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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弟,我前些日子被父皇關了禁閉,今日才得知你回宮一事,你身子好些了嗎?」帝釋泉已不似年少那般給人以毛躁之感,稚女敕的眉眼亦漸漸有了些俊朗成熟的模樣,瞧他較以前黑了不少的膚色與比帝夜華更為強壯些的體魄,帝晏旒也大概猜出了他確是依前世那般,踏上了用兵打仗一途。♀

麥色的臉頰上隱隱竟透出些紅暈來,顯得十分歉疚的模樣,下意識伸手在腦門上搭了搭,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將抬起一半的手放了下來,甚是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笑︰「六弟不會怪三哥吧。」

帝晏旒將他的動作瞧得清楚,倒是與那時一般偶有些小動作,卻不知他為何半途將動作收了回去,莫不是應著在自己面前有些拘束吧,心笑一聲這三皇兄倒是一如既往的真摯令人下意識便能放松心情。又听帝釋泉這樣問,便升起了些許逗弄他的心思,佯裝一副黯然失落的模樣道︰「太醫院的御醫說已然好了八成了,晏旒哪里敢怪罪皇兄未曾前來探望呢。」

果不其然帝釋泉面上露出了些許慌張之色,忙擺手道︰「我真的被父皇關禁閉了,若是知道就算偷跑出來也回來看望你的,你可是……」他話音一頓,將後面的話咽了下去,隨即便鄭重了神色再行解釋一番。

帝晏旒見他這般模樣便也不再逗他,只是有些疑惑他未曾說完的話,故而微微挑了眉端起一杯茶盞,輕輕吹拂茶盞上面的熱氣,目光有些飄渺似作無意的勾起了一抹笑意︰「嗯?」

帝釋泉見帝晏旒這樣神態動作,有些疑惑的想了片刻,怎得覺得六弟這神情有些熟悉,像是見過幾次一般,可是六弟在五年之前已然離宮了,這才是兩人闊別已久的第一次見面,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帝釋泉思來想去卻沒有得到一個令自己滿意的答案,便告訴自己定然是幻覺了,他才懶得為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煩心,思慮一事太過繁瑣,索性拋在腦後一了百了輕松愜意不是妙哉。

帝晏旒見他似是在思考什麼的模樣,不過持續的時間不久,不過片刻他便恢復了方才的窘迫︰「你可是三哥最喜歡的弟弟了。」

此話一出倒讓帝晏旒有些怔愣了,她與這三皇兄不過是有幾面之交,心中大抵有些對對方淺顯的了解罷了。時間一隔便是五年,怎得這便成了他最喜歡的弟弟了?

帝釋泉也未多做說明,很快便換了一個話頭,語氣中有了些緬懷道︰「你可記得五年前,亦是在這未央宮中我與你約了什麼?」

帝晏旒微皺了眉頭,抿下一口清茶,兀自搖了搖頭坦白說道︰「忘了。」

「我說有時間帶你去玩,結果二日你便離宮去了,宮里也沒有任何消息說你去了何處或是為何離去,使得我們有段時間竟听信了宮里一致流傳的謠言,以為你犯了什麼錯被父皇秘密變為庶民發出宮去了,長樂那小丫頭還為此與父皇使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小性子,整日吵著要去尋你,若非後來父皇雷霆大怒說任何人在你歸來之前,于宮中再提起你的事一律嚴懲不貸,她定然也是消停不下來的。」

帝釋泉也不在意帝晏旒忘記了,兀自說著,語氣中透出幾分感慨來,也未注意帝晏旒面上的神情清了清嗓子繼續道︰

「父皇這般說定然是你終有一日會回來的,長樂剛開始時仍不願就此罷休,整日尋各種小刺來與父皇作對,次數多了,父皇有日卻是真的與她動了氣。說起來父皇自然是不舍得罰她的,只是照顧她起居的宮人全都遭了秧,被貶去浣衣局的也不在少數。大皇姐與二皇姐便與我們一道勸她,長樂平日是最照顧身邊宮人的,遇上你這件事倒是 的十匹馬都拉不回來。」

說著又想起了那時長樂那般強硬沒有絲毫轉圜余地的勢頭,又賣了個關子道︰「那時任是皇姐怎麼勸都不听,差點便要鬧絕食了,你可知最後如何解決的?」

帝晏旒將帝釋泉話語中透出來的信息整理了一遍,心中疑竇漸生也未表現出來,只是納入心中自行思索。♀

往日皇宮中傳出的消息自然是五花八門應有盡有,此次自己離宮一事竟是只有一種,還是被貶為庶民逐出皇宮,若說不是有心人散布引導她自己都不願相信,至于此人是何人,仍是有待商榷的。再道父皇的態度卻也是有些微妙的,父皇讓自己隨一葉大師離開之日並未說任何關于何時可以歸京一言,為何如此肯定自己終有一日會歸來。

由帝釋泉的敘述便可以想象那時長樂攪得父皇不得安生是何番景象,心中奇異的溫暖而欣慰起來。依著長樂的性子,貼身的宮人代她受罰,大皇姐與二皇姐一眾人一道勸說于她都未轉變想法,對長樂後來遇著了什麼而解決此事倒是有了濃濃的好奇,便也由了帝釋泉小小的目的,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奇道︰「如何?」

帝釋泉見她的神情,心中洋洋得意起來壓低語調倒是透出了幾分懸迷的意味來︰「我一日無意得見長樂朝著距她寢宮甚遠的地方去,身旁也無一個宮人,那時長樂仍不听勸反而愈鬧愈甚,將這皇宮整的雞飛狗跳,我看她一個人有些擔心便跟了上去,就見她進了一個叫做月寒宮的地方,七拐八拐之後沒了身影,我便也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可是自長樂從那里出來之後,便也不再與父皇鬧了,甚至乖乖認錯態度極好!」帝釋泉聲音一停,端起微涼的茶來便猛灌下去潤了嗓子,神情透出了不解與疑惑︰「後來我打听了一下,那月寒宮是晉國質子所居住的地方。」

說到這里帝釋泉顯得有些興致勃勃道︰「六弟還記得那晉國質子嗎?」

帝晏旒心中猜測到了幾分,又听帝釋泉這樣一問,不假思索便自然的點了點頭道︰「我入宗當日的宴席上便是她跳舞,印象極深,而後在宴席中她好似坐于我的對面。」

帝釋泉忽然撇了撇嘴似有揶揄道︰「六弟記不得皇兄與你之約,倒是對這晉國的公主記得分外清楚。」說完頓了頓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

「三哥你關禁閉的時候,長樂便時常帶我到那月寒宮中去,與晉節交往也稱得上是頻繁,故而這才想了起來。」帝晏旒笑了笑,也未漏過帝釋泉最後顯現出的神色,語氣有些漫不經心的繼續問道︰「這晉國公主有什麼問題嗎?」

帝釋泉搖搖頭,沖著帝晏旒別有深意的眨眨眼︰「這公主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只是我听說她那傾城絕色的容貌將大皇兄迷得情根深種,這話可是我偶然間听大皇兄的貼身宮女所言,六弟你已然年十一了吧,這……」

帝晏旒忽略掉帝釋泉語氣中的調侃,眸中顏色變得深重了些,不著痕跡的緊了緊拳頭便又放松開,此生你別妄想再動輕紗一星半點。使自己看起來面色無異,勾了勾嘴角顯現出幾分與帝釋泉相同的調侃來︰「三哥所言甚是,晏旒不過年十一而已,這些都太早了。倒是三哥你,為何被父皇關了緊閉?」

帝釋泉聞言面上透出些不自然來,不過很快便被他掩了下去,笑了幾聲有些輕描淡寫道︰「我在校場上訓練之時失手將五營統領還有玄武營統領的嫡長子給打傷了。」

帝晏旒聞言露出了一分驚訝與笑意來,這京城之中的武官分為九品,上至正一品的掌鑾儀衛事大臣,皇家出行儀仗以及安全都由其掌管,一般會由歷代皇帝的親信擔任,而自己這三哥打的便是僅低其一等的從一品的五營統領,或言之禁軍統領。

禁軍統領統合京城內城的九座城門,即正陽門、崇文門、宣武門、安定門、德勝門、東直門、西直門、朝陽門、阜成門的內外的守衛和門禁,並且還負責巡夜、救火、編查保甲、禁令、緝捕、斷獄等職務。

再就是這禁衛軍的四個組成部分之一的玄武的統領,卻是目前朱雀營、白虎營、青龍營以及它之中實力最為強大的,亦是除了武職外官以外,京官之中唯一的正二品官員。

將他二人的嫡長子打傷了,三皇兄倒是弄了不小的麻煩出來啊。帝晏旒笑著看了眼帝釋泉,有些好奇父皇給了他如何的懲罰︰「三哥,父皇關了你幾日?」

帝釋泉聞言顯出了幾分忿忿不平的氣惱來,哼了一聲︰「那里是幾日,關了我整整六個月,都在宮殿里不得踏出半步,宮人每日送個飯便出去了,根本相當于坐牢一般。前些日子的狩獵便也沒有了我的份兒,故也不知你的消息。」

「如此。」帝晏旒心下有些慨然之感,該是打得有多狠才使得父皇不得不將帝釋泉變相軟禁起來半年時間以平息兩位大臣的怒氣,只是看帝釋泉方才一閃而逝的神情變化,打那二人的緣由定然不僅僅是失手那般簡單,至于為何,帝晏旒確是生出了幾分興趣,改日有機會再問問焰月是否知曉這件事吧。

「六弟,我們莫要再談這些令人郁氣的事情,今日我來尋你是還有一事的。」帝釋泉揮揮手似是將煩惱都揮了去,重新展露出了他一貫的笑容來︰「我好不容易從那牢籠里出來,又听聞你回宮並且無礙一事,心情實是晴朗的過分,今日外面陽光甚好,不如便履行你我兄弟二人年幼之時的約定如何?」

帝晏旒心情莫名開朗了幾分,揚了揚眉頭悅聲道︰「三哥要帶晏旒去何處玩?」

「便去那校場吧。」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在期中考沒時間更新。明天如果有時間就再補一章。

and這一章都是鋪墊啊鋪墊啊

等江畔鋪墊完了就再蹦到五年後。

求花花,評評好少,都木有力氣寫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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