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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風波起(二)

「小姐小姐,不好了,四阿哥出事了!」從雨芳閣匆匆跑到耿如意居住的梅院的小若,進門就嚷道。

「小若,沒規矩,還不快給格格請安。」沒有听清楚小若嚷什麼,卻被她的無禮嚇了一跳的雨芳輕聲呵斥道。

「小姐,格格,大事不好了,四阿哥出事了!」小若也顧不得雨芳的呵斥,氣喘吁吁地說道。

「什麼?你說什麼?」听到小若這麼一說,雨芳驚得立刻從座上站了起來,抓著小若的肩膀,不敢相信地問。

「小姐,我剛剛听到那拉福晉房里傳出來說,四阿哥突然嘔吐不止,高燒不退,臉色白得嚇人哪,情況看上去很糟糕。」小若如實說了自己的听聞。

「小若,雨芳,咱快去福晉房里瞧瞧去。」耿如意一听,拉著雨芳就往門外走。緊張地說道,「不知這四阿哥是怎麼回事,听著怪嚇人哪。」

「姐姐,這可怎麼辦啊,四阿哥會沒事吧?」亂了方寸的雨芳抓著耿如意的手,顫抖地問道。那麼可愛的孩子,才不過剛剛要一周歲,若是出了什麼事,也不知胤禛能不能受得住。想到那晚胤禛獨自憑吊早逝的弘暉的畫面,雨芳的心便有些緊張。

「雨芳,你別這樣,咱這就看看去。四阿哥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耿如意握住雨芳有些發抖的手,安慰地說道。

不一會工夫,她們便來到了那拉氏居住的院落,看到門前站著的丫鬟奴才,她們撥開眾人走了進去。一進內室,便看到胤禛和那拉福晉蹙著眉站在一旁,那鈕鈷碌氏早已抱著床上臉色蒼白的弘歷失聲痛哭。

「妾身(雨芳)給王爺請安,給福晉請安。」耿如意和雨芳走到胤禛和那拉福晉面前,匆匆請安。雨芳便迫不及待地問道,「王爺,弘歷怎麼樣了?」

胤禛皺著眉,沒有說話,那拉福晉小心地看了眼胤禛,對雨芳說道,「雨芳呀,剛才太醫來瞧過了,我看,你還是先回雨芳閣,好嗎?」

「為什麼啊?那弘歷現在情況如何?」听那拉福晉那麼一說,雨芳愣了一下,不知她為何要讓自己回去。但她此刻卻萬分擔憂弘歷的安危。

「剛才太醫瞧了瞧,也服了藥,這會已經沒事了,你別擔心,先回去吧。」那拉福晉說著便要拉著雨芳出去。

「福晉……」雨芳疑惑地看著那拉福晉,想上前看看弘歷的情況。

「雨芳,別說了,先回去吧。我會派人告訴你弘歷的情況的。」那拉福晉有些無奈地說道,看了眼床上的弘歷。

雨芳不明所以,但得知弘歷沒什麼事,又不想讓那拉福晉為難,想是自己畢竟還是府上的外人,也許許多事情不便知曉太多,便點了點頭,轉身準備離開*房間。卻在這時,鈕鈷碌氏轉頭看見了雨芳,頓時像瘋了一般,沖過來拽住雨芳的衣袖,帶著哭腔喊道,「你居然還敢來看弘歷!你這個狐狸精,賤女人!你已經害了我的弘歷了,怎麼樣,弘歷大難不死,你很遺憾是嗎!」

「你,格格,您說什麼?雨芳一點也不明白。」被鈕鈷碌氏這麼一吼的雨芳徹底呆了住。她,害弘歷?這從何說起?

「你還想裝無辜,想博眾人的同情嗎!如今證據確鑿,容不得你狡辯!」鈕鈷碌氏狠狠地瞪了雨芳一眼,轉身向胤禛哭道,「王爺,您可要為弘歷做主啊,不能饒了這害了弘歷的人啊!」

胤禛听著鈕鈷碌氏的哭喊,皺著眉不言語。

「王爺啊……」鈕鈷碌氏見胤禛沒有說話,擔心著他又偏袒雨芳,還想繼續說著什麼,卻被那拉福晉拉了去。

「妹妹,什麼證據確鑿,那只是一個奴才的片面之詞,你別這樣。真相是怎樣的,到底是誰害了弘歷,王爺自會查清,還你一個公道的!」那拉福晉勸道。

「這還需要查嗎?這很明顯是那個女人害怕將來進了府沒地位,才要早早地打算除了弘歷去,福晉啊,王爺偏袒那女人,您可要為妾身做主啊!」被逼急了的鈕鈷碌氏有些口不擇言道。

「放肆!來人啊,請鈕鈷碌格格先行退下。」沉默許久的胤禛慍怒地喝道。待鈕鈷碌氏被不情不願地帶下去後,胤禛又看向雨芳,眼神有著復雜。半晌,他才開口說道,「帶年小姐回雨芳閣,沒有本王的命令,誰也不許進出雨芳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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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別看了,快去休息吧。」小若走到雨芳身旁,嘆著氣說道。忘了這是第幾天了,自從那日回了雨芳閣以後,小姐就一直這麼看著院門口,好象這麼看著,王爺就會過來一樣。

「小若,你先去休息吧,我還不累。」雨芳沒有回頭,依舊是直直地盯著窗外,發著愣。

「您別再這樣了。王爺這幾天怕是因為四阿哥的事月兌不開身,過幾日一定會過來的。」小若著急地說道,再這樣下去,小姐的身體也該吃不消了。小姐自幼身子不好,這樣可怎麼行呢。

「他會過來嗎?」雨芳不確定地問道。自從那日起,她每天無事可做,就只能坐在這里想,想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鈕鈷碌氏會說是她害的弘歷。唯一的可能,便是別人在栽贓于她,一石二鳥。可,會是誰呢?

最有可能的便是府中的妻妾所為吧,那拉福晉不可能,她的地位已經是不容動搖的。鈕鈷碌氏也不會,虎毒還不食子呀。耿姐姐也不可能,她心地善良,何況她有弘晝。其他地位低下的侍妾又沒有必要這麼做。那麼,與自己有瓜葛,又擔心地位被別人搶了去的人,只有……李氏?

但這樣一想,她卻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觀點。若是這麼容易便被她知道,那麼胤禛又怎會想不到呢?李氏即便再想要報復,也不可能做這樣明顯的蠢事。

不論她怎麼想,她始終想不通,可唯一明白的就是,這府中的爭斗,真的很可怕,即便是身份尊貴的阿哥,也一樣會遭遇意外。那麼自己,又如何能夠走出這樣的險局呢。

心里是傷感的,不是因為被別人誤解,但胤禛的軟禁的確擊得她生疼。她沒想到一直說愛自己的胤禛竟然會不相信自己,難道她在他的心里,就只是一個會因為地位和爭風吃醋而害人的蛇蠍女子嗎?

五日了吧,他沒有來雨芳閣中看望她。也許他被弘歷的病煩惱得顧不上自己了,但,即便派人來給她聲消息,也能夠讓她感到心暖而振作下去呀。

但縱使她傷心又如何,她發現,她竟然無法責怪起他。就因為她愛他吧,她想,被愛的人,是有權利任性的。

唉……雨芳深深地嘆了口氣,或許,她真的該休息了,近來愈來愈頻繁的眩暈感總讓她越發得顯得無力。

困難地從塌上起來,她一邊靠著小若,一手扶著邊上的牆,緩慢地往床塌走去。

「小姐,您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我去請大夫來吧。」小若擔憂地看著雨芳愈見蒼白的面孔。懊惱于她的執拗,頗有些諱疾忌醫。

「不要了,大概是太累了,我休息會,明日就好了。」雨芳微笑道,扯起笑容顯得是那麼勉強。

「小姐……」小若無奈地喚道。

「好啦,小若,我有分寸的。」雨芳說道。卻在話音剛落下,一陣巨大的眩暈讓她眼前頓時黑了一片,意識漸漸消散,她只能夠听到小若那越來越遠的呼喚,和隱約中胤禛驚慌的臉龐。

原來,在夢中就能夠見到我牽腸掛肚的你,真好。如果是這樣,我但願能夠這麼一直沉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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