，日後要是介哥兒有出息，二老爺也是不會分家的，到時候掌家的自然還是長媳。說白了，介哥兒的媳婦就只能是個不爭的。所以鄭夫人想找個簡單不爭不鬧的。可是一來你也知道鄭家的那幾個媳婦可都不好說話，找個太單純的，豈不是挨欺負得毫無招架之力？二來介哥兒眼界高，定是看不上太憨厚的。這可就難找了！」閔大嫂嘆了口氣，那副模樣可比得是自己在挑兒媳婦。
閔五爺看了看，也不再接這個話兒。其實這樣說來，鄭家是想找個心胸寬廣，又有手腕的世家女子。可這樣的女子豈是好找的！一般大戶人家的女兒都是養著深院里，這樣一來眼界放不開，學會的不過都是些家里的明爭暗斗，逢場作戲。而真正有眼際的世家女子往往也會帶著些傲氣。
那虞家的小姐不就是最好不過的人選？大智若愚，又不爭不鬧。是不是三姐姐早就打好了這個主意了？畢竟這門婚事要是成了，最大的和最終的受益者還是瑜哥兒吧！一個嫁入掌著實權的高官世家而且還是親近自己的姑姑，在飲莊誰還敢得罪。那麼，是不是三姐姐早就算到大嫂會找自己這個唯一接觸過虞家小姐的人來詢問，所以不用她自己自賣自夸般的在大嫂面前夸口，虞家小家的好就極為含蓄又真實的呈在了大嫂面前？呵呵，真不虧是閔家的姑娘！不過要是虞家小姐真如自己看到的這樣，而且這事真成了，就皆大歡喜了。對了，要是介哥兒能喜歡那就再好不過了，也不枉他叫自己的那聲「小五叔」。
不過現在閔五爺是不敢再開口再談這事了，再怎麼，這也只是鄭家的家事。于是他將話題扯到了現在還在外地談生意沒得回來的兩位哥哥身上。
兩人又聊了一會，閔五爺就告辭了。出了閔家主屋沿著彎曲的檐廊過了後花園就是他自己的院子。閔五爺一路悠閑的走著一邊在想虞家小姐的事，經過後花園轉角時听到了幾個孩子的嬉笑聲。他抬頭一看，幾個小佷兒和瑜哥兒正在亭子邊上的草坪上嬉鬧，而亭子里坐著的不就正是虞家的小姐虞千菡。閔五爺看過去的時候，虞千菡也看見他了，只見她正襟危坐，形態端莊，對著這邊點了點頭。閔五爺笑了笑就往亭子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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