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種武器,第一卷聖刀四十一章為舊曲舞霓裳
第四十一章總為舊曲舞霓裳
迷離雙劍直立不動,張滄瀾也不動分毫,只是直勾勾地打量著他們可能會有的動向和舉措。愛琊殘璩
但他們始終沒有動,所以張滄瀾也只有直立著,暫時按兵不動。
忘憂雙啞——那兩個忘憂童子身子再度拔起,凌空疾飛而來,種無忌早就在等著他們了。
他們的身子一掠過石階,種無忌立刻就迎了上去,劍光一閃,直刺兩個忘憂童子的喉嚨。
他手里的軟劍,瞬間抖得筆直,走的也是偏鋒,不單奇詭神道,而且迅急異常。
可是,忘憂海夢死醉生門下的弟子,武功更是奇詭怪異,在半空中,居然還能再次轉體擰身。
種無忌這一劍刺空了,躍在前面的那個忘憂童子,他的卸神踏仙腳,已踢向種無忌的左右胸膛。
前車之鑒,後事之師,這兩腳,當然還是沒能踢上種無忌的胸膛。
霎眼間,三人已拆了二十余招,各自使出的,當然都是足以致命的殺著。
他們自己心里都已經很清楚,也很明白,三個只要一交上手,其中就至少有—個人,抑或是兩個人,將必死無疑。
關定迎向那護花的耄耋老人。
護花老人道︰「你是個好孩子,也是個好男兒,我現在並不想立馬就要你的命。」
關定道︰「多謝多謝!」
護花老人道︰「其實我也並不怎麼喜歡殺人。」
關定道︰「客氣客氣!」
護花老人道︰「你說的又是什麼話?」
關定道︰「人話!」
護花老人道︰「人話?」
關定道︰「你白天在這皇室內外護花掃落英,那晚上,你又到哪里去了呢?」
護花老人笑著問道︰「那你倒是說說,為首我又到哪里去了?」
關定道︰「殺人!也許有時你並不喜歡自己動手,可是,你喜歡看著別人去拼命,也喜歡看著別人去殺其他人。♀」
那一夜,在離李貪歡不遠的地方,似乎還站著另外一個人,關定仿佛還隱隱看到了,所以,護花老人的這兩道目光,關定覺得似曾相識,好像還有些熟悉。
護花老人笑而不答。
關定道︰「你白天在這里護花掃落英,晚上卻出去殺人,抑或是看人殺人,這種日子也過得未免過得太愜意了些,你自己覺得舒不舒服,又安逸不安逸?」
護花老人已沉下了臉,冷冷地道︰「護花掃落英和殺人,都是種不可多得的樂趣,我怎麼會覺得不舒服,又怎麼會覺得不安逸呢?」
關定道︰「看來你自己也是願意承認的了?」
護花老人道︰「既然都是自己做過的事情,我為什麼要否認?」
關定居然同意,他不由高聲道︰「很好!」
護花老人道︰「我本來就是個敢作敢當、敢說敢講的人!」
關定道︰「好極了!」
護花老人道︰「本來就不差!」
關定冷冷地道︰「一個人,做的若是他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也是連他自己都覺得很愜意的事情,當然就不會覺得累了,當然也就不會覺得不舒服,當然就更不會覺得不安逸了。」
護花老人道︰「那你又喜歡做什麼事情呢?」
關定大笑著,一字字地厲聲道︰「我現在唯一喜歡做的一件事情,就是一大刀砍下你的腦袋來。一刀砍不下來,還有第二刀,第二刀砍不下來,還有第三刀,第三刀過後,還有很多刀,就算接連砍上個十萬八千刀,我也絕不會覺得累的。♀」
這句話說完,他手里的關聖刀已經劃破虛空,砍出了兩次。
兩大刀砍出去之後後,他才發現,這護花老人的身法,不單輕靈飄忽,而且還很詭異難測。
看來要想砍下他的腦袋,實在不是件簡單容易的事情。
關定說過,他不怕累,也不會覺得累。
可是他卻不能不替王婕妤擔心,因為迷劍已經找上了張滄瀾,張滄瀾正在竭盡全力應對著。
離劍也已經過去了,找上的又正好就是正呆若木雞的王婕妤。
王三太爺還在旁邊掠陣,他根本沒法子分身去救他們。
何況還有幾排數不清的大刀長劍,在周遭虎視眈眈著,蓄勢而發,待命擊出!
關定既然敢拼命,他當然也就不怕死。
對他自己而言,真正可怕的並不是他現在的對手,也不是忘憂雙啞和迷離雙劍,更不是周遭這些大刀長劍。
真正可怕的,當然只有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王三太爺!
只有他才是這忘憂崖上的土皇帝,「君子塢」中的隱君子,這群人之中,真正的頭領,真正能生殺予奪、發號施令的人。
他幾乎也可以算是關定這一生中所見過的,第一高手,也許他本就已是江湖中百年難得一見的,真正高手。他的氣功內勁、武道修為,固然可怕,但他的陰沉狠辣、狡詐多變,無疑就更可怕了。
你們都是很好的朋友,不管怎麼樣,我總得先讓你們見上這最後一面再說。
現在關定終于明白了,這句話中所隱含的真正意思。
讓他們見過這最後一面後,他的朋友們,包括他自己在內,將會怎麼樣呢?
無疑就是——死!
死,當然也會有很多種死法。
王三太爺替他們選擇的死法,無疑必定就是那很多種當中,最殘酷、最可怕、也最不忍目睹的一種。
是不是從一開始,他就根本沒有打算要接收關定手里的青龍偃月刀,和種無忌的軟劍?
是不是從一開始,他就根本沒有打算,讓其中任何一個人能活著離開這忘憂崖?
離劍慢慢走近,慢慢走近正呆若木雞的王婕妤。
王婕妤也看見離劍正向向她慢慢走過來。
關定在拼命,種無忌也在拼,為她和她那不知名的死鬼三叔拼命。
她卻好象根本沒有看見一樣。
她突然就笑了,笑得還是那麼迷人,聲音還是那麼動听︰「這位不老不大的小弟弟,你今年已經有多大年紀了?」
她知道,離劍絕不會回答她的這個問題,因為年紀大的人,尤其是上了年紀的侏儒們,一定都不願別人提起他們的年紀,他們自己當然更是絕對不願提起。
她問這句話的重點和主要目的,並不在這一點,她也並不打算要侮辱離劍。
攻人攻心,心里上的打擊,才是真正致命的!
所以她不等離劍開口,立刻又笑著問道︰「你有沒有見過一個真正美麗的女人,而且是完全月兌光了衣服的、真正美麗不可方物的、又很听話的這種女人?」
離劍也許見過,也許根本就從沒見過。
但他,畢竟還是男人,是個生理很健康,心理也很正常的男人。
若是真的有一個美麗不可方物的女人,突然月兌光了身上所有的衣物,就站在你的面前,你會不會閉上自己的雙眼不去看?大概不會。
無論什麼樣的男人,都不會拒絕去看上幾眼的。
大多數女人,似乎大體上也差不多,或許根本就是一樣。
獵艷好奇,人所難免。
王婕妤說著,很快就讓她自己毫無保留的全身了出來!
在這麼樣的心情和形勢下,很多女人的動作當然絕不會太美,可是她的動作、她的表情、她的笑貌、她的一舉一動,卻實在是美到了毫巔,也妙到了毫巔。
她的身材,無疑更完美,那挺拔圓渾的**,縴細不堪一握的女敕腰,修長筆直的雙腿,都不是任何男人常常都能隨便看得到的。
王婕妤自己仿佛也很欣賞,輕輕吐了口氣,她才笑著道︰「你看,我美不美?」
離劍也笑著點頭,也笑著道︰「美,很美!」
王婕妤道︰「那你為什麼不多看看呢?」
離劍道︰「我正在看!」
王婕妤嫣然道︰「那你為什麼不走近點來仔細看清楚呢?」
她紅著臉,頭垂得很低,衣服還在她的手上。
她的衣扣中,是不是正隱藏著什麼要人命的暗器呢?
誰知她的暗器還沒有發出,離劍的劍卻已堪堪揮出。
原來,他根本就沒有看王婕妤的身體,他是不是一直都在盯著王婕妤的這雙手呢?
王婕妤嘆了口氣,笑著道︰「我錯了,我不但看錯了你這個人,也看錯了你的心,原來你根本就不是個男人!」
她衣扣中的暗器,還是發了出來,卻已生生被離劍的劍光擊落了。
離劍成名七十余年,劍法水泄不通,劍法上的修為和造詣,更是天衣無縫,讓大多數人都很難望其項背。
王婕妤並不是那種弱不禁風的女人,她會武功,武功也不弱,內功氣勁更是到了一定的火候,絕不能算是太差。
可是她,根本沒法子抵擋這個人,當然還有這把劍——離劍。
她高song的發髻、耳上金環已被削落,奪目的劍光如毒蛇般纏住了她的身子,耀眼的劍芒,有幾次都已幾乎穿透她的咽喉和心髒。
一個人,一個女人,著身子跳來跳去,左躲右閃,卻偏偏又避不開,看上去不單可笑,而且滑稽。
長袖善舞,但是,眼下的王婕妤,並沒有著長袖。
霓裳羽衣,翩然起舞,她並不是楊貴妃,看上去也並不像是真的正在翩翩起舞。
她已經開始在掙扎、喘息了,嘴里還是呵氣如蘭,只是卻在不停地大叫著道︰「關定,你還不趕緊點過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