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多心妄（六）
趙錦慧白了一張臉被金昌甩在了身後。趙國慶擔心大過年的鬧得更難看,說了句正好找趙錦慧他爸有事兒,然後就把人給拽走了。
看著趙錦慧仍舊「痴心不改」地往回看。張志凡沒忍住笑了起來。「行啊大舅，你的魅力超強的！」
金昌臉色都黑了。「別瞎說。這娘們兒煩死人了。我還以為她去年到外面打工，能走遠點兒不用見了呢。沒想到過個年還給我找不痛快！」
郝亮不知道具體內情，但這樣的八卦誰不樂意說啊。于是他笑道︰「金哥，看不出來你真是艷福不淺。」
金昌特別無語的看著郝亮。「兄弟,艷福這玩意兒可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兒。尤其是在有媳婦兒的時候。媽的，自古女干情出人命，咱們這有老婆的人,得時刻謹記不忘本。」
想到大舅子，郝亮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這話對。那些背著糟糠亂來的男人，實在是誰都對不起。不過金哥，怎麼一直沒見嫂子？」應該還沒結婚吧？
金昌嘴角抖了一下。「啊。以後你會看到他的。」
這個話題就此過去。幾個人扭臉,就看到郝泰已經跟村兒里的孩子們混到了一起。此時他正坐在冰車上，後面有一個孩子站在冰車後面的木撐上，朝兩只狗吼了兩嗓子。冰車就開始被拉著跑了起來。郝泰也因此發出了歡快的笑聲。
這聲音，郝亮好一陣子沒听到過了。「真是謝謝你們了。小泰從小就不太敢跟陌生人交流。當時我們也是太護著他，怕他被欺負。要是早像你們這樣教他就好了。」
張志凡笑道︰「那不一樣。您是爸爸，我們是哥哥。差別老大了。」
郝亮也笑了。「凡凡，我听大哥說你對做生意特別有想法。幫叔參謀參謀，在和平街買個門市開羊肉菜館兒怎麼樣？」
話題突然變成了生意，張志凡扭頭看著郝亮，眨巴著眼楮︰「亮叔，你是說開一家賀山羊特色羊肉菜館兒？」居然跟自己想法一樣？這麼有生意頭腦？
郝亮回答︰「是啊。你看。我們工作都辭了，總不能坐吃山空。我們賀羊市最出名的就是羊肉，開這個還能穩妥點兒不是。」
張志凡點了點頭︰「那倒是。賀山羊肉的味道好到沒邊兒。不過亮叔，你自己當大廚還是外面請人啊？如果是自己的話，那可老辛苦了。就更沒時間陪小泰了。要是請人的話，本地廚師不行，賀羊本地人才好。」
郝家姐妹的兩個孩子看著小舅跟一個初中生談論生意，兩個人還說得頭頭是道津津有味。他們倆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深深有一種挫敗感。難道說現在已經到了初中生都能創業的年代了？
到村子里過年對白爸爸來說是特別愜意的事。這時候難免會參與各種聚會，有不同人懷著不同目的來拜年。這一次他完全避開了這些。並且他的私人電話只有助手才有，而該給誰不該給誰，助手自然能判斷清楚。雖然他的假期只到初五，但這也夠他休息的了。
倒是劉家娘兒幾個先回了城。初二一大早金昌就把王清雲，劉英和張志凡白傲先送回了家。初三早上他們就要開門營業，今天就得打包明天不少人的訂貨了。
回到家。白傲先用契約聯系了一下大花。沒到半個小時，大花就回來了。看到姥姥和二姨也回來了，他立刻變身賣萌。「姥姥姥姥，我可想你了！」
王清雲保住撲過來的小喵，笑呵呵地順了順毛。「大花這麼辛苦，姥姥一會兒給你做好吃的。從村子里帶回來的烏雞和烏雞蛋，還有一些魚干，你想怎麼吃？」
張志凡癟嘴︰「姥姥。這些問題你應該問我啊！大花最信任我的品位了。」
大花立刻蹦到張志凡的肩頭︰「對的對的！凡凡說什麼好吃我就吃什麼。」
劉英被逗笑了。「你們倆是全家最好吃的。腦袋里只對吃最在意！」
大花跳到沙發上打滾︰「我好幸福可以生活在咱們家。有這麼多這麼多好吃的！我以前都是喝風長大的，可可憐了！」
白傲看不下去了。「差不多就得了。有得吃還賣什麼乖。昨天到今天有啥情況沒有？」
大花立刻端正坐姿，然後變成了少年模樣。「新情況就是沈偉他爸去醫院打了盧玲一頓。當然也不是拳頭了。沈偉他爸身體不好，就是用拐杖敲的。我沒看到，但是听值班護士們當新年娛樂講起來，還是挺帶勁的。沈偉倒是沒去找蕭玫，甚至連兒子女兒都沒瞧一眼。整天在醫院里伺候盧玲。直到他爸去，估計他才想起自己家里還有一個沒有人伺候的老爹。之後把他爸送回去，就又去醫院伺候真愛了。不過我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中年男人也去看盧玲，那個男人說是盧玲原來丈夫的朋友，現在在做肉制品生意。就是咱們一直在提防的那個要買罐頭廠的人。看樣子他們之前就有聯系過了。」
這個消息可比小三「真愛」什麼的更讓全家人在意。不過金昌已經把罐頭廠的其他人都說動了，就差一個契機，這個賣香腸的理論上也沒啥可蹦的了。劉英問︰「他們沒談購買價格什麼的嗎？」
大花搖頭︰「那肯定沒有。也不是單人病房。哦對了，今天一大早沈偉就把盧玲接到他家去養傷了。我在那邊施了一個陳鏡術，等我過去就能看到之前發生的事了。我真是不想一直跟著他們，太惡心了。肉麻得一塌糊涂，跟電視劇上那些狗血劇似的。啊不對，是更可怕。好歹狗血劇還知道是假的，這個可是真真兒的啊！」
第二天仙魚莊開張，生意照舊平平。去年這時候劉素和王清雲還替仙魚莊惋惜了一下。這時候知道是自家凡凡的生意，兩個人一邊兒忙活應付來提貨的人，一邊兒著急。「這多半天都過去了，也沒上幾個人啊？」
張志凡在一邊兒裝袋︰「過年唄，還不都這樣。反正都是自家的人自家的門市，大廚和那幾個服務生都要初六才來上工。賺出他們的工錢就算不賠本了。再說，生意額得看平均值。除了夏天，去年那不是紅火了多半年。媽您放心吧，您兒子我現在很有錢的。」
劉英這才想起，自家兒子可是有房子有地的。突然想到去年過年的時候，張家整的那一出。想必以當時兒子的心情，對他們更是鄙夷了吧？也難怪，有這麼大能耐了之後，還在乎他們做什麼。「你那錢也得好好存著等大用。山莊不是連塊轉都沒買呢嗎？」
說到這個，張志凡長嘆了一聲︰「唉！長得太慢了。一天天的過到現在我才初一！我多想一下子就十八歲，能自己出面做主啊！」
王清雲掐了一下外孫子的臉蛋子︰「你可別盼著這個。你大了，姥姥就更老了。」
張志凡趕緊搖頭︰「那才不。姥姥您肯定青春永駐！對。我讓白傲找找駐顏術什麼的，他肯定能找到！」
看著張志凡听風就是雨，這就跑到樓上找白傲的樣子。王清雲笑道︰「好在是福不是禍。」
劉英嘆了口氣︰「是啊。雖然想到以後兩個孩子會一直在一起還有點兒別扭。跟以前想的一點兒都不一樣。可他們好，也就沒啥可挑的了。」
王清雲笑道︰「是啊。所以咱們且得好好活著呢。我還得看曾孫出生，更得看咱們家凡凡當神仙呢。旁人哪有哪個福氣。」
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白傲也沒翻出駐顏術來。實際上他是沒翻到能讓普通人修煉的駐顏術，而類似于小說里易容術甚至是返老還童的功法他倒是有不少，只可惜普通人沒法練。最後還是在施老爺子那里得到了一個手寫的小冊子，上面是草藥護膚的一些配方。這才算是圓了張志凡的念想。當然被施老爺子叫去之後，他們倆也連續受了一個星期的「摧殘」。
考試這種事對白傲和張志凡現在的境界來說並不是問題。除了基本上可以過目不忘之外，空間里和施老爺子給的那些草藥樣本，他們也都記得差不多了。不過古醫書藥典實在是太多，雖然不需要他們都背下來，可看還是必須要的。所以從施老爺子住了三天回來，兩個人又拎了兩大包的書。這些是讓他們倆在兩年之內看完的。
真正讓兩個人覺得痛苦的。是來拜年的那幾位師兄。這是頭一年施老爺子把幾個徒弟都叫了過來，讓他們認師弟。其中有一位還是帝都中醫大學的教授，施老那意思是兩個人將來也許就要考過去。這讓教授師兄對兩個可以當孫子看的小師弟格外關照。那問題多的很。不光是基礎知識，甚至連臨床經驗什麼的都有跟他們倆念叨。就好像生怕師父擔心他對小師弟吝嗇一樣。這直接搞得另外幾個師兄也對他們的「教育」產生了興趣。尤其是當他們問一些基本的關于藥材的行為甚至是配伍什麼的問題，兩個人對答如流之後。幾個人幾乎把他們倆圍起來「考」。
張志凡一開始想著逞能，知道的都說。後來實在是太煩了。干脆就假裝不會。然後溜邊兒了。剩下白傲「霸氣十足」地繼續應對師兄們的問題。直到問到他們完全沒有接觸過的東西之後。他才淡淡地來了一句︰「等將來我就知道了。」然後直接奔了廁所。剩下幾位師兄互相感慨。這兩個小師弟，尤其是白師弟，簡直是奇才。大概老天爺讓他出生，就是為了讓他造福病患的。
住了一周回到家。張志凡就跟魚歸了水一樣。直把幾位師兄的「惡行」對著姥姥大姨和麻麻好一頓控訴。結果他這邊兒還沒控訴完呢。金昌就從外面笑著進來了。看了一眼沙發上「挺尸」的小師娘，他立刻笑了。「這是怎麼了？從施老爺子那兒回來，受啥大罪了咋的？」
張志凡看到他，立刻坐了起來。「我這都是小事兒。你那邊咋樣？跟沈偉談上沒有？」
金昌笑道︰「談了。大花偷听到他們在沈家的交談，咱出的價格比那個姓楊的多了百分之三。這對那麼一大筆錢來說可不是小數目。何況咱們提的條件也好啊。關鍵是姓楊的今天也在場，臉色那叫一個綠。哈哈哈哈。爽得不得了。沈偉那個鳥樣還裝一副為廠子好的模樣，要考慮考慮再決定。還要開全廠職工大會什麼的。我看啊，肯定是留著時間跟他的‘真愛’溝通呢。」
王清雲倒是還很關心蕭玫的事。「他他們倆離婚下來沒？」
金昌搖頭︰「沒可能那麼快了。媽，您是不知道。那個盧玲簡直沒有更能作的了。蕭玫得上班啊，她就帶著腦袋上的繃帶去班上鬧。還是那套，讓蕭玫直接協議離婚什麼的。最後連沈偉都煩了。直接吼了盧玲讓她別在到廠子里來了。今天那個姓楊的到罐頭廠，就是因為盧玲昨天被沈偉給吼了。嘖。我怎麼看那個姓楊的跟盧玲都不那麼單純。真是好戲連台啊！」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又要去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地方逛逛……麻麻她們總是能找到各種奇怪的「旅行」地點……不過可能今天對我來說，還是個挖野菜的日子【嚴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