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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我襄國士兵有救了!有毒必解……據說敢與閻王搶人的也就只有鬼手了……」範起捷笑顏逐開。♀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黃御醫也適時地下跪叩首,連稱皇上洪福齊天,上天庇佑,卻被錦繡尚頤一句「庸醫」嘆的啞口無言,只得尷尬的站在一旁侯著。

「那還不快去問軒轅,藥方開出來沒?朕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給琉玉這個黃毛小兒一點教訓,見識見識我襄國皇統軍的熊熊氣焰!」錦繡尚頤喜上眉梢,大掌拍下,「走,朕這就去軒轅的大營!」

走過黃御醫身邊時,他好像突然想到什麼,轉而說了句,讓他跟著來,于是三人便一齊往軒轅的大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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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雨濛濛,淅瀝淅瀝地拍打著大地,這個時辰將軍們都在大營商量退敵之計,將士們大都還在休息,琉情下的毒雖不至于害命,但是足以擾亂將士們的日常訓練。

一道矮短的身影躲在伙食房門口,四處張望了下,確保無人,便躡手躡腳的步入,灶上的火苗還在跳躍,一排過去原來炖滿了藥,他小心地從腰間拿出一紙包,掀開藥爐,每個都抖些手中的粉末進去,突然——

「果然是你!」一道暴喝。

那個矮短的人驚慌失措的回頭,面對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伙食房門口的一群人——軒轅玄御噙著一絲微笑一副預料之中的樣子看著他,範起捷則跟在錦繡尚頤的身後,心中若有所思,而剛才那聲暴喝,正是那位不好惹的主子——錦繡尚頤!

「皇,皇上,我,臣臣只是看一下藥煎好了沒……」他一時冷汗直冒。

「哦?那你剛才往藥罐里加了什麼東西?」錦繡尚頤危險的雙眼眯起。

「臣,臣加了一些補藥而已,給將士們補一子……」他雖然強作著鎮定,雙腳已經不听使喚地顫抖。

「起捷,將這些藥罐那去給其他御醫看一下,是否真的如黃御醫所言——補藥!」說最後兩個字的時候,他的眼里怒火叢生。

「是。」範起捷剛要走過去端藥,黃御醫突然啪的軟趴下,臉色泛白,知道自己大勢已去。

「該死,那個奸細竟然真的出在我襄**營中!說,到底誰派你來的!」錦繡尚頤一把拎起他,可憐的人被生生從地上拽起,脖頸上勒出一條紅色的血印。

「呵呵……」一反平日的膽小怕事,他此刻倒釋然了,冷笑了兩聲,「我潛伏在襄國十年,自認為小心翼翼,萬分謹慎,竟然還是逃不過這樣的下場。」他轉頭直視著錦繡尚頤,「我想知道,我錯在哪里?」

軒轅玄御雙手環胸,背倚著門框,淡淡道,「其實你一開始就已經露出了馬腳,琉情府的毒,又豈是你一個小小的御醫可以識得?天下人之所以說琉情神秘,是因為所有跟他有關的一切都如幻影般虛無縹緲,而你不僅能知道它是什麼毒,還能準確說出是琉情府的毒,只能說你聰明反被聰明誤,一個普通的御醫萬萬做不到!你是急于將我們引入誤區——是琉情,是殷國想要至我們于死地!對嗎?」

不容置疑的語氣,合情合理的推斷,他真的懷疑眼前的人還有什麼是不知道的。

「之所以現在才抓你,一是想看看你幕後的那個人究竟想干什麼,其次是因為沒有證據,我軒轅手下從沒有冤案,如今人贓俱獲,你還要為自己掙月兌嗎?」

「御王爺睿智過人,黃某無話好說,今日栽在你的手里,我認命了!」他心悅誠服地低下頭。

錦繡尚頤手上的力道多了分,可惡!這個人竟然潛伏在襄國皇朝內十年!朝中究竟還有多少個「黃御醫」,怒喝,「說,究竟誰派你來的!」

「鬼手婆婆——呵呵……主子,是天不滅他,卑職盡職了!」嘴角溢出一抹黑血。

「你……」軒轅玄御的眼波有些顫動,滅自己的口,他也算是個忠誠之人!

「其實,沒有鬼手婆婆,鬼手婆婆早已消跡江湖,那個人不過是攔路上的一個乞丐假扮而已,但是這解藥卻是真的。」軒轅玄御在他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才道出真相。

錦繡尚頤使命地揪住他的衣領不放,強逼著問,「快說,誰才是你的主子!說——」黃御醫已經緩緩閉上了雙眼。

「他已經死了。」軒轅玄御平淡的說道。

「哼——」錦繡尚頤一手松開。

「天下人誠封︰無所不知,無所不至——」軒轅玄御眼望向遠處,幽幽道。

心中猛烈跳動了一下,錦繡尚頤聞聲,立刻轉向他,「你是說——」

「呵呵……」軒轅玄御笑了——是啊,世上除了琉情,除了那個人的手能伸的這麼長,還有誰呢?他打斷了錦繡原本要說出口的謎底,拍著「他」的肩膀,「還是先把真的解藥喝了再說吧,對岸的琉玉可是迫不及待將我們拆骨入肚呢。」他也該寫封信給他那亦愛亦恨的大師兄了,也許他們的猜測還真是出奇的一致呢。

窗外陰雨濛濛,看著那一樹花瓣飄落,眼前的那個白色的影子仿佛就在眼前,持劍而上,飛劍而下,旋落面前,殷殷一笑百媚生……

「憐兒,你真的如左攻所說,一切都好嗎?那為什麼龍吟劍卻一直暗淡無色?」他眼看著身側鐵灰的龍吟心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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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兒,殷國與桀襄聯盟的戰爭馬上開始了,我們也該行動了!你能明白我嗎?你知道我是多麼不想殺他,可是他卻不能為我所用,誰能容忍一個臣子比主子還要聰慧?還是一個吃里爬外的臣子!朕忍夠了,明日一過,朕就能真正地握住政權!」他的拳握緊,面龐扭曲。♀

「這些年,你受苦了,他加注在你身上的痛苦,朕也會一並和他算完。」他的長指輕輕滑過她柔女敕的臉頰,無限的愛戀。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斷腸處,明月夜,短松岡。」

窗外傳來一陣的歌聲,婉轉淒涼,听得心生悲涼,龍昶亦的眉頭糾起,大喝,「來人!」

一個丫頭顫顫地走進房間。

「誰在那里唱歌?!」責問道。

「是,是皇後娘娘!」丫頭說完,突然跪下不停的叩首,「皇上,求您饒了皇後娘娘吧,皇後娘娘已經瘋了,求您饒了皇後娘娘吧,奴婢願意一輩子照顧皇後娘娘……」

瘋了——龍昶亦的眼神閃過一絲錯愕,轉瞬即逝,低頭打量眼前的丫頭,「怎麼是你,芳兒呢?」

「回皇上,是奴婢要求芳兒讓奴婢來好好照顧憐兒小姐的。」

「你剛才求朕讓你一輩子照顧皇後娘娘?現在表示你的忠心,是否晚了些?」碧玉(青格爾的貼身丫鬟,92章露了一下小臉)抬起頭,一張俊臉近在咫尺,可是在她眼里,那卻是惡魔的容顏!

「皇上,當初要不是你拿奴婢的家人威脅奴婢換了娘娘鶴頂紅,又確保娘娘不會有事,奴婢決不會出賣娘娘,憐兒小姐也不會躺在這里……」一時間竟然亂了分寸,剛說完,她便發現了自己犯了多大的錯!

「哦?原來青格爾的貼身丫鬟那麼忠心,這麼說,還是本王的不是了。」龍昶亦的眼凜冽地掃向地上的人。

她的身子不禁顫抖了下,「皇上,娘娘已經很苦了,求求您讓奴婢陪著娘娘平平靜靜地走完後半生吧,以前發生的事,奴婢都不記得了,求皇上……」

「以前發生的事?什麼事?皇後在雞湯中下毒,然後讓你端去給憐妃,而不料你卻是朕的耳目,朕讓你用另一碗加有忘情草的雞湯,換下了那碗下有鶴頂紅的雞湯,讓憐妃喝下,憐妃如預料中的那樣沉沉睡去,七七四十九天……醒來後便會忘記以前發生的所有的事情……是這樣嗎?」龍昶亦危險的眼神寸步不離。

「皇上——」

「你倒是提醒了朕,死人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手觸及身旁飄雪劍的斷刃,在她的頸部滑過,鮮血滴在地板上,暗紅色的流淌……

扔了劍,冷眼看著地上的死尸,他緊握住床上的人的手,「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還有十天,十天你就能醒來,忘情草會讓你忘了軒轅玄御的,我們重新開始……」

「皇上——」門外傳來通報聲。

「知道了。」他起身,拂拂衣袖,整理妥當,面色凝重,嘴角泛出淡淡的笑意,一身英氣逼人。「派人進來清理一些污穢。」

「是。」

低頭細吻她光潔的額頭,柔波似水,「明日除去他,天下便是我的。等著我,我馬上回來。」轉身離開。

安靜的房間,如往常一般干淨,可是總覺得多了些什麼,是空氣中殘留的血腥……

「不要,不要……不要傷害,他……求求你……」床上的人喃喃的囈語。

兩軍交戰,熱火連天,一個是俊美無濤的少年,一個是英氣逼人的男子,前者陰魅,後者坦蕩,兩兩相望,琉玉的嘴角浮現一絲笑意,「他」大概還不知道,他完全否決了「他」的部署,只要是「他」提得戰略意見,他都棄而不用,只是因為……這場戰爭,他只會輸!而且必須輸!

陽光下,隨著軒轅玄御的左臂有力揮下,千軍萬馬,奔騰而來——

叫喊聲,殺戮聲,伴隨著尖銳的利器****血肉的刺耳,今日的天空盡然不再蔚藍,被入眼的血紅色替代,那片紅順著河流流淌,便染紅了河流,順著土壤滲透,便浸紅了那片土壤,茫茫草原,一望無際的竟然不是青青綠草,而是滿目的紅色,橫七豎八的尸體還沒有失去它的溫度……

軒轅玄御冷冷地看著眼前的戰局,殷國的軍隊簡直毫無章法可言,他們胡亂的沖上前,而在錦繡和自己的夾攻下,又毫無反抗之力,他們逃竄,尖叫,奔喊……五千精兵……

利刃穿過一個殷軍的身體,猛然抽出,他堅持著蹣跚地在地上爬了兩步,卻被另一把利刃割去頭顱,手指還緊抓著地面的綠草不放……遠處十幾個殷兵被一隊軒轅兵圍堵,他們也曾拼命的想要逃回自己的營地,可是等到他們趕至門口才發現,城門已經關上,任他們怎麼捶打叫喊,城樓的人卻無動于衷,順勢看去,城樓上那是一雙冰冷的眼楮,他的眼里沒有任何溫度,突然,他嘴角微微上翹——那笑,讓人不寒而栗!他們明白了︰他們誓死效忠的皇帝竟然要他們都死去!心痛莫過于哀……

無數個身影一個個倒下,最後剩下寥寥……平靜的草原淒涼的的美麗,一種嗜血的美麗……

軒轅和錦繡的兵過五關斬六將,僅僅兩三個時辰大局已定,將殷國的殘余士兵逼到了殷國城牆門口,門口的士兵越聚越多,臉色蒼白,還在負隅頑抗……

馬背上軒轅玄御眉頭糾緊,手握的馬勒緊緊生疼——琉玉,你到底想干什麼?!

「皇上,你——你沒有按照攝政王的安排?!」郭乾面部的肉顫動了下。

「朕才是一國之君!」琉玉冷冷的提醒道。

「可是——」即便他不是全心輔佐琉玉,但是他還是殷國的臣子,遠觀戰局,讓他心顫不已,倒下的將士們的身影,那口中噴出的鮮血……「皇上,我們還是開城門,讓將士們撤回吧!」

「勝者王,敗者寇,既然敗了,還要他們何用?」琉玉淡淡道,透著絲絲寒意入骨。

「皇上,那就請出兵支援他們!」

琉玉看著遠處的局勢,自言自語,「看來,桀襄的軍隊並沒有中毒,也沒有任何紕漏,將士們的士氣可是出奇的高昂,勢如破竹,這種情況下,派兵支援恐怕是有去無回!」

一批批的士兵在他們的眼前一一倒下,那血的一幕感染著城牆上的任何一個人,無不顯露者悲愴的神情,卻唯有琉玉冷若冰霜。

「皇上,老臣求您開城門吧!」郭乾下跪。

「……」琉玉的眼望向遠處,仿佛一切與他無關——天下人的性命與我何干?我只要你,對不起,這樣,才能讓你再次回到我的身邊……

「皇上……」郭乾跪在地上,老淚縱橫,自從當上丞相之後,他已經有多久沒有這樣在意人命了,他已經不記得了。

身後的一干將士等也紛紛下跪求旨,「皇上,城外的軍隊里有我的兄弟,就讓臣去吧。」

「皇上,臣不後悔,讓臣出去救人吧!」大將羅信毫不畏懼地站起來反抗道。

「笨蛋!開城門?難道丞相不知道桀襄的大軍正在城門口嗎!現在開城門無疑在引火*,如果關城門不及時,桀襄很有可能一舉攻進殷國,這就是你們所求之事?」一雙刺刀般的眼神冷冷地看著地上的人。

「皇上!」羅信不甘示弱。

「閉嘴!誰再敢請纓,朕就以亂我軍心之罪,嚴懲不貸!」他目光一冷,周圍的氣氛完全凍結。

許久,跪在地上的人驀然起立,提起劍,轉身欲要離去。

「你想抗旨?」危險的氣息逼近。

羅信忿忿然,「臣不敢。臣去找攝政王商量戰事!既然皇上至將士們的生死于不顧,那麼總還有在乎的人!」地上的人紛紛抽氣,這可是在頂撞皇上。

出人預料的,琉玉的臉色卻並沒有難看,反倒是一副很坦然地樣子,似乎在說,「去說吧,我還就怕你不去告狀!」

那股來自頭頂的壓力一直籠罩著城牆上的一群人,讓他們喘不過氣,這樣的氣勢,如果不是這樣荒唐的抉擇,他們說不定一個慌神誤以為眼前所站之人是琉情王爺!

「他們是為國捐軀,朕會好好賞賜他們的家人的。」雲淡風輕的一句話,他的鎮定冷漠,讓郭乾險些就認為他會不會是故意放任殷國士兵的死,但是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打消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是殷國的皇帝,即便他再昏庸無能,至少心里是向著殷國的子民的,也許,也許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他是為了城內百姓的生命,所以選擇緊閉城門,也只有這樣的解釋了,這個解釋也同樣證明了他在對付桀襄大軍上致命的指揮戰略的失利,果然是個昏君……

(昭國皇宮——御書房)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御書房的兩幅黃色瓖金底的對聯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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