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沒有說話,只是以一種異常慈祥的眼神看著悅悅。愨鵡曉
悅悅被他這樣看著有些不自在,其實她問出這個問題時心里是非常忐忑的,她害怕這個老人真的知道天賜和哥哥靈魂互換的事,但是在她的內心世界里,她更害怕天賜會突然離開!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了。
「等到時機一到,自然你就會明白一切,如果你還不明白那麼我會告訴你!」老人終于開口了,他開口說話的時候似乎已經過了半個世紀這麼久。
悅悅依舊是一副疑惑地望著他,炎熱的天氣讓悅悅的身體感到一陣燥熱,用手給自己扇出來一些微弱的風,但是身體還是感到很燥熱,毫無效果,悅悅從包里拿出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汗,秀眉微微皺起。
他說他會告訴她,但是什麼才叫時機一到,他到底是誰,他到底是什麼人?和天賜又有什麼關系?
「時機一到?什麼才叫時機一到?」悅悅有些急切地問道。
「時機一到就是等到2012年12月21日那天。到了那天,不用我說,你自會明白。」這次老人沒有逃避回答悅悅的問題,而是直接告訴悅悅答案。
悅悅是看錯了,不,她沒有看錯。剛才在老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光芒又出現了,是金色的,但又是黃色的。如同太陽一般。
被這個老人這麼一說,悅悅忽略了身體上的燥熱,今年的12月21日不就是他們經常說的世界末日嗎?不過也有人說是新世紀的開始,悅悅也不知道真的假的。難道天賜的到來是與這個日子有關嗎?可是哥哥是在去年的7月21日出事的,醒來之後就變成了天賜——愛新覺羅弘歷,去年的7月21日和今年的12月21日相差1年零三個月呢,有毛關系呀?最多不就是都是21號嗎?
「12月21號?爺爺,你在開玩笑嗎?」悅悅用一種不敢置信的口吻問道。
老人搖了搖頭,笑容不再,嚴肅地說道︰「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到了那天自然一切都會明朗了。」老人看悅悅的臉被太陽曬得紅彤彤的,便叫悅悅先走了。他說他每天都會在這里,如果想問什麼盡管來問。
悅悅沒有再做糾纏,緊皺的秀眉也慢慢松弛下來,抬眸看向天空,眼楮就被刺眼灼人的太陽光線照射得睜不開眼楮,這太陽真的很大,也很毒。
悅悅再看看那位老人,他那對眸子已經恢復了最初悅悅看到時的那般渾濁。他早已汗流浹背,拿起平放在他身側地面上的蒲葉扇,一下一下用力地扇著,想驅走身上的燥熱。
然後悅悅又見那個老人在放在他身側的大的編織袋里拿出了一個保溫桶,再從包里找出一個勺子,打開盒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里面的飯菜很普通,都是一些普通的家常菜,可是是他的妻子做的吧。
悅悅看著這位老人吃的樣子,舌忝了舌忝唇,肚子開始不爭氣地叫了起來,不過這位老人似乎有些耳背,好像沒听到,所以只是自己一個人一個勁地吃著飯,連頭都沒有抬起來過。悅悅暗自慶幸,他沒有抬頭,所以沒有太丟人。現在她只有一個想法,趕快逃離這個地方,不然肚子會出賣她的。
她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12點15分了,模了模自己干癟的肚子,自己的心都被老人的話給吸引了,光顧著問這位老人問題了,都忘記吃午飯了。
「那好,爺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但我相信你是好人?所以我以後還會到這里來找你?你會歡迎嗎?」悅悅說得很真誠,她總是覺得這個老人不簡單,或許他可以幫助她讓哥哥回來,這時老人還是悶頭吃著飯。
悅悅還幻想著,或許這個老人可能是時空管理員也不一定啊!盡管這種可能是絕對的不可能,因為根本沒有時空管理員這個工作的。但悅悅還是希望這種可能是可能的。
「嗯,我非常歡迎!」老者听到悅悅這麼說,停止吃飯的動作,手上拿著飯盒,還有勺子,微微頷首。
「好,謝謝爺爺,那爺爺我要走了,你慢慢……看攤吧!祝你生意興隆!」悅悅听到他點了點同意了,開心地說道,有些語無倫次。
「嗯!」那老人再次點了點頭。
「那拜拜,爺爺!」悅悅向那位老人擺了擺手,做了一個拜拜再見的手勢動作,然後就準備迅速離開了那個攤點,不過她想迅速地離開不是因為想逃,是因為太餓,想找地方吃飯了。
「等一下,丫頭!」悅悅才轉身,那個老人又再次叫住了她。
悅悅轉過臉,疑惑地問道︰「還有事嗎?爺爺?」怎麼還叫住她了,還有什麼事呀!悅悅的一對秀眉再次微微皺起。
那位老人沉默了一會兒,猶豫了許久,終究還是開口說道︰
「世間上一些人一些事總會有一些不會如你所願,盛姑娘,不該愛的就不能愛,該埋葬注定要該埋葬,所以盛姑娘,好自為之,違心所為總比違背這個世界所為來得好!」老人一字一句口齒異常清楚地說道。
悅悅的臉色越听越變得沉重起來,心因越听越變得顫抖,他怎麼知道她姓盛,他又怎麼知道她真做一件違背自己所願的事。悅悅望著老人,她的腦海中有許多問號在漂浮著,在腦海中飄來飄去,但是卻不知道怎麼問出口。
她站在原地,僅僅站在原地,心就像被剖開了被人看到全部一樣,她的內心的心思這位老人都知道,這個老人只是一個才認識一個小時左右的陌生人,心里埋藏很深的秘密被人全部看到了,她自以為嚴密的偽裝就這麼被人識破了,剛才產生的饑餓感她也完全感覺不到了,她的腦海里只有老人的話,一遍一遍地在耳邊回響。鼻子一酸,她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地順著臉龐滑落。
她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回到學校,她只知道她是什麼話都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問,腦海中的所有的思緒全部都圍著老人剛才的話轉。她好像是一步一步地這麼走回來的吧!走回來之後悅悅在床上睡了一覺,她不要被這幾句話控制了思緒。所以她要好好地睡一覺,睡一覺就什麼都忘了。
晚上
悅悅和嚴峰一起到了嚴家,嚴峰家里很有錢,嚴叔叔是搞房地產的,嚴峰的家的房子就有好幾套,但是嚴世松真正的家是在西山別墅,而嚴峰那年就是在西山別墅這個家里經歷了被嚴世松趕走的經歷。西山別墅的裝潢采用的是中式風格的,不想歐式風格那樣金碧輝煌。嚴世松酷愛古董,而中式風格的裝潢可以勾起許多懷舊的思緒,很合嚴世松的喜好。
悅悅挽著嚴峰的手走進嚴峰的家,一副恩愛異常的樣子,生日會在西山別墅的前院和客廳里舉行,他們來得比較遲,所有賓客都到了,悅悅一家都到了,當然也包括了天賜。
天賜是以孺實的身份來的,他看到悅悅笑著挽著嚴峰的手出現時,悅悅穿了一件紫色的連衣短裙,而嚴峰則穿了一件筆挺黑色的西裝。當他們出現時,很多來到的賓客都驚呼道︰「他們這樣子真般配呀!」
天賜眸光黯了黯,抿著嘴沒有說話,手開始不自然地握緊成拳,身旁的盛鳩添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要注意場合,天賜的手這才慢慢放松了下來,他拿起身旁桌上的香檳,猛喝了一口,這種酒他在這里沒有喝過,如果可以喝醉該多好,只可惜在這種場合下,他不能喝醉。而悅悅他們之所以遲到了也是因為臨時出了一些狀況。
嚴峰說會自己準備禮物,不要她幫他買,可是他卻空手到學校來接悅悅,他來接悅悅時,已經快五點了,他禮物根本就沒買,悅悅質問他,為什麼不買禮物,他卻說了這麼一句,沒時間。其實這也可以理解為嚴峰根本不想買禮物給他的爸爸,什麼沒時間都是借口。
于是悅悅就吵著要他去買禮物,嚴峰還是不願意去,悅悅就強行拉著他去就近的一家茶具店買了一套復古的茶具回來,然後才到生日會現場,不過還好,嚴世松沒有怪悅悅他們,還很喜歡嚴峰送給他的那套茶具,也表示非常喜歡悅悅送的銅錢。
其實悅悅本來想送的是玉佩,那串銅錢是悅悅送給自己的。不過因為那老人說的那些話,她決定忍痛割愛改送銅錢了。
悅悅邊走邊拿著剛才嚴世松遞來的香檳,看著這座別墅雅致懷舊的裝潢,窗台還放著幾株綠色的植物,給這死氣沉沉的房子增添了一絲生氣,潔白的牆上還掛著幾幅中國山水畫和一些中國油畫,中國風的感覺立馬就體現出來了。
客廳里的吊燈則采用了恢宏大氣的宮燈,還擺了一張白色的真皮沙發,而沙發對面的木質牆壁上掛著一台大屏的液晶電視,門口還掛著兩盞宮燈,整座房子體現一種古代的意境。茶幾上擺的呢是紫砂壺,連坐的椅子,還有桌子都是用的一整套明清式的紅木家具,很有民族風,中國味。在嚴世松家里簡直問不出一絲西方的味道,全部都是采用中式風格,懷舊味道很濃。
悅悅拿起手中的香檳小小的抿了一口,她走出客廳,來到了別墅花園門口,走進去幾步但是沒有進去太里面,就在離門口不遠,花園離前院很近,所以如果有人叫她,她一定听得到,悅悅看著熟悉卻又陌生的這里,她已經十多年沒有來過這里了,自嚴峰離家之後,就好像沒有再來過這里。
「哎呦,這不是悅悅嗎?好久不見呀!以前那個小丫頭都變成大姑娘了?」一個聲音在悅悅的耳邊響起,然後就听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悅悅听出來了,那個女人一定穿著高跟鞋,而且還是十厘米左右的高跟鞋。
悅悅轉過身一看,才知道自己估計錯誤,他看到趙雅麗優雅地向自己一步一步的走來,她腳上穿著十五厘米的高跟鞋,所以她走得很慢很慢,踩得地磚咯 咯 響。
她的臉上濃妝艷抹,眼線畫得極重,鮮艷的口紅把嘴唇涂得很紅,眉毛也畫得很紅,粉底和腮紅在臉頰上涂得很多,可惜這麼濃也掩蓋不了她眼角那深深的皺紋。
她穿著一件紅色的長款晚禮服,梳著高高的發髻,脖子上還戴著一串鑽石項鏈,看那項鏈的成色,少說也要一百來萬吧!耳朵上掛著一對鑽石耳環,少說有五十萬左右吧!還有手上戴著一個五克拉藍色水晶鑽戒,悅悅看到她手上那個鑽戒,好像和前幾天嚴峰送給她那顆簡直一模一樣額,怎麼會有這麼巧的,這年頭不但撞衫,而且還撞戒,什麼情況。不過幸好,她沒戴起來,不然就真的撞戒了。
朱雅麗慢慢走近悅悅,一股特別難聞的香水味向悅悅襲來,悅悅非常討厭這個味道,但是因為趙雅麗是長輩,再加上是在這種場合下,悅悅只好忍受著這難聞的香水味對自己鼻腔的沖擊。
「趙阿姨好!」悅悅雖然不太喜歡趙雅麗,但是基本的禮貌自己還是要有的,畢竟她是自己的長輩。
趙雅麗走上前,用一雙鳳眼仔細端詳著她,眸中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笑著對悅悅說道︰「悅悅可真懂事!」
「謝謝阿姨!」悅悅還是在她面前表現了一副非常有禮貌的樣子,她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和她鬧僵,對她沒有任何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