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御天大聲地朝她吼道。
他的眼楮,蒙上了一層霧氣,如同一只受了重傷的野獸,除了嚎叫別無它法。
它無當自己治療傷口。
「別說了,我求你別說了……」
江唯一難以接受地抱住自己的頭,聲音近乎哀求。
別說了。
她受不了,她真的受不了。
「痛苦嗎?」項御天仍然是笑,深深地看著她,淚水從眼眶滑落,「渺渺,我比你痛苦……」
他比她痛苦。
因為從來都是他在愛她,他在付出,他恨不得掏空了自己的一切去給她。
但她不屑一顧。
她從來都不屑他的付出。
他做什麼她都不在乎,她不曾在乎過……
「不要再說了……」
江唯一無力地靠著牆,長發蓋過臉,被眼淚濡濕。
「就在今天,我還在奢望你要麼能跟我坦白,要麼……你就是真心為我回來項御天不理會她,徑自繼續說下去,語氣是自嘲的,「我讓你等著我,可你跑到這里來救那個瞎子!」
「……」
原來,剛剛訂婚典禮上他的離開只是個幌子。
他是想看她會不會去救安城。
「你從來沒真心呆在我身邊過
「我問過你,我問你可不可以月兌離黑社會……」
她也奢望過,她真得奢望過。
聞言,項御天濕潤的長睫動了動,「如果那時候我告訴你我會月兌離,你真能永遠留在我身邊?」
「項少你別信她的!這女人嘴里沒一句真話!」
江唯一還沒回答,孤鷹就帶著一大眾手下浩浩蕩蕩地沖過來。
孤鷹尤其激動地大吼道,「江唯一你個死婊/子!賤人!項少對你怎麼樣你模模自己的良心!你有什麼臉出賣他!你有什麼臉帶著軍方來逮捕他?我殺了你!」
孤鷹吼著就朝江唯一沖過去。
江唯一沒有躲,也不想躲。
她甚至覺得,自己受到什麼樣的報應都是應該的。
「砰!」
項御天抬起腳,往孤鷹身上踹過去。
孤鷹被狠狠地踹倒在地,不服地大聲喊道,「項少,你到現在還要維持這個賤女人?」
「你再罵一個字我現在就殺了你!」
項御天一腳踩上孤鷹的胸膛,聲音冷酷,眼神陰森殘忍。
「項少……」孤鷹不服氣極了,但沒再罵髒話,「她知道項少太多的秘密了,她一死,軍方就拿您沒辦法了
只要江唯一一死,誰還能模得到項少的證據?
江唯一看著項御天的鞋尖在孤鷹胸膛上狠狠地碾了碾,他的臉色陰沉到極點。
不得不承認。
孤鷹說的是個好辦法。
「項御天
江唯一擦掉眼淚,緩緩走到項御天,抬眸看向他脖子上的傷口,「我今天回來,沒想過能在你手里留個全尸,我現在就還你這十年的思念
說著,江唯一一個快速地轉身,從旁邊手下的手中搶過槍,槍口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扣動板機……
也許,這才是最好的結局。
誰都不用再糾結了。
她死了,一切都能結束了,沒誰欠誰的,沒誰該出賣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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