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念月在街上一路晃蕩,左看看,右瞧瞧,毫無目的性。
「月兒,你要干嘛啊?我們都晃了半天了,妾身全身都酸疼了。」百里驚鴻滿臉委屈的抱怨道。
「哎呀,你一個大男人走這麼點兒路就累了,我還沒感覺呢。我這不是為了給夜找禮物嗎。」說著,還不忘四處打量。
禮物?百里驚鴻突然想起一個地方,那里的東西簡直是世上難有的寶貝。心里一激動,拉起西陵念月就跑。來得太突然了,西陵念月沒注意,翻了好幾個趔趄。
「驚鴻,你把我拉到哪兒去啊?我還要為夜準備禮物啊!喂,喂。」西陵念月一路不停的喊著。
終于,在題名【玉品齋】的地方停了下來。西陵念月雖一臉疑惑,但也跟隨著進去了。
里面各色玉器整齊的擺在貨格上,琳瑯滿目。每個玉器前都有一個木制小牌,上面刻著品種,名字和價格。西陵念月視線一路掃過,腳步緩緩向里面移動,邊欣賞邊不停的贊嘆都是難得一見的寶物。
突然,一個落滿灰塵的貨格吸引了她的視線。這玉品齋看來也是百年老店,但是前面所有的東西都縴塵不染,唯獨這里,仿佛多年未曾清掃。究竟是何緣故?細細看來,格上放著一塊不規則的石頭。拿下石頭,撢去上面的灰塵,放在手中把玩,手心竟有一種涼爽的感覺。不覺感到滿心歡心。
「喂,那位小兄弟,過來一下。」西陵念月朝著正在給玉器撢灰塵的小店員揮著收,喊道。
那位小店員一听,立馬放下手中伙計,滿臉笑容的小跑過來︰「請問這位大人,您有何吩咐,小五隨時為您效勞。」小店員見二人衣著不凡,又對人和善,不像其他富家子弟仗勢欺人,一進來就大呼小叫,頓時心生好感,所說話語皆出自本心。
「小五啊,這塊石頭怎麼沒標價啊?」西陵念月指著手中的石頭,問出疑惑。
「噢,大人啊,是這樣的。這塊石頭老板不出售的。」店小五誠懇的解釋道,隨後又轉過話語,「大人,要不我請我們老板出來吧。瞧這石頭也不是個稀罕物,您和他說說,說不定他就這樣送給你了。」說完,撩開簾子到里屋去了。
那塊石頭其貌不揚,說是丑陋也不差。百里驚鴻疑惑了,自己特意帶她來這兒選一件難得的禮物,她該不會就要手里的丑石頭吧!那還不如在街邊隨便撿一塊。他越想越郁悶,索信不再看石頭,把視線轉到不遠處的玉鈴鐺上去。
不多時,店小五出來了,他的身後是一位須發斑白,面容慈愛的老者。
「兩位大人,這就是我們老板。小的先退下了,有事盡管吩咐。」店小五回到剛才的地方,又繼續撢起了灰塵。
「兩位公子,有什麼需要老夫幫忙的。」玉店老板撫著不長的胡須,和善的說道。
剛才出來時,見老者腳步沉穩但落地無聲,渾身無時無刻不散發著一種氣勢。俗話說︰小隱隱于野,中隱隱于市,大隱隱于朝。西陵念月就知道,他定是一位隱居的高人。
「請問前輩,這塊石頭究竟有何來歷?為何所有的玉器君一塵不染,唯獨它落滿塵埃孤獨一角?為何其他玉器都有標價,它什麼都沒有?」西陵念月也不管一下問出這麼多問題有多麼不禮貌,將縈繞在心頭的疑惑統統說出。
玉店老板听了,搖頭笑道︰「年輕人,在世界上,並不是所有東西都能用金錢買來。就如健康,生命,真情。這玉無價,自然就難以標出價格。落滿灰塵,是因為還沒有人能發現它的價值。」
「是,晚生受教了!」西陵念月恭敬的朝著老者行了一禮。
嗯,玉店老板撫模著胡子,看著西陵念月連連點頭。隨後開口解釋道︰「此石雖外貌丑陋,但是,你看——」他命人取過開玉的器具,親自操作起來。
慢慢的,一塊藍色的散發著柔和光芒的石頭在丑石的碎片中顯得格外耀眼。
老者看了也十分吃驚:︰「這就是出自仙界火山玉礦的極品藍玉髓,人間至寶啊!冬暖夏涼,祛濕避寒,有減緩疼痛,鎮定神經,調理身體的作用!」他看了一眼西陵念月,一聲舒氣的長嘆,「看來公子就是那位有緣人,這塊玉髓就贈送給公子了。」說著,將玉髓用綢布包好,小心翼翼的放在她的手中,轉身里屋去了。
西陵念月還未消化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從好奇角落里的石頭,轉眼就成了藍玉髓的有緣人。
百里驚鴻反倒十分開心,不停的在她身邊轉悠。邊走邊不停打量︰「看不出來嘛,我家相公還挺有運氣的,這一來就免費得了如此好的東西。想我來了這麼多次了,這樣的好事兒怎麼沒給踫上。」
整理下思緒,西陵念月還是挺滿足了。看來這半天沒有白忙活,總算找到一樣好東西了。就是不知這玉髓怎麼做成一件好禮物。
「驚鴻,你說我該把這玉髓怎麼辦?」一路上,西陵念月皺著眉頭就在議論這個問題。
「月兒,放心,不管怎麼樣,我相信只要是你送的,夜兄都會喜歡的。」百里驚鴻安慰道。
忽然想起黑夜有一支玉簫,雖不常吹,但也從不離身。那玉簫,看材質倒也人間罕有,就是全身上下無半點兒裝飾,豈不太過素淨了?西陵念月轉念一想,不如就用著玉髓雕個墜子,墜在尾部,那樣豈不完美。
于是就叫百里驚鴻帶她去最好的雕刻工那里。
「師傅,給我雕個扇墜可好?」西陵念月走到正在歇憩的老者那里。
這位老者年逾花甲,一身干干淨淨的白袍,慈愛祥和,恍眼一看竟是仙人。看來,他就是名震四海的「鬼斧神工」——崔邪。
一聲,無反應,兩聲還是無反應,三聲……
「你這小伙子,真是的,想把我崔老頭的耳朵震聾嗎?」崔邪一邊掏著耳朵,一邊不滿的嘀咕。
「前輩,在下並無惡意。方才多有冒犯,還請前輩恕罪。」西陵念月一臉誠懇的道著歉。
「說吧,來有合意?」崔邪打著呵欠,完全不把西陵念月當回事。
百里驚鴻滿是不滿,什麼人啊!叫一聲前輩,還吹胡子上臉了。
幸好西陵念月及時攔住快要暴走的百里驚鴻,才未釀成大錯。
「額呵,前輩,在下知道你有三不雕︰大官大富者不雕,窮凶極惡著不雕,非世間少有之物不雕。」西陵念月滿臉笑意,一一說到。
「小伙子,看來你知道的挺清楚嘛!你有什麼好東西,給崔老頭我看看,究竟是不是寶貝?」崔邪帶著期待問道。
「前輩,若真是好東西,你是不是會幫忙?」見他如此,西陵念月故意遲遲不肯拿出,吊吊他的胃口。
「快拿出來吧,我答應就是,你這小伙子真是的,也不給人個痛快!」崔邪弄的心癢癢的。
話落,西陵念月伸出右手,緩緩打開綢布,里面露出一塊泛著光暈的藍色玉髓。
「哇,寶貝啊,寶貝。」崔邪一看驚叫起來,「我老崔好久沒雕刻過這樣珍貴的寶物了。小伙子,你要雕什麼,老崔定讓你滿意。」他拍著承諾到。
「墜子,掛在蕭尾部的墜子。」
「沒問題,後天一早,你便可來取。」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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