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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嗦這麼多,就是想出爾反爾

采薇堂的生意愈發紅火,一系列周邊產品陸續開發出來,到了月底結算,除去所有成本,竟收入了整整八十萬兩白銀。這個數字讓江火非常高興,給店鋪里的伙計們包了個大紅包,興沖沖地跑回王府,想要告訴君世這好消息。

到家時已經是午夜了,下人們早就睡了,王府內漆黑一片,只有君世的寢宮門口,掛著兩盞燈,橘紅色的光芒淡淡籠罩過來,照亮了門口那條曲折的小路。

這盞燈,從她開始晚歸後,就每晚都亮著。

很多年前,當她還是毓鐘的江火時,她時常想,若有朝一日,毓鐘厭倦了這朝堂的勾心斗角的話,她就帶他離開,尋一處僻靜的地方隱居起來。蓋一棟小房子,和和美美的過日子。白日毓鐘跟著村民們耕作,她在家織布,教兒女讀書,到了傍晚,夕陽落山後,她就在家張羅晚餐,煮他愛吃的飯菜。倘若毓鐘晚歸了,她就在門口高高掛上燈籠,照亮他回家的路。

她叫他夫君,他叫她娘子,二人相敬如賓,相濡以沫,就這麼平安歡喜的過一輩子,直到雙雙攜手作古,共赴黃泉,奈何橋邊不飲那一碗孟婆湯,再修來世的緣。

可是,她也只是想想而已,毓鐘這樣的男人,天生就是為了奪天下而生的。他鴻鵠壯志,一身本領怎甘心束縛在山野間?更何況,這亂世里,倘若沒有他這樣的英雄,黎明百姓便會受苦。

最最重要的是,毓鐘不曾愛過她。

因為不愛,所以從來沒有看到她的想法。

雖然已經過了很久,可是想起來,心頭那處仍會隱隱作痛。再世為人後的的夫君,是個病秧子,脾氣很好,不愛說話,心思很深,雖說是強取豪奪,卻也待她極好,願意為她留一盞燈,照亮她回家的路。

屋里面傳來人聲,是熟悉的音調,輕而無力︰「怎麼還不進屋來?」

江火這才晃過神來,推門而入。

君世果然還沒睡,在等著她。

每次她晚歸時,君世都會等著她,她不來,他就不睡,有一次江火在店鋪里跟耶律南忙到了很晚,就沒回王府,直接去了外面的宅子里住宿,到了次日中午回府時,君世竟然還沒睡,本就蒼白的臉色因為熬夜而變得更加蒼白,眼底下掛著淡青色,十分疲憊。

看見她回來了,這才疲憊地說了句︰「回來就好,以後不回來記得派人通報一聲。」

當時江火並未多想,直到後來遇到了楊寧,楊寧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夫人,公子身體不好,不可熬夜,日後您不回府的話,還麻煩您通知一聲,免得他干等一夜。」

她這才知道真相,心里多少有些愧疚,雖然想不通他為何如此固執地等自己,但在以後的日子里,還是留了個心,只要不回去,必定派人回府通報。

今日她結算了收入,心里早就打算好了,晚上回去把錢交給「夫君」,所以就沒派人來說,月底結賬程序特別繁雜,要盤點庫存,計算利潤,還要準備下個月的促銷活動……等。所以又晚歸了。

好在君世並沒有生氣的樣子,他一直都是好脾氣,哪怕下人都爬到他頭上來了,他也是心平氣和,從容不迫。

人的性子,要怎樣才能磨到這種地步?連那西天上的佛祖都還有點脾氣呢。

君世手里攥著手爐,見她穿的單薄,臉都凍紅了,便將手爐遞給了她,又給他倒了杯熱茶,說︰「楚國天氣寒冷,哪怕現在是春天,也跟南方的冬天差不多,以後出門多穿點。」

「恩。知道了。」江火坐下來,接了手爐,卻沒接那杯熱茶,反而將桌上的酒壺拎起來,滿滿倒了一大杯燒刀子,就咕咚咕咚往嘴里灌下。一杯下肚,身子立刻暖和了許多,臉色都紅潤起來,隔著燭火,桃花眼里竟閃爍著迷醉的水光。

她舌忝舌忝唇邊遺漏的酒水,說︰「晚上還是喝點酒最舒服。」

君世強迫自己將目光從她唇邊挪開,咳了一聲,說︰「女孩子,少喝點酒。」說到這,又覺得不對,記憶中的那個人,也是嗜酒如命,明明是女孩子,酒量卻比男人還好,喝起酒來豪氣萬里。年幼的他當時覺得,怎麼會有女孩子喝酒也這樣好看。

而他的娘子,喝酒時的樣子竟與回憶中的那人的樣子重合到了一起。

江火胡亂擦擦嘴,大咧咧道︰「沒事兒,又喝不醉。對了,今天結賬了,這是賬本,你看一下。」從懷里取出賬本遞給了他。

君世翻了翻,里面的數字令他臉色微變,抬起頭來︰「一個月,八十萬兩?」

江火嘿嘿一笑,竟有些得意︰「那是當然。女人的錢最好賺,只要營銷方法得當,日進斗金根本不是問題。」她又喝了口酒,慢慢說,「這筆錢,我都留給你,你拿去做軍餉。」

君世沒吭聲,沒拒絕,也沒接受。江火也不擔心他會愛面子不花女人錢,她相信他能分得清什麼重要什麼不重要。君世沉默了片刻後問她︰「那你呢?」

江火道︰「我自己留了五萬兩。等你身上的毒解了後,我就走了。這些錢夠我買棟好房子過一輩子的了。到時候這些產業也都會移交給你,我會把經營的計劃書都寫好,你讓你的心月復去照著做,開幾家分店。現在時機還不夠成熟,穩打穩扎比較好。賺楚國的錢,但是也別忘了自己的國家,以後你從楚國月兌身了,就把產業重心移回西燕去,發展自己的國家。你也明白,一個國家的發展,離不開繁榮的經濟。」

說到這,她又自嘲地笑笑,覺得自己說的都是多余,君世那麼聰明,這些東西不需要她教也會知道怎麼去做。

然而君世卻完全沒有听進去她後來說的那些話,耳邊不停回蕩著的,是她那句「等你身上的毒解了後,我就走了。」。

她要走,連後路都計算好了。

君世覺得,這些天來,他壓抑的怒氣瞬間就全都爆發出來了。

但他這個人,就算再生氣,也不會大吵大叫,只是冷笑道︰「走?去哪里?你我已經成親,有了肌膚之實,就算我身上的毒解了,你也不應該走。你可是我的妻子。」

江火,頓時就愣住了。

她沒想過,君世會說出這樣的話,硬是被噎的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字來。

君世便又補充了一句︰「本王自小到大,從未近過,我與你洞房花燭夜時,你是個雛,本王又何嘗不是?破了你的身子,我會對你負責。那相同的,你,也需要對本王負責。」

江火︰「……」

「所以你老老實實斷了要走的念頭,這輩子都只能跟著我。我鮮卑人不興你們中原人的三妻四妾,我們娶了一個便是一輩子的。當日我綁你回來目的是為解毒沒錯,但我也早在成親之日便對你說清楚了,拜了堂,喝了交杯酒,這輩子就是夫妻了。你難道到現在,都認為本王說的都是玩笑話嗎!」

江火終于無法忍耐,啪的一聲拍桌而起,氣得臉都發白了︰「你里八嗦說了這麼多,就是想出爾反爾,是不是!」

------題外話------

==王爺生氣的時候,如果吵架,就會變得……恩,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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