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必文走後,陸穎輕輕地模了一下陸言的額頭,忍著淚問道︰「陸言是怎麼受的傷?」閻雪聞言,不自覺地低下了頭,她知道陸言是因為自己受的傷,面對陸穎地盤問,她又想起了陸言被一掌劈飛的那一幕,心里邊更加的愧疚了。
「陸穎姐姐,還不趕緊的進醫院,陸言哥哥肯定已經撐不住了閻妮妮看著他們落淚的落淚,傷心的傷心,不得不提醒道。
「上車說吧!」陸穎帶著閻雪一起上了別克,陸言整個人橫在陸穎和閻雪的身上,小丫頭和閻必成一起目送陸言等人的離開,她還不停地在閻必成他身邊鬧著,小臉上滿臉的不願。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在賓館外的一塊牌匾後面,還有一個暗自神傷的女孩︰哎!真是冤家,下次真的要在崇武學院見了。
對于閻雪來到一言堂,肖瀟沒有過多的熱情,語氣中甚至含有一絲埋怨,閻雪也看到了她眼中的不愉,便離開了一言堂,直接搬到了醫院,就近照顧陸言,倒不是閻雪小氣,她這麼做也是為了照顧一下陸言和肖瀟的感受,不想到時候陸言夾在中間難受。
陸穎很清楚閻雪這個‘外來戶’的心思,在她的強烈要求下,閻雪最終在紅樓(原煙雨閣)住了下來。經過了老院長的多方治療,不到十天,陸言就再度清醒。剛剛醒來,他就見到了木老院長,視線有些模糊,等他可以完全看清的時候,木老院長已經離開了,偌大的一間病房中,只剩下了陸言一人。不久,門口又走了幾個人進來,正是多日來對陸言加以照顧的肖瀟、閻雪、陸穎等三女。
「老公?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太好了!嗚~~~~~!」最先走進來,並發現陸言已經醒過來的是肖瀟,她忙把飯盒放下,撲在陸言身上哭了起來。這幾日一直沒有流淚的肖瀟,這一次徹底的成了決了堤的水庫,淚流如瀑。閻雪站在門口,有些呆住了,她不敢走上前去,失而復得的感覺,她不是第一次經歷了,只是前幾次都是她自己受了重傷,而這次卻是躺在床上的陸言。而閻雪卻寧願自己多受點傷,也不願意躺著的是陸言。
「進來吧!沒人比你更自責了!」陸穎將傻站在門口的閻雪拉了進去。陸言抬頭看著她,溫柔的笑道︰「雪兒,謝謝你把給我帶出了閻家,你家老爺子沒為難你吧!」
「我、我離開了閻家!」閻雪咬著嘴唇,目光堅定地看著陸言。陸言愣了一下,隨即便釋然了,想起以前閻雪總說她愛自己,會不顧一些的和自己在一起,陸言還以為閻雪是說著玩兒,沒想到她真這麼做了。陸言想到這里,苦笑著搖搖頭,這並不是陸言所願看到的事情。閻雪說完後一直緊緊盯著陸言,陸言的每一個動作和反應,閻雪都是看在了眼里,當她看到陸言搖頭的時候,她的臉色‘唰’地一下,瞬間蒼白,心髒也不听使喚地抽搐起來,偏倒在了白色的牆壁上,鑽起了牛角尖︰原來他只在乎閻家的態度,原來他根本就不在乎我……
「雪兒,雪兒……」閻雪恍惚間听到了陸言對自己的呼喚,可是她真的很累,很累,她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覺,這些日子里她除了擔心陸言,就是在回憶那天的場景,即使她不想再去想那天的事情了,可是那些人,那些事,依舊會出現在她的腦海中。閻雪沿著水白色的白瓷牆面緩緩地滑了下去,腦海中全是陸言溫柔的笑容。在她昏倒過去的最後那一刻,她都不曾怪過陸言,她的心依舊還在愛著陸言。
3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陸言以為閻雪是太過疲累以至于昏厥,他不顧醫生的叮囑,強行下床在手術室外候著,他也要看到她出來,他才能放心。
直到半夜了,手術室的門才打開,木老院長一臉漠然的從陸言身邊走過,兩人的關系不是那麼容易緩和的,隨後助理醫師也出來了,跟著他的是承載著閻雪的推床,兩個護士在後面推著,滴溜溜的眼珠轉了轉,在陸言身上打量了好幾個來回,這才徐徐說道︰「小姑娘暫時沒什麼危險了,只是她似乎是受了什麼刺激,不願意醒來,所以這只能由你們自己來喚醒她的意識了
陸言愣在了當場,這就是說以後閻雪如果真的醒不過來了,那就是大家常說的‘植物人’了。
這件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沒有再多說什麼,唯有陸言每天都會到閻雪的病房中嘮叨幾個小時。十多天就這樣過去了,閻雪依然沒有蘇醒的跡象,陸言也要出院了,陸言為了自己更加方便的照顧閻雪,給她辦了出院手術,並把她帶回了紅樓(煙雨閣舊址)。
每天,除了閻雪的身子是肖瀟給她擦一遍之外,陸言便陪著她說會話,一言堂,陸言也很少回去,仿佛一言堂就不是他陸言的。康雲習慣了這樣的日子,大家也都習慣了陸言的行為,所以就不再見怪了。寒冬到來,每年的除夕也即將臨近。
「雪兒,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就真的不要你了,你知道這一段時間,我和小瀟兒、穎兒三人輪著照顧你,這有多累嗎?等你醒來了,也讓你照顧照顧我們,償償那是啥滋味!」陸言看到肖瀟又躲在衛生間里吐了起來,裝作很生氣的樣子,拍了拍閻雪的翹臀。
「阿言!沒事的,如果是我昏睡不起,閻雪也會這樣照顧我的末了,肖瀟在心里加了一句︰我們都是為了你,冤家。
「唉!這一段時間苦了你了,這本來應該我來做的陸言嘆道。
「我們都是愛你的人,愛你,就愛你的全部!」陸穎也從比武場里走進了臥室,她每天都會堅持鍛煉一番,陸言每天都會修煉一下,不求增長幾個階位,只要能夠強大一點點,陸言就感到自己一天沒有白白浪費,現在陸言在不斷的努力下,已經進入了怒者八階,經過他和陸穎的對戰,他估計自己再和閻氏第三代對戰時,他可以做到從容地面對他們了。陸言在這一段時間里才曉得,原來京城也有一個陸家,他們起源于江東陸氏,只是和六大家族相比略輸三分,卻在二等世家中獨佔鰲頭,陸穎也是在十四歲的時候去了崇武學院,在與陸氏在崇武學院的代表相熟之後,這才與京城陸家有了一些關系。
過小年那天,陸言又站在了閻雪床前,他俯子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緩緩說道︰「小雪,我要離開幾天,不要想我哦!想我也沒用,我暫時是回不來了,外公讓我在鄉下過年,只怕是推月兌不了了,看你這段時間胖得像個小豬似的,你知道你現在有多可愛嗎?當然了,你如果能蘇醒,跟我說說話,那你就更可愛了!我走了哦!」陸言眼中含淚,開門時,仍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閻雪。
「老公,我真的很胖嗎?」
「對,你有點胖了,你看看你,一回來就睡在床上,什麼都要別人幫你做,你說你不胖誰胖啊!……」陸言月兌口說道。
「嗯?」陸言開門的手僵住了,全身不自覺地顫了一下︰「誰,誰在說話?」或許是因為麻木了,陸言覺得自己可能產生了幻覺,苦笑著搖了搖頭,又欲離開。
「看來你真是嫌我胖了,說不得我真該減減肥了!」
陸言仿佛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愣神,慢慢地把僵硬地身體扳了過來,眼楮卻閉上了,不敢睜開。
「你是嫌我胖嗎?我是小豬是吧!」聲音再次傳來,陸言猛地把眼楮睜開,看到閻雪正坐在床上,小手不停地掐掐臉又模模自己的小肚子︰「唉!看來我是真的胖了,難怪老公不要我了!」閻雪嘟著小嘴,一臉憂傷地看著陸言。
「真,真的是你嗎?小雪!你真的醒來啦?」陸言走到床邊傻傻地問道。
「是啊!是我,可是我可听見某人在不停地說我是小豬呢!」閻雪把頭一偏,眼楮卻還在瞟著陸言的反應。
「能原諒我嗎?」陸言一把抓住閻雪的小手,急切地問道。他等這一天,等得實在是太久了,等到他幾乎忘記了閻雪的聲音,閻雪的蘇醒,剛剛好,又填充了陸言那一段迷失的記憶。
「好啊!我可以原諒你,我現在難受死了,如果你把我全身洗干淨了,我就原諒你了!」閻雪伸了伸懶腰,狡黠的說道。這一段時間里,陸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笑話,閻雪都知道,閻雪還知道陸言顧念男女之別,讓肖瀟給她擦身子,雖然肖瀟沒有絲毫的怨言,但閻雪總是有些愧意,哪有小三給小四擦身子的,也不怕後院失火,閻雪不得不佩服陸言的固執和可愛。
「額!這不好吧!」陸言為難道。
「滾出去!」閻雪怒聲吼道。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了!」陸言搖了搖頭,卻還是一臉的溫柔。
「哼!得了便宜還賣乖!」
陸言給閻雪洗完澡,他自己也順便洗了一個,要想幾個月不動的閻雪不鬧騰,那是不用想了,陸言也由著她來,反正他是大飽眼福,也沒有虧。中午,陸言以閻雪身體尚未康復,不能勞累為由,在閻雪幽怨地目光中,帶著肖瀟回了自己外公家里。現在整個雲陽沒人不知道陸言是誰了,只是他一直藏著躲著,沒有露面而已。
「艾思妍,你說陸言會不會放棄周潯,轉而讓肖瀟做自己的老婆呢?」身著白色輕紗裙的艾麗絲,手中端著一杯紅酒,美眸中流露出了一絲不同尋常地意味。
「我的死黨不適合,唯有周潯才是陸言的最愛,其他人永遠奪不去她在陸言心中的位置艾思妍神色莫名地看著屏幕。
「你不嫉妒嗎?艾思妍!」
「嫉妒?值得嗎?我?配嗎?」艾思妍眼里閃過一絲神傷,緩緩離去。
「我幫你凝魂!你很快就可以去找他了!」艾麗絲猶豫了一下,艾思妍頓了頓腳步,默不作聲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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