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西陵念月獨坐窗前,一臉悲傷。
一陣風過刺骨寒,她卻呆愣依然。此時的風也不過如此,再冷也冷不過心寒。十天了,整整十天了,南宮寒也沒有踏入未央宮一步。她以為回來時把瀟湘閣交給他,就可以和好如初,沒想到連見一面都那麼困難。寒,我知道自己錯了,原諒我行麼?黑暗里是她無聲的哭泣,寒風的呼喊是她心碎的聲音,愛,竟是這樣的痛麼?
若是不懂得愛,是不是就不會痛了?
望了望案幾,為他點的燭火已滅,而手中是空握的蝴蝶杯,本是成雙一對,如今卻形單影只。夜深了,倦意依然未染,總盼著他會推門而進,自己能看一看那熟悉的俊顏。
相思一夜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長。
夜深時,獨守的寂寞,有誰能懂?
猶記得,第一次的相遇,本是陌路︰
她在月色下輕吟︰「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黯鄉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好,好。看來姑娘也是性情中人。」他拍著手,一身黑袍,與夜色融為一體。
第二次的相知,成為軍師︰
他皺了皺眉頭不悅道;「我說過,叫我寒,以後你就是我的軍師了。」不容置疑的口氣,處處彰顯著霸氣。
她滿臉驚疑︰「你信任我?」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明日今時,我會派人來接你。」袖袍一揮,轉身離去。
第三次的相逢,相守一生。
這點點滴滴暮暮朝朝都是最美的回憶。相知相遇難相守麼?好夢留人睡卻是易碎。
窗外又是白雪紛飛,落在桌上,融在了心了。
自從黑夜去了瀟湘閣,輕霜就代替他半夜的時候為西陵念月掖被子。因為下著雪,所以天不是很黑,她揉著睡眼朦朧的眼,卻發現有一個人坐在窗前。她頓覺驚嚇,以為來了刺客,小心翼翼的向前挪著步子。稍近些才發現那身影怎麼與自家小姐的如此相似?她一臉疑惑,繼續上前,這真的是自家小姐!
輕霜立馬跑上去將自己的披風給她蓋上,擔心的說道:「小姐啊,大半夜了還不睡啊?」
西陵念月一臉木然,面無表情,不鬧不笑,不言不語,恰似木頭人。又如在等一個人,情根深種,千年夢落。
小姐雖然經受了這麼大的打擊,但不能不顧身子吧,她滿是焦急︰「小姐啊,這天氣很冷的啊,快去睡吧,小心凍壞了身子。皇上,你也不用等了,這麼晚了說不定已經就寢了。你這樣萬一生病了怎麼辦啊。」
西陵念月終于有了反應,但她只是微微轉頭,輕聲問道︰「皇上,他真的不會來了麼?」聲音宛如輕煙,虛無縹緲,一吹就散。
「小姐啊,你別再折磨輕霜了,我答應了公子(黑夜)要好好照顧你的。你說過‘人無信而不立’你在怎麼能讓輕霜失信呢?輕霜一臉雄。哎,情之一字,害人啊。
「輕霜,天冷,你快回去睡吧,我再坐一會兒。」她蜷坐著,下顎磕在膝蓋上,左手緊緊握著蝴蝶杯。這是寒看見她愛喝葡萄酒,專門找人為她打造的,是一對,合在一起便是一只展翅欲飛的蝴蝶。她很珍惜,放在錦盒里從未用過。如今,拿出來卻是沒有人陪她暢飲了。單只的蝴蝶杯,就像她,孤寂的被夜色湮沒。
一夜,她就這樣坐了整整一夜。
臨華殿里燈火搖曳,南宮寒一臉嚴肅的坐著︰「幽冥,查到什麼了嗎?」
幽冥單膝跪于地上,雙手抱拳,恭敬地說道︰「啟稟主子,瀟湘閣最近在查各大官員的底細,隱私,財產等,已有所獲。屬下還查到,瀟湘閣已經滲入各大行業,與我國的經濟命脈密切相關。」
南宮寒听了,臉色大變,手狠狠地一拍,案幾頓時四分五裂︰「好啊,好你個西陵念月!枉朕如此寵信于你,竟敢窺伺與朕的江山!要不是因為你還有幾分用處,早就把你殺了。」
幽冥听了,微皺眉頭,為她開月兌到:「主子,皇後這幾日都遵循你的聖旨,沒有跨出未央宮一步,屬下覺得此事與皇後無關。」不知為什麼,他以前總把西陵念月當做棋子看待,生死與自己何干?現在卻不自主的可憐她,也許他是被她的深情所感動的吧。畢竟故意得到一個女子的愛,以此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比較過分。
哪知南宮寒一揮袖袍,重新坐在了主位上,邪笑道︰「放心,我暫時還不會殺她,還要對她好呢。畢竟這所滲範圍甚廣的瀟湘閣亦是塊肥肉,若落入他人之手,豈不可惜?」
幽冥一看無法,只能下去了。
空等的西陵念月還不知道吧,若是知道,那該多麼傷心?自己深愛的人不但不愛自己,而且還在利用自己。不是說感情是可以培養的麼?為何過了這麼久,還是一顆棋子!哎,人心難測海水難量啊,何況是帝王的心呢?
紅顏一朝為誰老,最終卻,失了青春碎了心。
待幽冥走後,南宮寒輕酌香茶,然後緩緩的從袖袍中掏出一枚玉佩。整枚玉佩通體血紅,形狀宛若蝴蝶,下端墜著金色流蘇,這正是西陵念月給他的夙玉!他反復觀摩,臉上不見表情︰「這玉佩有何特別?到底如何才能使它發揮威力,一統天下呢?看來有必要去未央宮一趟了。」放好夙玉便大步向外走去。
雪紛紛的下著,西陵念月依然坐在窗前,突然「吱呀——」一聲,她立刻看向門口,心中期盼著,會不會,會不會是他來了。
雖然為他點的半截燭火已滅,卻依然能看清,那正是自己朝思暮想苦苦等候的人,千種憂愁萬般相思,到最後卻融成一個字︰「寒——」她長長的呼喚,說不清心中是什麼感覺。
「月兒,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南宮寒走過去,輕輕捧起她的臉,滿是輕柔說道;「月兒,你怎麼這麼傻,萬一我真的不來,你豈不是要苦等一夜?」那樣子,看起來有多雄就有多雄。
西陵念月听了眼淚度時如決堤般流下,聲音帶著哽咽︰「寒,是我不好,我不應該瞞著你。」
「月兒,不用說了,我也有過錯,不應該對你亂發脾氣。是我太看重江山了,太害怕被人搶走。畢竟努力了這麼多年啊。是我忽略了你啊。」他一臉悔恨自責。
「不,我要說,這怎能不說呢?我不應該瞞著你。」她撫著他的臉,自己的眼角卻滿是淚水︰「寒,你沒有錯。你是皇帝,自然以江山社稷為重。這說明,你是一個好皇帝。而瀟湘閣盤踞了太多資金勢力,若我是你,也會有所防備的。我是你的皇後,自然要為你分憂解難,為全天下著想。現在,我就把瀟湘閣交給你,那樣就會免除你的擔心吧。」
頓了頓,又道︰「夙玉便是信物,以此你就可以命令瀟湘閣了。」
「月兒——」南宮寒一臉溫柔的喚道;「這瀟湘閣可是你一手建立的啊,你舍得麼?」
「寒,既然我們已經成親,便是一家人,我的便是你的,那有什麼舍不舍得之說呢?」西陵念月嘶啞著聲音笑道。寒,依然對自己這麼好。
此時,她一臉幸福,卻沒有看到南宮寒得逞的邪笑。
果真,戀愛中的人都是盲目的,更何況已經情根深種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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