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有一種獨屬于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走了的怪異感在心中蔓延開來,那感覺不強烈,卻撓心得很,惹得季也想撕了那本礙眼的筆記。愨鵡曉

突然而至的仇恨目光以及毀滅氣息嚇得靈靈瑟縮了一下,腦中傳來危險信號,有那麼一瞬間,心中騰起一股先下手為強的念頭,很不幸的,這念頭被她捕捉到了,然後……

斜眼這麼一瞅,蔫了。

人家看的是書,不是她。

穆地,一種被筆記本比下去的失敗感油然而生,靈靈當即果決地背過身去。

「不見。」

那背影恁蕭條,那步伐恁沉重。

季也不明所以地看著靈靈淒涼的身姿,你還沒說奸夫是誰呢!

然後的然後……

季也心有憂慮,一番思索之後,咬牙給柳岑皓打了個電話。

「皓,你累嗎?」鈴聲響了足有一分鐘才被接起,這般漫長的等待使從未做過細致關懷的季也糾結萬分,以至于他的大腦一片混亂,不自覺地便把靈靈所寫的案例中的話搬了過來。

「也,你沒吃錯藥吧?」

霎那間,季也的臉紅了、青了、白了,就跟真的吃錯藥了一樣,難看得不得了。

「也?」

「沒事了。」這三個字被季也咬得很重,幾乎能听見牙齒磨擦的聲音,話一出口,他就沉著一張臉掛了電話,再沒給柳岑皓說話的機會。

拎起一件外套,季也磨刀霍霍殺向女生寢室樓。

結果一開門,他就打了個噴嚏,鼻涕滋溜溜冒了出來。

季也定定地站了會兒,「砰」一聲重重合上門,又窩了回去。

生病什麼的太毀形象了,尤其是感冒這種鼻涕一把把的,在感冒好之前,他絕不踏出房門半步!

郁憤難平之際,他獰笑著打開電腦看起了鬼片。

自從上次被靈靈嚇到,他就奮起了,一口氣看了上百部鬼片,練就了一副看見鬼都能笑出來的好膽量,如今想起那些小鬼被虐的情景,他就覺得……真是大快人心,要是能把那只鬼改名叫幽靈靈那就更好了。

關好門窗,把窗簾拉攏,營造出很好的恐怖氛圍後,季也打開電腦,暗淡的熒光打在他臉上,照映出此刻他那比鬼更猙獰萬分的面容,隨著那尖銳的尖叫聲此起彼伏,他卻是笑得越歡快,口中不知還念叨些什麼。

相較于季也的怨與恨,靈靈現在卻是生龍活虎得很,泡了個暖呼呼的熱水澡,驅散了寒氣,整個人窩在被子里美滋滋地啃著零嘴,擺弄著手機,絲毫沒有感冒的跡象。

在災難中安然度過了數天後,意外漸漸少了,好像霉運一下子都散去了般。

大概是那人見屢次失敗,開始安分了吧,靈靈滿不在乎地想道。

反正只要不是做得太過,她一向是很大度的。

下午下了課,靈靈直奔校外的一棟公寓而去。

自那日暗殺之後,幽竹就在津天附近買了套房子,原本因著人多,怕牽連無辜,他才選了郊區的破房子,不過在被靈靈訓了一頓之後,他就干脆在街市定居了。

「小幽兒,怎麼樣?」靈靈咬著幽竹做的山藥卷,口齒不清地問道。

怎麼這麼好吃?一個殺手怎麼能做出這麼好吃的東西?!

嗚嗚嗚,都搞得她都不想把幽竹嫁出去了,不行,還是給他挑個個溫柔體貼好說話、允許娘家人在家中常住的老公好了。

幽竹穿著居家主婦必備的圍裙,又端上來一盤截餅,擦干淨白皙得不像殺人犯的手,回道︰「嗯,暗殺的確少了很多,且多是單人行動。」

「我就說嘛,驚魂再囂張也得掂量一下國家的政法,太過出格的事肯定不會做,所以怎麼可能在大市區里頭掃子彈呢?你越是高調,他們就越不敢對你下手。」靈靈吧唧吧唧地咀嚼著嘴里的東西,翹起一只油膩膩的爪子,得意洋洋地說道。

「除了驚魂,還有幾個組織的人來找過我。」忽略靈靈明顯得瑟的神態,幽竹挽袖坐在了沙發上把玩著烙有驚魂標志的匕首,漫不經心道。

「都是些什麼組織?」靈靈鼓著腮幫子,邊努力吞咽著口中之物,邊抬眼瞥著幽竹。

別說,套上圍裙的幽竹還真有那麼點賢妻良母的韻味,連那身斂不去的戾氣都被柔化了幾分,不熟悉幽竹的人一定不會覺得幽竹是殺手。

「多是殺手組織,比如貪噬、獅頭等等,還有也是黑道的,除了一個梵音。」說到後面,幽竹的眉頭越皺越緊,似是被什麼困擾了一般。

「梵音?」靈靈咀嚼的動作慢了下來,眼中蓄滿困惑,「這名字听起來像教會。」

教會要一個殺手作甚?

「是教會,它的勢力範圍主要分布在國外。」幽竹自嘲地一笑,忽道,「我倒是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魅力,夠格驚動他們。」

看樣子梵音勢力不小嘛,靈靈舌忝著掌心的殘渣,有些遺憾,都吃完了呢。

「也許他們是想找你做壓寨相公呢?」靈靈隨口胡鄒道。

卻不想,這話一出口,幽竹秀氣的面容微紅,竟是含羞帶怒了。

「哇,不會吧?真的假的?」靈靈激動地將腦袋湊過去,眼冒金光,「什麼人?男的女的?年齡範圍?家庭狀況?那人允不允許帶家屬?」

紅霞褪去,烏雲密布,幽竹輕挑了下眉峰,輕聲問了一句︰「你希望是男的還是女的?」

這話听著怎麼跟懷孕的妻子問丈夫希望孩子是男是女一個樣?

靈靈心下吐了個槽,口中卻是毫不含糊︰「廢話,女的要來干嘛?你小子性取向該不會有問題吧?」

幽竹問出那句本是帶著嘲諷之意,譏笑靈靈所提問題之愚蠢,卻不想,靈靈竟給出了這麼個答案,驚得他啞然無聲。

他突然有一種感覺,如果他現在說那人是個男的,這女人是不是會立刻把他打包送到那人床上?

如果靈靈听得見幽竹的心聲,一定會問一句︰ ,你怎麼會知道,我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

可惜她听不見,幽竹也因著突然而至的念頭瞞下了那人的事情。

「那樣一個人,你以為他能安什麼好心?」一句話斷了靈靈的念想。

哎,這世上的人怎麼就有那麼多花花腸子呢?

「你確定他是壞人?」靈靈眼巴巴地望著幽竹,滿懷希冀地問道。

「反正不是好人就對了。」幽竹沒好氣地一翻白眼,打破了靈靈心中僅存的僥幸。

「切,我走了。」靈靈撇撇嘴,只覺沒勁,跳下沙發,打算打道回府。

「下次別來了。」幽竹淡定地飄過去一句,也站了起來,著手收拾起被靈靈弄得一團糟的桌子,頭也沒抬一個。

靈靈恨恨地直咬牙,心下暗暗決定還是要把他嫁給一個大男子主義的獨裁者,當然帶家屬這條不能刪。

怨念森森地下了樓梯,一個拐彎……

「你就是那個女干夫?」幽暗的角落,一道略顯低沉的男音響起,聲音似乎經過特意的處理,嘶啞難辨。

女干夫?!她嗎?額,好像除了她就沒第二個人了。

這麼一想,靈靈惱了,這人竟然雌雄不分啊!

煞氣滿滿地轉過頭去,靈靈橫眼欲把對方罵個狗血淋頭,一張嘴……沒聲了。

她是誰的女干夫?

看這人等在幽竹樓下,自己又是剛從幽竹屋里頭出來,答案不言而喻……這人是幽竹的姘頭?

聯想到幽竹之前所說,再看這人的打扮,靈靈已然確定這人就是那沒安好心的梵音的人。

一身教父長袍倒是穿出了幾分儒雅,但……這一副見不得人的模樣是怎麼回事?

一張不知名材質的乳白色面具遮擋了大半張臉,面具前額處瓖著黑寶石十字架,繁復的花紋繚繞在十字架兩側,混身上下無一不在凸顯其神秘。

切,你以為就你的臉很神秘嗎?你也看不見我的臉!

示威般地撥弄了一下額前的劉海,靈靈表示她這更自然,更省錢,所以她更勝一籌。

「女干夫!」男子又念了一遍,這次是格外口吻格外堅定,顯然已經確定靈靈之前是進了幽竹的門。

「yin婦!」靈靈不甘示弱地回罵過去。

男子不說話了,他眸光幽暗地定定看了靈靈一會兒,轉身走了。

什麼情況?

靈靈詫異不已︰「你就這麼走了?」她都還沒做鑒定呢。

男子沒回頭,良久才傳來一句︰「這麼沒格調,幽竹怎麼可能喜歡你。」

 ,她怎麼沒格調了?罵一句「yin婦」就是沒格調,那他還罵了兩句「女干夫」呢!

你個傻叉加混蛋加沒品加**,難怪幽竹說你不是好貨!

靈靈狠瞪著那人淡雅出塵的背影,在心底把人凌虐了數百遍,果斷把人拉入了黑名單,列入永不起用一欄。

「壞人來了,壞人來了……」

該死,又來一個,之前那個要搶她下屬,現在這個要搶她老爸,今天到底什麼日子?組團搶人啊?

靈靈憤憤地掏出手機。

「喂!」你今天要是不給出個正當而又重大的理由來,你就等死吧!

大概是听到了靈靈的心聲,對方果然給出了一個正當且重大的理由。

「乖女兒啊,你老爸出事啦!」祝熙一貫的一驚一乍的聲音這回真真是在靈靈腦中炸開了花。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