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混混噩噩的度過了幾天,西陵念月心中一直縈繞著那些話。那些真的會成為現實麼?她靠在貴妃椅上,眯著眼,享受著溫和的陽光,可心,始終溫暖不起來。
這時候,輕霜一臉喜悅的跑過來,道︰「小姐,你怎麼像什麼事兒也沒有呢!」看著自家小姐無事的樣子,滿是抱怨。
「怎麼了輕霜?」剛睜開眼,刺眼的陽光就射了進來,西陵念月不適的用手臂遮住亮光,微眯著眼。
「小姐,你忘啦!」輕霜一臉不悅︰「你怎麼會忘啦!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啊!想起來了麼。」
生日?西陵念月微皺眉頭,今天好像農歷正月十六,真的是自己的生辰。呵呵,短時間經歷這麼多事,沒想到我已經把自己的生辰都忘了。
「小姐啊,你怎麼一苦瓜臉?你不準備慶祝一下麼,萬一皇上會來呢?」輕霜苦苦勸著。她知道,這麼多天以來,小姐都盼望著皇上,可是皇上呢!只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啊。
「寒,真的會來麼?」她心中滿是苦澀。這麼多天了,自從邵香公主和親以後,他就再也沒有來過未央宮了,夜夜留宿臨華殿。人人都羨慕住在這未央宮中,因為是世間女子最高的地位!可是,如今這里淒涼一片,除了這雕廊畫棟,人煙堪比冷宮。
可為什麼世間女子均想這金絲牢籠?華麗又如何,一進來,就飛不出去了。困住的不只是身體,還有最寶貴的青春!
寒,真的會來麼!西陵念月有些不確定。可是,他說過的,他只會愛我一個!帝王無愛又如何,那只不過是大多數的罷了,寒一定不會的。
正想著,西陵念月便忙活起來。今天,她要親自下廚,給寒一個驚喜。
正巧這還是早晨,太陽出來不久,上的露珠還未蒸發掉。她叫著輕霜,提著花籃邊去了御花園。那里的玫瑰開得正艷,鮮紅如血,煞是好看。
「輕霜,要摘半開的,而且厚實的,知道麼?」西陵念月吩咐著,手上卻早已忙了起來。不一會兒,便摘了半籃子。
在她準備直起腰,轉移地方的時候,亭子里傳來的話讓她又彎下腰去。
「呵呵,皇上,你來了。」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這正是邵香。
「愛妃這大清早的在干什麼呢?寒氣重,小心感染風寒。」南宮寒似有不悅,但西陵念月可以听出,這話中濃濃的關心。心不覺猛地一痛,從前,寒也是這樣關心我的。
邵香撒嬌道︰「皇上,臣妾不是听姐姐說,早上第一縷陽光照射到的露珠泡茶最香的麼。所以啊,臣妾就想收集起來為皇上泡茶啊。」
南宮寒听了,輕笑,然後寵溺的說道︰「愛妃別太累,有你這份心意朕就滿足了。姐姐,呵,後位早晚是你的。」
「皇上對臣妾真好。」邵香幸福的說道。
「……」
寒,你真的這麼絕情麼?西陵念月一臉心傷。我本以為,你和其他的皇帝不一樣,沒想到是我錯了。呵呵,你居然也被權力蠱惑了。可是,我不怪你,帝王都是愛江山的。但你居然也忘了我們曾經許下的諾言麼︰你若不離,我便生死相依!難道這麼久的感情面前,我已然成了幫你攀登權力頂峰的棋子了麼!
那一刻,她真的心傷了。不知南宮寒他們離開了有多久,她才緩緩地回去。
那一晚,她徹底瘋狂了,拼命的做著菜,拼命地告訴自己,那不是真的。她相信,今晚,寒一定會來的,因為,這是自己的生辰。
那一瞬,輕霜怔了,她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小姐︰拼命的做著事情,手一刻也未停下。
「小姐,你別這樣啊,休息一下吧,讓輕霜來。」輕霜半是焦急半是雄,她害怕,小姐就這樣倒下;她害怕,小姐從此一蹶不振。
西陵念月卻是置若罔聞,依然拼命地做著,嘴里也不停念叨︰「寒會來的,一定會來的,對,一定會來的。」她不相信,寒真的這麼絕情;她不相信,這麼久的塵緣,都化作水,空了。
暗處有一個人,雄的看著這一切,他就是黑夜。因為,他將她的生辰刻在了心里。原本以為,借此機會可以好好看一眼讓人魂牽夢縈的她,好好看一看她生活的有多幸福。那樣,即使自己不在她的身邊,也不用擔心了,因為有人會好好照顧她。沒想到自己看到的卻是這麼一個心碎的畫面,他的丫頭一臉瘋狂,一臉絕望。那個預言終是實現了麼?
丫頭你心中到底是有多苦?你到底受過多少的傷?
或許,黑夜就是這樣一個人吧︰看著她開心,他便比誰都開心;看著她難過,他便比誰都難過;看著她落淚,他就不覺心碎;看著她痛苦,他便自責悔恨。
但他此時沒有出去,就這樣,躲在黑影中,心碎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害怕自己的出現會刺激到她,讓她更難過。
愛的人近在咫尺,卻不敢相見,這會有多痛啊!
西陵念月已經做好了,滿滿的一桌都是菜,各種豐盛。比如玫瑰酥餅,相思紅豆糕,夾心鳳梨酥;比如萬字麻辣肚絲,鳳尾魚翅,山珍刺龍芽,金錢吐絲;比如銀耳花香蓮子湯,冰糖雪蓮湯,八寶膳粥…….每一樣都精致可餐,讓人垂涎欲滴。
桌上放了兩對碗筷,數只燭台,火光搖曳,還擺有一個金邊花瓶,瓶中插著鮮艷欲滴的玫瑰,像極了現代的燭光晚餐。
可是,桌邊的西陵念月就那樣靜靜地坐著,沒有激動,沒有欣喜。有的只是帶著絕望的盼望。
夜已深了,春寒料峭,西陵念月裹了裹衣服,依然坐在那里等著。
而黑夜也一直在暗處心碎的看著。他多想沖上前去,將她抱在懷里,溫柔地說道︰「丫頭,別等了,夜露深重,小心著涼。」
當火燃盡最後一滴蠟時,為他點的燭火滅了。西陵念月感到說不出的淒涼,有多少個夜晚,自己就這樣為他點著燭火,坐等至深夜。
寒,難道你忘了我的生辰了嗎?難道你果真這樣無情嗎?西陵念月想著想著,便暈倒在桌上。
黑夜顧不了那麼多了,沖出來便把她抱到床上。丫頭不會生病了吧?他焦急的想著,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果真燙得嚇人。
這可如何是好啊?黑夜略想了一下,便給她渡著真氣,希望她能好過一些。過了半晌,黑夜已經滿頭大汗,他檢查了一下西陵念月,似乎不那麼燙了。
正當他想休息一下的時候,她卻喊道︰「冷,好冷,好冷…」她著,就連聲音也是的。
黑夜找了這屋里所有的被子給她蓋上,她卻依然喊著好冷。黑夜遲疑了一下,還是鑽到床上,將她抱著,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安穩的睡下。
時隔這麼久,這可能是第一次離丫頭這麼近吧。看著西陵念月嬰兒般恬靜的睡顏,他會心的笑了。他伸著修長的手指,輕柔的描繪著眼前女子臉的輪廓。說不出的深情與溫柔。
抬頭看了看窗外,臨近破曉時分了,該走了。他將她小心翼翼的蓋好,正要轉身離去。睡著的女子卻突然一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他只是搖搖頭,笑笑,你睡個覺都不讓人安穩。繼而輕輕的將她的手放在被子里。
可是女子卻突然說了一句︰「寒,你真的好絕情啊!」
黑夜一怔,滿心傷痛的離開,你,還是忘不了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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