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難找回愛人
強子終于完成了查找丹丹身上的肉痣確定她的真實身份,他不知道林木為何要纏著丹丹不放,想要丹丹重新回到身邊嗎?在已去的歲月里,林木在毒海昏昏噩噩度日,從來沒有提過丹丹的名字,出門沒幾個小時突然帶回丹丹的消息,而且執著、認真的擺上重要的人生話題,是想妻心切還是想找回過去兩人生活在一起的美好日子?他戒不了毒何苦要纏著丹丹不放呢?假如丹丹回到女兒身邊他有多大的本事搞好愛情、毒品、家庭、女兒的關系?諸多的問題在強子心目之中是個解不開之謎。
依強子的看法和判斷,他想要丹丹回到身邊的想法微乎其微,因為丹丹在他身邊受夠了委屈,受不了林木的野蠻行為,忍辱吞聲之中忍痛割愛,沖破家庭暴力的重重枷鎖,拋棄家庭和女兒,為自由、幸福的生活做殊死的抗爭。林木單方面闖入以及非要爭取她回到身邊的希望變得撲塑迷離,十分渺茫。
強子從女子會所走出來就直奔和林木約定的地點,街道上的車輛來來往往,來回穿梭,兩旁店鋪的人群進進出出,各種各樣的商店、食館、茶樓接連不斷地排列在一起,形成一道亮麗的城市風景線。人行道上人來人往,擦肩而過,熱鬧非凡。
強子穿梭人群之中,疾步向約定的地點走去,他的視線穿過來來往往的行人,老遠就看到林木、阿玲等候在那兒,他飛快地走過去。
「怎麼樣?是丹丹嗎?」林木急切地問。
「別扭死了,弟弟請大嫂上床,搞得我臉面都沒法向哪兒擱。」
「這麼說林木的老婆就在相思女子會所上班?你確定是丹丹了?」阿玲問道。
「沒錯,我找到###下面的肉痣驗明正身了。一點也沒錯,你沒認錯人,是你的老婆、丹丹。」
「原來她跑到那個鬼地方賣身,我以為她跑到哪兒去了,這麼多年來一直沒回家看望我們,自己的女兒也不想看一眼,令人不可思議。這種女人一點良心都沒有,她可以恨我,甚至可以打我、罵我,可以恨我一輩子,把我往死里打,但沒理由恨自己的女兒吧。多年來,每當小米哭鬧要媽媽,想見媽媽的時候,你說我這‘公雞’帶小雞是啥滋味?那是男人的自悲,血與淚的怒吼。早知如此,我沒必要娶老婆,找一個無情無義,六親不認的女人生了一個沒娘的孩子,我不必帶著一個‘尾巴’愁這愁那的。」
「你沒必要譴責自己,怪丹丹了,是我們踐踏自己,害苦自己,我們沒理由怪任何人,恨任何人,我們要怪要恨只能恨毒品作孽了我們的心,讓我們活在陰暗的世界。在毒海里玩命的人娶不了老婆的,因為我們的感受,我們的生命凌駕毒品之中,哪有心思感受生活,享受生活,我們沒法體會正常人對家庭、愛情及生命的奢望和美好生活的向往與追求,我們要的是毒品而不是人為的關系,我們害苦了自己拖累家人,你和丹丹之所以走到這一地步是咎由自取也怪不了丹丹和家人。」強子批評林木的所作所為。
「我不該這樣子啊,我害苦了自己且不說,到頭來害苦了老婆、孩子、父母親,我不安啊。」林木對此表示懺悔,但無法擺月兌毒品的困擾。
望著林木沮喪、悲觀的神色,強子不想發表更多的見解和異議,他知道林木是心血來潮的擺布,對茫茫毒海之路的反悔,滿足毒品之後對毒品的痛恨發自內心的吶喊,但以他的實際情況,毒品依賴的心態而言,他只不過是發泄對毒品的憤恨以及看到妻子出家當小姐的憤怒之情。
「我要把她帶回家,把她帶回家去,我對不起丹丹!」林木情緒失控地驚叫起來。
「林木,你冷靜一點,丹丹離家出走當小姐已構成事實,你也只好認命了,順其自然,有些事由不得你。」強子勸道。
林木跨開腳步,急著向相思女子會所奔去。
阿玲加快腳步拉住他的手說︰「林哥哥,莫沖動,沖動是魔鬼,到頭來吃虧的是自己。你在女子會所胡鬧挨打,人家已注意上你,你再去鬧場,纏著丹丹不放,人家不打死你才怪。別小看女子會所里面風平浪靜,但幕後養著大批‘雞頭’充當小姐的保護傘,誰敢欺負小姐叫你死無葬身之地。各行各業都有行規,丹丹進入那鬼地方想出來我看也是難上加難。你這樣情緒失控,胡鬧下去也只能添麻煩和打擊,不會達到預期效果,有些事還是放開一點,別纏著她心里不好受。」
「為什麼?她被人控制永遠當小姐了?」林木沖動地說。
「阿玲說的對,我勸你別去纏著丹丹,到時候吃虧的是自己,有些事由不得你去想,也由不得你去做,丹丹既然已在那鬼地方,你沒必要放在心上,由她去唄,管她那麼多。我記得以前有一個喝酒的之徒在女子會所鬧事,結果被雞頭打得遍體鱗傷,滿臉是血。」強子想借此阻止林木沖動的行為。
「其實你不知道女子會所里面內在的事情,進到會所里面的小姐都是受到控制的,要離開也得經過他們的同意才可以安全月兌身,不像嫖客一樣想進來就進來,想出去就出去,丹丹進到里面想出來也由不得自己。」阿玲對干這一行的內在事情有所了解。
「林木,丹丹已是出家人,有些事由不得你去想,也不是你想爭取她回到身邊就可以得到的,那兒的規矩不像林東路、三房里、馬街自由市場的小姐,小姐孤身寡人想在這兒等候出鐘就在這兒等下去,想去哪兒都沒人管,女子會所里面第一道關口是媽咪,第二道關口是雞頭,媽咪身在明處觀察小姐和客人的動靜,雞頭卻在暗處等候媽咪的命令,有欺負小姐的行為,雞頭便現身了。」
「是啊,強子說的對,在馬街等三個地方等候出鐘的小姐像游擊隊員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沒人管。在女子會所就不一樣了,她們都是受到雞頭控制的。」
林木受到震懾,想起在女子會所被幾個雞頭挨揍的情景,想起隱隱約約的疼痛,他垂頭喪氣地說︰「那我的老婆沒得救了?」
「丹丹已是出家之人,她跟你有多大的恩怨你心里清楚,即使人家同意她出來,但她的心不一定向著你,她是忍不住你的野性,受到莫大的恥辱和痛苦拋夫棄子離家出走,這事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沒能體諒她的難處也怪不了她。丹丹一個弱女子要特長沒特長,在家庭變故出家當小姐也是生活的需要,沒什麼大不了的。」強子努力做好他的思想工作。
「我理解丹丹的選擇,就像我一樣,天下有哪位弱女子願意和陌生人發生性關系,那是靈與肉的怒吼,她作為弱勢群體的女性,經受著嫖客折磨,忍受著萬般痛苦和磨難賺幾個錢生活實在不容易,就像我一樣,丹丹是生活所逼,我是毒品所逼,兩樣的生活磨難擺在眼前,在不同的選擇之中決定自己悲慘的命運。」
「你別過分指責自己也不要譴責丹丹的行為,事情已構成這樣,你單方面想爭取回來也無濟于事,單思病可能導致一個人終身痛苦,愛不能強求,是你不珍惜才導致你倆各奔東西的可悲下場,誰也怪不了誰。」強子循序漸進地開導他。
行人從他們身旁來來去去,他們幾個人攏在一起共商對策,但也沒想出可行的辦法。
「我恨自己無能,恨可惡的毒品,它拆撒了我的家庭,是我一味追求毒品才導致如此嚴重的後果,我不安啊,我想念我的女兒,擔心的是小米。爸爸吸毒,媽媽出家當小姐,傷害最大的是無辜的小孩,她還小不懂事,如果長大了有人告訴她,你的爸爸是吸毒仔,媽媽當小姐,日後她如何抬頭做人啊。」林木傷心地說。
「既然事情已構成如此嚴重瀕危的後果你想挽回也是難上加難,法官一槌敲定你是吸毒仔一輩子就得背上這個黑鍋,即使我們到了陰曹地府閻王爺也無法注銷我們的罪名。你老婆因為你做不成人,對她不忠才產生兩極分化,出家當小姐。對孩子的影響肯定是有的,但隨著社會的變化,將來走進社會她會拋開人們的非議,接受殘酷的現實是不容置疑的。」強子頭頭是道地說。
「毒品害得我如此之慘,真不敢想象,今生今世我完了,要陪著毒品玩完生命的最後一刻才善罷甘休了。我想我的女兒,想我的愛人丹丹,我想把她帶回家,即使我們吃鹽巴過日子我也不會打她、罵她,如果她回到我身邊,我叫我爸買條狗鏈將我鎖在床頭呆在房子里面戒除毒癮,戒除毒癮後把她拴在褲腰帶上控制我,監視我鞏固戒毒效果。我們一輩子形影不離,恩恩愛愛走完後半生。」
「唉,狗改不了吃屎的秉性啊,這些老話題我們想過千萬遍,說過億萬遍了,今天毒火攻心,有你的好心情就知道毒品的危害,咬牙切齒痛恨它給你和家人帶來的危害,明天起床你的想法就不一樣了,毒品會教你怎麼做人,當你的身子失去毒品的依賴,別說鐵鏈能鎖住你,就是把你裝進鐵籠里面你也會撞穿,瘋也似地跑出來尋找毒品,因為我們已入佛門成為毒品的俗家弟子。」
阿玲插話道︰「我听過這樣的一個故事,有個吸毒仔知道家人要將他鎖在房間里,他來了自我防備的一招,在床頭藏放鐵鉗子,父母親買一條拴狗鏈將他鎖在床頭,他毒癮發作,抓起鐵鉗將鐵鏈剪斷砸窗溜了,可知,變成毒品投胎的人是魔鬼,凡事由不得個人意志所控,毒魔會讓你變成武藝高強的魔獸在人世間胡作非為。對于丹丹選擇,你沒必要放在心上,你沒法給她幸福何苦要纏著她浪費苦心呢。」
「我對我的女兒放不下心,如果她能回來看管好小米,我死也冥目了。」
強子看到他傷心的樣子說︰「有些事由不得你想,也由不得你去做,你有那樣的思路是毒魔緩和你正常人的思維邏輯,但毒品在體內退卻,你的想法就不一樣了。」
林木沒有發話了,他有揪心的疼痛,拿處于水深火熱之中的丹丹沒辦法,他老遠的望著相思女子會所,暗自祈禱︰丹丹,對不起了,是我不爭氣害慘了你,希望你能照顧好自己,希望你回心轉意,回去看看可愛的小米,給她年小的心一點安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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