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滿滿一桌子菜擺上了家里難得用上的落地桌,跟在二喜身後走進里屋的魏佔國看到熱氣騰騰的一桌子頓時樂了,抬起頭戲謔的看向坐在炕上的宋城,「老爺子,這是款待上門女婿的架勢啊。」
笑哈哈的魏佔國月兌口而出的玩笑話把宋城逗樂了,微微緊繃的神經也隨之松緩下來,失笑的搖搖頭,「臭小子。」
宋城親切的好像對待自家孩子的態度讓魏佔國明白人老成精的宋城明白了他遞出的善意,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的魏佔國嘿嘿一笑湊到宋城身邊,殷勤的拿起放在炕桌上的煙簸箕,手腳麻利的把宋城的煙袋鍋裝好,細細的裝好後,魏佔國笑嘻嘻的遞到宋城面前,「老爺子,得,我也別叫你老爺子了,我就跟著二喜叫爺爺,爺,抽煙。」
厚臉皮沒梯子自己搭的魏佔國讓宋城眼底最後一絲探究緩緩消失,失笑不已的接過魏佔國遞過來的煙袋鍋,就著魏佔國點燃的火柴吧嗒吧嗒抽了幾口,「佔國,你既然跟著二喜叫爺,當爺的也厚臉皮求你點事,幫我們照顧點二喜,那孩子,太苦。」
帶著嘆息沉重的說出的宋城被煙霧遮擋的臉上若隱若現著絲絲心疼和內疚,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但魏佔國還是鄭重的點點頭,「爺,你放心吧,我會好好護著二喜。」
抬起厚厚的眼皮看了一眼認真的魏佔國,宋城笑了笑,宋城不需要魏佔國掏心掏肺的對自家二喜,宋城很明白,到了魏佔國這個位置,只要稍微伸一下手,自家二喜就可以過的很好,而且宋城了解二喜,那就不是一個惹禍的孩子。
兩個人之間簡短的對話讓背對著倆人擺碗筷的二喜手中的動作頓了頓,二喜明白宋城心底的擔憂也知道魏佔國的誠意,二喜雖然不聰明,但卻有種小動物似的直覺,魏佔國說過的每一句話,二喜都深深的刻在心里,二喜明白敞開心胸的坦然就是魏佔國對他最直接的回應,想到這里,二喜勾了下嘴角。
「喜啊,來把骨頭端上去。」外屋灶房響起的喊聲打斷了微微有些走神的二喜,哎的答應一聲的二喜放下手中的碗筷快步走出里屋,接過苗桂榮用小盆裝著的大骨頭炖酸菜,熬了一下午的大骨頭的香味摻雜著酸溜溜的酸菜味,香的讓人想流口水,使勁吸了一口氣的二喜眼楮閃閃發光,「女乃,真香。」
一臉饞像的二喜讓站在灶台前的苗桂榮笑眯了眼,伸手從鍋里抓了一塊帶脆骨的小肉疙瘩塞到了二喜嘴里,「進去吧,倒酒吃飯。」
呼呼的哈著熱氣的二喜恩恩的點頭,捧著小盆閃身進屋,腮幫子直動的二喜把最後一盆骨頭炖酸菜放在桌上,「爺、佔國,吃飯。」
說完二喜走到門口的櫃子邊,拿出裝酒的酒桶,「喜,拿櫃子里的酒。」看到二喜提著酒桶,宋城招呼著二喜把櫃子里的酒拿出來,宋城的話讓二喜挑了下眉梢,二喜可是知道自家櫃子里那兩瓶西鳳酒就是宋城的寶貝,時不時的要拿出來模模。
看了一眼宋城,二喜哎的答應一聲,把手中的酒桶放下,「哎,二喜,等會等會。」
二喜拿酒的舉動一下子讓魏佔國想起車里還一下子東西,拍了下額頭的魏佔國站起身看向宋城,嘿嘿一笑,「爺,等會,車里還一下子東西哪,煙酒啥都有,你也嘗嘗孫女婿給你帶的酒。」
給自己定位的魏佔國看似開玩笑的話讓站在門口的二喜微微紅了下臉,掃了一眼嬉皮笑臉的魏佔國沒有吭聲,可宋城卻以為魏佔國在開玩笑,呵呵的笑著點點頭,「行啊,也嘗嘗孫媳婦孝敬的好酒。」
說完哈哈哈哈的笑著,宋城的玩笑話讓魏佔國笑眯的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大聲答應一聲招呼著二喜跟著搬東西,而被倆人玩笑話鬧的紅了臉的二喜頂著一張燙的能煮雞蛋的大紅臉跟著魏佔國離開了屋子。
直接來到停在院子里的車前,魏佔國打開了後車座的車門,錯開身讓二喜上前後繞到另外一側打開車門,閃開身的魏佔國露出了塞得滿滿一後車座的物品讓二喜目瞪口呆的。
把身體探進車廂的魏佔國搬了兩趟後發覺對面沒動,抬起頭看到直愣愣的回不過神的二喜噗的一下笑了,「二喜,趕緊往下搬。」
魏佔國的招呼聲驚醒完全被巨多東西驚住的二喜,「這都是啥呀?咋這麼多?」
邊問邊伸手往下搬東西的二喜看著手中那一箱茅台有些猶豫了,「佔國,太貴重了。」
猶豫的二喜讓魏佔國無奈的笑了,「都不是花錢來的,趕緊搬。」邊說邊快手快腳的魏佔國一個勁往車下倒蹬,魏佔國不在意的態度讓二喜明白東西的由來,看了一眼魏佔國,二喜收起了心底的遲疑跟著倒蹬,「二喜,干啥哪?」
伴隨著詢問還有推開大門的咯吱聲,從車下搬東西的二喜看到推門進來的大壯眼楮一亮,「哥,過來搬東西。」
滿臉驚訝的大壯看著堆在地上的物品,咧了下嘴,抬起地上的幾箱東西往屋里走,期間,魏佔國運走一趟,大壯又回來一趟,三個人倒蹬了半天才把後車座清空,而屋內的宋城看著擺了一地的東西已經回不過神了。
最後進門的魏佔國直接來到茅台酒箱前,撕開上面的封條,拿出兩瓶八五年的茅台酒放在桌子上,掃了一眼被驚住的宋城、苗桂榮和有些不安的二喜,魏佔國暗暗嘆了一口氣,直接把酒瓶蓋打開,給宋城的酒杯里倒滿了白酒,「爺,別多想,這些都是別人送的,這年頭人家給你東西你要是不收就是瞧不起,禮尚往來的事。」
只是簡單的解釋一下的魏佔國坐在了宋城身邊,把冰冷的白酒放在了溫酒的大茶缸里,魏佔國的解釋讓宋城心底有些復雜,宋城雖然是農村老頭,但也不是沒見識,宋城即使不知道東西值多少錢,也能有個大概,宋城害怕接了這些東西讓人家領導看不起自家二喜。
「佔國。」
猶豫了一下宋城緩緩開口,滿臉的遲疑讓魏佔國轉念一想就有些明白老爺子這是怕給二喜惹禍,實心實意的疼愛讓魏佔國心底軟軟的,端著溫熱好的酒杯放在宋城面前,「爺,這是當孫媳婦的孝敬你的,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沒父母,我娘死的早,爹不要我們哥三了,不怕你笑話,小時候我甚至撿垃圾吃,我羨慕二喜,二喜雖然有二喜的難,可他有您和我女乃這對真心實意疼他的人,你要是認我這個孫媳婦,就別多想,那都是外物,感情比啥都重要。」
實誠誠掏心窩子的柔軟讓宋城心底一梗,突然覺得眼前滿臉溫情的魏佔國其實也就是個孩子,東西雖然值錢,可宋城明白,對于當大官的魏佔國來說,錢不重要東西更不重要,重要的是想要一個家,就好像自家二喜一樣。
通透的宋城緩緩松緩下來的表情和臉上浮現的慈愛讓魏佔國笑了,舉起放在自己面前的酒杯,「爺,咱爺倆走一個。」
砰的一聲,輕撞了一下的酒杯,兩個人一口干了杯中酒,放下酒杯對視一眼,哈哈哈哈的笑聲響起。
一頓飯吃到晚上十點,已經做好照顧酒鬼的二喜在撤桌的時候看著笑意冉冉卻沒有一點醉意的宋城、魏佔國愣是沒明白的咋回事,坐在宋城身邊的魏佔國看著自家傻孩子一眼又一眼帶著好奇的偷窺,輕輕拉了一下的宋城的衣袖,在宋城詢問下用眼神掃了一下二喜。
順著魏佔國的眼神看過去,宋城又好氣又好笑,自以為沒人看到的二喜正端著擋住半張臉的大碗偷偷看著,二喜一眼能看到心底的意思讓宋城啊哈的咳嗽了一聲,咳嗽聲還沒落下,端著大碗的二喜嗖的一下竄出了里屋。
爺倆對視一眼哈哈哈哈的笑了,邊笑邊搖頭的宋城拍了拍魏佔國的手臂,「二喜心眼少,以後你多給掌握著點,吃虧不怕,吃虧是福,只要別吃大虧就行。」
宋城帶著嘆息的囑托讓魏佔國笑著點點頭,「我會的。」
閑聊了一會,在苗桂榮的催促下,拉著魏佔國不松手的宋城才停住閑聊,回到隔壁房間,坐在炕上看著里屋外屋捅爐子拿熱水的二喜,臉上一直掛著淡笑的魏佔國呵呵的笑了,翻了個白眼的二喜端著熱水盆來到炕邊,把水盆放在地上,剛剛挽起袖子就被魏佔國拉住。
被魏佔國拉住的二喜不解的看向魏佔國,魏佔國笑了笑,把二喜拉坐在身邊,抬起二喜的腿,把二喜腳上的棉鞋、襪子月兌下,隨即在二喜驚愕的表情下跳下炕,把二喜的雙腳按在了熱水盆里。
「魏佔國。」熱騰騰的熱水一下子驚醒了被驚呆的二喜,趕緊拉住魏佔國放在腳背上的手,「我自己來,你。」
二喜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抬起頭的魏佔國臉上的堅持和眼底的溫柔停住了沒有出口的反對,愣愣的看著盆里的雙腳和搓著腳脖子腳背的大手。
一下又一下帶著絲絲刺痛瘙癢的觸感讓二喜慢慢收起了臉上的不敢置信,柔的好像滴水的目光靜靜的落在魏佔國的頭頂,好半響,洗完的魏佔國拿過放在一旁的擦腳布把二喜洗完的雙腳擦干放在炕上。
甚至連水都沒換,直接月兌鞋月兌襪子把雙腳塞進水盆里的魏佔國舒服的長長吐出一口氣,轉頭看了一眼抿著唇不說話的二喜,魏佔國笑了一下,揉了揉二喜的頭頂,「想啥哪?」
笑眯眯的魏佔國讓二喜搖搖頭,「沒想啥。」
說完也不等魏佔國追問轉身上炕鋪床,大大的炕褥橫著鋪在炕上,並排放在一起的兩個枕頭讓坐在炕稍的魏佔國眼底閃爍了一下,收回目光洗吧洗吧就把腳拿出了水盆,套上放在一旁的月兌鞋把水倒掉後,魏佔國回屋順手把門關上。
吧嗒一聲輕輕掛上門栓的響聲讓掖被子的二喜渾身一震,瞬間僵住的背影惹的魏佔國呵呵的笑了。
眼底閃過一絲惡趣味的魏佔國好像沒有看到渾身僵硬的二喜,慢悠悠的上炕,月兌衣服,月兌到只剩下一條線褲的魏佔國在二喜躲閃的目光下躺在了外面,雙手放在頭下的魏佔國笑嘻嘻的就是不說話。
笑眯眯的魏佔國讓二喜咳嗽了兩下,頂著發燒的臉月兌下毛衣棉褲躺在了里面,直挺挺好像一根棍似的二喜一張紅的好像滴血的臉頰和左顧右盼四處躲閃的目光讓魏佔國到底沒有忍住發出一陣爆笑聲。
爆笑聲讓二喜楞了一下隨即抬起一直躲閃的雙眼看向魏佔國,滿臉惡趣味的魏佔國讓二喜又好氣又好笑,狠狠的踹了一腳笑的縮成一團的魏佔國松弛下緊繃的身體,笑了好半響的魏佔國伸出大手把二喜扯到自己懷里讓二喜枕在了肩窩。
扯過被子蓋在身上,魏佔國帶著笑意拍了拍二喜的後背,「睡吧!別瞎琢磨,你現在太小,我下不去手。」
說完再次噴笑的魏佔國讓二喜有些臉紅的揉了揉鼻尖沒有吭聲,彼此相擁著靠在一起的身體慢慢傳遞著溫暖,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沒有吭聲的二喜呼吸變的綿長,低頭看著慢慢蜷縮著身體睡著的二喜魏佔國笑了笑。
攏了攏被子小心翼翼的收緊手臂,把要變成蝦米的二喜身體拉開固定在懷中,安撫的輕拍著二喜的後背,一下又一下緩緩的輕拍中,魏佔國適應了黑暗的雙眼透過斜灑進屋內的月光不舍的看著懷中的二喜。
剛剛雖然是開玩笑,但也是魏佔國心底的真實想法,今天能夠抓住機會得到二喜的回應已經是意外之喜,但魏佔國卻並沒有打算現在動二喜,不是不想不是沒有欲/望,而是不能。
一個是二喜才剛剛十九,按照檔案上記錄的生日來看,二喜才滿十八,太小,魏佔國清楚這種事,對于作為承受方的二喜傷害要大的多,而且二喜的身體曾經因為年少沒有注意而有所損傷,如果只是圖一時的歡愉那麼魏佔國不在乎,但二喜是他放在心頭想要相守一生的愛人,魏佔國必須考慮到二喜的身體。
二是此時的時機不對,兩個人剛剛定情,雖然可以乘勝追擊誘哄著得到二喜整個人,但這時的伸手對二喜不公平,兩個人不是有感情就可以的,同是男人想要長久的相伴,必須相輔相成,否則時間一旦拉開二喜的心會變的越來越自卑。
魏佔國心中最理想的時機是在送二喜進軍校進修回來,兩年的時間,即讓二喜把身體養好,也會讓二喜更加自信,只有那時,有了自信心有了事業的二喜才算真正的成長。
把一切想到的魏佔國正是因為有著這樣的想法才忽略著身體面對愛人自然而然升起的欲/望,不過,感覺到越來越腫脹的j□j,又看了看在懷里睡的香甜的二喜,魏佔國無奈的在睡的人事不知的二喜嘴上咬了一口。
作者有話要說︰
明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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