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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巨石讓所有人驚呆了,距離最後的救援只剩下一個小時,可眼前這塊好像龐然大物的巨石,別說一個小時,就是三個小時都無法打通,死寂一般的沉默很快籠罩了熱火朝天的救援現場。

而直接面對巨石的四營營長何波則狠狠皺起了眉頭,推開擋在身前的戰士,走到石頭前想要尋找一絲縫隙。

可仔細查看了一下,何波的心沉了沉,嚴絲合縫的巨石好像特意按照隧道面積定做的一樣,別說人,就是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工具無法j□j,人的雙手更是無法伸進。

「團長。」無奈的何波轉身看向站在後面模著下巴不知道琢磨什麼的魏佔國。

被何波喊聲打斷沉思的魏佔國抬起眼皮掃了一眼何波沒有說話而是扭頭看向站在身邊的莫正凱和劉慶和,「這里能不能承受的住幾台電鑽同時工作?」

魏佔國的詢問讓同樣陷入沉思中的莫正凱先是一愣隨即眼楮一亮,「五台,咱工地有大功率發電機。」

沒等莫正凱說話,劉慶和的驚喜的呼聲響起,越琢磨越覺得可行的劉慶和調身就往隧道外跑,劉慶和的回答讓魏佔國提著的心微微松弛了一下,帶著莫正凱走到巨石前,拍了拍巨石,「搬走時間不夠,但是咱們可以先打孔,讓空氣流通,然後在鑿出一個洞讓里面被困住的人先出來。」

魏佔國沉穩的解釋讓在場的所有官兵們為之一震,是啊,搬不走可以先打通,人出來剩下完全可以慢慢來,現在急的就是救人,站在魏佔國身後的何波原本因為面前人力無法解決的困難而暗淡的雙眼頓時變的閃閃發光,上前一步,「團長,還是我們四營來,我保證在一個小時內打通巨石。」

直接表態的何波讓魏佔國一直緊繃的五官露出一絲笑意,「怎麼的,你們四營可才干了二十分鐘就想偷懶啊,那可不行啊,要是敢偷懶,老子第一個收拾你何波。」

淡淡的打趣聲頓時引來一陣大笑,轟然大笑聲很快把籠罩眾人頭頂的陰霾一掃而空,七嘴八舌的請戰隨之響起,笑眯眯的看著重新打起精神的官兵們,魏佔國暗暗的點點頭,有困難不怕,怕的就是沒有敢于前進的信心。

很快,五台連接了大功率發電機的電鑽送進隧道內,在莫正凱特意畫好的範圍內,同時響起的轟鳴聲伴隨著發電機的突突聲開始工作。

巨石的堅硬促使緊緊握住電鑽的戰士只能用身體用力的頂住電鑽,這也就意味著,站在第一位工作的戰士將承受著巨大的撞擊。

這一刻,沒有絲毫猶豫,從職位高低開始上,何波帶領著手下的三個連長並排長站在了頭前,劇烈顫抖的電鑽很快就把幾個人的肩窩的位置撞腫,十分鐘營長、連長下,排長上,排長下,班長長,以此類推,一小時,足有一米五長的巨石上五個手臂粗的空氣孔終于打通。

雖然只有五個空氣孔,但這僅有的五個代表著希望的空氣孔卻讓四營上到營長下到班長右側的肩膀手臂全部抬不起來,肉眼可見的腫大即使隔著衣服也能清晰看到。

默默的站在官兵身後的莫正凱雙眼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看著不斷頂上去的戰士們,再看看眼前這座隧道,莫正凱的心充滿了堅信,眼前這座巨大的隧道一定會在工兵團的手中綻放出獨屬于它的光彩。

空氣孔被打開,里面的呼救聲也清晰傳來,趴在空氣孔,劉慶和大聲喊著,傳遞著安慰也傳遞著希望。

三個小時,兩個直徑一米的圓圈終于在四營全體官兵的努力下被打通,一個個狼狽不堪的身影順著圓形通道爬出,一個小時後,當六十三名被困施工人員被解救出來時,現場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

滿滿的喜悅很快籠罩了整個施工現場,歷時十一個小時的救援在這一刻暫時告一段落,當所有被困人員被送上救護車後,魏佔國把一營的五百人留在了施工現場,剩下的三個營則是直接回營區。

該看病的看病,該休息的休息,尤其是全體軍官受傷的四營,魏佔國特意交代楊光把人先拉到醫院,在何波想要反對的時候,魏佔國的牛眼一瞪,抬腿就是一腳,「趕緊給老子去看病,別想借著肩膀不好使偷懶,下個月你們還有大任務,要是耽誤事,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們。」

瞪著大眼的魏佔國犀利的眼神一一掃過因為先行撤退而有些不樂意的何波和二營長方海龍三營長章顯宗,三個人對視一眼後,嬉皮笑臉的何波拍拍被踢的湊到魏佔國身邊,「團長,團長,給透個底,啥任務,你放心,四營保證完成的漂漂亮亮。」

又是拍胸口又時保證的何波得到了身後方海龍、章顯宗的附和,被何波氣樂的魏佔國使勁拍了何波後腦勺一巴掌,「趕緊滾蛋,到時候再說,反正少不了你小子。」

說完揮揮手的魏佔國則轉身走向一直沒有離開的張承斌,雖然有些失望沒有得到第一手消息,但何波知道,魏佔國從來不是無的放矢的人,既然說了有大任務,那麼一定會有,低頭看了一眼疼的厲害的肩窩,何波大手一揮,「走,趕緊回去養養,要是因為這不中用的胳膊耽誤事,老子可要扒褲子了啊。」打諢的何波惹來身後官兵的一陣大笑,彼此幫助的爬上大解放。

很快撤退的二營、三營、四營讓施工現場頓時顯的有些安靜,繼續等待在隧道外的戰士們以連為單位四處散亂的坐著等待命令的再次下達。

而直接來到張承斌車前的魏佔國拉開後座車門,彎腰上車坐在了張承斌身邊,臉色略顯輕松的魏佔國讓張承斌與唐建設對視一眼後樂了,「你小子有事?」

魏佔國笑了笑坦然的點頭,目光從張承斌、唐建設身上轉了一圈,「軍長,你說咱接著這個隧道咋樣?」

魏佔國的直白讓張承斌臉上的笑意消失,微微皺起眉頭看向魏佔國,「你想接?」

魏佔國點頭,「我想接,這個工程對工兵團來說太重要了,要是弄好了,工兵團至少能往前跨一大步。」

魏佔國的直言讓張承斌、唐建設同時沉默了,剛剛經歷了一場救援,平心而論張承斌不想趟這趟渾水,而且張承斌還了解到,整個工程下來絕對不是個輕松的活,尤其是部隊接手,干的好是應該,干得不好,那麼真就是一身埋怨。

想了又想,張承斌緩緩搖搖頭,「佔國,平心而論我不想讓咱工兵團接手這個工程,因為什麼你也知道,軍政分家,咱們跟地方其實也就是個表面情分,一旦工程接手,多少雙眼楮盯著,這個工程就是一塊大肥肉,誰都想上去咬一口,這也就是為什麼工程難以進行下去的主要原因,可一旦部隊接手,意味著什麼,你知我知,所有人都知,沒必要趟這趟渾水。」

張承斌的保守謹慎是魏佔國早就知道的,小心謹慎沒錯,但風險與利益共存這句話是千年不變的老話,魏佔國既然想接手,就已經把一切的後路想的清清楚楚。

工程難不難?難,眾所周知,對于隧道工程,國家還處于探索階段,在這些硬件領域內只能瞎子過河似的模著走,但難道因為難就放棄了?魏佔國從不認同這句話,只有難才能彰顯出工兵團攻無不克的本領,魏佔國不否認那份濃厚的野心,但光有野心而不動手,那不叫野心叫做白日做夢。

心底快速的轉了一圈的魏佔國組織了一下語言,再次看向張承斌的時候,雙眼閃爍著濃濃的自信和那份打不死壓不跨的決心,「軍長,你說的我都明白,面臨的困難我也能預料的到,但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敢不敢上,接這個工程,我魏佔國有私心,我想要名聲也想把工兵團在提升一格,但更重要的卻是為了咱三九軍,咱們軍雖然是整個軍區唯一的一個a級集團軍,但軍長,你不能否認剩下的軍區之所以比咱們差一個級別就是因為任司令是從三九軍出去的,要不是佔了這個便宜,三九軍憑什麼壓別人一頭?只有大環境好了,整體素質才能提升,敢想別人不敢想的,能干別人干不了的,咱才是當之無愧的王牌。」

魏佔國掏心窩的話讓張承斌、唐建設同時沉默了,作為三九軍最高領導,三九軍所處的尷尬兩個人不是不明白,尤其是張承斌,作為軍長,承擔的是來自各方的壓力,張承斌保守謹慎,不是因為性格使然,更多時無力,守成不能建業對于一個軍人來說不是榮耀而是無能。

這麼多年下來,隱隱的嘲諷與越來越重的壓力很多時候讓張承斌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微微閉上雙眼,沉默中的張承斌臉上有著久久無法散開的凝重,腦海里不斷的回想魏佔國所說的「敢想別人不敢想的,能干別人干不了的。」

來來回回翻來覆去想了很多遍的張承斌甚至想到了自己的年紀,與任敏生僅僅相差三歲的張承斌已經六十了,想到比之自己小的任敏生已經做到軍區最高首長,而自己卻還在守著三九軍無法挪動。

這固然有任敏生前後上過兩次戰場救過老首長有關,但更多的卻還是因為任敏生敢打敢拼,永不退縮的精神起到了關鍵作用,三九軍雖然不能全面開花,但一個集團軍一定要有拿得出手的王牌,深思熟慮後的張承斌好像豁然開朗了一樣明白了前路在那里,想明白的張承斌暗暗的苦笑了一下後,睜開了一直微微閉上的雙眼看了一眼唐建設。

唐建設眼中閃爍的鋒芒讓張承斌心底越發苦澀,這些年或許是他想錯了,總想著守住就好,而這種態度也決定了三九軍空有級別卻始終無法突出困境,就連身邊一直跟隨的唐建設都被壓制了曾經的豪情壯志。

長出一口氣,張承斌笑了,笑的解月兌又釋然,眼底迸出一抹精光的張承斌鋒利的目光直接落在魏佔國身上,「佔國,給你工兵團最大的權利,最堅強的後盾,你有多大的把握把工兵團改造成任何兵團也無法取代的王牌。」

張承斌看似平淡的詢問卻隱隱帶著一絲顫抖,張承斌的詢問讓魏佔國的雙眼一瞬之間變的 亮 亮,閃耀著自信的光芒的雙眼有著無法遮擋的耀眼,那種依稀只存在記憶中的光芒讓張承斌的心頓了頓隨之卻升起了一股久久不見的期待。

「軍長,多了是吹牛,百分之七十的把握絕對有,工兵團現在缺的就是技術,但技術不光咱工兵團缺,所有的單位都缺,我的目標是從隧道開始。」魏佔國沒有把心底所想所思全部露底,魏佔國知道說的多不如干的好,虛頭巴腦的一頓吹還不如手底下見真章來的實惠,雖然有的時候該說一定要說,但這一刻,魏佔國明白,張承斌需要的只是一個點,一個能夠支撐他做決定的點。

緩緩說道的魏佔國略顯沙啞的聲音在這個小小的車廂內卻好像一擊重錘狠狠砸在張承斌的心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魏佔國,不再掩飾鋒芒的魏佔國讓張承斌沒有說話,但在不為人知的心底卻閃過一絲果決。

站在車下,看著漸漸消失的車影,魏佔國眯起了雙眼,魏佔國與張承斌所說的那些主要是為了三九軍其實並沒有摻假,魏佔國為人雖然自私但卻極其的通透,要不是多少需要顧忌一些張承斌的面子,魏佔國更想告訴張承斌,別人有不如自己有,無論是權利還是金錢地位,還是抓在自己手中的好,老話所說的心里有糧心不慌其實也是從側面反應了一個最基本的現實。

想要遠離紛爭的最好辦法不是守住而是把自己放在一個他人無法達到的制高點,三九軍想要真正的走出尷尬,只有遠遠的把那些窺測的目光甩開才行,任敏生總有退休的一天,當那天來臨時,固守的三九軍會面臨一個什麼樣的局面只要是有心人都會一清二楚。

而魏佔國之所以在今天把話說開,也就是因為魏佔國知道,隧道工程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如果用火車來比喻三九軍,那麼身處其中的工兵團想要快速發展,必須把三九軍這輛列車的沉痼火車頭給全面調動起來,否則等待工兵團的不是榮譽和無人替代,而是被三九軍這輛沉痼的火車拖死。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三九軍的工兵團不是唯一的一支工兵團,單單s軍區就有七家軍直工兵團,那麼全國哪?七大軍區各個集團軍都有屬于自己的工兵團,完全不佔優勢的三九軍軍直工兵團憑什麼在包圍圈中沖出?

而且魏佔國心中還有一絲隱憂,那就是曾經的基建改編的地質大隊和老基建組成的各個建築公司,可以說,在技術上,老基建們要比如今的工兵團經驗多的多,在前有狼後有虎陷入重重包圍圈的工兵團想要發展,想要走出屬于自己的路不拼怎麼可以?既然接手,魏佔國就要帶領軍直工兵團闖出一條無人能夠替代的道路,先行者固然會遭受很多挫折,但任何人都不能否認先行者所付出的鮮血和汗水,現如今,整裝待發的工兵團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第一步無論多難,魏佔國都要沖過去。

深思熟慮了好久的魏佔國早在隧道工程開始時就已經有了一絲想法,但那時無論魏佔國有多少想法,沒有梯子,魏佔國一切的想法都是白想,但現在不一樣,機會已經擺在面前,無論多難,魏佔國都要抓住,要不是有今天這個機會,魏佔國也打算找時間跟張承斌通通氣,但今天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突然出現,促使魏佔國把計劃提前。

隱晦的觀察了張承斌兩年,敏感的魏佔國清楚的發現,張承斌為人雖然小心謹慎,但進取心卻並不小,只是被壓的過狠也可以說當初的任敏生把三九軍抬的太高,張承斌接不住了,無奈下只能守住原有的那些榮耀勉強維持著運轉。

經過深思熟慮後借著今天這個局面魏佔國捅破了其中那層脆弱的窗戶紙,魏佔國相信,今天的談話很快就會有一個結果。

再次把事情捋了一遍的魏佔國松弛下了緊繃的神經,轉身看向還被巨石攔腰封住的隧道,眼底閃爍著精光的魏佔國臉上浮現一抹笑容,大步走到站在隧道口嘀嘀咕咕的莫正凱、李文榮身邊。

經過幾個人反復推敲,巨石上又多出了五個空氣孔,把纜繩從上下對應的兩個空氣孔穿過,左右兩側肩膀上掛上纜繩的魏佔國站在了第一位,當五條又粗又長的纜繩被一營的官兵扛在肩上時響亮的口號聲響起。

「一二三、沖。」「一二三、沖。」一步一步,好像運河縴夫的一營官兵憋足著勁把嚴絲合縫的巨石緩緩拉出,始終站在第一位的魏佔國因為用力脖頸上的青筋全部蹦出,臉色漲紅的好像要充血似的魏佔國粗狂的聲音在昏暗的隧道內不斷的響起,那一聲聲沙啞粗獷的口號聲不僅僅是身為團長給予的鼓勵也在告訴全體官兵,他在,工兵團團長魏佔國與他們在一起。

就這樣,一步一步巨石被一營全體官兵協力拉出了隧道,當攔腰巨石終于從隧道內被拉出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凌晨三點。

燈火通明的施工現場,好像縴夫的一營官兵互相對視一眼後,發出了一陣陣歡呼,圍在巨石前,驕傲自豪的拍打著眼前的這座小山,站在人群中,狼狽不堪的二喜臉上擠滿了笑容,這一刻,被滔天的喜悅吞噬的二喜完全忽略掉了身體各處傳來的疼痛,跟著身邊的戰友一起錘肩擁抱,用自己的方式慶祝此生第一次團隊協作的勝利。

站在戰士們中間充當領頭羊的魏佔國把肩上的繩索扔掉哈哈哈哈的笑聲怎樣都無法壓住,為自己驕傲,為下面的戰士自豪,那種充斥整顆心的喜悅促使魏佔國發出震耳的笑聲。

被魏佔國的笑聲吸引的戰士們,互相看了一眼後,在林峰的帶領下,呼啦一下沖到魏佔國身邊,抓手臂抬雙腿把魏佔國扔到了半空中,「魏佔國、魏佔國。」

一聲高過一聲的吼聲慢慢響起,夾雜在人群中的二喜揮舞著手臂興奮的跟著身邊的戰友大吼著,敬佩,深深的敬佩在這一刻慢慢襲上每一個奮戰了一夜的戰士心頭。

作者有話要說︰

後半夜還有一章,明天早晨看,小陌發現了,我這邊一過十二點就不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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