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宵有不?我想吃……算了,吃多了會長胖的,還是不吃了,那就送一份蝦餃加蓮子羹到人民醫院102室去吧,對了,這里是F省吧?要送到F省的人民醫院哦。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愨鵡曉」靈靈活動了下酥麻的身子,轉頭對綁匪大哥囑咐道。
這一轉頭,她頓時嚇了一跳,那綁匪大哥誤以為她是準備動手了,那原本已經放下的槍又舉了起來,正頂著她的腦袋,她這一轉頭,剛好對上了她的右眼。
靈靈發誓,她已經看到子彈了(不排除神經緊張產生幻覺的可能)。
雖然從總體情況上看,她暫時不會被擊斃,可……在生死抉擇時,錢財權勢什麼的都是浮雲,所以綁匪大哥肯定會搶在她動手之前先把她干掉,即使一切只是他的猜測,他也絕不會猶豫,因為他不會拿自己的命來賭這一個可能。
這一嚇,靈靈立刻把之前的氣勢拋到了腦後,連對面那艷婦人被氣得鐵青的面容都沒心情欣賞了,什麼宵夜、夜宵的哪有她的命來得重要?
「能把它移遠一點嗎?」她一手抵上槍桿小心地移開,悻悻地沖綁匪大哥訕笑。
綁匪大哥冷瞥了她的爪子一眼,見她還算識相地收了爪,這才掏出一塊繡花錦帕仔仔細細把槍擦了個遍,然後收到了身後。
靈靈是看得一愣一愣的,她該不該懷疑這人是因為槍被自己踫過了,才特地擦了一遍?
「給我忘了剛才的觸感。」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話再度響起,帶著慣有的威脅。
此時此刻,靈靈的內心很復雜,她不知道是該為自己的干淨整潔正名,還是……該對這人的特殊取向報以包容一笑。
為毛他這話那麼像妒夫抓到別人調戲自己的妻子時才會說的警告?
她要不要再問一句您打算如何和一把槍行那歡樂之事,爆菊嗎?
「哈哈哈,丫頭啊,這把槍對小何來說可是寶貝,踫不得的。」司機大叔爽笑著對靈靈道,那言語間盡是親昵,好像兩人早八百年前就認識了,搞得靈靈不知所以。
「那啥,大叔,你貴姓?」
靈靈自認從搬家起真心沒交到什麼朋友,仇人倒是有一堆,至于搬家前的小伙伴們估計都認不出她了,而看大叔又是這般熟稔,必是舊識,所以她有必要了解一下大叔的家世背景,再行判斷她和大叔的仇怨是深是淺,有沒有化敵為友的可能。
不要以為別人叫得親切就一定是朋友,那些面上對你笑,背地里卻對你捅刀子的人多了去了,靈靈表示她是高智商生物,凡事絕不看表面。
「我?姓金,別人都叫我金子。」司機大叔一拍胸膛,據實回道,端的是豪邁得很。
金?靈靈苦思冥想了許久就是想不出來,你媽,她連自己得罪了多少人都記不住更何況他們的姓氏?這讓她去哪提取資料啊?
「你……你們!你們都好樣的。」艷婦人獨自一人還在那糾結于靈靈之前的送餐要求,又是罵又是跳,折騰了半天,發現根本沒人搭理自己,那臉色已經不是鐵青能夠形容的了,她尖聲叫道,「我花了大價錢請你們來就是讓你們陪那個賤人聊天的嗎?錢不想要了嗎?你們這些下賤的東西,還不把那個賤人拖過來!」
靈靈覺得自己不需要再思考了,估計就算真有什麼深仇大恨,司機大叔也不會在這里對她出手,因為她看見司機大叔不笑了。
這表明什麼?這表明司機大叔對那邊那個傻女人的厭惡已經到了無法遮掩的地步,試問他又怎麼會做令對方開心的事?
咳,所以說,靈靈同學的思路已經徹底偏了,她把只是單純的因為欣賞她而對她表現出親熱的為人簡單的司機大叔想得太復雜了。
「你們什麼態度?還不給我滾過來?」艷婦人還搞不清楚狀況,仗著金主的身份,見小何綁匪和金子大叔給她擺臉色,扯開嗓子吼道,那神態越發的不可一世。
「唰——」一道銀線擦著她的臉頰飛馳而過,釘在了她身後的木門上,雖沒傷到她,卻也把她嚇得噤了聲。
「這粉底得多厚?」靈靈見狀夸張地叫了一聲,瞬間逗樂了司機大叔,連綁匪大哥的嘴角都微微翹起了一個弧度。
實際上,何綁匪分寸拿捏得剛好,使匕首不至于傷了人,又能起到很好的威懾作用。可經過靈靈這一嗓子,意思就完全不一樣了,就好像對方之所以沒受傷是因為粉擦多了,沒割到肉,可這粉的作用無外乎遮瑕,間接的,也就諷刺了對方的長相。
譏諷味十足的話讓艷婦人心下恨得直咬牙,可受了驚的孔雀再也不敢隨意開屏了,她惡狠狠地瞪著靈靈,卻是說不出一句話,甚至何綁匪輕輕一瞥,她還會腿軟。
「唯唯~」就在這時,肉麻到讓人起了一聲雞皮疙瘩的呼喚從門內傳來,這膩人的聲音似是給了艷婦人勇氣,她燻紅著眼,一派梨花落雨惹人憐的弱柳樣,邁著小碎步撲向門內漸漸清晰的身影。
「偉輝~」
,這一聲當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啊!
靈靈總算明白何為強中自有強中手了,果然是一山還比一山高。
「申請耳塞。」靈靈受不了地抖著身子對綁匪大哥道。
綁匪大哥依舊面無表情,鳥都不鳥她,讓靈靈很受傷。
實際上,綁匪大哥在吐槽,要有耳塞他早用了,誰還傻不拉幾的在這听這玩意。
司機大叔不樂意了︰「你怎麼都不問我啊?」
他自認為很和藹,很可親,很好相處的,可為什麼這丫頭寧願去貼小何的冷,都不願意看他的笑臉?
「你有嗎?」靈靈橫過去一眼,對司機大叔突發神經的行為表示不屑。
「沒有。」司機大叔模著鼻子訕訕道。
「那不就得了?」靈靈的不屑已經滲透入言語了。
他不也沒有嗎?
司機大叔不服氣地斜了何綁匪一眼,哼了兩聲,又以一種可憐兮兮的,如同被拋棄的小狗狗的表情向靈靈控訴她的偏心。
靈靈瞬間把視線轉為和綁匪大哥平行,目不斜視地看著……空氣。
司機大叔不開心了,小胖腿一蹬,跑到靈靈跟前,佔據她的視線,「嘿嘿」直笑,咧著嘴正待發言……
「過來了。」靈靈指著他身後淡淡道。
司機大叔笑容一僵,轉過腦袋一看,一腦滿肥腸的家伙擁著艷婦人氣勢洶洶地朝這邊走來。
那氣勢絕對足,畢竟那三百多斤肉不是百來的,走一步就顫一下,看著就很有分量。
不知道人肉能不能論斤賣,靈靈模著下巴沉思道。
如果可以,她就綁了這家伙,估計能賣個好價錢。
司機大叔輕蔑地一挑眉稍,原地轉了個圈,擋在了靈靈身前,更有氣勢地松動了下肩頭,揉著拳頭。
胖有個屁用,他雖然也胖,可他的肉都結實著呢,全是肌肉,有本事就來呀。
靈靈覺得她已經跟不上司機大叔的思維了,雖說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但這理論應當不適用于敵人的敵人也是自己的敵人的情況吧,丫這一副監護人的派頭是怎麼回事?
「反了你們,竟敢護著這臭丫頭,你們是不是不記得自己的主子是誰了?」空氣凝固了足足五分鐘後,胖球球在金子司機面前站定,肥手戳著司機的胸膛,高分貝的嗓音飆了出來。
為什麼是五分鐘後呢?因為……見過球走路嗎?十米路程走五分鐘,這就是球在有四肢時的速度。
靈靈懶懶地打了個哈氣︰「天都要亮了。」
「哈哈,你這丫頭,真是夠調皮,老子喜歡。」司機大叔破了功,險些摔倒,忍不住當著金主的面慈愛地模了把靈靈的腦袋,將靈靈一頭整齊的長發弄得亂糟糟的。
「你……」胖球球的手指在靈靈和司機之間轉來轉去,氣昏了頭,都不知該指誰了,最後眼一瞥,指到了何綁匪的頭上,「你怎麼回事,沒看見你主子被人欺負了嗎?還不給我打?」
「把你的肥手拿開。」何綁匪涼涼地斜過去一眼,涼涼地開口,絲毫不把所謂的金主放在眼里。
接連踫了三次壁,胖球球抬手就想扇何綁匪,卻被艷婦人攔下了,艷婦人是見識過何綁匪的手段的,自然不會去自尋死路。
一絲詫異掠過眼眸,靈靈看向何綁匪。
要殺手遵循顧客是上帝的原則明顯不可能,但基本信譽還是要的,即按照協議要求,在任務完成前,殺手須按照金主的要求行事,而現下的情況完全不符合理論。
是否意味著真正的金主另有其人?
「你,知道我是誰嗎?」似是覺得那兩人都不好惹,艷婦人選擇直接對靈靈下手,只見她高傲地仰著頭,對靈靈嗤聲。
靈靈憋著笑,誠實地搖搖頭。
這女人的身高在女生中算是高的了,可在男生中完全不夠看,她竟還敢在整整比她高了一個頭的司機大叔面前擺弄,簡直是自留笑柄。
艷婦人的神情越發輕蔑了。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我可是祝家家母,祝熙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