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太醫與令師兄分別有多久了?」
「已經有二十多年了,那一年我記得師兄從外面領了個重傷的五六歲小男孩讓我醫治,在山里住了幾個月,小男孩傷好後,他們便一起離開了,從此與師門再無聯系,直到師父去世,師兄都沒有回來,師兄可是師父的親骨肉啊!」江紹德無限感慨道。
師兄發起狠來,果真是能六親不認。
寧虞姚腦海中飛速閃過一些細碎的片段,猝不及防更來不及抓取便又匆匆消逝了。
他理了理一時有些亂的思緒,緊接著問道,「那江太醫覺得這夏元喜會不會有可能就是下蠱毒之人呢,她房中既然出現了你師兄才能制出的燻香,會不會是你師兄的弟子,也是深藏不露的用毒高手?」
江紹德笑了笑,將茶杯擱下道,「王爺有所不知,師兄自小對師門戒訓就嚴格遵守,師門規定,我們是不能收女弟子的,再者,加上唐門毒女帶給他的影響,他根本就不近,你府上那位夏夫人,與師兄應該沒有什麼直接關系
「沒有直接的關系……難道江太醫的意思是……」寧虞姚略想了想,立刻抓住江紹德話中的重點。
「正如王爺所想,當年師兄帶來的小男孩會不會與你府上這位夏夫人有些淵源呢?」江紹德捋須淺笑道。
當年那個小男孩,那一雙充滿仇恨與倔強的眼楮,讓他時至今日都記得清清楚楚啊!
寧虞姚頓了頓,方問道,「江太醫能否再陪我走一趟臨水閣,仔仔細細將臨水閣再檢查一遍,已證實蠱毒之事是否與夏元喜有關系!」
「這無礙,我也有事情正好想問一問那位夏夫人,若是能順便幫王爺解了蠱毒之惑,那也是一樁僥幸為之的大好事了!」
江紹德毫不推卻,這麼多年來,他一直記掛著一起長大的師兄是否安好,可是一直苦于沒有師兄的線索,如今找到了頭緒,他一定不能放過。
寧虞姚听著江紹德這麼說,反而不急了,與江紹德一起用過早膳之後,二人才往臨水閣走去。
特意吩咐晚翠與一干侍女不要聲張,寧虞姚才緩緩穩穩步入夏元喜的房間。
此時的夏元喜還窩在被子里睡著,江紹德見狀正要回避,寧虞姚卻低聲道,「無礙,我與夏元喜並不是算真正的夫妻,你只管放心查看便是!」
寧虞姚說完,快步來到夏元喜的床邊,為了保險起見,他伸手點了她的睡穴,見夏元喜又沉沉睡去,他這才提高了聲音道,「江太醫這屋中一切你皆可檢查,不必顧忌!」
江紹德點頭,率先走到一旁的鎏金仙鶴香爐前,將仙鶴長長的脖頸提起,江紹德拈了一撮香灰仔細看了看,再嗅了嗅,眼中立時滿是光彩,激動道,「這燻香一定是師兄親手配制!」
寧虞姚凝神望向香爐,面色漸漸變得陰沉。
難道夏元喜的背後是江太醫口中的師兄,可是若是那人,他何須這麼麻煩用毒性發作緩慢的蠱毒來毒害整個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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