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發師!研發師!去哪了!給本帥滾出來!」元帥憤怒的吼著,眼楮噴火的掃視著立成兩排的將士,「你們都是干什麼吃的!不知道這個很重要嗎,啊?還要不要活命了你們!」
研發師很快的就沖過來了。
看到他過來了,元帥一一揚手就賞了他一耳光!「你這研發的什麼?!嗯?還是質量很好,結果呢?才幾天時間,連風雪天氣都無法抵御,還配談什麼擊退敵軍!」說完又是一拳!
研發師被他打倒于地,什麼聲也不出,他想著到底是哪里出錯,明明就是不會有問題的,為什麼會這樣?
見他不說話,元帥就以為真被他說中了,于是道,「給你一天的時間,把安弄好,否則,提頭來見!」說完冷哼了聲,大步離開。
這回開始軍心不穩了,將士們都低低的交談著,連散開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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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涅國也發生了相同的事件,與皮多國是雷同的,只是武器不一樣。
他們的元帥也同樣的訓斥了一頓,給他時間修理。
他們都不知道,這並不是因為他們的研發師不好,而是有人做了手腳,那人便是他們軍隊中的殲細。
這樣一來,夏侯冥他們打起來就省事多了,也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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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繼續前行著,今天的太陽又好了許多,馬車的兩邊窗口都開著。
「有腳印!」馬車窗外停了下來。
架御馬車的是侍女,五個侍女輪流來架御。
而听到這個聲音,里面的幾個人全都出了馬車,道先是侍先下去,然後是郭曉歡她們。
她下去之後,對著身後的她們道,「你們別下來了,這里荒山別嶺的,小心為上。」
郭曉歡挺著個大肚子走過去看了眼這些腳印,很多腳錢錯交在一起,而且深度都是相同的,她很確定這是他們走過的路。
這些腳印里面,有他的腳印吧,想到這個,她不禁覺得與他接近了許多,她的心沒那麼空了。
她低頭看了眼肚子,八個多月了,也快了……
回過神,她在小綠的挽扶下上了馬車,道,「繼續前進,我們就快趕上他們了,想必他們己經到達了營地,應該要準備開戰了。」
眾人都點了點頭,然後都坐好,馬車又啟程了。
阮梓含沉默了下,道,「我好怕,就快臨盆了……」那聲音里透著恐慌。
郭曉歡看了眼她,低低的嘆了口氣,「我也是……」
桑微看了眼她們兩人,道,「最好是戰事在你們臨盆的時候完,否則,你們臨盆的時候也看不到他們回來。」
「你們都別擔心,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皇後的聲音很是堅強,神情卻並非如此,她看著她們的肚子,其實她也很想要生個孩子,可是她沒有辦法生,夏侯菱從來都沒踫過她。
這是她至今都痛著的事,他根本都不屑于踫她,嫌她髒。
安寧公主一句話也不說,就那樣靜靜的坐著。
‘轟隆隆一一!
突然不遠處有炸聲響起,將她們所有人都驚住了!
馬兒被這聲音巨響驚到了,後退了幾步,然後停了下來。
馬車內的所有人都驚呆了,都面面相覷看著對方。
「曉、曉歡,這是什麼聲音?」安寧公主問她,臉色有些白,好像她有預感似的。
郭曉歡的神色也有些不好,「……這是開戰的聲音。」對,這開戰了,現在他們開始開戰了。
「什麼?!開戰了?那……那我們不是要快點去嗎?」皇後驚道。
桑微沉默著,她微蹙著眉頭,道,「不必急,皇上不會有事的,我想,現在是大敵當前,皇上跟王爺應該會聯手抗敵才對,畢竟一個大國跟兩個小國是對等的厲害,不會分開來打的,就算是分開來打也是一人打一國。」
郭曉歡也跟著道,「說得沒錯,他們在出城的時候就應該是相遇到了,而且也沒听到百姓說他打起來,應該是達成了某種共識,這種共識就是他們會聯手打擊敵軍。」
「他們不是敵視對方嗎?怎麼會聯手?」皇後不解了。
「不,皇上跟王爺說到底是兩兄弟,自己的國家當然是第一的,當然,如果換作以前的王爺,他或許不會這麼做,但現在可不同了,他變了許多,所以他會這麼做的。」郭曉歡道。
「那……巫馬國會不會出手?」安寧公主關心的是這個,這也是她為什麼要跟來的原由。
郭曉歡想了下,看了眼外面遙遠的上空升起了黑煙,看「這樣的情形,我想應該會,而且東陵國會有大勝的可能,其實,最令我們擔心的是……」她看了眼她們。
「什麼?」皇後忍不住急急的問她。
「是皇上跟王爺的對決。」她道。
「啊?!他們還要對決?」所有人都愣了,她們以為只有敵對外侵而己。
轟隆隆一一!
又是幾聲巨響,馬車內的女人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誰都沒有再說話,听著那轟隆隆的響聲,她們的心都跟著縮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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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連連,炮聲不斷,硝煙滾滾,將士的身影不斷的在營地內來來往往的匆匆走動著,有些是扶著傷士的,有些是補充陣的士冰。
夏侯冥身為元帥當然要坐陣指揮,殘越將軍早己帶著將士們上前線去了。
而這時一封信送了過來,一名侍衛將這封信送進了元帥的帳篷,「報告王爺,有封急信!」
「呈上來。」夏侯冥低沉的道,他現在正在與奔水圓夫相談著如何取得主擊權,然後一網將敵軍拿下。
侍衛將快信遞給了夏侯冥,然後轉身退了出去。
夏侯冥將信打開,很快的看完了,看完了之後,他不由得大驚,臉上是喜悅的神色。
見他如此表情,一邊的奔水圓夫不禁納悶了,這都打戰了,還有什麼事是值得高興?
「圓夫,你看看,是阮王爺來的信。」夏侯冥將信遞到奔水圓夫的手中。
一听是阮王爺來的信,奔水圓夫也跟著接過來看,看完也是一臉的笑意,「想不到啊,看來,這回我們是不用費吹灰之力就能贏了。」提前回去是鐵丁丁的事了。
「嗯,他這忙還幫得真是時候。」夏侯冥道。
「這還不都是王妃的功勞,你還一副小心眼呢。」奔水圓夫糗他。
夏侯冥冷哼了聲,不悅的瞥了眼他,道,「若是你的女人也在意別個男人,看你怎麼想。」
奔水圓夫好整以暇的道,「我會怎麼樣?我可能會不在意。」這倒是真的。
說穿了就是夏侯冥對自己沒信心,心里沒有安全感罷了。
這時候殘越將軍自帳篷外走了進來,眉頭微擰,看到他們兩個一臉的輕松表情,愣了下,「你們倒挺輕松的。」語氣挖苦著他們。
兩人見他一臉不爽的走進來,挑了挑眉,道,「這仗不必全力以赴打,敵方不是我們的對手。」
嗯?「為什麼?」殘越將軍不解的望著他們。
「人家阮王爺幫了我們大忙。」奔水圓夫睨了眼夏侯冥道。
夏侯冥己經坐了下去,雙腿交疊著,雙手環胸,黑眸微斂的道,「皮多國與羅涅國的致命武器被他派人混入他們的軍中弄壞了,怎麼修都無法修好,所以,這場本來是場硬仗的,現在是輕而易舉。」
殘越將軍也跟著瞪大眼,然後神情也平靜了下來,「明白了。」轉身又走了出去。
「看來,可以提前回去了。」奔水圓夫走至一邊坐下,一派悠閑的喝起了茶。
夏侯冥看了眼他,道,「等一下派人送封信回去,我還要延遲回去。」雖然擊退了敵軍,但他的事還沒有完。
「你還有什麼事?」奔水圓夫問他,見他奮筆疾書,腦中一閃,「你真要跟夏侯菱對決?我還以為你開玩笑呢!」
在他說話間,夏侯冥己經將信寫好,放入了信封內,放于桌子的角上,「馬上讓人快馬加鞭送回王府。」曉歡肯定很擔心他。
「你……我說多少遍了……你……」
「我的事就算不報,郭太傅的呢?我是不會一筆勾消的。」夏侯冥冷道,「不要再說了,馬上去。」說完低下頭繼續他的研究戰略。
奔水圓夫皺眉,但也沒有多說什麼,拿了信就走出了帳篷,然後道,「我總有辦法攔住你。」然後出去了。
夏侯冥听著話,感覺他的話中有話。
奔水圓夫走出去之後,回了自己的帳篷寫了幾個字之後,跟著塞進夏侯冥給他的那封信里,然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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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子楓萬萬沒有想到,這場仗根本用不著他這個大將出場,全都是副將出手,看著敵軍一個個的倒下去。
一邊的殘越的將軍滿意的看著這一切,唇角微勾。
「哥,你這……也太厲害了吧?都是你訓練的?」章子楓問他。
殘越將軍反問他,「難道你訓練的?」他這語氣很是得意,看著自己努力訓練出來的士兵在戰場上奮力殺敵,沒有一個受傷。
鐵血衛軍就是鐵血衛軍,真不是蓋的。
鐵血衛軍有上千人,個個是精英,受過殘越嚴厲的訓練,各方面的水平都是很出色的士兵,對付皮多國與羅涅國這兩個沒有了致命武器的小國,那是輕而易舉,根本不用發兵了,只要他的衛軍即可。
章子楓幾乎是目瞪口呆的望著戰場上。
跟他一個樣的還有其它的大將在內,全都望著戰場上的敵軍一個個的倒下去,而己方卻沒有一個是倒下的,太強悍了!
這該要有多久的訓練才擁有支這麼強大的隊伍啊?這個精英個個都資質不差,個個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苗子,然後再經過艱苦的訓練。
「……哥,我不得不佩服你,你真行。」章子楓良久之後回過神道。
「不必佩服我,這都是他們肯付出才有的結果,只要他們肯下功夫,我傾囊相授。」殘越將軍道。
「傾囊相授?」章子楓反問,然後道,「你不怕他們有一天會背叛你?」
「背叛?這世上有背叛,但試問,有哪一個人會背叛真心待自己的好的主子?我這麼真心誠意的等他們,這麼多年了,說明了我會對他們的誠心,他們不會背我,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還從來沒有過這種事發生。」殘越有些自負的道。
殘越將軍說得並沒有錯,他的鐵血衛軍還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個個都是那麼英勇無畏,個個是漢子,在訓練的過程中他們沒喊過一聲苦,而且都發過毒誓,鐵血衛軍里的士兵都是重誓言的人,不會輕易破誓言。
章子听了他的話,更加佩服他了,簡直是五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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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水圓夫將信遞給一名侍兵之後,看著他騎馬快速離開,不由得勾唇微笑。
馬兒漸行漸遠,最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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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曉歡一行人離戰地越來越近了,那轟轟聲也跟著越來越響。
半個月過去了,她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孩子不久就要降臨了,命運也要開始有了變化。
這時候馬蹄的噠噠聲傳入了她的耳中,她將頭伸出了馬車外去看,看到一名著軍裝的侍衛,她認得是她們東陵國的侍衛,于是道,「停車!」
馬車立即停了下來,桑微她們都看著她,不解她為何如此,然後就看到她要下馬車了。
下了馬車之後,馬蹄聲很近了,而且那名侍衛就要經過她了,她叫道,「停一下!」
架著馬的侍衛正是方小軍,是夏侯冥的帶刀護衛,听到聲音他轉去看,他以為是路過的商人,停下馬的方小軍定眼看去,驀地瞪大了眼,再看了眼馬車,馬車內伸出了幾顆頭,這一看,嚇得他差點就要從馬背上掉下來了。
瞧瞧他都看到了什麼?竟……竟然一車都是女人?!
方小軍愣愣打看著伸出馬車的頭,更加想暈了,那個不是皇後嗎?……那個不是公主嗎?……還有前側妃?!還有?!……圓夫公子的未婚妻?!
她們這些個女人搞的什麼鬼??要是王爺知道了非氣暈過去不可!
他轉眼去看立于地上的王妃,真的自馬背上掉下來了,摔了個四腳朝天!
郭曉歡見他摔了下來,知道他為什麼,忍著笑走過去蹲下來,看他,「方護衛,沒想到是你啊,真巧。」
方小軍听到她的聲音知道不是幻覺了,不由得站了起來,「末將見過王妃!見過……」
「停,別說了,你干嘛去不跟著王爺。」郭曉歡問他。
這時候馬車上的人都下來了,一下十個女人站在他面前。
方小軍真的想要昏了,他寧願他沒看到,他寧願他沒經過這里……
「王……王妃,你們……別說我見過你們……」然後轉身跳上了馬要走人。
見他想要溜之大吉,桑微當下跑過去攔在了馬的面前,杏眼圓瞪,「怎麼,我們是妖怪嗎?會吃了你嗎?」
方小軍這下可苦了,再次下馬,無力道,「你們……」
郭曉歡才不管他,與共他人對看了眼,都憋著笑,道,「干什麼去,快說,否則休怪本妃修理你了!」
方小軍這才想起來,有封信,于是拿了出來,「有封信,要送回王府。」
郭曉歡伸手拿了過去,然後打開來看,里面有兩張。
第一張,是奔水圓夫的筆跡,看完後她擰眉,他要她去戰地?!他腦殼壞掉了吧?
第二張,是夏侯冥的,她微笑了,看完之後又擰眉,既然這場戰那麼輕松,為什麼要推遲?就因為要與夏侯菱對決?
圓夫該不會就是為了這個要她去戰地吧?
將信塞回信封內,問他,「這仗怎麼回事?」不是說會很危險嗎?怎麼一下子就變得輕松了?
太奇怪了。
慕宵是不是也不用發兵了,如果照這麼說的話。
如果這樣一來,巫馬國不但聲譽保存,也幫了東陵國,一箭雙雕啊,真聰明。
「听說是敵軍的武器壞了吧,反正就是比不過我軍,殘越將軍的鐵血衛軍正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郭曉歡的眼一亮,「你怎麼沒去?」
「我這不是王爺的護衛嘛……」方小軍嘿嘿笑道,然後臉跟著黑了下,「那……那個王妃,你們這是……」他的手指了指她身後的一群女人。
郭曉歡,「去戰地啊。」郭曉歡一副理所當然的道。
方小軍萬分緊張,「現在仗還沒有打完,王妃還是別過去吧。」
「為什麼,這信上可是要我去。」郭曉歡揚了揚手中的信。
「什麼?!曉歡,信里面說讓我們去?」桑微驚呼。
「不是吧?有這等好事?」其他人都跟著說了起來。
郭曉歡翻了翻白眼,有些受不了這些女人,沒听清她的話是吧?「你們別誤會了,是讓我去,好不好?」
方小軍一臉木然的盯著這群女人,他覺得他真的會瘋,如果王爺他們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比他瘋得還來得快些?
听到她這話,其它人不願意了,「怎麼就讓你去啊,那我們怎麼辦?」
你一言我一語的道。
「閉嘴!」郭曉歡揉了揉被她們吵得疼的腦門,「我有說不帶上你們嗎?現在還沒停戰,我們就找個地方等等吧。」她又轉向方小軍,「方護衛,你就留下來陪我們,有個男人總是好事。」這是吩咐不是征求同意。
方小軍一听這話整張臉都苦了,可又不得不听命。
于是,幾個女人在方小軍的帶領下找了個比較安全的地方安頓下來,而且離戰地也不是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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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是仗容易打,但還是連著打了幾天,己經接近尾聲了。
夏侯冥身為元帥,他親自出面與敵方的元帥對陣,打了數個回合下來,對方欲逃走,夏侯冥豈會讓他逃走,他趕著馬去追。
奈何敵方的元帥很是狡猾,而且這里是皮多國的邊境,他對這里比較熟,繞著小道拐了幾拐便不見了人影。
在他以為不見了人,想要策馬回去的時候,後面不防,夏侯冥被對方自後面一踢,他整個人都掉入了冰湖里面去了!
夏侯冥習水性,但也由于先前消耗了太多的體力無法一下子游回岸上,而岸上的人生怕他爬上來追擊,掉頭逃走了。
夏侯冥一個人苦苦的在冰湖內硬撐著,他的身體越來越冷了,只能維持著不淹入冰湖內。
這個冰湖很大,不算小,那水因為之前幾天下著雪的關系,很冰,湖面是溶開了,可是那冰冷刺骨!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一陣人馬過來了。
在夏侯冥快失去意識的時候,他們看到了湖中的他,急急盡快忙的將他救上了岸,然後帶回了營地。
夏侯冥發燒了,發著高燒,寒氣傾入體內,虛要調養。
而經過幾日的交戰,戰火是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在整頓著。
東陵人的人數沒有損失多少,損失得多的是夏侯菱的軍隊。
殘越將軍接手了夏侯冥的任務,忙碌不己,而奔水圓夫則負責照顧夏侯冥的病情,可是一直未見好轉。
奔水圓夫皺著眉,再這樣下去,夏侯冥會有生命危險。
方護衛回去這麼久了,不知道回來沒有……
就在他冥想之際,帳篷外走進了個人,正是他想著的方小軍。
看到他進來,一下子眼楮就亮了起來,「信送到了嗎?」
方小軍行了個軍禮,「回圓夫公子,末將沒有回去。」
「沒回去?那信你沒送到?」圓夫公子有些不悅了。
「回圓夫公子,末將在半路遇到了王妃她們……」
「什麼?!你遇到了王妃?……等等,你剛才說什麼?她們?還有誰?」他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方小軍猶豫了一下,一臉的為難之色,他說漏嘴了……
「說!」圓夫公子命令他,臉色有些難看了。
「除了王妃,還有桑微小姐跟……」
「桑微?!」好,很好,將他的話都當耳邊風了,看他怎麼收拾她!
方小軍不說話了,因為他見他一副想揍人的表情,他在擔心他會不會率先被揍。
奔水圓夫又道,「你話還沒說完,繼續。」
「後面還有安寧公主,前側妃,還有……」方小軍突然不敢說了,小心翼翼的瞄著他的表情。
奔水圓夫的表情越听越黑,簡直可以跟黑碳相麓美。「說!」
「……還有……皇後……」方小軍一說完馬上轉身要跑出帳篷。
此刻奔水圓夫的臉真是全黑了!
見他要跑了,忙喝住他,「站住!」
這些女人都在干嘛?!都不想要命了是不是!兩個身懷六甲的孕婦,不,可能三個,不,也有可能是四個,她們在搞什麼?!
方小軍被他喝住,定定的立于原地,然後轉身,低著頭不說話。
「去將王妃帶過來,王爺發高燒了,要小心。」奔水圓夫道,「順便帶一小隊侍衛過去,保護她們的安全,人數不要太多……她們帶有侍女沒有?」
「回圓夫公子,帶有,個個都習武。」方小軍道。其實他還挺佩服王妃她們的,安全意識還是很強的。
「……那就五六個行了。」他又道。看來他得教教那個女人該如何遵守約定了。
「是!」方小軍轉身離開了。然後又道,「那……要不要帶桑微小姐一起?」
「不用,先不要告訴她們我知道她們來了,就說知道王妃來了而己。」
方小軍領命而去。
奔水圓夫想了下,然後走至夏侯冥的身旁,看了眼臉色蒼白的他,道,「冥,快醒來吧,王妃來了。」見他沒反應,他走了出去。
待他出去,夏侯冥的睫毛動了下,薄唇也微微掀了下。
這幾日他一直都在昏迷中不醒,高燒也沒有退下,只是今早稍稍的退了一點而己。
在夢里,他看到了曉歡,她正向他走來,而且笑意盈盈的,再接著她就哭了,趴在他的身上哭,而他卻沒有力氣抱她,甚至于對她的到來他也沒力氣生氣,不是他不想生氣,而是沒力生氣,她哭,他的心也跟著疼,有大半個月沒見她了,他也很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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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郭曉歡來了,她匆匆的來了,臉上驚慌不己。
站在帳篷外,她有些猶豫了,如果他真看到她來了,生氣了怎麼辦?
「怎麼不去?」奔水圓夫的聲音傳了過來。
郭曉歡轉身看她,看到了有些日子沒見的他,感覺有些久,語氣有些哽,說不出話來。
「怕他生氣?」奔水圓夫點了點頭,「你來的時候怎麼就不怕,現在倒怕了。」這語氣有些抽耶,本想著要埋怨她一番,看她這樣他又不忍心了,只好忍了她帶他女人來這里的氣。
郭曉歡微低下頭,眼楮模糊了下,「對不起,我……」
「好了,不必說了,進去吧,看看他,他昏迷了幾天了。」奔水圓夫道,說完才發現,她是改了裝的,不是王妃的裝扮。
「我……」郭曉歡還想說什麼,最後只道,「你去看看桑微吧,她好像……不怎麼好。」說完她掀開帳篷走了進去。
本來還在生桑微氣的奔水圓夫一听到郭曉歡說她不怎麼好,他的心都跟著揪了起來,心里擔心著她,可是現在是白天,他還走不開。
嘆了口氣,整顆心揪疼著。
郭曉歡走進了帳篷之後,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帳篷床上的夏侯冥,她的呼吸都快要斷了,躺在那里的他是那麼沒有生氣,好像失去了生命的人一樣。
好慢慢的走過去,在他的身邊的坐了下來,看著他好半晌她才回過神來,他……瘦了一些,臉上也有了些風霜。
伸出擅抖的手,輕撫上他的面容,輕輕的用拇指指覆摩挲著,美眸中的淚滴了下來,沒入了他的衣服內。
「……睜開眼啊,夏侯冥……」她低低的乞求他的回應。
見他都沒有動靜,郭曉歡更傷心了,以為他會這樣而去,她的預感果然是真的,他出事了。
躺著的夏侯冥本來在夢中,感覺身上有重力壓下,眉頭擰了下,再听到了聲音,有點耳熟,斷斷續續的低語著什麼。
「……夏侯冥……你再不醒,我可要走了……走了,我就不回來了……」郭曉歡趴在他身上哭著,淚水沾濕了被子。
她的一只縴手撫著夏侯冥的臉,手指有些冰涼。
夏侯冥的感官一下子被刺激清醒了些,眼楮也跟著緩緩張了開來,郭曉歡的哭聲清晰的傳進了他的耳朵內,臉的冰涼感也透明了起來。
睡了幾天他的意識還有些模糊,但是精神卻是好的,這幾天他吃了奔水圓夫隨軍帶的藥,便給他吃下,只是一直沒醒。
「……夏侯冥……」郭曉歡低低的輕喚著他,沒發現他己經醒了。
夏侯冥突然伸手捉住了她的手,當手模上她時,他的手一驚,那種手感是那麼熟悉,是他模了不下千萬遍的感覺。
猛地一下子坐了起來,兩手握住她的肩,黑眸緊緊的盯著她,看清了她的時候,他愣了,心情無比澎湃,激動佔據了她的心,思念己經泛濫了。
「你……」他只說了一個字。
郭曉歡淚眼模糊的看著他,見他突然間醒了,一下子愣了,一時反應不過來。
下一刻他將她擁入了懷里,緊緊的抱著她,很緊很緊……
被他擁入懷里的郭曉歡淚水掉得更凶了,被他摟在懷里的真實感沖得她的心顫抖不己,兩手摟上了他的脖子,「……夏侯冥,你可醒了……嚇死我了……」
听著她害怕的聲音,他不由得心疼,輕推開她吻上她的唇,那個吻很深很深。
郭曉歡同樣回答著他,淚水因兩人的頭扭頭,沾到了他的臉上。
許久之後,兩人都氣喘噓噓。
夏侯冥看著她紅紅的眼眶,伸手溫柔的用手背替她擦干淚水,眼中露著心疼,語氣卻是生氣的,「怎麼那麼不听話跑來了,你知不知道你就要臨盆了?」這女人真是欠罵!
郭曉歡低下了頭,雙手卻抱著他的脖子不放,頭頂抵在他的胸口處。
夏侯冥低眼看著她小小的頭顱,「……你啊,就是不讓人省。」他該拿她怎麼辦?
「人家還不是擔心你才來的……再說了,你有事瞞我沒跟我說……」最後那句話是她低聲嘀咕的。
可是夏侯冥听得很清,伸手抬起她臉,問她,「我瞞你什麼了?」她知道了什麼嗎?
郭曉歡一把推開她,生氣道,「你打算跟夏侯菱決斗!」眼神有些忿忿不平,對他的埋怨很是深。
夏侯冥微愣了下,知道瞞不了她了,長嘆了口氣道,「我不是有意要瞞你的……我只是不想要你擔心……」
「行了,你每次都這麼說,我說過多少遍了,我不希望你有任何事來瞞我,如果不是圓夫通知……」郭曉歡的話被打斷了。
「圓夫通知你的?夏侯冥擰眉問她,「他什麼時候通知你了?」他怎麼不知道?
一說到這個,郭曉歡就慚愧的低下頭,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說話。」夏侯冥催促她。
郭曉歡不敢讓他知道她其實自他離開王府之後就計劃著要跟著他走了,于是悄悄坐離他一點,雙手也松開了他的脖子。
但是她並沒有得逞,反而讓夏侯冥拉得更靠近,整個人若不是因為肚子大的關系,她都要貼在了他的身上。
「說。」那語氣是命令式的。
「我……其實早就己經有過打算的了……」她被他的眼嚇到,縮縮脖子,沒有再說下去。
「什麼?!你早就打算了?」夏侯冥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而且啵啵的冒著,他的頭突然有些暈了,他才醒過來就這麼生氣,頭當然就會暈了啊。
「我……我不是有意的,你不要生氣……我只是想著要幫幫你,可是沒想到……」你根本不用我的幫忙。
「幫我?你……」夏侯冥快要被她的話給氣得炸了,幸好他的心髒夠強,不然真的得躺下去了。「你能幫我什麼?別給我添亂就行了!」他的語氣很是不爽,有些不悅,更多的是無奈。
郭曉歡沒話說了,她不敢將她把其它也帶來的事,如果她說了,他是不是會將她拆吃入月復了呢?很恐怖的說……
「好了,我也不是真生氣,要知道,我也是很想你的,明白嗎?我只要你知道這點而己。」夏侯冥輕聲道,大手將她的腦袋摁入了胸口處。
郭曉歡的鼻子又酸了,兩手再次輕輕的揪住了他的衣服,低低的道,「……我知道,我也想你。」
听到她這話,他所有的氣頓時煙消雲散,輕笑了下。
「你還要不要休息一下?你才醒過來……」郭曉歡看著他道,她抬頭望著他。眼中的擔憂很明顯。
「我是還有些不舒服,你也應該沒有休息好吧?來,一起睡。」他伸手拉她上床。
「我不睡……」郭曉歡有些臉紅道。這里隨時會有人進來,要是被看見了多不好。
夏侯冥見她臉紅,不由得心起逗她,「怎麼,還害羞?怕有人進來看到?來,沒事,不會有人輕易進來的。」他伸手拉她。
郭曉歡就是不肯,還將手自他的大手里掙月兌出來,然後站了起來道,「既然你沒什麼事了,我就先回去找她們了……」一說到這個她頓時住了嘴,一手輕掩嘴巴,然後改口道,「我是說,我要回去找小綠,你睡吧。」
夏侯冥孤疑的看著她,見她要走了,伸手及時的拉住她,「等一下。」他剛剛明明听到她說‘她們’的,這里面似乎還有他不知道的。
「啊。」
郭曉歡被他這麼一拉一時沒站穩以為會撞上後面的他,沒想到夏侯冥的另一只大手托住她的後腰,另一手再松開她手改抱住她的雙腿,讓她改坐于他的大腿上。
「你……我不休息了,我不累……」郭曉歡掙扎著。
「你還有事瞞我是不是?」夏侯冥問她,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我剛剛好像听到你說……」
「我沒有啊,你听錯了,我是說小綠還在等我回去。」郭曉歡打斷他道,雙手還在掰著他抱著她的大手。
夏侯冥就是不松手,道,「那可以讓她過來,為什麼要你過去?說,是不是有事瞞我?老實交代,否則後果自負。」他最後帶恐嚇的嚇她,語氣也有些嚴厲。
郭曉歡一听整個人都縮了下。
見她被嚇得縮了縮,他有些不忍的抱緊了她,親了下她的臉,「快點說,不然我可要生氣了。」
郭曉歡心里其實是害怕的,害怕他生氣,最怕他會因為這個而氣得不理她,「我……我怕我說了你會……」
「我不會,真的,我保證,我發誓,這樣可以了吧?」夏侯冥向她保證道。
郭曉歡見他說得這麼真摯,就豁出去了,低也頭道,「我……我把桑微跟安寧帶來了……」
夏侯冥一听,眉頭一挑,心中莫名的一股火苗升起,但他答應了不生她氣的,所以他忍了。
見他沒生氣,繼續道,「……還有……還有……」她真有點不敢說了,眼角瞄了瞄他,見他一臉的平靜,但他越是平靜她就越是擔心。
「還有誰?」他強壓著火氣道,身體有些緊繃了。她不會說連太後都帶來了吧?那他真要瘋了!
「……梓含,還有……」
「什麼!你把她也帶來了?你……」夏侯冥這回頭真疼了,他這王妃怎麼……火氣不是一般的啵啵響……等等,她剛剛說還有,「還有誰?」
「……皇後……」郭曉歡這回的聲音細如蚊子。
「什麼?大聲點。」夏侯冥將耳朵湊到她唇邊低聲問她,藍眸一閃一閃的亮著。
她抬起了頭,深吸了口氣,鼓起勇氣的道,「皇後。」死就死吧!
夏侯冥的火氣這回真的升了起來,中氣十足的吼她,「郭曉歡,你是怎麼回事?來了就來了,你還要帶這麼多女人過來,你想干什麼?皇後是什麼人?能隨便出宮的嗎?她是夏侯菱的皇後,一國之母,怎麼可以隨便出宮?還有安寧,她不在宮里陪著太後,萬一太後有個什麼事,怎麼辦?那個巫馬國的公主大著個肚子,跟你一樣都快臨盆了,你居然也讓她來,你這腦袋在想什麼?」他說完還用手輕點了點她的腦門,滿臉的怒火。「桑微我就不說了,反正她會武功,你……你自己也是,我還沒說你呢,你倒好,送了個這麼大的‘驚喜’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