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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峰回路轉

曹毅曹縣丞閃亮登場,蕭凡終于內心大事終于放下,等了他這麼久,就是為了這一刻。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小丈夫不可一日無財啊。權財交易亂人心啊。蕭凡此刻頓升對于權利的渴望,權力確實是個好東西,上位者一句話,便能輕易定人生死。蕭凡如若真被拿進了大牢,其結果不用想都知道,絕對是一個死字,古往今來,即便是天朝社會,也沒有一個平頭百姓在徹底得罪了一縣之長後還能安安穩穩活下去,當官的要整死一個普通的百姓,實在太容易了,容易得幾乎懶得費勁找什麼借口和罪名。當官的要百姓死,百姓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只得等死,除非高舉紅旗,可惜紅旗難舉,鴻君不再顯啊。

充分體驗道權利妙處的蕭凡覺得自己活得太悲哀,手中無有半點權利,身家性命在這風雲詭變的大明朝,只能如螻蟻一般活著,沒有絲毫保障,那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這次曹縣丞救了自己,下次呢?下下次呢?難道自己一個穿越者,每次還得等著別人來救?

男人終究還是要靠自己,再這明面和諧和平,背地里互相踩壓奪取別人財富甚至生命的社會里,只有手握權力才是最讓人產生安全感,有權之人才可大談權利,無權之人無有一絲之利,連自己的性命都無法保證,和談財富家產呢。一絲力爭登堂上位掌握權柄的野心終于在蕭凡心中悄悄萌芽,破土而出,以一種打了激素一般瘋狂的生長著,飛快佔據著蕭凡心中的沃土,不可抑制之勢蔓延著心房。

听到街角傳來的大喝聲,陳四六絕望如死人的灰敗神色終于有了些許生機,他不由精神一振,扭過頭以一種近乎感恩的表情望向蕭凡,心想自己還是看走眼了,自己的姑爺,不是窩囊廢,心中自由萬千溝壑,胸中自由千秋。

蕭凡朝他微笑點頭,然後伸出手,貌似瀟灑多姿,實則悶騷無比的向他擺了一個剪刀手的勝利造型,非常的卡哇伊,惹得一旁圍觀大媽們美目連連。也讓悄悄觀察的趙鑫有股一種面對大海般的感覺。

曹縣丞曹毅來此雖未穿官服,只著一身花團錦簇的長衫,面色沉靜堅毅的走進醉仙樓大堂內,身後一干衙役前呼後擁開道,聲勢浩大,官威十足,街邊看熱鬧的百姓紛紛低頭回避,不敢直視,權利美感再次盡顯風度,世人無不追求官位名祿無不為此成為人上之人。十年寒窗為什麼,金榜提名人上人。

他的身後還跟著三位身著便服的中年男子,蕭凡稍一打量,便知是衙門的謝主簿,陳衙役長和李典史了,瞧他們走路時一左一右一後隱隱落後曹縣丞兩步,神態中帶著幾分恭敬,蕭凡不由暗暗吃驚,這曹縣丞本事不小,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把衙門里最為重要的主簿,典史,衙役頭和捕快頭都拉進了自己的陣營,這恐怕不僅僅是銀子能辦到的事,多半還是他們看中了曹縣丞背後燕王朱棣的顯赫尊位,燕王頭餃果然好用,大樹之下好乘涼啊。

趙鑫詢問身邊身為江浦老人的伙計,從他們口中得知,曹縣丞身後跟著三位都是江浦縣縣衙門內舉足輕重之人,曹毅此人果然不是普通軍人已,黃睿德黃知縣的官帽是該換人帶了。

曹毅此人從外表上看似乎粗獷豪邁,不拘小節,實則內心精細干練無比,實力不可小覷。蕭凡則有些慶幸先前一番動作,幸好自己站對了位置,跟這樣的人做朋友,遠比做敵人要愉快得多,得到的也比付出的要少的多,共利共惠才是發展長遠之計。

圍觀的精明百姓見次,多少明白了,陳家窩囊廢姑爺此番有驚無險,曹毅曹縣丞更是手段驚人,短短一月內近挖黃知縣數年之牆底,熟強熟弱一目了然了。江浦縣一把手要換人了。

眾人思緒紛亂之時,曹毅已走到了蕭凡面前。蕭凡連忙走上前拱手行禮道︰「草民蕭凡見過縣丞大人,主簿大人,典史大人,衙班大人

曹毅銳利的眼神飛快的掃了一眼不遠處目瞪口呆的一臉不可置信周掌櫃,又不易察覺的對劉捕頭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他的行為,隨即對蕭凡大笑道︰「蕭老弟不必多禮,今日本官與衙門的同僚皆是便裝前來,听說陳東家的醉仙樓今日開業,本官冒昧,倒是想厚著臉皮討杯財酒喝,哈哈當眾宣布曹毅和蕭凡,乃至陳家酒樓的關系。劉捕頭暗自高興一番臉上也掛有笑容。周掌櫃則是氣氛難當,本來蕭凡已入必死之局,曹毅帶著縣衙主要官員來此,解此危局,有展現出他曹毅的如今的班底,變相展現自己勢力,宣布黃知縣執掌江浦縣的日子不長了。

圍觀的看熱鬧的國人百姓們頓時大嘩,彼此交談之聲不絕于耳,心想這位新上任的縣丞大人剛才稱蕭凡什麼?蕭老弟?曹縣丞和蕭凡稱兄道弟,是給誰看呢?是表現什麼呢?

中國自古以來都以禮為先,稱呼問題都不是什麼小事,如今堂堂朝廷八品官員,竟對一個寄人籬下的窩囊廢姑爺稱兄道弟,這位陳家姑爺,還是當年的窩囊女婿麼?他什麼時候竟跟縣丞大人拉上了關系,而且瞧著架勢,關系還非常親密。陳家混吃等死的窩囊廢,依然成為江浦縣內新一號人物。

陳四六原本陷于即將家破人亡的大悲情緒,連最後遺言都以想好,卻沒遇到此刻情勢峰回路轉,很快又從地獄回到了天堂,听得曹縣丞這樣說,縱橫商海幾十年,長有玲瓏心竅的陳四六哪有不懂意思的道理?曹毅來此證名,陳家正式踏入曹縣丞這艘大船上。自古道官員靠什麼,靠一張臉面,當著江浦縣所有百姓面前宣布兄弟之名,以後誰對陳家出手變是對曹縣丞動武。曹縣丞自然會出面擺平。官員臉面如信用,碎了補不上。盡管渾身仍在微微抖,陳四六卻努力平復了情緒,恭聲道︰「有勞二老爺掛念,陳家商號上下感激涕零,曹大人紆尊降貴親臨草民的小小酒樓,實在令鄙酒樓蓬蓽生輝請曹毅一干大人們進入醉仙樓大堂內。

曹毅聞言豪邁的哈哈大笑,連忙示意暫時不忙,仿佛根本沒看見剛才捕快欲緝捕蕭凡的一幕,只朝蕭凡揮了揮手,道︰「這麼多人站在門口干嘛?蕭老弟,走,陪本官進去喝幾杯,你小子人是機靈不錯,可惜酒量實在太糟糕,本官得好好操練操練你。來,今日我們痛飲一番拉著蕭凡進入大堂之內,喝酒痛飲一場。

蕭凡眼珠一轉,心聲七巧之思,模著鼻子,一臉無奈苦笑道︰「大人要喝酒,草民當然不敢不陪,只可惜現在恐怕不行,草民不小心冒犯了黃知縣的虎威,現在正準備跟著劉捕頭去大牢吃牢飯呢示意周圍捕快緝捕他回縣衙門歸案。

曹毅聞言假裝怔了一下,然後歡笑的臉旁頓時陰沉下來,目光漸漸變得如刀刃般鋒利刺骨,盯著劉捕頭,語氣依然不善道︰「怎麼回事?縣尊大人要拿蕭凡?本官怎的不知道?蕭凡所犯何罪?」一連四問,讓周圍圍觀百姓心中生出寒意。卻沒有人注意曹毅雙眼微微一變,給劉捕頭打了幾個眼神。

劉捕頭人精一位,連忙飛快與曹毅交換了幾個眼神後,頓時臉色一變,生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語氣淡淡絲毫不把曹毅放在眼里模樣道︰「小人只是奉知縣之命拿人,蕭凡所犯何罪,小人委實不知一問三不知,推月兌四五六。為官者這點本事都沒有的話,還能坐穩麼。

曹毅見劉捕頭很是上道,眼神中流露出欣賞之色,有一副陰沉的臉龐轉頭看向身後的本縣身官典刑的李典史,曹毅沉聲問道︰「李大人,你是典史,主管本縣刑獄,縣尊大人欲緝拿蕭凡,你可知蕭凡所犯何事?」一堆雙黃戲,一副不把黃知縣搞臭是不罷休。

趙鑫靜靜的吃著花生米,明了,快要完事了,趕緊去廚房做飯做菜,身為特別大廚,得拿出和身份相應的佳肴,開業第一頓飯必須要讓所有的人都吃得滿意和放心。開門紅,紅四方,並不是說說而已。廣告口號喊的在亮,也亮不過百姓們食客們的口碑。

趙鑫回到廚房忙著做菜時,大堂內熱鬧非凡,主管江浦縣刑獄的李典史微微皺著眉頭,思索一番後道︰「下官也沒听縣尊大人提過此事,許是下官能力菲薄,縣尊大人又慣來乾綱獨斷,緝拿人犯不與下官知會,也是平常得很三言兩語間將自己剔除在漩渦外,又當眾向所有江浦縣百姓面前宣布,江浦縣的一把手辦事乾綱獨斷,全屏喜好判罰刑責。雖字面上的意思對黃知縣仍是恭敬,但話里隱藏的意思卻太惡毒了,「乾綱獨斷」,這個詞兒向來是用在皇帝身上的,李典史卻不假思索的用來形容黃知縣,這話當著眾多圍觀百姓的面說出來,若傳到京師朝堂,甚至傳到皇上耳中,會對黃知縣產生什麼印象?

圍觀的百姓聞言倒吸一口冷氣,李典史這話可說得太重了,絲毫不把黃知縣放在眼里了,典史和知縣完全斯破臉了,甚至要奪其性命。

要知道此刻雖然不是歷史上的明朝洪武年間,但是也是明朝洪武年間,朱元璋得的皇位起點和過程雖然不同,終點卻是一樣,想法也是一樣,這里的朱元璋洪武大帝同樣對民間文字言論的控制可謂是嚴厲之極,任何不恰當的或對皇權有威脅的文字言論,必將得到最嚴厲的處置,輕則入獄充軍,重則誅滅九族,同樣的朱元璋,手段基本相同都是毫不手軟,雷厲風行,殺伐果斷,寧可錯殺也不錯防。

明朝之中,也存在著堪稱明朝軍統的錦衣衛,名字一樣存在的意義也是一樣,都是臭名昭著的特務組織,其主要作用就是為了監控各大封侯和士大夫以及民間的文字言論,幸虧自從胡惟庸,藍玉謀反案,封王叛亂案之後,由于錦衣衛大索天下胡藍封王同黨同窗同鄉,牽連無辜過甚,朱元璋不得不當著朝堂眾官和異性封王封侯的面前,當場盡焚錦衣衛詔獄的各種刑具,撤裁了錦衣衛這個惡名滿天下的特務組織,朝堂,各地封王和民間這才得了幾年喘息機會。

這若是當年的錦衣衛還在的話,李典史的這番話說出來,不出半個時辰,黃知縣就會被錦衣衛的某個百戶或總旗客客氣氣的請到京師鎮撫司的詔獄之中喝茶,並享受謀反嫌疑的欽犯待遇,運氣好的話,黃知縣或許還會得到當今皇上朱元璋同志親筆御批「其罪當誅」的聖裁,全家或菜市場十字路口或者流放萬里的天涯海角。

蕭凡楞了一會兒才听出李典史話里的意思,不由心驚膽顫的擦了擦額頭的汗,都說古代的讀書人陰狠狡詐,以前在現代時看看電視電影還不覺得,以為都是導演和編劇自己藝術加工,直到現在才算真正領教了,讀書人尋常之人果然惹不起啊!一句輕飄飄的話都能殺人,一句話便讓你身敗名裂啊,萬般接下品唯有讀書高啊,果不起然啊。這也從側面上說明了什麼?知識就是力量!不論哪里都是智力名言。

蕭凡回想起趙鑫一個超搜索資料過多,稍有借力點便可騰飛。以前還笑那些不是白上的,資料不是白看的,內容不是白記的。決定日後閑暇之時,一定要多讀讀此時著作書,讀好書中內容,吸收利用好用以充實和武裝自己頭腦,立志做一個滿肚子壞水的讀書人,更是要把趙鑫腦子里的那些資料信息全部渣出來,一個小白度,不用白不用。

曹毅听到李典史的話後,眉梢也禁不住微微一跳,頗帶幾分欣賞和驚悚的看了李典史一眼,讀書人,一言可敵萬人,並不是戲言啊。頓時場面一片死寂,連一根針掉地都能听到,在場的百姓們紛紛目注曹毅表情,發現二老爺眼中的興奮之色愈盛,明眼人都看出來,江浦縣大老爺和二老爺的正面較量借由這件事開始了。很多人都暗自慶幸,有機會看到百年不遇的一二把手同台對擂之局。

一旁佇立無言無法插嘴的周掌櫃見李典史竟然當眾說出這等誅心滅門的污蔑之語,矛頭直指黃知縣,他大感意外之下,不由情急萬分,趕緊越眾而出,思索了一下,對曹毅大聲道︰「蕭凡涉嫌傷害知縣公子,縣尊大人故命劉捕頭緝拿,請曹大人明鑒!」

曹毅聞言頓時不悅,馬上要當眾將黃知縣將死,突然出來一個絞局,皺眉冷聲道︰「你是何人?」語氣嚴厲不善,大有一言不合,拿下法辦之舉。

周掌櫃萬般沒有想到曹毅會如此凶悍威嚇自己,只得往後退了半步,強自鎮定雙手包拳行禮道︰「草民姓周,乃金玉樓的掌櫃希望自爆門戶,證明自己說話分量。

曹毅絲毫不理會只詢問道︰「你有功名在身?」

「……沒有周掌櫃不知曹毅有何想法本能如實回答。

曹毅臉色大怒,呵道︰「既無功名,見了本官為何不跪?你竟敢如此輕慢本官?」官威頓時籠罩在周掌櫃全身。

周掌櫃聞言嚇得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下了,然後可憐兮兮的看了蕭凡和陳四六一眼,目光中的含義很清楚,他們也無功名,為何見你也不跪?蕭凡見次差點笑出聲來,這曹縣丞怎麼老喜歡玩這一套?記得第一次見他時,他也對自己來了這麼一出,莫非是他骨子里的自卑感衍生出來的偏執傾向,非得要人跪著跟他說話才舒坦?笑容絲毫沒有,回想萬一自己那天登堂入室後,也會不會和曹毅一樣見人就讓他們下跪呢。或許吧,有哪個傾向。

曹毅鼻息冷哼了一聲,沒理會周掌櫃那宛如怨婦般幽怨的目光,轉身對劉捕頭大聲道︰「既為朝廷命官,理當愛民如子,蕭凡一無劣跡,二無罪名,無緣無故緝拿入獄頗為不妥,或許是縣尊大人對蕭凡有所誤會也不一定,劉捕頭你且叫眾衙役回去,蕭凡之事,本官自會在縣尊大人面前擔當當眾給劉捕頭台階下,也當眾宣布曹毅正式在黃知縣面前保蕭凡,有當眾狠狠的抽了黃知縣一臉,官員官威除了官職以外更多的是他的臉面表現,臉面不再還有何威望呢。猶如縣書記臉面被縣長給推月兌了,書記卻無力反駁,以後工作上處處受到制約,哪怕一日邀請演出團來縣演出,也因不是縣長主持的,生生在演出當中當著全縣百姓的面前派人將把答應給演出團的演出費給克扣過半,演出團只得無奈中途停演回家,以後縣書記無論做什麼都無法得到縣里通過,只得在幾個月後灰溜溜的離開。

圍觀眾人聞言又是一陣驚異,很多明白人都清楚曹毅這話明著听起來客氣,可實際上話里的意思,分明已經在當眾抽黃知縣的臉了,二老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當場否決了大老爺的命令,此事不出一個時辰,便會傳至江浦縣的大街小巷,而黃知縣的面子和威望,已經是丟得不能再丟了。古往今來官員們失去臉面官威的下場基本相同,都是灰溜溜回家。黃知縣也會根後被書記一樣回家吃老米。

劉捕頭眼中快閃過一抹笑意,暗道自己選對船了,黃知縣不如曹縣丞,在稍晚加入曹縣丞這一派,說不定自己的捕頭之位早就換人了,說不定此刻是自己的副手,那個一直對自己蔽恭蔽敬小弟轉眼間成為自己的上司,自己的捕頭之位也是如此得來,當捕頭這些年得罪了不少混混痞子,如果一朝失去捕頭之位,曾經對付過混混痞子會放過報復自己的機會麼,答案是肯定的,靜了靜心神後仍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平靜的道︰「既然曹大人有命,小人不敢不遵,這便帶弟兄們回去了說完叫著自己身邊的捕快打道回府,戲演完了。

周掌櫃仍跪在地上,曹毅仿佛忘記了他這個人似的,也沒叫他起身。周掌櫃只得在次跪著,他不是自己在跪,也是跪著黃知縣的面子。

不過周掌櫃也沒在意這個也沒想這個,他現在此時渾身冰冷,如同進入冰箱,剛才生的一幕在他腦海中如同打開迅雷播放器畫面聲音在不斷重復播放,再看著曹毅身後笑得意味深長的謝主簿和李典史,陳班頭,還有明著不偏不倚,實則陽奉陰違的劉捕頭,一股莫名的寒意忽然沁入周掌櫃全身。曹毅他到底有何手段居然一下收復了所有江浦官吏。怎麼會這樣?江浦難道真的變天了?黃知縣的位子難道不包麼?想到這里,周掌櫃跪在原地,渾身不由渾身顫抖,面色惶然失措,滿臉冷汗直流。

忽然從遠處傳來一聲震耳的銅鑼敲響,驚醒了沉思中的周掌櫃,也驚醒了所有圍觀的觀眾和主角們。「本縣縣尊黃大人親臨,靜街,回避本縣第一把手終于閃亮出場。江浦縣醉仙樓的小小的舞台上終于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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