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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雲流水 第二十章 天才與瘋子的短兵相接

李雲杉不是不想攆文洛書一個雞飛狗跳,她是有點不舒服。打小的老毛病,心髒不好,自從那天在鼎盛的迪廳又蹦又跳,回去之後被自己的父母訓了一頓,差點關了起來,她不敢再放肆。她要回宿舍休息,文洛書說要當護花使者,送佛送到西,開玩笑說要是不送難免給自己帶了綠帽子,李雲杉嘴上罵大流氓,其實內心小歡喜,突然間有了戀愛的感覺,原來的英氣逼人變成了小鳥依人,再加上現在她在穿戴上正在改變風格,還真對了文洛書的口味。經過報刊亭,看到秦鑫那對大胸的時候,他還不忘諷刺一下李雲杉。李雲杉早就被柳飛那女人打擊的產生了抗體,對這樣不痛不癢的話已經能夠從容面對。她想著作為女人,早晚會具有女人該有的,對柳飛那套「男人滋潤」的蕩-婦言論向來都是充耳不聞。但是這次的一吻,讓她感覺,也許有點道理。一想到這,自己出的初吻就這樣被流浪的文洛書奪了去,雖然內心有些是是而非的糾結,但還是有點興奮甜蜜。

秦鑫看到文洛書旁邊竟然站著一個這麼亭亭的美女,雖然李雲杉戴著鴨舌帽,她看不清臉蛋,但是一看到那白女敕修長的大腿,就羨慕非常,再加上穿著雖然有些普通,但是透著十分清秀,不免有點唏噓,心里罵道︰這個之徒竟然還能走這樣的桃花運,實在是天理不公。

到女生宿舍門口的時候,李雲杉突然間想起了什麼,說,你等我一下,我馬上下來。不一會,李雲杉跑下樓來,而且臉色通紅,氣喘吁吁,文洛書說︰「你慢點,不是經常鍛煉麼,怎麼這幾步就喘起來了。」

李雲杉把一塊觀音遞了過去,說道︰「給你這塊觀音。」文洛書一看這塊觀音,就能看出價值不菲,而且是正宗的和田白玉。他說,我不要。我從來都不帶這些東西。李雲杉抬手就想扔,文洛書一把攥住胳膊,說︰「姑女乃女乃,舍不得,我拿著,我拿著!」李雲杉這才高興起來,轉身上樓去。對于這塊玉,李雲杉一出生,她就戴在身上,當初身體孱弱,李雲杉的父親李甫白就把這塊玉戴在了她的脖子上,一是為了祈福菩薩保佑,一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像個男孩子一樣,身體強壯,後來李雲杉有了家里女乃女乃給的玉佛,想著把這塊玉觀音給自己的父親,父親李甫白笑著說︰「不用了,以後遇到自己喜愛的人,就送給他吧。」

文洛書拿著玉觀音,心情沉重,覺得禮物太重,轉念一想,自己還真有個被包養的樣,親了人家一口,還得了一塊玉。送完美女回到報刊亭,秦鑫看他的眼神格外別扭。就好像說他是色中餓鬼,性中惡魔,又好像**的不到臨幸的妃子滿臉的幽怨,讓他很不受用,他說道︰「好渴好渴,小秦,快給爺拿瓶水喝!」

「切,有些人的饑渴不是水能解決的!」秦鑫說出了這麼富含哲理的話,讓文洛書感到無所是從。「那什麼能解決呢?」他戲虐的問道。

「以前我們山村,每當老母豬下了豬崽,都會對他們進行閹割,我覺得我們村里的閹豬客能給你解決,直接割掉,你以後絕對無欲無求。」听到這話,文洛書想到了那天晚上和宋子贊一塊看完的《感官世界》,最毒婦人心,這句話一點不假。但是文洛書絕對不會栽在一個毛沒長全的小屁孩手里,這幾個星期以來,自己不是上課,就是圖書館,很長時間不修理她,看這發展態勢怎麼看都有點孫悟空駕上筋斗雲翻個十萬八千里,就不把如來的五指山放在眼里的感覺。

他笑著說︰「女人上下兩張嘴,我說不過你了,認輸了,趕緊給我水,水不能解決,但是我還是想喝,難道你沒听說過望梅止渴。」

一听這話,秦鑫直接把拿在手里的冰鎮礦泉水扔向了他。文洛書看著她的大胸說︰「其實還有個解決方法,女人強勢了,可以像你說的那樣閹割了我,但是男人強勢了,就有兩種選擇,一是讓你們解決,如果你們解決不了,那好,不是女人刺激了男人的饑渴麼,那就殺光所有女人,你覺得這樣如何?」

秦鑫知道在這位小老板這里討不到半點便宜。她一直覺得眼前這位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人物,要是讓他強勢了,肯定是金陵王,隋煬帝之流的玩弄踐踏女人的敗類。

文洛書喝了口水,說回宿舍睡覺,下午來接班。回到宿舍,看到吳邪在聊天,宋子贊在打游戲,風弦秋在午睡。他對宋子贊說︰「我記得你說過你的戰隊里,有咱們學校里一個,是學電腦的,電腦水平咋樣,我想見見他!」

宋子贊感到莫名其妙,莫非是想物色個徒弟。他笑著說︰「這人傲得很,不過你要是真三虐了他,估計他就能低頭。」

「我就想見見他,和他談點事情,既然你這麼說,你要不就聯系下,我們一場。」宋子贊一听這話,立馬就想去辦。文洛書說︰「算了,他經常在幾房,我這就上去找浩方找他去。你告訴我他的id,怎麼虐不是虐。」

文洛書打開電腦,登上浩方,看到了id為「冷艷鋸」的男人,問道︰「就是他?」宋子贊點頭,搬了自己的凳子過來,一邊觀戰,一邊介紹對方特色。文洛書一般就是用國家,這次听說對方肯定諸葛,自己選了司馬,中路猥瑣打錢,出木,混經驗,偶爾調皮一下,E個小兵的同時E住諸葛,A一下,兩車之後,F刷錢,三車之後,雙向操作,孫子幫上下。做到了前所未有的神出鬼沒。切換的畫面看的宋子贊眼花繚亂。自己出到七車,讓國家回家風杖,把車給自己,中路集合,推塔,和蛤蟆,國家,十五風,毫不吝惜,來一個吹一個。破掉三路,如此簡單的。

對面冷艷鋸不服,要拉他出來11,文洛書說正合我意。兩人開戰︰文洛書就說,七級之前,讓你打出AG。文洛書變換風格,奔放程度不壓于多年守寡之後突然嘗到魚水之歡的寂寞寡婦,騷氣逼人。七級之前就2︰0贏了。接著又來了一局,還是贏了。

文洛書打字說︰「我找你有點事情,咱們一個學校的,能不能見面談?」對方冷艷鋸打了個「好的,我現在過去找你!」文洛書打上宿舍號碼,不一會就來了個身高185,體重200+的胖子。裝下一個半文洛書沒問題。來了之後,一看虐了自己的人竟然是個白面小生,有點驚訝,接著就是在那喊起了佩服。三人就在那里聊起了真三,听說文洛書才打了不長時間,更是不敢相信。最後問道什麼事情。文洛書說,也沒別的,就是我想建個網站,現在只想著先建起來再說,你看能不能幫我弄好,維護方面也都交給你,該多少錢,到時候你給我個數,我給你送過去。胖子說好的,文洛書說,也不急,我今天突然間有了這麼一個想法,過幾天我再把大體的思路給你說說。三人又討論了一會,胖子自報家門孔凡,文洛書說了自己的名字。

文洛書是那天和心理學的那家伙的聊天,想建個心理學的網站,在做心理輔導的同時,同時做犯罪心理調查。今天看了福爾摩斯和武俠碧血劍之後,突然想到了這麼一招。

他又看了一下新聞,這才上床睡覺。五點半的時候,才醒過來。發現調成振動的手機上一個陌生號碼。他回撥了回去。對面說︰「哥們,我是論壇上的七宗罪,今天有空沒,一起吃個飯?」

「行啊,去哪?」

「外面的小吃街吧!」

「好的!」

「那校門口,6點見。」

文洛書起床,上了個廁所,洗臉刷牙,還洗了個頭,像見情人一樣打扮了一番。照了照鏡子,感到滿意後才出了門。兩人見面,相互報了姓名,對方叫徐谷,文洛書報了大名,說,以後喊我八卦就行。

兩人來到了小吃街的一家面館。點了四個小菜,小面館的老板三十露頭,濃眉大眼,精神非凡。文洛書多看了一眼,總感覺這老板有點特別。青年小老板還有個女兒,看樣子六七歲。小女孩拿著一個菜單跑到剛和她一般高的桌子,問他們兩個吃什麼的時候,文洛書竟然看到了文十七的影子,只不過文十七從小錦衣玉食沒吃過苦,而眼前這位卻跟著自己的父親在學校外面開家飯館,兼職當服務員。但是從這個小孩眼里卻看不到半分的愁悶,眼楮撲閃,臉蛋曬得有些黑,但是一臉的微笑。文洛書沒看菜單,直接說︰「小妹妹,給我來個毛花一體。」

小姑娘一听,眨著眼楮問道︰「沒這道菜,沒听說過?這是什麼菜?」

文洛書笑著說︰「就是花生和毛豆的拼盤,喝酒不能少了花生米不是?」

小女孩皺著的眉頭舒展開,想了想說︰「也對,爸爸喝酒的時候,就是一瓶酒一片花生米。」

這時候店老板走了過來,笑著說︰「弟弟們吃點啥,店里有點忙,連俺家閨女都用上了,別見怪!」文洛書說道沒事,伸手接菜單的時候,故意踫落了桌邊上的茶杯。這時候青年老板眼疾手快,一伸手用食指和拇指就接住了馬上落地的杯子,笑道︰「差一點啊!」文洛書看著老板的虎口,嘴角一絲不易擦覺的微笑閃過,說了句不好意思。青年老板說沒事。然後把菜單放在了桌子上,徐谷拿起菜單,看得認真,皺著眉頭,用手指著菜單研究斟酌了半天,就點了兩個菜,一個西紅柿炒雞蛋,一個酸辣土豆絲。文洛書笑了笑,接著說,老板,再來個大盤雞,一個水煮魚,再來個紅燒牛肉,加上剛才的毛花一體,一共六個。然後問徐谷行麼?徐谷勉強的笑了笑,說道,行的。

等菜的時候,兩人一邊聊心理學,蘇格拉底,蘇本華,尼采,還有佛洛依德,文洛書一邊暗地里佩服眼前這哥們的的才學,看問題看得透徹,但是比較偏激。他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哥們,發現穿的衣服雖然干淨,但是都洗得掉了色,胸口那還有幾個不易發現的小洞,臉色黝黑,腳底下穿著拖鞋。平時應該很愛干淨,但是對衣著卻沒什麼講究。

文洛書說︰「尼采《偶像的黃昏》可以看做是寫給蘇格拉底的遺情書,夜半兩人一個是正午時分靈魂出竅的天才,一個是夜半時候走火入魔的瘋子,兩人的靈魂在智慧的橋梁上短兵相接,說激烈踫撞更為合適,迸發出了絢麗的煙火。這兩人就好像《紅樓夢》中說的,一個是水中月,一個是鏡中花,一個暗自嗟呀,一個空勞牽掛。可惜只能神往,而無法促膝長談了。只不過尼采用蘇格拉底臨死前對「彼岸世界」的一絲動搖,來否定蘇對生命的態度,有失公允。」徐谷笑著說︰「尼采罵蘇格拉底其實屬于無奈,在他看來,蘇格拉底是智慧的賤民,而他自詡為貴族血統,所以從後來他的權力意志中可以看出,他覺得這種智慧不應該出現在賤民身上。但是有一點比較搞笑,就是他用蘇格拉底的辯證法來證明蘇格拉底是賤民,而且邏輯性很強。首先提出丑陋的定義,然後用龍布羅梭的《天生犯罪人》來說丑陋是罪犯,而罪犯是頹廢者,接著用一個觀相師的話說出蘇格拉底自己承認了自己是個怪物。」

兩人又談論了「巧妙的自衛」和《悲劇的誕生》中的尼采瓦格拉音樂的態度轉變。兩人一邊談論,一邊喝酒,一人喝了有三四瓶,這時候已經不知不覺到了10點,文八卦說,我去上個廁所,喝的酒有點多,憋不住了。然後走出去,撒了泡尿。回來的時候對老板說︰「結賬」。把帳結了之後才走進去繼續,把剩下酒的酒喝完,兩人才走出來。文洛書看著徐谷從口袋里往外掏錢,說道我剛才結賬了,下次你請我吧。

兩人準備走,文洛書看到一群人向著這邊走了過來。他看了一眼青年老板,但是人家氣定神閑,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文洛書說,咱們走吧。走進校門,文洛書說道︰「徐谷,你先回去吧,剛才好像找錯我錢了,我回去看看。」徐谷問,要不我和你一塊去,文洛書說,不用了。

文洛書轉身回去,徐谷走到宿舍門口之後,越想越不對,自言自語道︰「這樣做太不地道了!」,轉身又向校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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