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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塵緣如水

空氣清新,風和日麗,天高氣爽,可在這美好奠氣里,總有人不受這氣氛的感染。

話說這日,暗影因為保護主子不周,導致西陵念月被人捉走,加之多日尋找不得,黑夜因此接連幾日宿夜醉酒。他心中甚是自責,于是帶著贖罪般漫無目的的在街上彷徨。

人就是如此,在感覺未來一片茫然的時候,就會想許多事情。

他彷徨的走著,想起了自己一直牽掛的事︰小落,你在哪里?請原諒我這麼久都沒來找你。只是現在主子出事,我抽不開身,等著,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也許是真實的,也許是長久思念引起的幻覺,就在他抬起頭的那一刻,在轉角的柳樹下,真的看見了小落!

他心中是遏制不住的激動,嘴里喚著「小落」便慌忙的追了上去。可是,找一個人總是太艱難,即使上一刻你看見她就在你眼前,但未等你反應過來,她已經被人海淹沒。

暗影有些頹廢的站在人群中央,看著這茫茫的人海,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樣。小落,你究竟去哪兒了,剛才那是不是你?

正在他感到迷茫的時候,那一張與小落神似的俏顏又從視線中掠過。這一次再也不能讓她消失了,一定要弄明白,他想。隨即使出輕功朝著那里追去。

眼見就要追上了,又突然消失了,在他著急的時候卻又在下一個拐角處出現。明明滅滅,既像在躲他,又像在等他。他若提速輕功,她也加快步伐;他若減緩速度,她亦款款前行。令人充滿說不出的疑惑。

漸漸遠離了繁華的街心,出了人少的郊外,來到了一座古廟前,女子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暗影正欲追去,心神卻突然慌亂,他連退了幾步,謹慎的打量著這座古廟。

四周雜草叢生,但令人驚異的是這周遭地別茂盛,比稍遠處的高了足足兩尺!顏色也特別暗沉,若說現在正值春季,哪里的草葉不是翠綠翠綠的,就連常青的松柏也不過是稍深一點的青色。再看看這廟門破敗,門楣上的橫匾只剩一個角掛在上面。灰塵厚重,隱隱約約可見上書「祭靈寺」。

這里四處都透露著古怪,就連名字也是。暗影皺了皺眉頭,但還是輕輕的推開了廟門,小心翼翼的向內走去。

走了約莫十多步,視野中赫然出現了一個黑衣女子,長發半挽,飄飛,帶著些許凌亂。她的背影落寞而孤寂。

「小落——」暗影輕輕喚了一聲,嗓音雖溫柔,但心中卻是悲傷的。小落啊,你到底怎麼了?

女子聞聲微微轉過身來看見了他,情緒沒有絲毫波動。

雖然她未應話,但他知道她肯定是小落。她不說話,他也就這樣靜靜的看的她。只是心中卻是說不出的感覺︰小落變了,他的小落變了!

在記憶里,即使穿著最破爛的衣服,也遮不住她清麗月兌俗的容顏,一顰一笑都在帶著燦爛的陽光。若說以前的她是清麗的水仙,那麼現在的她就是妖魅的薔薇。

此時的她,穿著黑色繡花微透的絲質長裙,頭發半梳斜髻半飛散,眉若遠黛,朱唇殷紅,渾身上下透露著邪氣與魅惑。她的眼楮里有太多的悲傷,太多的憂郁,太多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暗影心痛的問︰「小落,你怎麼了,最近可好?」

由于他不善辭令,這番話听在小落耳中就是另一種味道。

「哦,我怎麼了?」她狀似驚異的問道,隨即又輕笑兩聲,「呵呵,你沒看出來麼?你看看我現在是什麼,又像什麼?」

確實,他早就看到了她身上隱隱冒出的黑氣,但卻不肯承認,固執道︰「小落,你怎麼能這樣問呢?你是人啊,人啊!不要胡思亂想好不好。走,我們回家,回家。」說著便去拉小落的手。不拉不要緊,這一拉可就有些把他嚇到了。她的手冷若寒冰,指甲特長。

小落看到他的樣子,自嘲道︰「怕了吧。你看」說完她撩起了衣袖,露出了蒼白的手臂和那約三寸長的黑色指甲。(注︰一尺約33.3cm,一寸約3.33cm)

她的眼神一直是望著暗影的,聲音帶著的說道︰「你看,我這樣子還算是人麼,你還讓我和你回去麼?」

「小落,別亂想。我們回去,一切都會過去的。」暗影勸慰著,眼中是滿滿的希望。

小落仿佛听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呵呵,家,你有嗎?過去,你說過去就過去麼。你知道我經歷過什麼麼?不,你根本不知道。那些事,就算我死,恐怕也是忘不掉的吧。你能如此輕易地放棄過去,不就是因為你現在活得比以前好,比以前更有實力和尊嚴麼!」

「小落,你怎能這樣想呢,在我心中,你永遠是那個清麗活潑的小落啊!走吧,和我回去。」他懇求道。

「放手,不用你管!」小落一閃身便到了另一邊。

「你讓我和你走就走麼!我這個樣子還不是你!半年前,當我被抓走的時候,你在哪里!當我被人凌辱的時候,你在哪里!當我從血池里死里逃生的時候,你在哪里!當我被人強行灌下狐妖血命懸一線的時候,你在哪里!當我變得半人半妖,遭到別人追打的時候,你又在哪里!你說過,你會拼命保護我不受一點傷害。可是,我經歷的是什麼!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卻不在我的身邊!」她一句句的話,像尖刀一樣劃著暗影的心。小落,你居然受了這麼多苦。

他既雄又愧疚︰「小落,對不起。我去過所有你去過的地方找過你,但一無所獲。」

「你就放棄了,對不對?呵呵,果然,男人的話都靠不住。我對你已經徹底死心了。半人半妖又何妨,我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這樣也不錯,容顏不老。我如今想開了,為他們賣命了。」說著,她魅惑一笑,勾魂攝魄,就連經過訓練的暗影也呆愣了一刻。

「小落,你在為誰賣命?」他關心般問道。

「你這是在打探情況麼?呵呵,你真的是不關心我。」她笑著抱怨道,臉靠近暗影。下一刻卻是凌厲,「如今,我們是敵人了!」說罷,輕紗飛舞,她離開了。留下呆愣的暗影和一室暗香。

暗影此時心微疼,他終于知道黑夜公子為何會那麼消沉了。

小落,我心中感覺,你也永遠不會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這麼多天才更,對不起啊,大家。最近學習有些忙,可能又要隔好幾天才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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