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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謾罵到哀求,從哀求到若有若無的j□j,當心愛的小兒子低低的j□j聲都已經變的模糊起來時,被攔在後面的王金花徹底急了,怒視著雙眼看著攔在身前的宋德貴和大壯,調身就往灶房跑,一把抄起放在菜板上的菜刀沖出了灶房。

「滾開,滾開,宋德貴你個窩囊廢,為了個外人往死里整我們娘倆還有大壯,你是人嗎?四寶再不好那是你弟弟,滾、滾。」

披頭散發好像瘋了一樣的王金花使勁舞動了一下手中的菜刀,可讓王金花覺得膽寒的時,雖然無論是宋德貴還是大壯都有著一瞬間的驚愕,可宋德貴隨後的動作卻讓王金花打起了冷戰,只見胡子拉碴雙眼通紅的宋德貴隨手抄起了立在牆頭的鋤頭,磨的 亮的鋤頭尖閃爍著刺眼的寒光直接遞到了王金花的眼前。

「王金花,我娘死了,要不是你要不是四寶要不是我這個窩囊廢我娘不會死,今個,不是你們娘倆死就是我死。」

一字一句,沙啞著嗓音的宋德貴滿臉的冰冷,可隨著那一字一句的冰冷還有順著眼角流淌出的血淚。

完全不再預料之中的一幕讓王金花呆住了,「媽。」

短暫的對峙靜默後,一聲低低的呢喃聲驚醒了被宋德貴嚇住的王金花,呆滯的眼神愣愣的轉到四寶身上,刺眼的紅讓王金花狠狠的顫抖了一下,連呆滯了半響的眼神都變的充滿了凶狠。

轉動滿是瘋狂的雙眼,王金花一把把菜刀放在了自己脖子上,「大壯,你讓開,要不然,我立馬死在你面前。」

嘶吼的王金花和王金花的舉動讓大壯忍不住後退了一步,王金花雖然有著這樣那樣的不是,可王金花畢竟是娘,大壯做不到逼死王金花。

大壯腳下的後退讓王金花眼底蹦出一抹驚喜,狠了狠心把刀往脖子上狠狠的壓了一下,一絲鮮血順著王金花的脖頸緩緩流出,同時仰著脖子隨即上前一步。

王金花的咄咄逼人及狠心震住了宋德貴和大壯,一步步的後退,一步步的逼近,距離慢慢的縮短,而就在大壯、宋德貴堅持不住的時候,突然,四寶發出一聲尖叫。

被隱藏在尖叫下,伴隨著清脆的響聲,四寶翻著白眼昏死過去,而偷錢推人的右手也已一種怪異的姿勢耷拉在一旁,臉上帶著血跡的二喜緩緩站起身轉身面對舉刀威脅著大壯和宋德貴的王金花。

低低的笑聲隨之響起,臉上露出猙獰的二喜晃悠著身體緩緩移動,「你死,你使點勁,我女乃在下面等著你,今個不動手,我幫你。」

干啞卻平靜無波的嗓音卻吐出最殘酷的話語,這一刻,冷血的二喜讓所有人驚呆了,不敢置信的目光齊齊落在慢慢移動的二喜身上。

慢慢移動的二喜讓臉上已經露出的一絲笑容的王金花騰的一下瞪大雙眼不敢相信似的愣愣的看著冷血卻又平靜的二喜,「我是你媽啊」

呢喃著像是確認什麼的王金花輕聲吐出的話讓二喜笑了,笑的滿臉淚的二喜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用滿是憎恨悲傷的雙眼盯住王金花,「我是你兒子?我是嗎?就因為下生的時候我腳先下地,十幾年你往死了磋磨我,恨不得我立馬死了才好,前前後後這些年,我受夠了你的無理取鬧要死要活,在你眼里還有誰?除了四寶你眼里心里還有別人嗎?四寶被你寵慣的變成了殺人犯你是不是滿意了?別人的父母給予子女的除了愛還有做人的準則,而你,給予子女的除了陰損還有蠻不講理,不管出什麼事,在你看來,你都是對的哪一方,不說別人,就說我女乃,你進老宋家快三十年,可無論我女乃怎麼不喜歡你,還是給你留了臉面,可你哪?包庇殺害了我女乃的四寶,足足三十年,就是一條狗也養出了感情,可你哪?你是怎麼做的?不要再說我是你兒子,在你眼里除了四寶是兒子剩下的都是外人,而我更是外人的外人。」

邊說邊笑,邊笑邊流著眼淚的二喜眼前閃過一幕幕那些曾經不知道怎麼熬過的日日夜夜,很多時候,二喜甚至覺得上一世的去世是不是也是從心里抗拒著不想回家不想面對沒有溫暖的親人。

笑著流淚的二喜一聲聲的質問讓王金花的瞳孔忍不住收縮了一下,心底不禁升起一絲悔意,然而,「媽。」

再次響起的呢喃讓王金花渾身一震,心底的那絲悔意迅速消失,目光嗖的一下落在了喃喃著發出低吟的四寶。

滿身鮮血的四寶讓王金花臉色一變,惡從膽邊升手中的菜刀直接指向二喜,「小兔崽子,你讓開,不讓開老娘砍死你,反正就像你說的,我巴不得你早點死了。」

一聲高過一聲的謾罵沒有讓二喜感覺到一絲痛苦而是一種由心底騰升的解月兌,定定的看著王金花扭曲的面孔,二喜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你沒救。」「砰。」「啊」

二喜的話音還沒落下,一聲悶響王金花翻滾著重重的砸在了右側的圍牆上,含在喉間的尖叫隨之消失,抬起頭看向臉色鐵青走出暗處的魏佔國,以為自己釋然的二喜卻鼻頭一酸,眼底再次涌出一絲濕潤。

幾個大步走到二喜身邊,疼惜的抬起手把二喜臉頰上的血漬輕輕擦掉,「二喜,我在哪。」

二喜,我在哪,二喜,我在哪,一次次不同時間不同地點卻相同的話語再次在耳邊響起,想到女乃女乃的離世,宋德貴的窩囊,王金花最後的絕情,一瞬之間二喜心底的憋屈壓都壓不住,好像終于回到了安全的港灣所有的委屈也找到了宣泄口一樣,反手緊緊抓住魏佔國的手臂,二喜低著頭閉上了雙眼,沒有眼淚沒有哭泣有的只有越來越劇烈的顫抖。

臉色蒼白渾身顫抖憋著所有委屈的二喜讓魏佔國紅了眼,捧在手心里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的珍寶被人如此對待,這讓為二喜全心奮斗的魏佔國受不了,伸出手臂一把把二喜死死壓在懷里,輕輕的拍打二喜後背的同時,布滿陰霾的目光不斷的在四寶、王金花、宋德貴等人身上來回轉悠。

好半響,當二喜的情緒穩定下來,輕輕推了推後,魏佔國才小心翼翼的推開二喜,低頭看著紅著眼眶的二喜,「喜,你跟大壯回去守著爺爺,剩下的事我來,我不會讓女乃女乃白死也不會讓你白白受委屈。」

低沉的勸慰雖然有著滿滿的溫柔可落在大壯等人耳中卻讓在場所有人從心底騰升一股不明的寒意,壓不住膽怯的看向低垂著眼簾滿臉溫柔的魏佔國,大壯咽了口吐沫。

定定的看了半響,二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搖搖頭,「佔國,我可以。」

不是不相信魏佔國的能力,而是不能親手把四寶的事解決了,不能真的告慰苗桂榮在天之靈,二喜心里難受,前前後後兩輩子才得到的親情二喜放不下也不能放。

二喜的回答讓魏佔國微微皺了下眉頭,凝視著二喜變的堅定的目光,半響才松開皺起的眉頭,按住二喜的肩膀,「一起?」

魏佔國眼底的不退縮讓二喜心底動了動,抽了下鼻子使勁點點頭,「恩,一起。」

二喜的肯定讓魏佔國悄悄的松了一口氣,不是不相信二喜的堅持,而是在魏佔國看來,二喜還是太過于單純,就這種事,不想髒手的情況下,只需要一條就能把四寶釘死,揉了下二喜的頭頂,魏佔國看都沒看半睜開眼的四寶和發出j□j的王金花,直接看向門外,「賈明。」

魏佔國的喊聲讓一直等候在門口的賈明嗖的一下竄進了院子,立正敬禮,「旅長,我已經報警了,也跟老白打好了招呼。」

只是一句話,就讓魏佔國露出了笑容,挑高眉梢看著臉上雖然帶著嚴肅但眼底沒有隱藏氣憤的賈明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短暫的等待後,伴隨著警鈴的尖叫,四寶、王金花被帶走了,雖然走的時候,四寶的神智並不是很清楚,但魏佔國還是能看出,四寶沒有什麼大事,暗自搖搖頭的魏佔國沒有去看欲言又止的宋德貴,而是攙扶著疲憊的二喜把二喜送回了隔壁的自家小院。

案件在魏佔國暗地里插手的情況下已火箭的速度快速的走過所有程序,當苗桂榮燒完三七後,四寶故意殺人案和王金花的包庇案已經被移動到到法院,所有證據齊齊擺在了主審法官的案頭,雖然沒有最後的確認,但透過私底下的消息,二喜還是知道,四寶夢寐以求有人管吃管喝的生活將會持續到死而王金花將會接受三到五年的再教育。

知道了最後的消息,二喜沉默了好久,不是解恨也不是所謂的告慰,二喜說不清楚心底是什麼感覺,只是覺得從今以後,這個小村莊能夠讓他留戀的少了很多,尤其是在臨行前的一個晚上,宋城終于點頭答應五七過後會去二喜部隊,二喜更是沒有了留戀,緊了緊魏佔國握在掌心里的手,二喜消瘦的臉頰上露出了出事以來的第一個舒心的笑意。

2003年5月10日,星期五,中午十一點,突然停止訓練快手快腳收拾工具的二喜把季大龍鬧的一愣,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的季大龍歪著大腦袋看著邊看表邊嘟嘟囔囔念叨著什麼的二喜。

回到連隊已經半個多月,或許是心底的傷依然沒有真正的平復也或許隨著軍演時間的靠近而騰升的緊迫感,帶著季大龍不斷打配合的二喜黑天白天駐守在訓練場,一次次不斷變換著場地爭分奪秒的搶著時間訓練,別說休息,恨不得連睡覺時間都佔上的二喜還是第一次剛剛到了中午就收拾東西。

短短幾分鐘,收拾完隨身工具的二喜提著自己的工具包調身就往訓練場外跑,邊跑邊沖季大龍擺擺手,「今個休息,你回去自己琢磨一下,我有事,先走了。」

越來越遠的距離越來越小的聲音頓時讓腦袋簡單的季大龍傻住了,傻呆呆的站在空無一人的訓練場不知道接下來該干些什麼。

而急匆匆離開訓練場的二喜小跑著來到連隊門口,一眼看到了等在連隊門口的吉普車,喘著粗氣的二喜顛顛的跑到車邊拉來車門坐了進去,「到了嗎?」

急切的追問讓魏佔國失笑的搖搖頭,拿過放在一旁的毛巾扣在了二喜的頭上,「沒有,一點的火車,別急,咱十二點去往車站走就行。」

邊說邊替二喜擦汗的魏佔國看著拽過毛巾自己蹭了兩把的二喜無奈的搖搖頭,「吃點東西?」

雖然是詢問但魏佔國知道,以二喜的著急估計是不願意,畢竟,宋城沒有如期而至,這讓心里惦記著的二喜急的直上火,同樣著急的魏佔國想了一下,把賈明了出去又給大壯和宋德強打了幾個電話,好在前天終于接到電話,宋城要來了,不過魏佔國松口氣的同時也暗暗的繃緊了神經,畢竟兩個人住在一起不可能沒有一絲蛛絲馬跡,而且,眼楮微微眯了一下,隱晦的掃了一眼低頭蹭腦袋的二喜,魏佔國也不想老是這樣瞞著老爺子,尤其是在老太太離世後,魏佔國更是不想也不願意瞞著宋城,如果可以,魏佔國更希望得到宋城的祝福和認可,想到這點,魏佔國悄悄的吐出一口氣,眼底快速閃過一抹永不退縮的決心。

下午一點十分,站在站台上不斷抻著脖子往前方看的二喜臉上有著濃濃的擔憂,「佔國,你再問問工作人員,到底咋回事,不是說一點進站嗎?這都一點十分了。」

一遍遍絮叨的二喜讓魏佔國有些無奈,拉住恨不得跳到軌道上跑去看看咋回事的二喜,「別急,沒事,剛才車站不是廣播了車晚點,再等一會,再說賈明跟著哪,沒事。」

被拉到後面的二喜雖然點著頭,但還是抑制不住心底的擔憂,二喜擔心宋城,快八十歲的人了,雖然明知道有賈明和四叔陪著,但二喜還是擔心路上出點什麼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二喜急的直跳腳的時候,遠方終于傳來一聲鳴笛聲,伴隨著笛聲還有一抹淡淡的綠,看到車影的剎那,二喜蹭的一下竄出,眼巴巴的瞅著漸漸靠近的火車。

當分針指向四十時,火車終于緩緩駛進的站台,而還沒等車停靠,二喜就盯著車廂號,當看到十一號車廂在眼前駛過時,二喜跟著緩緩移動的火車跑了起來,邊跑邊不斷的蹦著往車廂內看。

 當一聲,火車終于停靠在站台,一個大步竄到車廂門口的二喜在車門剛剛打開的瞬間竄上火車台階,突然出現的二喜和等待下車的旅客撞到了一起,緊隨其後的魏佔國趕緊拉住被撞的晃悠一□體的二喜,「不好意思。」

道完歉的魏佔國微微皺起眉頭拉住擋住車門的二喜,把二喜帶到一旁,上下模了一下,「咋樣?撞疼沒?」

邊看車門邊拉住魏佔國的手,「沒事沒事,不疼,佔國,你趕緊看看,四叔和咱爺咋還沒下來,是不是沒趕上車?」

確認二喜沒事的魏佔國轉身看向車廂門口,陸續下車的旅客中沒有記憶中熟悉的身影,隨著人流的減少,魏佔國心里也暗暗的泛起了嘀咕,就在魏佔國尋思著是不是去車上看看時,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眼楮一亮,魏佔國趕緊拉著二喜上前,「四叔。」

喊了一聲的魏佔國臉上露出笑容看向剛剛從車廂內走出的宋德強和宋城,「二喜。」

听到喊聲抬起頭的宋德強看到站在車下的二喜、魏佔國,臉上閃過露出激動,攙扶著佝僂著腰滿臉倦色的宋城把宋城交給已經走到車門前的二喜和魏佔國,宋德強一路上提著的心 當一下落地了,宋德強真怕人生地不熟的兩下在踫不上,雖然宋德強知道有賈明跟著丟不了,可沒有看到二喜宋德強心里就是七上八下的不落地,好在好在!

小心翼翼的扶著滿臉疲憊的宋城,二喜的心底有些發澀,看到宋城那一刻,二喜的眼楮不自覺收縮了一下,宋城老了很多,一點精氣神都沒有不說臉上還有著掩飾不了的黯淡。

「爺是不是累了?等會,咱馬上回家,回家好好歇歇。」

不想讓宋城看出心里難受的二喜擠出笑容高聲說著,抬起沉重的眼皮,扯動嘴角笑了一下,「旅長。」

再次響起的喊聲讓二喜、魏佔國響起回去接老人的賈明,有些不好意思的二喜趕緊轉頭剛想道謝就被站在車門口渾身上下掛滿了包裹的賈明驚住了,「這、這都是啥?」

二喜的驚呼惹的賈明、宋德強哈哈哈哈的笑了,就連疲憊的宋城都發出了低沉的笑聲,慢慢的轉過身的宋城指了指賈明滿身的包裹,「都是爺的家當,喜啊,你給爺養老送終成不?」

雖然是帶著笑意的詢問但眼神透著認真的宋城讓二喜知道老爺子是認真的,收起驚訝,臉上露出一抹溫暖的二喜摟住了宋城瘦骨嶙嶙的肩胛,「爺,我就沒想讓你走,我給你養老送終,你就留在我這,你要是想老家了,等我休假,我帶你回家看看。」

眼眶有些發熱的宋城想到這段時間的孤寂咧著嘴笑了,哎哎的點頭答應的同時也看向了魏佔國,眼底的探究和詢問讓魏佔國心底升起一抹怪異,可來不及探尋,在宋城的注視下魏佔國上前一步,扶住宋城另一側手臂,「爺,你咋沒提我哪,咋的,我不是你孫子了,養老送終還有我一份。」

笑嘻嘻的魏佔國讓宋城定定的看了半響才收回目光微微點了下頭,「走吧回家。」

邊說邊轉身的宋城一手拉著二喜一手拉著魏佔國緩慢的往前走,緩緩移動中宋城的眼前好像又出現了相伴一生的老太婆,此時老太婆好像很高興似的露出了記憶中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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