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他有多久。
他就望著太陽有多久……
那樣子,就像是擔憂再也看不到太陽似的。
江唯一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咬了咬唇走過去,勉強露出一抹笑容,「怎麼想到上天台了?」
她站在他面前,擋住了他的陽光。
她逆光而站,身後披上最熾的光……
倩影翩翩。
項御天面無表情的臉一下子笑了,笑容魅惑,眼中寵溺萬千,向她伸出一只手,「我無聊
江唯一把手遞給他,由著他把她拉過去坐下。
「生煎包,吃嗎?」江唯一晃了晃手中的生煎包盒子,香味從里邊散發出來。
「好
項御天一向不愛吃這些街邊小吃,但還是伸手拿過來,手指蘸到盒子上面的油漬皺了皺眉。
「我來喂你吃江唯一見他潔癖又發作,伸手要拿過盒子。
「不用
項御天打開盒子,連筷子都沒用,修長的手抓了一個就放進嘴里。
江唯一明白他心情不會好到哪去,大著膽子說道,「我喂你,用……」
用嘴。
江唯一指了指自己的唇,沖他微笑。
暗示意味很濃。
這里還站在其他人,她不敢說得那露骨。
項御天吃著嘴里的生煎包,定定地凝視著她,一雙眼楮如海水般深邃,唇角勾起寵溺的弧度,「不用了
「你不喜歡?」明明之前他還非要她用嘴喂他。
現在她主動了,他反倒不要。
「這里邊加了太多味精,你別放到嘴里項御天嘗得出來,嗓音性感而低沉。
說著,他又往嘴里丟了一個。
「那你還吃?」
「我現在吃什麼都一樣,反正也沒幾天了項御天又吃了一個生煎包,毫不在乎地說道,那語氣就好像在跟她說今天的陽光很不錯一樣隨意。
「……」
江唯一的心卻顫了顫。
「渺渺,從現在開始,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記住項御天將一盒生煎包全部吃完,轉眸深深地凝視她。
「……」
江唯一從口袋里掏出一包濕紙巾。
「渺渺,你記得,以後要自己做飯吃,外面再好吃的東西你沒親眼看到是怎麼做出來的,都不要去吃項御天說道。
「……」
江唯一的手在顫栗,怎麼撕都撕不開紙巾。
項御天繼續說道,「不要做假指甲,不要留長指甲,會刮傷自己
「……」
江唯一的注意力只在紙巾上,用盡力氣去撕,還是撕不開。
這一小包濕紙巾為什麼要跟她過不去。
撕個口子怎麼就這麼難。
「別再給那瞎子賣命,他一個殘疾人連自己都照顧不了,沒法照顧你項御天低沉地道,「我的渺渺必須得像個公主一樣被照顧
「……」
江唯一狠狠用力,終于撕開紙巾包,抬起臉看向他臉上的莫名認真,鼻尖酸澀地問道,「項御天,你說這些干什麼?」
「我在留遺言項御天坦然道,「听不出來麼?」
說得好像吃個生煎包一樣簡單。
「……」
江唯一呆呆地看著他,眼眶頓時紅了一圈,拿著濕紙巾就往他的嘴上一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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