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月,你們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還有剛才黑夜帶回來的人是誰?」蕭紫煙站在門口迎向西凌念月疑惑的問道。
「我們遇到點事兒,對了,夜在哪兒?」西陵念月左顧右看焦急地問道。
「呃,在你屋里。」
西陵念月听了這話,飛身向樓上跑去。「喂,你還沒吃飯呢。」蕭紫煙看著她匆忙的背影也跟了上去。
「夜,夜。」西陵念月連忙推開房門,焦急地問道,「他怎麼樣了?」
黑夜擰著眉頭,擔憂道「情況不太樂觀。」
「我看看。」說著便走到床邊,檢查著少年的傷勢。她越看眉頭皺得越緊,只見那少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右臂從手肘到肩膀是一條一指寬的猙獰傷口,血肉翻出,他時不時露出疼痛的表情,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豆大的汗珠從他頭上滾落下來,滴到了傷口里,他的眉擰得更深了,似乎揪在了一起。
「不行,他這樣子太危險了,我要立馬為他療傷。」西陵念月立馬吩咐道:「紫煙,快去給我準備兩盆溫水。」然後轉過身對著黑夜:「夜,給我準備一根繡花針,一些細棉線,幾卷紗布,兩塊夾板。」說完便轉過身拿出一顆血紅色的藥丸,喂進少年嘴中,用手捏著他的下巴一抬,藥丸就咕嚕的滾下去了。
「念月,水來了。」(「丫頭,你要的我拿來了。」)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紫煙,給他冷敷額頭,進行物理降溫。」
「物理降溫?」
「別廢話,快冷敷。」西陵念月不耐煩的答道,然後又對著黑夜說:「夜,按住手腳,別讓動著他妨礙我。」
吩咐完,西陵念月接過繡花針,穿好線,將其放入自己調配好的藥酒里,點燃,待酒將干,立即取出針線,擱置一旁。隨後又掏出一青花瓷小藥瓶,倒出一半白色粉末與另一有三分之一溫水的瓷碗中,輕搖溶解,然後遞給蕭紫煙:「把這藥擦于右臂傷口邊緣。」待蕭紫煙擦過,西陵念月便拿著針為他縫合著傷口,共縫合四十針左右。然後再拿出一白玉玉瓶,擰開瓶蓋,將里面的透明粘稠狀的藥膏敷于傷口處,纏好繃帶,避其傷口,夾板從左右兩側固定,最大的一處傷就處里好了。
西陵念月此時正肉痛的盯著那白玉玉瓶,這可是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采來奠山雪蓮,再加上近百種珍貴藥材,熬制了九天九夜的雪蓮玉凝膏啊,必須保存在雪山寒玉之中。只需三天,傷口便和好如初,皮膚更白皙。我僅有三瓶,自己都舍不得用,沒想到你這小子卻用掉了我一瓶。我可是煉毒的呀,怎麼到了這兒就成救人了。罷了罷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西陵念月像看敵人似的盯著仍舊昏迷的少年,隨後又嘆了一口氣:「能不能醒來,就看你的造化了,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此時,天已墨黑,西陵念月帶上門,疲憊的出去了。
第二天。
西陵念月早早的吃過飯,就去看望少年,順便再檢查一下復原情況。笑話,她現在可不敢睡懶覺了,上一次蕭紫煙來叫她起床,可被嚇的夠嗆。
她輕輕地推開門,生怕驚醒了屋里的人,可進屋一看,那少年正半靠在床沿戒備的盯著自己。
好歹我也救了你,為何用這種眼神盯著我,西陵念月忍住心中不快,假裝關心的問道:「怎麼坐著,你好些了嗎?」
那少年依然戒備的望著她,一言不發。
「喂」,西陵念月沒好氣的說:「你難道是啞巴嗎?好歹我也救了你,不告述我名字就算了。你還這樣對我。」她說完,不再看那少年,眼望著窗外,後悔稻了口氣:「早知早知道就不浪費我的雪蓮玉凝膏了。」
八月奠氣有些微冷,西陵念月攏了攏衣服,出神的望著外面。古老的楓樹在晨暉中,葉子如血般鮮紅,秋風一吹,便紛紛揚揚的墜落于樹下,就如正經歷生離死別的人類,增添無限悲涼。
少年看著窗邊身影哀傷的女子,努了努唇,似嘆息似疑惑的說了一句:「你為什麼要救我?」
西陵念月轉過身瞥了他一眼,不悅的回答:「我以為你是啞巴呢。呵,不為什麼,只是見你可憐。」
「我是問為什麼,你明明可以見事不理的。」少年緊張的追問,突然想到什麼似得,眼神變得凌厲起來:「你到底有何企圖?」
「企圖?呵呵。」西陵念月怒極反笑,食指指了下自己,再上下打量了一下少年,嘲笑的說到:「你看看你這窮困的樣子,要財沒財,我會什麼企圖?你看看你懦弱的樣子,又不會暗殺,我能有什麼企圖?你看看你疑心又重,值得信任嗎,我願意有什麼企圖?」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重重敲在少年的心上,他的臉色越來越白,或許尊嚴受到打擊,他不顧身上的傷痛,立刻爬起來,拖著他破爛的布鞋疾步向外走去。
「你給我站住。」西陵念月喝道。
「怎麼了?」蕭紫煙聞聲趕來。恰巧看到疾步而來的少年,連忙拉住他疑惑的問道:「你怎麼出來了,傷才好呢。對了,你這是要上哪去?」那少年此時手捂著胸口,面露痛苦,臉色蒼白,似乎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他此時佇立在門口,一言不發。
「丫頭,怎麼了。」黑夜走到西陵念月身旁,滿臉柔情的問道。「別發火,我什麼事說出來,我也為你分擔一下啊。」那聲音很輕很柔,像和煦的陽光,又如溫暖的春風,照拂著西陵念月的心靈。她雙手環抱著黑夜的脖頸,臉頰貼在他的胸前,一下子就哭了出來:「他怎麼能這樣?為了救他,我用了多少珍貴藥材,為了救他,昨晚還沒吃飯就為他療傷,一直到半夜。他不感激我就算了,還說我另有企圖!夜,難道做一次好人有那麼難嗎?」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浸濕了黑夜湖藍色的長袍,也灼傷了他的心。他拿出一條繡著木蘭花的手帕,輕輕的擦拭著西陵念月眼角的淚水,就如呵護著稀世的珍寶。望著她睫毛上仍帶著晶瑩的淚滴,大大的眼楮撲閃著,充滿了委屈的樣子,黑夜雄的哄道:「好了,好了,啊。走,我陪你去休息一會兒。你不是要去看武林大會嗎,下午就出發。」說完,左掌擱在她左肩上,扶著她出去了。
「你怎麼能這樣,好歹人家也救了你。」蕭紫煙望了一下西陵念月漸行漸遠的背影,轉過身對少年氣急敗壞的斥道。
「我」少年支吾著,隨後長嘆一聲:「唉。」他從小就是孤兒,直到十歲,遇到了另一個孤女小落,並與她相依為命。他嘗盡了人情冷暖,看透了世態炎涼,從不相信一個人會無緣無故的對自己好,更何況花費近百種珍貴藥材,醫治自己的傷。
那一天,他剛好偷到了一個饅頭,正想快點拿回去給小落乘熱吃,結果回到破廟里,冷冷清清。「小落,小落。」連喚幾聲都沒人應道,他慌了,小落到底去哪兒了。他找啊找,找遍了所有他們一起去過的地方,依然沒有她的身影。少年頹廢的倚坐在牆角,饅頭冷了,硬了,他連忙裹緊衣服想把其捂熱。這時一個氣焰囂張的少爺,身隨一大群奴僕恰巧從他身邊走過。那少爺不知怎顛了少年一腳,少年連忙將他的腳打開,保護著胸前的饅頭,那是留給小落的,不能弄髒。因此那少爺就說他弄髒了衣服,便讓奴僕群起而攻之,才有了後來的一切。
路上。
西陵念月因騎累了,便鑽進了馬車,半瞌著眼小憩。少年看著她精致的面龐,想起早上的一切,心中著實愧疚。心理斗爭了好久,終于鼓著勇氣滿含歉意的說了句:「謝謝你救了我,今早的事,對不起。」
西陵念月就如沉睡一樣,並無半點兒反映。但少年知道她在听,隨後自嘲般的說著:「我本無姓,有何來姓名之說?」
此時,西陵念月睜開了眼,但望著窗外,並不接話。突然眼神凌厲,冰冷的說道:「你怎可一走了之。必須償清了我的治療費之後,才能離開。在此之間,你是我的僕人。」接著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譏笑道:「呵呵,以你,恐怕窮盡一生也難以還清三分之一。」
少年面露難色,他還要找小落啊。
似乎看出了他的擔憂,西陵念月終是軟下心來:「放心,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你的事我會幫你。」隨後遞給他一本泛黃的冊子說道:「這是失傳的武林絕學,願你你認真修煉,莫辜負我的期望。還有,你以後就叫暗影了。」
少年抱拳,感激而恭敬的應到:「是,暗影听從主子教誨。」小落,等著,我一定會來找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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