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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3月24日,上午十點。(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

頭頂冒著淡淡白氣的二喜滿臉汗珠子蹲在訓練場內手把手的交著季大龍靈活運用各種專業工具。

接軍區通知,8月初,工兵旅一營將代表工兵旅參加在邊境進行的聯合軍演,從一月接到通知開始,二喜就從去年新兵中挑選出季大龍擔任助手一職。

匆匆兩個月過去,讓二喜又急又氣的是季大龍好像總是不開竅似的無法正確配合二喜,二喜要錘子,季大龍遞過來的必然是鋼 ,二喜要鋼 ,季大龍遞過來的必然是杠桿,一次次無法正確理解讓已經跟季大龍打了兩個月配合的二喜嘴角起了一溜小水泡。

要知道,真正到了軍演現場,身為勘察領導員的二喜所負擔的工具將重達87公斤,而這個重量並不是二喜能夠負擔的起的,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二喜從整個工兵旅內部挑選了季大龍。

而因為無法完美配合無論是二喜還是營里不是沒有想過換掉季大龍,但一次次的調換後,二喜專用工具卻無一人能夠輕松負擔,即使有個別能夠把二喜的專用工具背起,也無法像季大龍似的堅持一整天,這讓將在演習中承擔主力勘察的二喜無奈之余只能繼續留下好像感受不到重量的季大龍。

把手中的專業工具箱放下,二喜看著季大龍伸出了右手的食指,無奈中的無奈,二喜只能用最笨的方法讓季大龍記住每一個手指代表的工具,右手食指代表的鋼 ,右手大拇指代表的工具箱,左手小拇指代表的錘子、右手中指代表的儀表。

木楞的看著二喜的右食指,季大龍緊張的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的把杠桿伸出,眼底冒火的看著放在眼皮下的杠桿,二喜深呼吸再次深呼吸,勉強把到了頭頂的火氣壓下,把右手伸到季大龍眼下,干啞著嗓子說道,「大傻,這是左手還是右手?」

伸出右手又伸出左手,季大龍眼底一亮,「右手。」

興奮的大喊把距離季大龍只有幾十厘米的二喜震得耳朵嗡嗡直響,看著滿臉興奮的季大龍,二喜再次深呼吸,「右手食指代表的是什麼?」

二喜沉聲的詢問讓季大龍臉上的表情僵住了,歪著頭看向二喜,嘴里開始嘟囔著左手代表著什麼右手代表著什麼,足足嘀咕了好幾分鐘,季大龍才想起二喜定好的規定。

沮喪的收起手中的剛剛把杠桿收回,「宋教,我是不是特笨。」

蔫頭耷腦沒有了一絲精神的季大龍甕聲甕氣的詢問讓滿心憋悶的二喜沉默了半響才長長嘆了一口氣,一坐在了地上,「大傻,我說的那些你記不住是嗎?」

二喜帶著疲憊的詢問讓低著頭的季大龍沉默了半響才沮喪的點點頭,「宋教,我晚上回去也背你教我的手勢,吃飯背,上廁所背,班長說我睡覺說夢話的時候也在背,可我就是記不住,還有不到半年軍演就開始了,宋教我怕。」

這一刻,身高近兩米的季大龍好像一個孩子似的充滿了無助,季大龍所說的二喜相信,二喜側面了解了一下,季大龍真的是每時每刻都在背手勢,可現場的配合已經說明了問題。

再次長長嘆了一口氣,二喜默默的回想著兩個月來的相處,憑本心說,二喜真的喜歡季大龍,季大龍這個人淳樸單純而且心思少,雖然笨的讓人跳腳,但季大龍身上卻有著軍人和農民的雙重閃光點。

雖然在配合上季大龍有著這樣那樣的缺點,但季大龍有季大龍的優勢,季大龍的身體素質極強,要不是因為頭腦過于簡單不能正確理解上級的命令,季大龍完全夠資格進特戰部隊,即使下了連隊,季大龍也是單兵素質最高的士兵,可以這麼說,整個工兵旅季大龍的單兵素質是頂尖的。

可讓人無奈的是季大龍的頭腦也可以說是整個工兵旅最簡單的,身邊的嘟囔聲打斷了二喜散亂的思緒,掃了一眼嘟嘟囔囔背著手勢的季大龍,二喜吐出一口長長的郁氣,站起身掃了一□上的灰塵,拍了拍季大龍的肩膀,「今天先這樣,你回去好好想一下。」

說完,二喜帶著隨身需要攜帶的簡單工具緩步離開了訓練場,慢慢的行走在還有些蕭條的軍營內,二喜的心也好像隨著慢慢陰沉的天變的越發的低落,二喜有些不明白到底是自己逼迫的太狠還是命令太難。

繞著整個營區轉了一大圈,依然沒有想明白的二喜帶著一絲沮喪緩步回到連部,剛剛走進連部,遇見迎面走出的蘇景宏,「指導員。」

沒精打采的二喜讓蘇景宏噗嗤一下笑了,挑高眉梢上下打量著完全沒了精神的二喜,「又受挫了?」

對于基本上每天都要上演的一幕,已經榮升一營教導員的蘇景宏從最初的跟著著急到現在的好笑,兩個月,對于季大龍的笨拙,那怕一項聰明的蘇景宏都自認無法承擔起改造的重擔。

沒好氣的看著笑眯眯明顯帶著看笑話的蘇景宏,二喜煩躁的使勁撓著頭皮,好像神經質似的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食指代表的是鋼 ,難嗎?難嗎?不難吧,就是我這麼笨我也沒有說兩個月都記不住啊,可大傻就是記不住,咋整?咋整?還有不到半年就要軍演了,記住的背不起工具箱,背起工具箱的記不住。」

干啞著嗓子哀嚎的二喜讓蘇景宏迸發出一陣大笑,哈哈哈哈的笑聲很快吸引了留守在連部的眾人,一個個打開的辦公室房門一張張戲謔的面孔讓要被失敗打敗的二喜抓狂,「看屁啊看屁啊,就知道看笑話,趕緊想折啊。」

急的跳腳的二喜惹的林峰等人一陣大笑,笑了半響,到底還是跟二喜關系最好的李向東心疼二喜,沖著哥幾個使了個眼神,忍住笑走到二喜身邊拉著二喜走進了一旁的會議室。

把二喜按坐在沙發上,轉身給二喜倒了一杯熱水,遞到二喜手中,李向東坐在了二喜面前,「還是不行?」

帶著關切的詢問讓二喜好像泄氣的皮球一樣頓時沒有了一絲精神,沉默了半響緩緩點點頭,「大傻分左右但是要想,在家訓練的時候留給你時間,但是真正到了軍演的時候根本沒有是時間給你想,只有三個小時的定位,到那時,爭分奪秒的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防御工程做好,時間根本不夠。」

二喜緩緩的解釋讓李向東都跟著犯愁,要說兩個月下來二喜、季大龍之間的配合訓練李向東也看了很多次,不得不說,笨到季大龍那種程度的,少見,真的少見。

可層層篩選出來的隊員卻沒有一個能夠負擔的起二喜工具的重量,原本想增加助手的人數,但規定是完全死的,只允許勘察員帶一名助手進場,這樣硬性的規定也讓工兵旅在硬性規定上沒有了可選的名額。

安慰似的拍了拍二喜的肩膀,李向東跟著嘆了一口氣,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二喜今天訓練的成果如何,當知道季大龍連左右都需要重新考慮後,眾人感覺到的不再是好笑而是發愁,不足六個月的時間里真的能夠把不開竅的季大龍訓練出來嗎?這個懷疑成為了每一個人心底最大的疑問。

時間在不經意間溜走,一個星期的時間轉瞬即逝,在二喜又一次失望後,不知道是突然開竅了還是好像豁出去了,季大龍忽然之間完全明白了二喜的一切手勢,甚至很多時候沒等二喜把手勢做完,二喜心中所想的工具就已經遞到了二喜的面前。

好像一夜之間的變化把二喜驚的差點沒把眼珠子瞪下來,帶著驚恐的目光一遍一遍的掃向沉浸在訓練中的季大龍,,勉強忍住心底的驚愕,二喜堅持到了中午休息,當時針指向十一點十分,訓練場外響起喊聲時,滿臉汗水的二喜一坐在了地上,沒等喘口氣,二喜拉住了收拾工具的季大龍。

「大傻,說說咋回事?咋就突然明白了?」

二喜急切的詢問讓有些不明所以的季大龍眨了眨牛鈴似的大眼楮,不解迷茫的看著二喜,又一次恢復印象中的傻樣子的季大龍讓二喜感覺嗓子眼一梗,使勁搓了一把臉,拉著季大龍坐在地上,指著地上的工具,「今天的訓練成績很好,很多次都是我的眼神或是手勢剛剛打出,我所需要的工具就遞過來,你。」

有些詞窮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二喜讓季大龍琢磨了半響,啊的一聲大喊,「宋教,你是不是說我咋突然聰明了?」

季大龍的詢問讓二喜一個勁的點頭,「對、對,就是這意思。」

嘿嘿,嘿嘿,在嘿嘿,傻笑的季大龍讓著急知道答案的二喜額頭砰砰砰的一陣蹦,要不是急著知道答案,二喜真想使勁給傻笑中的季大龍一腳。

然而還沒等二喜等到沉浸在傻笑中的季大龍回神,訓練場門口響起了熟悉的說話聲,眼底蹦出一抹驚喜的二喜蹭的一下蹦起,撒腿就往訓練場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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