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除夕之後的陸言,帶著肖瀟回到了雲陽,陸言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外公找他談了一次話。
那天過小年,全家一起吃了小團圓飯,外公賈傲圖拉著陸言走出了家,一老一少背著手走在田壟上︰「小言,你知道過去我們是怎樣插秧的嗎?」陸言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過去,糧食的產量非常之少,我們需要在大棚溫室或者地窖中育苗,等它長出一厘長,然後再把它們撒在田里,等它長到一定的高度,再把它們挖出來,然後在弓著腰,臉朝黃土背朝天的一個個插在土里賈傲圖一坐在田間小路邊上的雜草堆里,陸言頓了一下,也跟著坐在了上面。
「外公,這樣做不是很麻煩嗎?」陸言問道。
「麻煩?不不不,產量太低,只能這麼細致地做。就像你和幾個女孩一樣,需要先培養感情,等感情升溫之後,再任由她們散在各處,等你有了實力了,再將她們找回到你身邊。可是,小言,你有考慮過她們的感受嗎?她們不是這谷物,她們是有感情的人,我倒是听到了不少傳聞,都是關于你小子的,跟你一起上電視的有幾個吧!其中有見識不錯的女孩,你小子要是有能耐,那就全要了,要是沒能耐,就趁早放手吧!如果你要了,你爸媽那里,老頭子給你去說。好了,該說的都說了,你小子好好在這里想想吧!該怎麼去做,自己決定賈傲圖拍拍上的草屑泥塵離開了,留著陸言坐在干草上看著被割了的稻子的根睫發呆。
「小言子,爺爺跟你說什麼呢?要這麼神秘?避著全家人來人是這幾天才從南方打工回來的表哥賈真。
「表哥,你說我是不是太貪了,明明只想要一個能一輩子攜手到老的妻子,這會都快湊成一個班了陸言手抓著雜草,苦惱地說道。
「貪?你小子可真貪!只是你小子要不貪,那不就讓別人貪了嗎?我可是記得你過要拯救天下傷心女人的誓言,你忘啦?」賈真撇撇嘴揶揄道。
「有嗎?那是小時候的事情了,哪里當得了真,我現在很愧疚,真的很愧疚,我覺得自己對不起她們的愛,周潯為了我能有更強的斗志,更加的成熟,用離開我的方式來敲打我。閻雪為了我,兩次重傷,這次更是與自己的家人決裂。肖瀟為了我割腕!辰冉為了能和我在一起,已經被逼的離我而去了,我不知道怎樣去回報她們的愛,我的心在我最平靜地時候,便會混亂不堪陸言眼神迷茫地說道。
「唉!感情的事情是說不明白的。哥哥送你一句話︰不拋棄、不放棄,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對得起別人給自己的愛!就像以前你跟我說過的︰老公和老婆走到最後,唯一的一個共同點就是兩人必須回到一個家賈真笑著說道。
「這話適合我嗎?」陸言狐疑道。
「在你這里,只有最後一句不適合,我去放炮仗了,去不?」不等陸言回應,賈真也走了。
直到過年那天,陸言都是心事重重,肖瀟一直膩在陸言身邊,倒是把陸言那些個還沒找到女朋友的哥哥們羨紅了眼。
陸言初一就回到了雲陽,帶著肖瀟回了老肖住的二層樓房,兩人在老肖那里窩了一天。第二天,陸言帶著閻雪,坐著別克跑到了雲州,回到了那個令他們不想回憶的家族。
「喲!這大過年的,什麼風把咱們的閻大小姐給刮回來啦?」閻必文正帶著一個穿著艷麗的女子從別墅中走出來,不懷好意地看著閻雪,眼神自動的把陸言濾過了,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嫉妒地瞧了閻雪一眼。迄今為止,整個雲州有誰不知道閻家別墅里發生的事情,大部分上層人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結果,鄙視著陸言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大部分百姓覺得閻雪和陸言跟那個梁山伯與祝英台一樣,得不到好結果。總之在雲州,陸言和閻雪得不到多少祝福就是了。
「說了不讓你來,你偏偏還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是什麼嘴臉!」閻雪氣惱地掐了一下陸言的手臂,陸言卻依舊是溫文爾雅地淡笑著。
「進去吧!主人家的狗叫了,你還把他當成人來看?」陸言輕笑道。閻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陸言,你這狗嘴里永遠也吐不出象牙來!」閻必文氣道。卻沒有動手的意思,大概是顧忌到這才正月初。
「雲陽陸言攜女友閻雪拜訪閻傾天閻老爺子!」陸言沒有理這家伙的挑釁,既然都當他在吠了,還計較什麼。
「你家孫女婿來了!」一個一身中山裝的老爺子正和閻傾天在大廳中下圍棋,听到陸言的聲音,下棋的手也微微頓了頓。
「老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這件事我不摻合了,由著小輩們去鬧吧!」閻傾天意興闌珊地說道。
「看來你閻家也不好過啊!」被稱作老賈的人嘆道。
「爺爺、賈爺爺,小雪回來了嗎?我剛剛好像听到了陸言的聲音閻必武打著哈欠,衣衫不整地從樓上走了下來。
「滾回去把衣服穿好了下來,還是個連長呢!回到家一點正形都沒有!」閻傾天斥道。閻必武縮了縮脖子,老老實實地又上樓去了。
「老閻家風不錯啊!」老賈抿了口茶,眨著眼楮笑道。
「你就打趣我吧!」
「爺爺、賈爺爺,是不是小雪和陸言過來了?」閻必成也下了樓。
「你去讓他們進來吧!」閻傾天知道有老賈在這里,絕對是不可能將陸言拒之門外了。閻傾天此刻心里很復雜,既希望孫女回家門,又不希望她回來。
「哦!謝謝爺爺!」閻必成趕緊去開了門,閻必武整理好衣服後,抱著閻妮妮下了樓,小丫頭還是迷迷糊糊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閻爺爺!新年好!」陸言進門就問了聲好,閻傾天卻理都不理他,只在鼻子里哼了一聲,閻必成未免陸言尷尬,接過了他手里的禮物,對閻必武打了一個眼色,閻必武熱情地走上來安排陸言坐到了閻傾天的對面,幾個人默無聲息地看著閻老爺子下棋。
「嘿!老閻,你又輸了!」老賈撫掌大笑道。
「哼!要不是這小子給老子帶來了晦氣,你以為老子能輸?」閻傾天吹胡子瞪眼地看著老賈。說的話也是意有所指,陸言笑了笑,渾然不在意,為了閻雪能和自己的家人關系有所緩和,這麼點委屈,陸言甘願受領。
「阿言,我們走吧!在這里不受待見,不如過自己的二人世界去!」閻雪撇了撇嘴,拉起陸言就要走。
「誒!誒!等下再走嘛!老頭子和你們一起走,這閻老頭也真是,自己家里人好心回來看一下,怎麼就這麼不給待見呢?」老賈樂呵呵地笑道。
「陸言,回來坐下!老賈,今天我這可是看在陸言是你佷孫的面子上,這才讓他留下,我可沒承認他是我孫女婿!」閻傾天翹了翹胡子,陸言狐疑地看著這個穿中山裝的老者,不明白閻傾天嘴里的那句佷孫是什麼意思,陸言回想了一下自己所見過的人,卻沒有一點點關于這個老者的印象。
「得了!老閻,我也不在你這里呆了,你這孫女、孫女婿我可是帶走了,有你這老小子後悔的時候!別看了,陸言你們兩跟我走吧!這閻老頭太固執了老者拉著陸言一起離開了,陸言還想說什麼,卻見閻傾天吹胡子氣呼呼地,便什麼也沒說,跟著老者摟著閻雪出了閻家,本來想好的一番說辭,到了這里卻全然沒用了,陸言歉意地看了一眼閻雪,閻雪輕輕地搖了搖頭,被過頭去時,還是流下了一抹清淚。
老者起身的時候,身上還掛著一個‘樹袋熊’閻妮妮,也不知道閻妮妮是什麼時候爬到他身上去的。閻傾天等他們走後,把棋子一扔,回了自己的房間,閻必成和閻必武兄弟相視苦笑,兩個晚起的難兄難弟開始收拾棋盤。
老者熟門熟路地把007趕了下去,讓他去坐自己的軍用車,並把閻妮妮塞到了陸言懷里,自己舒舒服服地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跟著前面那輛車老者說道。司機回過頭來看了陸言一眼,陸言點了點頭。一路上陸言沒有發問,老賈也沒有說話,直到下車,幾人帶著還在睡覺的閻妮妮進入了一棟單獨的院落。院落處于軍區大院,陸言不懂常識,在閻雪的告知下才知道老賈是軍分區政委,和閻傲天平級。
「隨便坐吧!家里邊什麼人都沒有,就我一個糟老頭子老賈給陸言和閻雪分別倒了一杯清水。
「您的兒子女兒呢?」陸言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倒是有一個兒子,卻跟著你外公一起進行維和,死在了國外!」老賈瞟了一眼陸言,眼里噙滿了淚水,閻雪趕緊遞了一張紙巾過去。
「不是吧!我外公不是就一個種田的農民嗎?」陸言擺明了不相信,在他的印象當中,自己的外公就是一個種田的,別人有什麼忙都會主動去幫一把,至于幫人家維和這種事情,陸言不相信自己的外公做得來。而且外公還能把人家的兒子給維和死了,這也忒不地道了,這更是讓陸言無法相信。
「知道你小子不信,這是照片!」老賈翻了翻白眼,扔了一摞照片給陸言,陸言看到第一張,就被鎮住了,舌頭有些打結︰「還,還真是啊!」所有的黑白照片上都有賈傲圖穿軍裝的樣子,陸言有些相信了老賈的話。
「我倒是還有兩個孫女,算起來還是你小子的表親呢!」老賈笑道。
「在哪里?」陸言月兌口問道。
「你懷里一個,還有一個你會見到的老賈的話,連閻雪都差點被雷暈了過去。這,這可能嗎?兩人面面相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