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過來。
江唯一頭頂上方的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吵著她的腦袋,讓她清醒。
「那件事是你干的麼?是你把醫院炸了?」
江唯一問。
「我不用親手做那些項御天口氣狂然,沒有絲毫的悔疚之心,「渺渺,你在哪?我去接你,你父母還等著為我們主持訂婚典禮
富有磁性的嗓音下,隱藏不住的是濃濃的威脅。
一片樹葉落在她的眼前,緩緩墜落。
亦如她跌落的心。
一顆心落進塵埃,然後被無數人的鮮血流淌過,叫囂著她背負的人命,只因為她拒絕了一個殘暴男人的感情。
對他瘋狂的做法,她心寒。
「如果你再傷害一個人……」
江唯一聲音透著一絲顫抖。
話還沒說完就被項御天打斷,他冷漠地道,「你回來,我就停止
她不回去。
他就會永無止境地殘忍下去,犧牲多少性命他都不在乎。
「我會回來的江唯一往後靠向樹干,一雙眼中有著一拍兩散的決然,「你就帶著我的尸體去訂婚吧
已經有那麼多人死了。
不在乎再添上她這一條命……
聞言,項御天陷入短暫的沉默,忽然冷笑了一聲,「呵
「……」
江唯一不明白他為什麼笑。
「渺渺,你知道把一個活生生的人全部拆分開一共有多少塊嗎?」項御天笑著說道,如在談笑風生。
「……」
江唯一靠著樹干,身體戰栗。
他的每個用字都在挑戰她的心里極限……
項御天說,「你少一口氣或者少一根頭發回到我身邊,你的父母……我無法保證他們遺體的完整性
「項御天,你還有沒有人性?」江唯一激動地大喊出來,「你敢動他們一下我到死都恨你!」
項御天毫不在乎,「你要不要見識一下我更沒有人性的一面?」
她能恨他,在心里放他一個位置,他高興都來不及。
「項御天,你——」
江唯一正要說話,突然身後傳來一聲重重的聲響。
她一回頭,就見安城摔倒在門口,髒兮兮的泥土沾在他干淨的褲腿上,一身狼狽,一雙手模索著門邊想要站起來。
「嘶——」
安城模到了門刺,疼得倒吸氣一聲。
「你沒事吧?」
江唯一顧不上太多連忙向前扶起安城,只見他的手指上被門刺扎到。
一顆血珠沁了出來
「我沒事安城一向清高的臉上有些難堪,勉強微笑著搖了搖頭,「這門口太滑了,你電話打完了嗎?」
聞言,江唯一這才想起電話。
她還沒掛斷。
江唯一把手機放到耳邊,手指卻不小心敲到屏幕,開成了手機擴音。
項御天狂燥的吼聲從里邊咆哮出來——
「江唯一你真敢給我去找野男人!你給我回來!你馬上回來!**!江唯一!你他媽現在就給我回來!被我找到你就死定了!」
吼聲如雷響一般。
「……」江唯一下意識地將手機放遠一些,蹙了蹙柳眉。
要不要吼得這麼大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