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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斷魂槍 第五章 十面皆埋伏

十九種武器,第二卷魂槍五章面皆埋伏

第五章十面皆埋伏

但是這次,李貪歡真的醉了。♀愛琊殘璩

他醉了,只是因為他想醉,也不能不醉。

有很多寶貴的教訓,都是用血和淚換來。

只可惜,這些教訓,他已漸漸忘了,這也許只是因為,他又不想過那種安定太平的日子了!所以,他現在才會有這種頭疼如裂、心翻欲嘔感覺。

他仿佛記得,自己一口氣至少喝了三十七八壺上好的、後勁很足的陳年竹葉青,最後又連輸了十五六拳,連喝了十五六海碗燒刀子,喝得很快,似乎還很很威風。

然後,他的腦子就好忽然變成空的,空無一物。

若不是有冰冰冷冷的東西,忽然放在了他臉上,也許,他的酒意直到現在都還不會醒。

這樣冰冰涼涼、寒氣襲人的東西,當然是軒轅鴻烈的手。

沒有任何人的手會這麼冰冷,只不過,軒轅鴻烈已沒有左手。

準確的講,這根本不能算是一只手,而是一段假肢——

一柄鐵鉤,接到軒轅鴻烈左手上的鐵鉤。

甫一听軒轅鴻烈的聲音,你還會以為他是個女人,走近了看,他的確不是。

這世上,已很少有比他更男人的男人了。

他的眼角,雖已有了少許尾紋,但眼楮卻還是很有神,也很亮,雪亮。

像這樣一雙雪亮的眼楮,總是能看到一些別人很少看到,也很難看到的事情。

現在他正在看著李貪歡,一瞬不瞬地看著李貪歡。

李貪歡當然也看見軒轅鴻烈了,是以他立刻用兩只手抱著頭,撫著兩邊太陽穴,驚疑的問道︰「老天,是你,這麼會是你的,你怎麼會來了?」

軒轅鴻烈道︰「就因為你祖上積了德,家神上燒了高香,所以我才會來的。」

他用左手上的鐵鉤子輕輕地磨擦著李貪歡的脖子,微笑著淡淡的道︰「來的若是‘離別鉤’楊錚,你的腦袋,只恐怕早巳和你的脖頸分家和離別了。」

李貪歡嘆了口氣,才輕輕道︰「只可惜,你是軒轅鴻烈,並不是‘離別鉤’楊錚楊老前輩。《》」

軒轅鴻烈反問道︰「你以為楊錚又是什麼東西麼?」

李貪歡道︰「楊錚前輩並不是什麼東西,而是人!他不會殺我,也殺不了我。」露出種滿是尊重和景仰之色的表情,他才接著道︰「楊老前輩,是那種比這世上大多數人都像人的人!」

軒轅鴻烈也露出種尊重和景仰的表情,才輕聲道︰「是!」

李貪歡嘆了口氣,喃喃著道︰「他老人家若真的來了,我豈非倒也落得個痛快。」

軒轅鴻烈也嘆了口氣,才慢悠悠的道︰「你這人的毛病,就是一直都太痛快了,痛快得要命。」

李貪歡苦笑著搖了搖頭,又頓了頓才轉而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我也在這里的?」

軒轅鴻烈道︰「你又知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到這里來的?」

這是間很干淨,四壁也很白的小屋子。

李貪歡環目向四面看了看,才苦笑道︰「難道是你送我到這里來的麼?」

軒轅鴻烈道︰「你認為呢?」

李貪歡道︰「我因為自己是夢游走來的!」

軒轅鴻烈道︰「夢游,我怎麼不知道你也會有這種毛病?」

李貪歡道︰「那只不過是因為你一直都睡得太沉了而已。」

軒轅鴻烈笑了,苦笑。

李貪歡像是想起什麼事情一樣,突然問道︰「那位羅菁菁羅姑娘呢?她現在又怎麼樣了?」

軒轅鴻烈道︰「也已經醉得跟你不相上下了。」

李貪歡笑了笑,才輕聲道︰「我早就知道,她不會喝酒,也一定喝不過我的。」

軒轅鴻烈反問道︰「她既然喝不過你?你為什麼會比人家先醉,而且還醉得人事不省了呢?」

李貪歡道︰「我喝得本就比她多,而且是比她多得多。」

軒轅鴻烈道︰「真的麼?」

李貪歡道︰「一點都不假!」

軒轅鴻烈道︰「我怎麼看不出來呢?」

李貪歡道︰「你的已經也沒有什麼毛病?」

軒轅鴻烈道︰「我雖然全身上下,到處都是毛病,眼楮卻很好。」李貪歡道︰「你的眼楮既然沒有什麼太大的毛病,當然也應該看得出來,喝酒的時候,我當然不好意思跟她太計較,劃拳的時候,也不好意思太認真,當然就喝得比她多得多了。♀」

軒轅鴻烈道︰「你若真的跟她打起來,當然也不好意思太認真了。」

李貪歡道︰「這個自是當然。」

軒轅鴻烈嘆道︰「那些用血和淚換來的教訓,你都已經忘得一干二淨了麼?」

李貪歡道︰「我沒有忘。」

軒轅鴻烈道︰「那你深心底里的把握很分寸呢?」

李貪歡笑著道︰「也仍在我的深心底里。」

軒轅鴻烈道︰「這次,我怎麼又看不出來了呢?」

李貪歡反問道︰「難道你也喝醉了麼?」

軒轅鴻烈又笑了,搖頭苦笑。

李貪歡道︰「那就對了!」

軒轅鴻烈道︰「不對!」

李貪歡道︰「哪點不對?」

軒轅鴻烈道︰「你知道的,我很少喝酒,也不時常喝醉。」

李貪歡道︰「難道最近你也學乖了不成?」

軒轅鴻烈並不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卻轉而道︰「但我卻還是想不到,你現在的派頭,居然也越來越大了。」

李貪歡反問道︰「派頭,什麼派頭?」

軒轅鴻烈道︰「你一個人在這間破屋子里躺著睡大覺,外面卻至少有十三四個人在替你站崗放哨。」

李貪歡怔了怔,又反問道︰「十四五個替我站崗放哨的人?什麼樣的人?」

軒轅鴻烈嘆了口氣,才湊近輕聲道︰「當然都是些來頭都很不小的人。」

李貪歡道︰「他們究竟是些什麼人,為什麼要來守著這間破屋子,替我站崗放哨?」

軒轅鴻烈道︰「只要你還能站得起來,就可以看見他們了。」

這里是小樓上最左面的一間房,後窗下是條很窄的街道,接到綿延伸向遠方。

一個頭上戴著羊角帽,身上穿著破羊毛長衫的駝子,正坐在春日的煙雨中,「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

軒轅鴻烈用鐵鉤挑起了窗戶,道︰「你看不看得出抽旱煙的駝子是什麼人?」

李貪歡道︰「我只看得出來,他至少是個駝子。」

軒轅鴻烈道︰「但他若摘下頭上那頂破羊角帽,你就知道他是誰了。」

李貪歡道︰「這又是為什麼呢?」

軒轅鴻烈道︰「因為他頭發的顏色,跟別人完全不相同。」

李貪歡皺了皺眉,才驚疑的問道︰「九幽白發?」

軒轅鴻烈道︰「是九幽五鬼之一。」輕輕點了點頭,他才接著道︰「看他的樣子,不是九幽五鬼中的老二,就是老四。」

李貪歡不再追問下去,因為他一向都很相信軒轅鴻烈的眼光。

軒轅鴻烈道︰「你再看看巷口樹下的那個侏儒。」

巷口有棵大楊柳樹,樹下有個推著板車賣苕粉的侏儒,正站在凳子上,將一壺滾水沖在碗里的苕粉中。

水壺很大,很重,他的人雖然很矮,卻只是用一只手提著水壺,好像一點都費力一般。

李貪歡道︰「這人的腕力倒真不算太差。」

軒轅鴻烈道︰「當然不算太差,否則他怎麼能揮得動四十八斤重的厚背鬼頭大刀?」

李貪歡道︰「四十八斤重的厚背鬼頭大刀?莫非他也是從泰山上下來的麼?」

軒轅鴻烈道︰「看來這次你總算是說對了,他的刀就藏在那個板車的夾層里。」

李貪歡道︰「那個吃苕粉的人又是誰?」

一個黑衣大漢,捧著剛沖好的苕粉,蹲在大楊柳樹下,慢慢地啜飲著,眼楮好像還時不時朝這小樓瞟上幾眼。

軒轅鴻烈道︰「板車里,當然有兩把刀。」

李貪歡道︰「他們兩個人都是黃嘯琥的拜把兄弟?」

軒轅鴻烈道︰「他就是泰山掌門黃嘯琥。」他拍了拍李貪歡的肩臂,才微笑著道︰「能叫泰山黃嘯琥在外面替你守夜,替你站崗放哨,你的派頭是不是已經不能算是太小了?」

李貪歡輕輕笑了笑,才喃喃著道︰「你也知道的,我的派頭,本來就一向都不小嘛。」

一個戴著紅纓遮陽帽,穿著青布皂衣的捕快,正從小巷子的另一頭,閑庭信步般地走過去,走到板車旁,走到大楊柳樹下,居然也買了碗苕粉吃。

李貪歡笑道︰「男怕入錯行,看來黃嘯琥真應該改行賣苕粉才對,他的生意倒真不錯,而且似乎也絕沒有任何風險。」

軒轅鴻烈道︰「你說的沒有風險,又是麼意思?」

李貪歡道︰「他若能改行去賣苕粉,至少已不用再在他的鬼頭厚背大刀上舌忝血過日子了。」

軒轅鴻烈道︰「真的麼?」

李貪歡道︰「你說呢?」

軒轅鴻烈也不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又轉而道︰「那位戴著紅纓遮陽帽的捕快大人,說不定隨時隨刻都會給他一刀。」

李貪歡笑道︰「官差捕快們,什麼時候也學會在深巷里殺人了?」

軒轅鴻烈笑道︰「他戴的雖然是紅纓遮陽帽,卻是騎著匹棗紅高頭大馬來的。」

李貪歡道︰「‘大棒槌’陽齊賢?」

軒轅鴻烈道︰「難道你也想不到麼?」

李貪歡道︰「‘大棒槌’陽齊賢一向無惡不作,又獨來獨往,怎麼會跟九幽門和泰山派扯上關系的?」

軒轅鴻烈道︰「這個問題,我也正打算問問你。」

李貪歡道︰「你反而想來問我,難道你自己就不知道麼?」

軒轅鴻烈道︰「知道的話,我就不會跑來問你了。」

李貪歡道︰「會不會只是湊巧而已?」

軒轅鴻烈反問道︰「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李貪歡倒了盞冷茶,仰首一口喝下去,才又問道︰「除了他們四個之外,這地方還來了些什麼人?」

軒轅鴻烈道︰「你想不想出去看個清楚?」

李貪歡道︰「這些人比你好看麼?」

軒轅鴻烈道︰「比我好看,一個比一個更好看,一個比一個更精彩,好看極了,也精彩極了。」

李貪歡道︰「你怎麼知道這些人會來了?」

軒轅鴻烈笑了笑道︰「你莫忘了,這里是誰的地盤。」

李貪歡也笑了笑,才慢條斯理的道︰「我若忘了,又怎麼會在這里喝得爛醉如泥、人事不省呢?」

軒轅鴻烈瞪眼苦笑著道︰「原來你早就算計好了,我一定會趕來照顧你,也一定會跑來做你的貼身護衛和保鏢。」

李貪歡笑道︰「保鏢的是你,付賬的也是你。我既已到了這里,當然任何事就全歸你一手包辦了,對不對?」

軒轅鴻烈道︰「你又管什麼事情呢?」

李貪歡道︰「我只管大吃大喝,大醉大睡,大玩大樂,吃到你叫救命時為止,玩到你舍不得趕我走為止。」

軒轅鴻烈嘆了口氣,又苦笑著道︰「如此說來,你這個人,倒是很少會走錯地方的了,你說是不是這樣?」

李貪歡道︰「一點兒都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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