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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調戲驚鴻

如今日長夜短,這不,才五更天就已經滿是晨暉了。

有些炎熱,西陵念月再也睡不著,就端了貴妃椅拿著蒲扇在紫藤蘿架下乘涼。蒲扇輕搖,香風習習,沁人心脾,漸漸的又顯出睡意來。

睡夢中,是她重傷昏迷躺在水晶棺的時候。

「丫頭,是我失信了!我不在時,你要好好的。」一滴滾燙的淚水滴在西陵念月的額頭,隨後一顆珠子似地東西被喂入了她的月復中。然後如火中燒,疼痛難忍,對外界的一切感覺不再那麼清晰,融入了一個並不熟悉的懷抱里。而後一聲「咚」的響聲,重重的擊在了她的心頭。

為何夜要同我說那樣的話,就像生死訣別?倒下的是誰,抱我的又是誰呢?難道……想到這里,西陵念月猛地被驚醒。此時已經滿頭冷汗了。

正在平復情緒的西陵念月突然發現不遠處有一個人的腳,她不動聲色的順著鞋子將視線上移。那竟然是繡著蘭花的湖藍色袍子!

「夜!」她驚喜的喚出來,連忙跑過去將黑夜有緊緊的抱住。

「這幾天你去哪兒了?我醒來都沒看到你,四處找也找不到,我以為你真的離開了。」說著說著,竟帶著哭腔。

黑夜一直不知自己在她心中這麼重要,緩緩地,嘴角露出甜蜜的微笑。

他輕拍著她的背溫柔的說道︰「要哭就放聲的哭吧,我就在這兒陪著你。」忽然,心如刀絞,看來舊疾又犯了。黑夜強忍著疼痛拍著她的後背。

听聞他的溫言細語,西陵念月于是放聲大哭,宣泄著自己的壓力。

突然一下用力過猛,西陵念月感到背部生疼。她止住淚水仰起頭,卻發現黑夜面容蒼白,額頭浸出細細密密的汗。她連忙將黑夜扶到椅子上,心中焦急的問道︰「夜,夜,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見她焦急,黑夜不忍,強忍疼痛安慰道︰「丫頭,我沒事。你去做你的事吧,我休息一下就好。」

西陵念月看他疼得眉頭都擰在一起,這麼會兒了,不但沒減輕疼痛,反而更加厲害當然不信。但也沒有什麼可以做的,只能干著急。

「丫頭,別擔心了,你替我倒杯茶來吧。」黑夜有氣無力的說道。一千年來,這是他第一次要她為自己做事,心中是不情願的,但也不想讓她在一旁干著急,覺得自己沒用幫不上忙。

待西陵念月泡好茶端來,黑夜卻是在打坐。眉頭緊皺,汗水順著他的發梢滴落。

西陵念月不敢打擾,就端著茶,在一旁靜靜的站著。

一炷香的時間已過,萬物籠罩在神秘的光輝中,是,太陽升起來了。西陵念月感到悶熱,有一只蚊子一直在嗡嗡的叫,心情也煩躁起來。

「走開,走開!」西陵念月一手端著茶,另一只手不停的揮舞著趕著蚊子。黑夜睜開眼便看到這樣的景象,他會心一笑,想不到經歷生死過後,她依然有這麼純真的一面。

「丫頭,站累了吧,過來坐。」黑夜關心道。

見黑夜醒了,西陵念月連忙跑過來。走到黑夜身邊時卻發現自己還端著茶杯,可茶杯里沒茶了。

「哎呀!茶都沒了,肯定是我趕蚊子的時候灑了。」西陵念月一臉懊惱,「都是那該死的蚊子。夜,要不我重新給你泡一杯。」說著,便往屋里跑。正巧撞上了剛起來的百里驚鴻。

看到一向沉穩的西陵念月如此急沖沖的,百里驚鴻滿是疑惑︰「月兒,怎麼了?」

「驚鴻,夜回來了,我正要給他泡茶呢!」西陵念月歡喜的說到,然後就兵著泡茶去了。

黑夜回來了?這怎麼可能!百里驚鴻根本不相信,他提起腳步就往院子里走。按理說,以他當時的那種情況,是絕對沒有存活的可能。當時,自己是親眼看見黑夜取出魂珠,喂下,然後重重的倒在地上的。或許,他遇上了什麼高人。

果真,黑夜在院子里,嘴角帶著笑意。

「夜兄!真的是你!」百里驚鴻驚訝的叫起來。

「是啊,驚鴻兄弟。本以為那天是訣別,沒想到還能看到你。」黑夜笑著,在百里驚鴻的肩上重重擊了一下。

「那件事應該讓她知道嗎/?」問話的是百里驚鴻。

「不,千萬不能,我了解她的性格!」黑夜連忙打斷。

正巧西陵念月泡好茶出來了,忽諜見「千萬不要告訴她」的話,就來了興趣。

「什麼不要告訴我啊,你們倆講的這麼開心。說出來讓我也听听吧!」

糟了!這可如何是好。百里驚鴻尷尬的笑道,想引開西陵念月的注意,但一時緊張又找不到話題。還是黑夜思緒轉得快。他有些無措的笑道︰「後天是我生日。我叫驚鴻兄弟不要告訴你,就是怕你操勞。我說了,這樣行了吧。」

「唔,你的生日啊!」西陵念月雙眼放光,不住的拍手道,「夜,你的生日耶!這麼久了,我才知道。嘻嘻,這次,你逃不掉了!你就好好等著我給你的驚喜吧。」說完,拉著百里驚鴻就往外跑。

黑夜目送著她離開的背影,心中苦澀。丫頭,要是知道了真相,你還會這樣高興嗎?

大街上,人群甚多,熙熙攘攘,好不熱鬧。西陵念月此時一襲男裝,拉著身為男子的百里驚鴻,那樣子要多奇異有多奇異。一路上引來許多人側目。

百里驚鴻終于忍不住了︰「月兒,你看看你的裝扮,我們這樣成何體統啊!」他無語對蒼天,我不想被人認為是斷袖啊。

從前是他調戲她,這一次反倒是西陵念月無賴起來︰「哦吼,怎麼了,小美人兒?」她不再拽他衣袖,而是伸出手挑著他的下巴。那話,說的極盡溫柔,偏的,還輕輕的在他耳旁吐著氣。百里驚鴻的臉嗖的紅了,再看看四周,已經聚起許多人來,都對二人指指點點。

西陵念月不但不含羞,反而輕佻的說︰「怎麼了?在下不就是和娘子親熱親熱嗎。」說完,還向百里驚鴻拋了個媚眼。

眾人一听,還真有想吐的沖動,立馬就散了。

雖然知道是玩笑話,但此時此刻,百里驚鴻滿是甜蜜。

「走了,發什麼呆啊?」西陵念月用扇子敲了下他的頭,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哦,來了。」他慌忙追去。

呵呵,想不到他也有這麼呆萌的時刻。西陵念月暗自笑道。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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