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廊的燈又忽閃忽亮起來。
一閃一滅。
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被照亮,再湮滅在黑暗中。
驀地,走廊的燈徹底亮了起來,將每個角落都照得清清楚楚。
江唯一呆呆地看向眼前高大的男人。
項御天站在她的對面,一張妖冶的臉上沒有疑惑、沒有震驚,沒有絲毫的表情,一雙幽深的眼直直地看著她。
那里邊,平靜得出乎她的意料。
他的脖子上有著一道長長的血痕,是被她戒指劃的。
那是他送她的求婚戒指。
空氣里的因子像被突然間凝固了一樣,時間停頓。
兩人面對面站著,四目相對。
一切……都被揭穿了,再不需要一層又一層的謊言。
他們是最熟悉的兩個陌生人……
「沒想到,我的渺渺還是個練家子
項御天首先打破了這種寂靜,瞳孔深深地盯著她,薄唇慢慢掀起一抹弧度。
最自嘲的笑容。
最妖冶蠱惑的笑容,邪氣極了。
「 鐺——」
江唯一呆呆地注視著他,手垂落下去,無名指上的鑽石戒指忽然掉落下去。
戒指在地上滾了兩圈,停止。
璀璨的鑽石上沾滿了鮮血,是項御天的。
項御天低下眸看向那枚戒指,一雙深邃的眼紅了一圈,可那雙眼仍然沒有一點恨意、責怪。
「我剛才真得很想打你,但我舍不得
項御天的嗓音喑啞,脖子上的血不斷滲出。
「……」
江唯一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滑過白皙的臉龐。
「我發現你是臥底的時候,給過你機會,你不說;我查出你是an的人後,給你機會,你還是不說;今天你回來了,帶著軍方的人來抓我,還是什麼都不肯和我坦白一句項御天異常冷靜地看著她。
「你早就知道了?」
江唯一發現自己並沒有多少的意外。
在潛意識中,她早就感覺出來,項御天一直是什麼都知道的。
「如果我床上有個臥底我都不知道,我項御天能有今天嗎?」項御天道。
「……」
江唯一呆呆地看著他,淚水模糊視線。
「是不是想問我,早就知道我為什麼不早辦了你項御天替她問出心底的疑惑,再自己回答,「因——為——我——舍——不——得
一字一字。
堅定無比。
「……」
江唯一像被人突然用力地剜了一刀,痛得她想綣縮起自己。
心口,很疼。
她感覺自己的心被人用手抓住,抓得緊緊的,不讓它跳動,是一種窒息的痛苦……
項御天靜靜地凝視著她的淚,忽然笑了,笑得很大聲,「我他媽找了十年的女人是an的人,是來查我的臥底……你以為我不想辦你?我舍不得,我他媽就是舍不得動你一分一毫!」
說到最後,項御天歇斯底里吼了出來。
「別再說了……」
江唯一不敢再听下去。
「你少吃一頓飯我怕你餓著;你晚上做噩夢的時候不愛蓋被子,我就整晚不睡守著;你磕著踫著我都心疼得半死,我怎麼辦你?你教我我該怎麼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