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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的眼中閃過一片慌亂。

不!這不可能!

溫柔使勁揉了揉眼楮,只見溫守正的左手只單單拎著一只鍋耳,鐵鍋已是掉落,右手的虎口處,結結實實的被滾沸的開水,燙出了一片紅腫。

「爹!」溫柔失聲叫道,慌忙沖了上去。

「師父!」方大石單肩擠過眾人,也沖了上去。

「快,快拿冷水!」盛堯山離得最近,見狀快步沖了過來,一把抓過食材區內的一盆冰水,麻利的將溫守正的右手按于冰水中冷激。

「快,快去請郎中!」喬老爺也是大驚,這麼重要的比賽,怎的會在剛開場,就出現了如此巨大的失誤!

「我就是郎中!」一個中年男子擠了過來,身上還背著個藥箱子。

「崔大夫,您也來了!」人群中有人認出了這個郎中。

難不成,醉仙樓的比賽,連看病的郎中都吸引來了?

「我看看,我看看。」崔郎中小心翼翼的將溫守正的右手從冷水中拔出,輕輕抖落掉水漬,只見皮膚表面,瞬間鼓起了幾枚銅錢大的水泡。

「唉,這燙得可不輕啊!」崔郎中倒抽了口氣,搖了搖頭。

「大夫,快給我爹醫治啊!」溫柔連聲催促著,一臉焦急。

「恩,溫姑娘莫要擔心,我這里有祖傳的妙藥,專治各類燙傷,我這就給溫大廚敷上,保管七日後,這手恢復完好如初,不僅不留疤痕,還膚白滑女敕呢!」崔郎中很是自信道。

「七日!那我爹這幾日還怎麼比賽?」溫柔急得快哭出來了。

「恐怕比賽是不行了,這手待會敷了藥,須得靜養。」崔郎中搖頭道。

「這可怎麼辦?」溫柔雙眼中滿是焦急和擔憂。

此刻。鄭大廚、湯大廚二人也圍了過來,關切的詢問著溫守正的傷勢。

張大廚放下手中的食材,只遠遠的看著。面色上閃過一絲不安。

「喬老爺,您看這……」李掌櫃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溫大廚。身為廚藝之人,手是萬分重要的,喬某對您的廚藝是非常贊許,即便去不了西安,留在咸陽,您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廚!」喬老爺近前安慰著溫守正。

「爹,這鐵鍋的鍋耳。怎麼會月兌落!」溫柔滿眼的疑惑和無奈,看了看損壞的鐵鍋道。

「興許是我大意了,這鍋跟著我也有些年頭了,想不到竟在關鍵時刻出了岔子。怪我,怪我!」溫守正嘆了口氣。

「喬老爺,這賽還比不比了?」人群中有人高聲問道。

「嚷什麼嚷?沒看見我師父受傷了嗎?」方大石別過頭去,咆哮道。

「石頭,別動怒。你的手也傷著。」溫守正輕輕拍了拍方大石的胳膊。

「喬老爺,您看這……」李掌櫃小聲問道。

「溫大廚,實在對不住了,廚師選拔迫在眉睫,喬某不得已啊……」喬老爺勸了勸溫守正。

「喬老爺。您是東家,一切但憑您做主就是了,只是我這手卻是不行了,看來此番比賽,我是無緣了。」溫守正艱難的笑了笑。

「恩,好好養傷,別想太多。」喬老爺安慰道。

「我宣布,比賽繼續進行,溫大廚因傷退出!」喬老爺起身道。

「呀!溫大廚退出了呀!」

「那麼好的大廚,若是參賽,一定能被選上的,真是可惜了……」

人群中再次騷動了起來。

張大廚的嘴角拂過一絲笑意。

「慢著!」一個清麗的女聲。

眾人的心情剛剛隨著溫守正的傷勢,低落到了極點。

此刻,又被這突如其來的女聲給提了起來。

目光匯聚,只見一個灰藍布舊棉衣的小丫頭,似石縫中不屈的小苗,傲然挺立于混亂之中。

「公子,這位姑娘好生眼熟啊……」小安子望著溫柔使勁的回憶著。

哦,想起來了,這不就是那日酒樓跑堂的姑娘嗎?對了,公子離開咸陽的時候,她還來送過行的。小安子想起來了。

任越眉毛輕輕挑了挑,嘴角掠過一絲似笑非笑。

盛堯山心中一動,雖不知這丫頭下一步的舉動,僅憑這傲人的氣勢,便足以讓盛堯山佩服!

「柔丫頭有什麼話,回頭比賽完再說也不遲,眼下,還是趕緊扶溫大廚回去歇息吧。」李掌櫃輕聲勸道。

「喬老爺、李掌櫃,各位評審大人,小女子有一事相求,必須此刻稟明!」溫柔才不管什麼三七二十一呢!

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溫柔挺直了腰身繼續道,「方才比賽前,李掌櫃依然宣讀了比賽規則,小女子願代替爹爹繼續參加比賽,還望各位大人成全!」

「什麼?!」喬老爺驚異。

「這……比賽都開始了,這也可以?」陸老板驚問。

「依老夫看,沒什麼不妥的,反正規則里說是一人參加比賽,柔丫頭又沒帶別的幫手,如今比賽才剛剛開始,第一道菜大家還都未初具模型呢!倒是柔丫頭吃虧了些,畢竟這食材都是溫大廚挑選的,不知是否合柔丫頭的心意呢!」松濤先生捋著胡須緩緩道。

「老師所言極是!」任越在下面輕聲附和。

「讓溫姐姐參加!本皇子準了!」劉顯左右挪動了下自己胖嘟嘟的**,胡亂踢著腿道。

「是。」趙敬一听聞松濤先生和九皇子的話,哪還敢說個不字。

隨即,眼神示意了一下喬老爺。

喬老爺心領神會,走上前去,「柔丫頭,你可以代父比賽!」

「慢著!」此刻,張大廚不樂意了。

「張大廚,莫非你有疑義?」喬老爺問道。

「柔丫頭代父參賽倒是可以,不過,有些話,還是要說在前面,方可明白清楚啊!」

「張大廚請講。」溫柔道。

「這第一。柔丫頭只是代父!所以,比賽結果,無論輸贏。都關乎溫大廚的去留!」張大廚冷冷道。

「好!」溫柔咬了咬牙,心中騰起一股怒火。我爹都這樣了,居然還有人落井下石!

「這第二嘛,由于柔丫頭是半路接手的,所以只能順用溫大廚的食材和灶具刀具,不得另覓其他東西!」張大廚繼續道。

「好!」溫柔拼命控制住自己憤怒的情緒,小拳頭攥得緊緊的。

廚師,一般用慣了自己的灶具和刀具。張大廚此言,真會火上澆油啊!

「這第三嘛!方才溫大廚耗用的時間,必須算在柔丫頭的比賽時間里,不得順延!」張大廚說完這話。漠然的看著溫柔。

「媽媽的,都說廚子敦厚!這張大廚怎麼說出這麼欠揍的話來呀!」盛堯山原本是蹲在受傷的溫守正身邊,听完這三句話,氣得一躍而起,心中暗罵。

「好!我都答應你!可以開始了吧!」溫柔的聲音隨著身體在顫抖。

喬老爺在一旁。雖說也是心中有些為溫柔鳴不平,可眼下比賽要順利進行,再說溫柔都答應了,也就如此吧!

「好!既然大家都達成共識,比賽繼續進行。柔丫頭。請吧!」喬老爺安撫了眾人,又示意著溫柔。

「溫姐姐加油!」年幼的劉顯哪里能听明白張大廚的咄咄逼人,他只看到他的溫柔姐姐上場了,舉著小手不住的給溫柔助威。

「公子,這位溫姑娘好生厲害啊!」小安子湊到任越身邊,暗贊了一句。

溫柔平靜下來,抬眼微笑著看過評判席,清澈的眼神,拂過七位評審,松濤先生心中暗暗贊道,好一個波瀾不驚!

面前是溫守正挑選的食材,有綠油油的青菜、肥嘟嘟的鴨子、各色水女敕的蘿卜……

「春」,這頭道涼菜該如何表達呢?

溫柔面對著各色食材,陷入了沉思……

「溫姐姐,加油!」劉顯稚女敕的童聲再次傳來。

溫柔的思緒被打散,她四下張望了一圈。

只見湯大廚的手中,正有力的打著紅豆沙,旁邊的砧板上放著 好的面皮。

「哦,原來湯大廚是要做春卷啊!這紅豆沙定是其中的餡料,軟糯香甜,最是美味。」溫柔咽了口口水,暗暗稱贊。

旁邊,鄭大廚正在細細的切著各式的蔬菜,均切成發絲般細致的絲狀,大廚的刀工果真不是蓋的!

立春當以吃新鮮蔬菜為宜,雖然猜不出鄭大廚要做什麼,溫柔的胃口已然被五色的蔬菜給打開了。

「嘶啦!」一陣油濺的聲響,溫柔的目光遠遠望向冷臉的張大廚。

卻見張大廚的手中,各式的面點,均已綰成花朵的樣子,有並蒂的,有骨朵狀的,還有盛開嬌艷的,一朵朵惟妙惟肖,各式的面花下到滾沸的油鍋中,隨著油溫的升騰,在鍋中盛開出千嬌百媚,仿佛春意正濃的林子,百花斗艷。

此刻,張大廚正用長長的筷子夾出一朵炸好的面花,放在紗布上濾油,晾涼。

「哦,原來面食也可以做涼菜!真是開了眼界!」溫柔心中暗暗贊道。

「再看,你就只能交盤子了……」任越淡淡的聲音,不知道從哪里傳了過來,雖是有些嘲諷,卻提醒了溫柔時間的重要性!

「哦,淨顧著飽眼福了,我這就做!」溫柔嬌憨的笑笑。

面前還是那些食材,可如今思路卻無比的清晰。

破損的雙耳鍋變單耳,可依舊不影響使用。

前世,雖是循規蹈矩,可如今重生,溫柔早就想到了超越前世的廚藝,在溫守正的指導下,著手練起了單手掂鍋。

即便整只鍋具都無把手,她也能憑借一塊廚布,將整只鍋與手巧妙的融為一體。

再次架鍋、燒水。

雪白的手指提起那只肥嘟嘟的光鴨。

「嘿嘿,今日你便是主角啦!」溫柔對著肥鴨自言自語。

說著,動作如飛,麻利的收拾干淨了鴨子,鴨型絲毫無損。

與此同時,鍋中的水已是滾沸。

………………

(正版訂閱,是尊重也是鼓勵,哈哈,小容只求正版訂閱~這幾晚都是靠著一部小說活著,昨夜更是看文至三更,作者寫得好美啊,小容的夢里無限美好,但願這本廚娘寫完,也會有人看文至深夜,咳咳,各位親別急哈,廚娘這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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