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通電話，不過梁小施最終沒有來找我，而我，下載了郵件箱里面的附件資料研究起了天鴻的內部結構，到了一點鐘才睡覺，睡了七個小時，還算比較精神，我準時開車到酒店門口接安楠！當然安楠更加準時，早已經在等，她身上穿的是黑色職業裝，黑色絲襪，紅色高跟鞋，看的我很激動。
安楠上了車，我道︰「看見你這樣穿真好。」
安楠有點不太明白我的意思，她疑惑道︰「我平常穿的不好？」
很難理解嗎？笨啊！我道︰「算了，你當我沒有說過，你想吃什麼？」
「隨便都可以。」
我開車了，選了一個中餐廳吃糕點，餐廳距離天鴻集團比較近，吃完直接過去，幾分鐘的事情。
下了車，我帶著安楠走，我們是帥哥美女組合，走進大夏的大堂就很吸引眼球，走進電梯間更甚，在狹小的空間里，我發現這座大夏上班的男人無一例外把目光投到安楠身上，丫的，他們有福氣，這座大夏從此多了一個女神，上下班都能看見。
叮一聲，電梯到層，我帶安楠走出去，站在前台前面，里面的美女認識我，而且李溪靈有交代過，所以我還沒有開口說話，美女前台就先開口道︰「楊總好，李總在等你。」說著，美女前台從里面走出來，做了一個禮貌的請的手勢道，「請跟我走。」
我說了一聲謝謝，帶著安楠跟著美女前台走，直接去李溪靈的辦公室。李溪靈已經在辦公，不過我們到了以後她就停止了下來，目光投到我身上說了一句很精神，然後投到安楠身上，顯然很滿意安楠的形象氣質各方面，事實上就安楠這形象氣質，即便再苛刻的老板都會滿意。
談了十分鐘左右，安楠把電子版的簡歷發給李溪靈，隨即李溪靈讓小清新秘書把安楠帶出去熟識工作，我留在李溪靈的辦公室，李溪靈邊看安楠的資料邊道︰「這個安楠很不錯，培養一陣以後能獨掌一方。」
我道︰「不然我能介紹給你？」
「呵呵，謝謝。」李溪靈把資料看完，從辦公椅起來，優雅地伸了一個懶腰道，「我們去生產部吧！」
我疑惑道︰「不是我自己去麼？」
「我順帶出去，送一送你而已。」
「原來如此。」
我從辦公椅里起來，等李溪靈收拾好，和李溪靈一起離開，到停車場上各自的車去各自的方向。我開著車，腦海里是昨晚看過的天鴻集團的整體結構，我有準備，對即將要面對的工作當然非常有信心，即便沒信心那都得千方百計做好，否則要辜負李溪靈，畢竟李溪靈當搜神一樣，用盡各種辦法要挖我，這是一種榮譽，我必須維護這種榮譽。
很快，西郊第三工業區到了，天鴻集團的生產部就在工業區中段，佔地面積很奢侈，大門建的跟軍區門坊一樣壯麗，還是自動電子門，由安保室控制，出入需要通行證，我沒有通行證不能進去，不過不要緊，我剛停車就有個女人從安保室走出來，她二十多歲，長相不怎麼著，絕對不是第一眼美女，但是越看越耐看的類型，而且她身材很好，****，走路生風的，這竟然是上次幫忙在辦公室造公安局氣氛的黃小淑。
她到了，我也下了車，她道︰「你好，楊總，我是你的秘書黃小淑，我們見過。」
「但我卻對你一無所知，你到生產部工作了多久？你之前……」
「剛換公司沒多久，之前那個事情出了點問題，所以……」
我打斷道︰「是我害了你麼？」
黃小淑搖頭︰「不是。」
我覺得是，突然有點內疚︰「對不起。」
「不用，這跟你無關。」
從這件事來看，黃小淑人品不錯，明明是，她不想我內疚，其實如果我內疚，她能拿好處，但她沒有那麼做，這不是喜歡佔便宜的人。
我有點懷疑的是，會不會是李溪靈之前已經想著干掉生產部老總？先到外面雇個能信任的人進來熟識各項工作，然後等待輔助合適的接任人，很有可能啊，畢竟李溪靈是高端管理人才，其它方面不及我，但單就管理方面而言我肯定不及她，但為什麼偏偏那麼巧是黃小淑？我還沒有問明采臣是怎麼認識她的，而且明采臣沒告訴過我那次用完公辦室出了事！
我道︰「不過其實不算壞事，希望我們能合作無間……」
「絕對會。」黃小淑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巴掌大的牌證遞給我，「出入不認車、不認人，只認牌證，沒有證要經過復雜登記才能進去。」
「能落實到麼？」
「之前能，現在有點散漫。」黃小淑很坦白，說話很直接、很簡短，「你應該知道原因。」
「知道，我就是來處理的，但具體問題還得你給我說，上車吧，回辦公室說。」
黃小淑點了點頭，從車頭繞過去拉開門坐上副駕駛座，我回駕駛座。
把車開進生產部內部，面對著三條路，看指示牌，左邊的通向倉庫，右邊的通向車間，中間的通向辦公樓，是一棟五層高的辦公大樓，肅然聳立著，我開著車往大樓而去，在大樓前面的停車棚把車停好。當然是黃小淑指點著停的，停車位非常講究，我的車停中間車位，傍邊還有許多空位，但就停了**輛車而已，都是中低端的車。間隔著一道低矮鋼管欄的隔壁停的則是單車和電動車，停的非常亂，整個辦公樓的美觀都被影響到了……
下了車，我對黃小淑道︰「這個停車場的設計有問題。」
黃小淑道︰「你有權改，但目前不建議。」
我道︰「你都這樣說話麼？簡短、直接？」
「是。」
「好吧，我當然不會現在改，但長遠來看必須改，我不信風水，就是這停車場不美觀，看著別扭，影響形象。」
黃小淑沒說話，只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著我往辦公樓立面走，一樓是員工娛樂室，整一片都是，各項簡單的娛樂都能在里面進行，包括看電影。二樓是飯堂，和一樓一樣樓梯是從後面上來的，在前面只有一個電子門能進去，這設計很好，一層二層對員工開放，三層到五層是正規辦公樓，有客戶到訪不用和員工擠樓梯、電梯，甚至不會看見員工。
黃小淑帶我走的是樓梯，而不是坐電梯，到了三層，黃小淑道︰「三層有三個部門，分別是產品研發部、物控裝配部、生產部，最左邊的是產品研發，一個主任和兩個技術主管領導著四十二個各崗位的員工。中間是物控裝配部，一個主任和兩個流程經理領導著十八個員工。最後邊是生產部，兩個生產主任和四個技術主管領導著三十一個員工，這是辦公室編制的，他們管車間，這項我等下給你詳細資料，我們先上四層。」
真復雜，听的我頭大！
到了四層，黃小淑繼續道︰「四層一樣是三個部門，分別是左邊的市場部、右邊的采購部、中間的質檢部。其中市場部人最多，五十二人，有兩個主任和六個經理。采購部人比較少，就十二個，一個主任和一個經理。質檢部十六個人，一個主任和兩個技術主管，分成兩個團隊，結構以我看來很不合理，但這不是我該管的事情。」
我道︰「你是我秘書，這就是你管的事情，只要我在一天都這樣，你可以行使我一部份權利，這個我慢慢和你說。」
黃小淑說了一聲好，帶著我繼續往五層樓梯上面走，樓梯很大，裝飾很好，牆壁上貼著生產部的標語守則，還有各種產品廣告之類。當然這個生產部不是管理生產車間那個生產部，而是天鴻稱這個工廠為生產部，這是天鴻的生產部，而管理車間的是生產部里面的生產部門。
到了五層，黃小淑道︰「這兒有兩個部門加你的辦公室、會議室，中間是總經理辦公室，有三個員工，一個秘書，我，和兩個助理，兩個助理負責衛生和招待室以及輔助我工作，我管她們。右邊外面是財務部，有八個員工，全部都是女人，其中兩個主管。更里面一些是行政部，一個主管和十四個員工！左邊是能容納一百人的會議室，全廠大會則在外面開，不在會議室。」
這女人是復讀機？記性真好！我道︰「我們進總經理辦公室看看吧！」
黃小淑繼續走，在中間的大門前停下，打開門，走進去是大廳，左邊有兩個門，一個是接待室，一個是茶水間，右邊則有個玻璃櫥窗貼著各種資料，下方是一長大大的辦公桌，那是秘書台。正中央是一道電子門，兩邊則各有一張辦公桌，都有人在辦公，是兩個小女人，都戴眼鏡，不過不是近視眼鏡，而是裝飾眼鏡，顯得她們要成熟些，相貌看著還可以吧，一個單眼皮，一個雙眼皮，看見有人進來，她們都站起來，身材不錯，尤其是雙眼皮的，胸部很大，快已經快要把職業裝給撐破。
她們齊聲道︰「黃姐好。」
黃小淑介紹我道︰「這是楊總，我們的直屬上司。」
她們又叫了一聲楊總好，目光怪怪的，當然我能夠理解，我那麼年輕，還那麼帥，看著像個花瓶，是個人看見都會懷疑我能不能領導好這麼大的生產部？我可不負責解釋這些，而且我更喜歡用實力說話，用實力狠狠給存在質疑的人耳光！其實剛剛在大門外我感到很欣慰，黃小淑看見我那一刻並沒有露出那種怪怪的目光，不是黃小淑掩飾的好，而是黃小淑壓根不懷疑。
「都坐下吧，繼續你們的工作。」說完，我做了一個手勢，隨即黃小淑把總經理辦公室的門打開。
踏進辦公室，我有點暈，這郊區的地還真是不用錢，辦公室的規模比李溪靈的辦公室要大兩倍左右，份兩個區別，一邊是辦公區域，一邊是休息區域！不過這個規模豪華的辦公室非常單調，四周連植物都沒有一顆，看著感覺非常別扭，雖然噴了空氣清新劑，但那不是我想要的味道，我想要的是真實的綠色味道。
我四周逛了一圈，開口道︰「這個辦公室不行，看著死氣沉沉的，我要植物，這事情你來吧，而且下午就要辦好。比如文件櫃那邊，要在兩邊都放一棵適合的植物，什麼是適合的植物你自己去想。辦公桌上面則要新鮮的鮮花，每天換，窗簾去掉遮光布，讓陽光照進來！還有，最主要是把休息區那個麻將台給搬走，這成何體統？」
「好。」黃小淑走到辦公桌邊拍了拍放在辦公桌上面一疊半尺厚的文件道，「這是整個生產部的資料，涵蓋了生產運營和人事財務各個方面，你需要找的資料都能在里面找到，我已經一份份整理好，如果你還需要別的資料，可以隨時通知我，內線一是秘書台，內線二三是助理台。」
我笑了笑道︰「行，我知道了……」
「我出去工作了，有事叫我。」
黃小淑轉身就走，非常干脆，等她把門關上，我伸了個懶腰，在舒服的辦公椅坐下，但其實感覺很大壓力，這生產部太大，我沒有做過這樣的工作，管那麼多人到底行不行？我還想起林影兒說那番話，老總不好當，尤其當的還不是熟識領域的老總，要經過各種學習啊，不然說的話都沒有力度，難讓人信服。
我點燃一根煙，忽然響起敲門聲，我說了一聲請進，黃小淑端著一杯茶走進來，把茶放在辦公桌上面道︰「冒尖，不知道是否適合你喝？如果不適合，可以換掉，另外茶水間有各種營養飲料，你需要添換了按內線。辦公室門的密碼我得說一說，我建議換一個指紋的，如果你沒有意見，明天就能換好。」
「那就換指紋的吧！」我知道總經理辦公室的重要性，被人偷偷進來了偷了什麼資料多悲劇？
「下午兩點鐘開大會，所有主任主管都會出席，在這之前我建議你多看看資料，因為他們可以會很不友善。」
「謝謝。」我把煙放在煙灰缸上面，換了個坐姿，手指輕輕敲著辦公桌，目光投在黃小淑身上，看的黃小淑有點不自然起來，才緩緩道，「黃秘書，我能問一個你可能不愛我問的問題麼？」
黃小淑沒有任何猶豫，隨即道︰「當然。」
「你這麼干脆，我也干脆點，你給誰工作？我能信任你到什麼程度？」
黃小淑還是沒有猶豫，立刻回答道︰「當然給你工作，信任度讓時間去證明。」
「很好。」我露出一個比較溫和的笑容，繼續道，「總部那邊我會負責，在這邊我有自己的辦事方式，可能有時候總部不太贊同我的方式，但那是我和總部的事情，明白我意思嗎？」
「明白，我給你工作，不是給總部工作。」
「謝謝！」我舒了一口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必須問這些問題，畢竟這是李溪靈找的秘書，鬼知道是不是盯著我的？雖然那沒問題，但總覺得不舒服，我不喜歡被別人時刻盯著，現在我放心了，李溪靈沒有那麼做！事實上我的擔憂有點多余，李溪靈就不可能那麼做，如果她那麼做，是對我最大的不尊重。
黃小淑出去了，我拿起煙繼續抽，翻著文件，翻出一份總經理室的在看，資料里面包含了許多內容，黃小淑的簡歷和在生產部的工作歷程等等。這個女人二十四歲，差不多二十五，廈門人，廈門大學畢業到白雲工作，一直做文秘工作，能說四種語言，國語、英語、日語、法語。外面的兩個小助理都是二十三歲的年紀，白雲人，單眼皮的叫錢瑩，雙眼皮大胸的叫孟影，在進天鴻生產部前工作經歷一片空白。
往下的時間我看了一大堆人事資料，各個部門主任的姓名長相風格特征長處缺點都盡量記下來，當然技術主管亦有記，再下面的員工則沒有記，改而翻其它資料，比如財務部的，看他們的賬目會不會亂七八糟，還有采購、生產、市場，我覺得這三塊比較重要，只要控制好這三個部門就不怕亂起來，質檢部不工作算什麼？
花了點時間，我把資料分為一等重要和二等重要，先看一等重要的，可能很快用到的，花兩小時才看完，那會兒差不多十二點鐘了，我按內線把黃小淑叫進來道︰「黃秘書，一般中午我們到哪兒吃飯？」
黃小淑道︰「外面的餐館，由你喜歡，你報銷限額是三萬每個月，大的應酬費再另外報銷。」
「限額三萬就是等于平均每天能吃一千？」我笑了下，繼續道，「整個生產部有多少員工？」
「一千四百六十七，包括你在內。」
「其中多少吃飯堂？」
「九百左右，領導都不吃，有的有報銷，有的嫌棄飯堂差，有的休息到外面去了，各有各的原因，九百是平均數。」
「我看過，是挺差，而且嚴重不合理，不能每周都一樣，我寧願前六天差點，來一天豐富的。」點燃一根煙，我對黃小淑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道，「我們談談這個問題，下午開會前出個方案，而且今天總經理室吃快餐，加班。」
黃小淑坐了下來道︰「你說。」
「九百人吃飯堂，我這三萬塊報銷放下去做一頓每人能多三十塊是吧？這樣，我們設兩個總經理慶日，每半個月一次，要豐富，管飽管吐，我另外再向總部申請多三萬，這就是兩次了對吧？」不管黃小淑古怪的表情，我繼續道，「當然這只是一個開始，我這麼做的目的是轉移視線，然後按半個月計算，從十三天里抽出一部份錢堆到第七天去，一個月計算就是七號除了吃七號的錢之外，還吃一號至六號和八號至十四號抽出來的錢，以此類推，懂不懂？」
黃小淑理解了七八秒，然後才點了點頭道︰「懂，這樣一來就不會再有人說伙食差，只會說不是每天都好，但一周肯定有一天非常好，半月有一天超級好。」
「對，就這意思，錢得花在刀刃上，花出最大價值。當然你別覺得我很大方，初來乍到我要做點實事，賺點人品以後好辦事，我花自己的錢吃飯。」
「我懂，只是沒想到你會那麼做，以前的老總都不在乎這些，他們更在乎自己。」
「呵呵，那是我沒當過老總，我是小員工，當然為小員工著想。」我吸了一口，繼續道，「就我剛剛說的你去起草方案讓我看看，沒問題立刻貼出去實施，至于和飯堂那邊怎麼協調這是你的事，另外讓外面的助理叫快餐，我們留下來工作，這是第一件事，我還有第二、第三件事我要和你說。」
「好，我立刻去。」
黃小淑出去了，隨即助理按內線問我吃什麼飯？我說隨便，助理郁悶了好幾秒才掛斷，估計還在想隨便是什麼？我沒管這些小事，繼續投入到工作中。兩個多小時前黃小淑說那幫中層領導估計不太友善，我擔心這個問題，而我想的做法是分化他們，首先把底下的員工拉攏好，有高的支持率，辦事效率才高。
半小時以後，飯來了，很大一份冬菇雞，是雙眼皮助理孟影端進來的，她把飯放在休息區那邊的桌子上道︰「楊總你的飯。」
我道︰「順手倒杯女乃茶進來。」
孟影應了一聲走出去，不一會黃小淑走進來，我以為她是寫方案遇到麻煩進來問意見，沒想到竟然是來交任務的，方案已經寫好，這工作效率能爆喬楠啊。我愣了幾秒才在驚訝中接過方案看了幾眼，寫的非常好，非常合理，而且語句非常工整溫和，我非常滿意，立刻讓黃小淑發出去，並讓黃小淑把所有人都叫進來吃飯，別在外面吃。
黃小淑走了出去，我隨即伸了一個懶腰到休息區那邊坐，沒坐幾分鐘女乃茶已經端進來，再然後沒幾分鐘兩個助理和黃小淑都端著飯走進來，分別坐在四個方向，氣氛特別怪，當然我預計到會是這種氣氛，我咳嗽了一聲開口道︰「大家都別緊張，我不愛罵人，大家可以放心，不過這不代表我不嚴厲，看情況吧！」
黃小淑沒說話，錢瑩和孟影更加不說話。
我繼續道︰「以前我不知道你們的工作規矩怎麼樣，以前的老總怎麼管你們，我這不怎麼管，但我交代的工作必須百份百做好，有困難可以找我商量，能幫忙的我都會盡量幫忙，如果和我耍心眼干些不應該干的事情，後果自負，懂嗎？」
「懂。」
「話說完，吃飯吧！」
我自己先吃起來，我其實挺滿意這三個女人的表現，不過有些話還是需要說明白，畢竟這是在生產部最親近的人，如果這些人都不是一條心，這工作就很難進行，更別說做好，完成任務。
吃完飯兩個助理就出去了，我和黃小淑談著，就我看資料發現的一些不合理的問題在交流，我都大刀闊斧在處理，新官上任三把火啊，必須把氣勢營造出來，從側面收買和震懾所有人。談到一點多鐘，黃小淑的手機響了起來，黃小淑說了一聲對不起就走了出去，過了十幾分鐘再進來，帶著兩個搬著盤栽的男人，我需要的植物來了，選的品種還不錯，是我所喜歡的。
等盤栽全部都搬進來擺好，我剛準備夸黃小淑兩句，忽然手機響了，顯示李溪靈的號碼，我接了道︰「李總好。」
李溪靈呵呵笑道︰「好好好，我想問問你習慣不習慣新環境。」
我連忙道︰「沒問題，一切都能克服。」
「下午的會議呢？」
「當然也沒有問題。」
「嗯，其實我在去你哪兒的途中，你如果不介意我想去看看你的表演。」
我有點冷汗︰「你打算怎麼看？化妝進會議室？」
「我在監控室看，要保密，我悄悄去。當然我不是監視你，我只是去學習，看看你怎麼弄那幫中層的人，他們都很難搞，其中許多還很流氓。」
「我想說，必要時我更流氓。」我理解李溪靈的心情，她是擔憂，必要時提供幫助，真的不是監視，所以既然無法推辭就答應吧，「等下見。」
掛斷電話，我隨即問黃小淑︰「黃秘書，隔壁的會議室里面有監控嗎？」
黃小淑道︰「有，控制間就在茶水間里面的小間，總經理室都有監控，不過是外體，安裝在所有門窗的隱秘處，還有大堂，但是辦公室里面沒有。」
辦公室里面有還得了？那天要是安楠或者聶秋妮來訪，不是沒機會在辦公室開戰？我道︰「等會我安排人在我們會議的時候看監控。」
黃小淑點頭道︰「沒問題。」
黃小淑並沒有問我安排誰，為什麼要那麼安排，這不是她應該問的事情，她做為一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秘書，是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的。我當然對她的表現很滿意，我道︰「去吧，就剛剛我們談那些，快點落實，我到外面逛一逛……」
黃小淑應了一聲，走了出去，我從沙發起來，伸了伸懶腰，其實有點困，想睡覺，但那不是一個好的決定。我認為好的決定是整個生產部都巡視一遍，盡量多掌握一些有用信息。
出了辦公室，我往財務室那邊去看了看，發現門關著，所以又去了行政部，門沒關，里面有人，不過是趴在桌子上睡覺的人，我沒有走進去，站在門外看了幾眼就離開了，直接到四層，每個部門都看，有的里面有人，有的里面沒有人！三樓比較特別點，顯得很吵，聲音是從生產部辦公室傳出來的，我悄悄走進去，發現生產部會議室有人打牌，而且是十多個人，因為抽煙弄的烏煙瘴氣的模樣。那十幾人看樣子還都是領導層，一個個穿的人模狗樣，他們都沒有看見我，因為我就在外面看，外面辦公廳在加班的幾個員工倒是有看見我，但瞄了一眼又繼續自己的工作，很冷漠似的，或者說見怪不怪。
我郁悶著往外面走，出門時和一個男人撞了一下，那個男人連忙道歉︰「對不起、對比起！」
我道︰「沒關系。」
這是個快五十歲的男人，長的比較矮小，形象不太好，那張臉在道歉時都仿佛生氣似的，又說了一遍對不起，連忙沖進了會議室，大聲說車間出了問題，需要人去處理。我沒有走，留在外面听著，很快里面有個沙啞的男聲罵他一點小事慌慌張張，沒有上班呢，上班再處理。這個沙啞的男聲屬于生產部主任，剛剛和我撞了一下那個男人則是技術主管，他被噴了一臉以後罵罵咧咧走出來。
我跟著走，出到走廊外面才追上去問︰「車間出了什麼問題？」
技術主管道︰「你那個部門的？好像沒有見過你。」
我道︰「我是新來的助理，你如果不介意，我想去看看車間，有可以幫上忙的我都能幫忙。」
技術主管道︰「隨便你，我管不著。」
技術主管說完快步走人，我連忙跟著。
出了辦公樓，往車間走，整整有兩百米的距離，技術主管走的非常快，要跑起來似的，我幾乎跟不上。車間是連片的，單層樓，有五米高，大門沒有人看管，很隨便就能進去，不過進去以後，技術主管還繼續走，大概走了一百多米，到了中間的二十八號車間，里面有兩百平米左右的空間，四個角落里分別有一台巨大的機器，卻不在作業當中。中間有許多原料桶，其中兩桶被倒瀉在地，以至于滿地都白色漿液，兩個穿藍色工衣的工人站在兩只桶中間相互瞪著對方，四周還許多工人在看熱鬧。
這怎麼回事？打架？如果是，這兩桶原料要浪費多少錢？我郁悶的想著，站在傍邊看著，技術主管罵那兩個人，噴了一堆，他們還覺得自己有理，當然那真的是打架，原料桶是不小心撞翻的，他們打架的起因是一個不問自取拿了兩一個的香煙。
見鬼啊，車間能抽煙？
讓我感覺更別扭的是，這種小事技術主管竟然要去向主任報告？當然這個報告是必須的，但報告時間和方式不對勁，事情發生應該第一時間處理，而不是跑那麼遠找主任，打電話不行？或者把現場處理好再把這兩個肇事工人帶到主任辦公室不行？這方面的資料我沒有看過，不知道這個車間是不是管理特別亂，我暗暗決定等下回去立刻看看，這問題要處理，尤其那個生產主任，手里管的生產部出了事，竟然還有心思打牌。
離開了二十八號車間，我往外面走的時候把所有經過的車間都看過一遍，發現許多問題，車間里面真能抽煙，這要是鬧個火災出來不整個生產部都要賠進去？這都算了，車間竟然還有帶手機上班，听電話、發短信，這種不務正業的事情我幾乎在每個車間都有看見。
帶著一種奇怪的心情，我從側門走出生產車間，外面是個大草坪，中間有片綠化樹，很陰涼，有不當班的員工在樹下聊天、看書之類。我直接走過去，往另一端的倉庫走，期間沒有人注意到我，工廠里人太多，反正不全部認識，當然如果認識，我不會這樣走，會化個妝。
穿過綠化帶走了好久我才去到另一邊的倉庫，那時候有貨車出入裝卸貨，好多工人在忙碌，組織性還非常好，因為有人在罵，這是領導，嗓門很大，這兒小心點，哪兒輕點之類，我不小心都被罵了兩句，因為我想擠進去看看，沒成功，被喊住了︰「你哪兒來的人？這兒是倉庫，閑人不能進去，走走走，別處去……」
我道︰「對不起，我就想看兩眼。」
「沒什麼好看的，趕緊走。」
我沒有強行進去，更沒有表明身份，我走遠了抽著煙看著這個領導在忙，他三十多歲，穿著藍色工作服，那指手畫腳的氣勢挺滲人，像個好領導。如果能把這樣的人拉過來控制著，不需要很多，只要每個部門有一個就行，工作會好做許多。我感嘆著，突然手機響起來，是明采臣的來電，我邊走邊接听︰「哥們，我在上班，我就不和你去茶園了……」
明采臣道︰「不是吧？你昨晚還說和我去。」
「昨晚才商量決定的，今天上班，一大堆麻煩啊，他媽的……」
「那我祝福你，我自己去，對了你晚上有空不？一起吃飯？別再推，我好無聊。」
「晚上再說吧！」
明采臣說了聲好，連忙掛斷電話。
我繼續走，準備回辦公樓，經過電房時隱約听見里面傳來女人的呻、吟聲！我把手機放回口袋，慢慢往房子側面走過去，側面有窗戶，能看見里面的狀況。里面果然有一男一女在交戰，男的有三十多四十歲，身材臃腫。女的二十多，很廋，胸部干扁，營養不良的模樣。看落在地上的衣服，男的應該是保安，女的應該是行政助理。在鬧出動靜嚇他們和悄悄離開之間，我選擇後者，但不是往辦公樓而去，而是往位于門口的安保室而去，那會兒太陽很大，走來走去讓我早已經汗如雨下，但我沒有偷懶回辦公室享受空調，這個工作壓力很大，方方面面都要盡快弄明白才行。
很快，我走到安保室，發現里面的人竟然在內間打麻將，只有一個人在值班。我沒有進去，在外面公布欄仔細看，最後看見值班經理的照片，就是電房里干壞事那個死胖子。上班時間啊，里面打麻將的也是在上班時間，這些人都沒有規矩了……
我走遠兩步給黃小淑打電話道︰「黃小淑，現在立刻給安保室打電話，說電房出了問題讓他們立刻所有人一起去看看，另外讓行政部的也立刻下去，盡量人要多，能去的都去，就當看熱鬧。」
黃小淑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我的吩咐她還是听了下來，掛斷電話立刻執行，我就在哪兒等著，隨即兩分鐘不到，遠遠看見辦公大樓有許多人出來，這邊安保室也有人出來，經過我身邊的時候還看了幾眼，不過沒有問什麼。
我沒有跟著他們往電房走，而是直接往大辦公樓走，走到一半已經看那些人已經到了電房，安保經理不用問被所有人看見了丑事，還有那個搞行政的女人，就在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黃小淑的來電︰「楊總，這事……」黃小淑沒有說下去……
我道︰「立刻通告生產部解雇安保經理，還有那個女人，讓他們立刻滾，然後你到我辦公室來。」
黃小淑哦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回到辦公室，我站在空調前面吹著，吹了有五分鐘，黃小淑敲門進來，我才到沙發坐下道︰「我把整個生產部都逛了一圈，一個字，亂，除了倉庫之外都亂七八糟，打架、打牌、打麻將、還有電房那樣的破事，而且車間竟然能抽煙，這什麼跟什麼？火災了怎麼辦？」
黃小淑道︰「這陣子比較亂，是該整改。」
「以前不這樣？」
「以前好點。」
「你出了辭退讓安保經理滾蛋沒有？」
「他是生產主任的妻弟，我建議……」
我打斷道︰「我不要建議，是生產主任的妻弟更好，你就按我說的做，我讓你找人去看就是讓整個生產部都知道，我有絕對理由解雇他，而且這僅僅是個開始，他們不是很流氓麼？老子比他們更流氓。還有半小時開會，給你二十分鐘把這個事情辦好，我們提前十分鐘進會議室，我和你，再找上孟影，帶上一副撲克。」
黃小淑不明白我的意思，張張嘴要問，最終沒有問，說了聲好的就帶著疑惑走了出去……
不一會內線響起來，錢瑩報告道︰「楊總，生產部李森林李主任想見你。」
見我干什麼？心里想著，我道︰「等下不是有會議麼？會議室見就行。」
「不是，他……」
「我說讓他回去沒有听清楚是吧？」
我有點凶，所以錢瑩連忙說了聲听清楚就掛斷了內線，我繼續坐著，等待會議到來，我已經想清楚，就要用流氓方式治治那幫流氓，或許這樣來硬的有風險，但只要把握的好，成功幾率很大，反正就是死馬當活馬醫吧！
會議開始前十分鐘，李溪靈終于到來，她的整個打扮顯得很神秘，黑蜘蛛似的，還戴著帽子，壓的非常低，盡可能的把臉遮擋起來，我幾乎就要認不出她來。她和安楠一起來的，就那麼看過去，安楠顯得更像領導，李溪靈反而不像。當然李溪靈是故意那麼打扮的，並沒有認出她來，包括外面的黃小淑和錢瑩、孟影。
剛坐下李溪靈就開口道︰「楊總，剛剛上樓的時候我听見許多人在議論紛紛什麼安保經理，怎麼回事？」
我道︰「安保經理剛被我解雇。」
李溪靈驚訝了幾秒道︰「怎麼了？」
「原因你肯定不愛听的，我就不說了，反正你放心吧，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我看看時間道，「我要提前進會議室，沒時間多說，我們現在去茶水間安排，你們留在里面。」
李溪靈道︰「行，遷就你的時間。「
我從沙發起來，剛坐下的李溪靈和安楠跟著起來，和我一起出辦公室，轉進茶水間的小間。里面的小間確實是監控室，有兩台電腦，屏幕里顯示著二十多個小窗口，還很清晰。我把李溪靈和安楠安排下來，匆匆整理了一下自己走出大廳，那會黃小淑和孟影已經在等，我做了一個手勢，徑直往外面走，黃小淑和孟影跟著，錢瑩則留了下來。
到了會議室，我在總經理座位坐下，黃小淑和孟影坐在傍邊，我道︰「空調誰開的？什麼時候開的？」
孟影忐忑道︰「是我開的，半小時前。」
「關掉，而且把窗戶打開讓冷氣出去，等所有參加會議的人進來以後再把窗戶都關起來，窗簾不要拉，讓陽光照進來。」想了想，我繼續道，「另外你要給所有參加會議的人準備熱茶，越熱的越好，我們則喝冰水，你回去辦公室拿過來……」
孟影啊了一聲︰「那其它人不是很熱？」
黃小淑道︰「去吧，執行命令。」
孟影帶著滿臉疑惑去了，我對黃小淑道︰「我說了我會比他們更流氓。」
黃小淑道︰「你有把握？」
我反問道︰「你覺得他們全部都會反？他們就會欺負我初來乍到不敢輕舉妄動，我就不按常規出牌。我就要看他們覺得工作重要，還是和被解雇的老總聯合起來耍點陰謀詭計出氣更重要……」
黃小淑沒再說話，用古怪的、帶著絲絲欣賞和擔憂的目光看著我。
五分鐘以後，孟影忙完回來，工作效率非常不錯，而且完全按足要求，那些茶都冒著陣陣熱氣。
我把撲克拆開倒洗過一遍，看了看時間道︰「我們斗地主，這是工作，無論誰進來都不要受到打擾，黃小淑你把你的筆拿出來拿張紙記賬，我們不賭錢，但要記誰輸贏，這樣會像樣些。」
黃小淑連忙行動，孟影看著她，想說點什麼，最終沒有說出口。
很快，我把牌給發好，黃小淑都有點緊張，我又道︰「現在還沒有人進來，你這種緊張還可以表現出來，等會絕對不行，先練一練，誰地主？出牌。」
孟影道︰「我」
孟影出了牌，她還是顯得非常緊張，不過隨著往下打，情況逐漸好轉起來。黃小淑自不用說，一直都是一副非常淡定的表現，讓我對她非常滿意，我可不希望自己的秘書是那種慌慌張張的類型，那樣很難配合工作，需要演戲的時候只會演露陷，還得幫她擦，到底誰是誰的秘書？
打了兩盤，終于會議時間到來，有三個人先走進來，不過剛進來就想要出去，因為里面很熱，其中一個罵了兩句，突然看見里面有人，而且還坐在總經理位置上，知道是新來的總經理，隨即閉上嘴巴咬牙繼續走，本來想打招呼的，最終沒有打。當然那是因為坐在總經理位置上的我看都不看他們，所以他們只能疑惑地找座位坐好，相互對視著，用眼神交流著，後來進來的人都是這種表情狀態，一個個小聲交流著，氣氛非常壓抑、古怪。
等到該到的共二十多人全部到來，我給了黃小淑一個眼色，黃小淑去把大門和窗戶關嚴密，大家都以為要開空調，殊不知黃小淑關完窗回去坐著繼續打牌。很快，會議室這封閉的空間熱浪逼人，逐漸就有人忍不住了，端起茶想喝，但茶是熱的，而且還熱的燙手，根本無法喝。我留意著一切，我喝著屬于自己的冒著冷氣的礦泉水，還故意發出舒暢的聲音。
前後磨了有二十時分鐘吧，終于所有都汗流浹背，最後有人說話了，說既然總經理忙著，會議到時候再開吧！不過有人說話卻沒有人敢先出去，這時候我開口道︰「在公司打牌很令人討厭是吧？大家覺得這牌還要不要打下去？如果要，那我就繼續，如果不要，我就停，選擇權在大家手里。」
沒有人說話！
我把牌推掉，臉帶微笑掃視了他們一眼，笑的人畜無害卻忽然臉一變，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道︰「說話，都啞巴了是不是？」
會議室里所有人都被我嚇了一跳，有的把茶水打翻了，有的噴茶了，有的不自覺的抖了抖。
我非常滿意這種情形，臉上又露出笑容道︰「對不起，我這人比較容易激動，不過來的快去的更快，現在沒事了，大家都坐好吧！不過，問題還是需要回答，或者我們可以表決決定，我先舉手，我覺得這牌不應該打下去……」
黃小淑和孟影隨即跟著舉手，然後逐漸很多人都舉了手，最後全部舉了手。
「很好，一致通過，我相信你們不會明一套暗一套。」我站起來去打空調打開，然後走回來，發現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我沒有坐，站著，雙手撐著辦公桌道，「我叫楊祖然，從今天開始到我想離開為止我都是你們的總經理，看年紀在座各位肯定都比我大對吧？我會尊重你們，至少在工作上面是這樣，但我希望這個事情是雙向的，否則我們可以玩玩……」說完這段話，我掃了他們一眼，發現他們有點不屑的模樣，我不急，繼續道，「沒關系，我們讓時間去證明。」
還是沒有人說話。
喝了一口礦泉水，我又道︰「李主任呢？剛剛到辦公室找我是有話說？在這兒說吧！」
李森林是個胖子，和他妻弟身材差不多，聲音沙啞的很難听︰「楊總，那是私人事情不好在會議室說。」
「私人事情？呵呵，我們有私交麼？」
「沒有。」
「既然沒有，你找我談什麼私事？」
「這個……」
「我再給你個機會，再問一遍，是私事麼？如果不是你就在這說，如果是你就永遠不要說。」我逼迫著他，其實我知道這家伙是想給安保經理求情，我會答應嗎？不，我就要殺雞儆猴，而且不僅僅只殺一只雞，那沒有效果，要殺就殺一籠，「听明白了吧？」看李主任點頭，我繼續道，「那好，你做選擇吧！」
李主任有點被我搞亂了︰「我剛剛是糊涂了，對不起。」
「不用對不起，我理解，希望你也能理解你，當然來找我談工作的我會無任歡迎，誰來都可以。我們繼續吧，今天這個會議主要是見面，和大家認識認識，以後好合作。但組織個會議不容易是吧？我要利用這個機會，說些我想說的話！話不復雜，歸納起來有三點！第一，我有我的規矩，不按我的規矩辦事就是藐視公司的制度，這樣的人我只會送他一個字︰滾。第二，吃里扒外、只拿工資不做事，做事做壞事，欺上瞞下、結黨營私這種人無論是誰，三個字︰立刻滾。第三，服從命令、服從安排，克克業業工作的人我一個都不會虧待，而且會不費余力幫忙爭取最大報酬，因為那是我的工作，你們做好了自己的工作我當然會做好自己的工作，如果你是克克業業工作的人，歡迎來找我談，我會無任歡迎。你們可以當這些話是一種上任必須說的話，說了就過之類，不，我來之前已經把所有事所有人都研究透，我從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以及敗仗，如果不信，歡迎來試驗。」
掌聲肯定沒有，有的只是沉默，當然這在我的預計當中，我不需要掌聲，只需要這些人能想想我的話。很肯定的是，這些人都有想我的話，剛剛露出不屑表情那些人都已經老實了起來。有另外一部份人臉上則掛著幾分微笑，就像守得雲開見月明似的，終于迎來一位強悍總經理之類，這些人不用看就是想努力工作的人，其中有車間的那個技術主管和物控部主任，剛進來看見我，這兩個人都愣了好久，後來听我說話才逐漸露出了笑容……
「你們誰有話說？」等了一陣，還是沒有人開口，我繼續道，「要不質檢部的牛主任發表一下？整個質檢部都出了問題，這個家里有事，那個鄰居家有事，還帶各種病痛不能下床之類，就你一個人堅守崗位有沒有什麼話和大家分享？」
牛主任牛海洋是個矮子，一米六左右，小眼楮，眼珠子轉動時在想壞事似的，這是之前老總帶來的人︰「給公司工作是應該的，就算只剩下我一個我都會堅持。」
「精神勁不錯，但能力方面你覺得你行不行？連個部門都管不住，到底適應不適應這個崗位？如果不適應，外面大把人排隊等著。當然我不會那麼殘忍立刻讓你退位讓賢，我喜歡給人機會，我給你兩天的時間，你要麼把人帶回來要麼把人帶走。」
牛海洋滿臉痛苦道︰「楊總，這是不是有點太……」
我打斷道︰「嚴厲是吧？那我給你降降條件，給三天，不要再討價還價，我已經退過一步，貪得無厭很容易撲街的知道嗎？」我不怕把他逼瘋，既然要找個人開刀，這個人非他莫屬，反正質檢部已經癱瘓，他在與不在其實沒有關系，而所有人都不在，只有他在，很顯然他還在乎這個職位，既然在乎就有弱點。
牛海洋無語，不敢再說話，怕越說越慘。
我又道︰「采購部高主任呢？你說兩句，原料采購花錢越來越多怎麼回事？半個月時間內兩次采購價格竟然相差那麼大，你給我解釋解釋。」
高主任高山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西裝頭、戴眼鏡，看著很斯文、很正派，但其實這樣的人最危險，這絕對是流氓中的流氓，他開口道︰「這都有數據可查，我已經盡力，但各種費用都在漲，運輸費最麻煩，這塊漲的最快……」
「我知道這些，我就一句話，你去解決，你解決不了我去，如果我能解決，你就給我讓位。」我笑了笑道，「所有部門都可以這個規律，各部門存在的問題你們解決，你們不是專業人士嗎？各種人脈抓在手里，我卻剛剛初來乍到，我肯定站在弱勢一方對吧？不過我願意和你們做這樣的事情，你們解決不了就我去解決，如果我能解決，你們給我讓位，我重新選人。」
我話剛說完會議室就一片嘩然起來，但沒有誰直接向我提出意見！其實我還巴不得他們提，我正愁找不到機會向他們證明，比如這個原料購買方面，我研究過，我去購買雖然非常麻煩，但花錢肯定不會那麼多，我不吃回扣，所以性價比更高，牛海洋會提出來嗎？和我比嗎？不，所有部門都不會想比，因為都存在著各種不作為，我就抓住他們這種心理，否則我不會亂說話！至于他們會不會結合起來讓生產部大亂一場？我不介意，亂更能看出來誰是人誰是鬼，亂一次只要處理得當很快能回歸正軌，反之不作為或者作為力度不夠，問題積累下去會更加難處理，更加被動，所以無論怎麼說，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是最高明的方式。
等他們都平靜下來，我道︰「怎麼樣？覺得我不能干你們的工作？或許吧，我其實也覺得還是你們干的更好，但我需要看見，現在生產部太亂，一般面對混亂大家會怎麼處理？妥協？我不知道你們的處理方式，而我是那種可以魚死網破的人，你跟我玩我會一直玩到你不玩，不過這是下策，上策是先妥協再秋後算賬。」
這樣給他們下馬威，其實我稍微有點擔憂，但只是稍微有點而已，這至少是個嘗試，李溪靈找我來而不是從別的子公司征調人手來是為什麼？因為他們那套不行，所以這反映的一個事實是我不能用他們那種辦事方式來辦事，要換個強硬的態度直接把他們搞亂！反正只要該下的套都下好，會議結束以後，我敢肯定會有人去找我談，其中有問題的生產部、質檢部、采購部和市場部，只要有三四個是真正為工作而來的，我就有把握掌握大局。
忽然，生產部的李森林說話了︰「楊總你這樣說話不對，都把我們當什麼人了？我們都很努力工作。」
我連忙道︰「李主任，你理解錯了，我那些話是對不努力工作那些人說的，如果你努力工作了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大可以不用理會，你覺得呢？」
李森林語塞。
「哦，對了，我中午去過生產車間一趟，我發現許多問題，打架，浪費了兩桶原料，這種事情我不希望再次發生！還有，抽煙的事情，無論是誰都不可以，讓我看見，一個結果，解雇！」看李主任黑著臉不說話，我繼續道，「李主任，听明白我的意思沒有？我相信你能解決這種事情對吧？」
李森林語調不滿道︰「這是小問題，其實……」
我沒有讓他說下去，我打斷道︰「對，就是小問題所以更容易解決，對吧？」
「不是，我意思是……？」
我又打斷道︰「是你連問題都解決不了麼？」
「當然不是。」
「那就好，就這樣決定吧！」
李森林臉更黑了，想發作又無從發起，因為我並沒有做什麼，就是太會說話。
往下我沒有多說其它話，因為已經把水搞的差不多，我宣布散會以後很專著的看著他們一個個出去，我看著誰巴不得立刻走，看誰猶豫了幾秒才走，我記了下來，等所有人都出去以後，我隨即對孟影道︰「你也去吧……」
孟影走出去，黃小淑道︰「楊總你這樣做，如果他們跟你拼了，生產部明天就要癱瘓。」
「對，明天會癱瘓。」我笑了笑，「但後天呢？大後天呢？下周、下個月都一樣嗎？」
「不一樣，但公司損失很大。」
「黃秘書，賬不是這樣算的。我打個比如，你寧願在你身上綁個不知道什麼時候爆炸的炸彈還是希望這個炸彈炸掉後你慢慢醫治？如果只是把你炸輕傷呢？當然這是僥幸，但最大的僥幸還是祈望著炸彈不爆，每天提心吊膽什麼事都做不了！置諸死地而後生，記住這句話，然後回去把剛剛看見的他們的個人情緒寫下來，給我一個比較詳細的報告，當然要加入你的評估，盡快給我，因為很快他們之間就會有不少人來找我。」
黃小淑道︰「我倒是覺得他們會開小會。」
「隨便，愛開就開，我有辦法對付他們，走吧！」
黃小淑哦了一聲，帶著擔憂走了，我當然和她一起走，回到辦公室，李溪靈和安楠已經在里面，她神色很古怪道︰「楊總你這樣行不行？現在夏天還沒有過，這是銷售旺季，如果亂上一個月，那要多慘？」
我道︰「現在已經在亂，你讓心吧，我肯定千方百計還你一個干淨的生產部。」
「好吧，我相信你。」李溪靈笑了笑，「我必須說，你剛剛表現很好、很精彩，把他們一個個都說的啞巴起來，而且你還各種下埋伏。我能預見到，你這樣弄，他們要結合起來就困難許多，原本拉攏起來的人很多都會反悔。」李溪靈看出來了我的心思，剛剛黃小淑並沒有看出來，不過這很正常，畢竟不是一個級別的人。
我道︰「那你請吧，我估計很快有人進來找我私聊，你在不方便。」
李溪靈看了安楠一眼，舒了一口氣，從沙發力氣道︰「行，我不打擾你工作，我也不管你的工作方式，有效果就行。」
「我送你出去。」
「不用，你休息下吧，我看你挺累。」
「那我說一個問題吧，我用的這些辦法其實不是亂來的，我看過總部的結構才決定這樣做，總部你只要面對老板就行，不需要向好幾個董事交代，你不用面對壓力，鬧的多大都無法對你施壓，你沒有壓力就不會讓我改變策略，只要設計好往下走，贏的絕對是我們。」
李溪靈思考了幾秒道︰「我听出來了，你讓我別給你壓力你會做的更好是吧？」
「不，我意思是我不亂來，僅此而已！」
「我知道，走了……」
李溪靈拉開門先走出去，安楠猶豫了幾秒道︰「下班後你來找我好麼？我約了看房。」
我道︰「再說吧，我可能要忙！」
安楠失望的哦了一聲走出去！
門關上，我拿出手機，翻到一個從來沒有打過的號碼，打了過去，很快，對方接通道︰「你好。」
我道︰「是贏一麼？我是楊祖然。」
「你好，我以為你已經把我忘記，上次我還沒正式謝謝你呢！」
「你欠我一頓飯，我怎麼可能把你忘記？」我笑了笑繼續道，「今晚吧，我請你。」
「我六點鐘下班，地點你告訴我，我過去。」
「不，我去接你，你把地址發給我。」
「這怎麼好意思呢？」
「把地址發給我，晚上見。」掛斷電話，我臉上露出微笑！我給贏一打電話不是因為沒人陪吃飯，是想把贏一挖過來，贏一是人才，還很能打架，用處肯定非常大，反正當保安真的很浪費。
安靜了幾分鐘，內線響起來，錢瑩向我報告物控部主任袁堅求見，我道︰「把他請進來，沖茶。」
內線掛斷，隨即敲門聲響起來，門打開。
袁堅就是那個嗓門很大的男人走進來，邊走邊道︰「對不起，楊總，我當時不知道是你。」
我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等袁堅坐下，開口道︰「袁主任你這是專門來給我道歉？我沒有那麼小氣，況且你當時是對工作負責，是我的錯。」
「不不不，我真不知道是你。」
這時候錢瑩端茶進來，我沒有說話，等錢瑩出去了，我對袁堅做了一個請喝茶的手勢︰「你對工作負責就是天道，當時那環境你揍我我都沒怨言，不過如果你不是為工作負責，我會追究，我這人公私恩怨絕對分明，所以我們可以很坦白的說話。」
很坦白的說話，袁堅接收到我的提示，隨即正色道︰「楊總，你下來會一直百份百為公司好？」
我反問道︰「不然我下來干什麼？做做樣子後到處撈好處？」
「不像，所以我想收回我的辭職信，我之前辭過職，向總部提交的，已經批準，本來下周就能走，我現在想留下來。」
「我需要理由。」
「我不願意狼狽為奸，就這個理由，我不說我多正直，但我從來沒有用不正當手法撈過好處，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只能走，現在你來了，我好像看見我們的道一樣，所以我又想留下來，因為我走了不一定找到更好的工作，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這樣走很窩囊。」
我喝了口自己的茶，想了想道︰「你得先讓我相信你。」
「當然，不然你會懷疑我這是苦肉計。」
這人挺聰明，說了上句知道下句，不過暫時來說我不敢太相信他，至少要等黃小淑的報告出來，以黃小淑的所知他是好人還是壞人？這個結果出來前不適宜說別的什麼話︰「我等你給我證明你是能信任的，辭職信方面你不用擔心，各方面都不用擔心，公司絕對百份之一百不會虧待忠心耿耿的員工。」
袁堅這才喝了一口茶，然後把茶杯放下站起來道︰「楊總，如果你相信我，今晚十二點半我們在大門西邊那片樹林見，我帶你看點東西。」說完袁堅就告辭了，沒有說清楚帶我看什麼東西，我不免有點糾結，這不會是個陷阱吧？
不過其實即便是個陷阱我都要去試試，不去的話不是讓李森林那幫流氓給看死了麼？當然這不能盲目的去，要有所準備，制定相應對策，至少要找上一些幫手，反正在這個問題上面我務必要小心翼翼，卻又不能完全不信任袁堅，從而冷了袁堅的心。夢島小說，最新最快更新熱門小說，享受無彈窗閱讀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