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站在她背後,手中探出一枚銀針,幾乎是眨眼功夫,風流熒便從馬背上跌落了下去,在地上滾了幾圈,終究昏迷過去。睍蓴璩曉
秦子衿看著直搖頭,「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呢。」
楚天冷冷哼笑了一聲,冰漠地讓人不寒而栗,將一封信扔給他,「三天之內,紅楓林,我要見到他!」
「會情郎也不用這麼大聲吧。」他驚叫了一聲,在寒目射來的瞬間就收斂起了笑容,「一定不負所托!」
說罷,策馬朝相反的方向奔去。
楚天皺眉看著地上的風流熒,用劍挑起她腰間的長鞭,用力一卷,人就被帶回她自己的馬背上,橫捆著架在馬上,策著共行!
風流熒迷糊輕吟了一聲,下意識撓了撓發疼的後腦勺,漸漸睜開眼,卻見身邊兩匹空馬。
她記得,是被那個那冰山男暗算後,滾下馬……***,難怪會這麼疼!
狠狠咒罵了一番,起身看了看四周環境。周圍是一片寂寥的小山坡,看來已經離開之前那個小樹林了。
見四下無人,她手心一握。那人現在不知道去哪兒了,正好方便自己月兌身!
這麼一想,便毫不猶豫牽過一匹馬,就在她正準備翻身上馬時,眼前一晃,馬兒頓時受驚的揚起前蹄,身子一扭,發瘋似的嘶鳴起來。
風流熒猝不及防,被甩在地上。
目光一動,馬那里好巧不巧插著一片葉子。向來,也是這枚葉子剛才刺激的馬匹,才會引得反常。
視線好奇地晚上一抬,整個人頓時震驚在原地!
只見,面前那顆粗壯的大樹上,一抹黑衣屈膝坐在上面,長長袍子飄飛在空中,隨風翻動著,銀色月亮,圓如玉盤,從他背後生氣,一眼望去,很有王者歸來的霸氣與凌然。
風流熒看直了眼,但是畢竟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正對著那一雙冷漠的眼,不慌不忙起身,似乎沒有半點被人看盡丑態的尷尬,悠閑地拍了拍身上灰塵,坐到樹下,「不用費心思了,我和花無憂萍水相逢,就算是有關系,也不過是主人和賣身丫鬟的關系,想要用我來威脅他從他身上得到什麼,我勸你還是正大光明直接找他好了!」
楚天鳳眼一眯,直視著她,半晌後才開口道,「你怎麼知道我要找他?」
雙手一攤,聳肩一笑,「猜的,我一無錢財,二沒身份,一般人抓了我還要負擔我的飲食住宿,誰會白痴到給自己找負擔,所以,你既然不怕這些,就一定是沖花無憂來的。可惜了……」
「可惜什麼?」
「可惜你打錯算盤了,花無憂是不會為了我這麼個一文不值的小丫鬟專程跑一趟過來,再說了,我私下逃走,他現在恐怕比任何人都恨不得我死,借手代勞,何樂而不為呢?」
「是嗎?」楚天嘴角反翹起,噙著一抹冰冷的笑。風吹亂了他的袍子,露出胸口一大片健康小麥色皮膚,胸線健碩而結實,比起花無憂的白希膚色,更是別具有you惑力!
風流熒一氣,「哼,不信我們走著瞧!我敢打賭,他要是敢來,就不是他花無憂!」
「他回來的。」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能這麼堅定說出,好似約定一般堅牢。
她皺起幾分眉頭,疑惑不解。
卻听他閉眼道,「他若不來,就不是百花宮宮主了。」
風流熒一驚!眼神動了動,見他閉眼一副不願多言的樣子,也靜靜坐在老樹下垂目沉思起來。
眼下看來,怕是跑不了了。當然,這種逆來順受她早就習以為常根本不放在心上了,索性也閉著眼學起樹上人睡覺!
像是趕路累極,才幾息功夫就進入了夢境。(幾息,幾個呼吸的時間。)
樹上人眼眸不知何時睜開了,寒冰般璀璨的眼目底下反射著亮麗奪目的光芒,眼一垂,看著樹下那睡的安詳的女子。眼底暗暗閃過一絲幽光。
第二早,風流熒簡單吃了些干糧就和那人一起趕路了。
所謂的趕路,也不過是牽著馬兒,悠閑而走在小丘上,一面悠閑的說話而已。
不過,礙于眼前這冰山男子惜字如金的癖好,一路上風流熒算是想盡了話題,終于在日上當空時撬開了他的嘴巴。
不過,回答也僅限于一些簡單的嗯嗯哼哼不屑語氣詞!最後像是被逼的有些不耐煩,才大方將名字給賜教了出來。
「楚天……」風流熒長長的咀嚼著這兩個字。
身邊人握馬韁的手一緊,盯著身旁的似是沉思的女子,「怎麼?」
風流熒搖頭,回頭一笑,「真是個開闊的名字,男子嘛,定是要一個霸氣十足,彰顯胸襟的名字才好。」
他冷冷一哼,「你是在諷刺我對你胸襟狹隘了?」
她惶恐地,連連搖手,「我只是想起了花無憂和秦子衿。」
楚天一愣,疑是思索著她口中念及的兩個名字。
風流熒長長噓了一口氣,就在她以為對方就此沉默時,楚天卻破天荒開口,道,「百花宮宮主歷來為花姓氏,無憂雖不及霸氣,卻還沒有你表現出來的那般不堪。秦子衿何時又惹到你了?」
她額了一聲,語噎。
搖頭,「繼續趕路!」
楚天俊眉一擰,盯著她的背影看。
兩天時間,風流熒算是基本上將身邊人的習性給模著了。除了外表一副冷漠,生人勿近,加上沉默少言這些外,似乎對自己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壞。
兩日的行程,很快就到了紅楓林。
遠遠就看見一大片楓葉,像是火燒般火紅一片,映滿了整座山。
她抬頭一望,心生畏懼,「這就是紅楓林?」
楚天微不可見點點頭,越過她,走在前面。
風流熒一撇嘴,也跟在他背後,才踏出一步,手指就不由得緊了一下。
而後,玩味地勾起唇角,像是無知無覺,跟上楚天的腳步!
「花無憂這番是要往北門老主壽宴趕去,你千里迢迢,難道不是要去參加壽宴的嗎?」
「嗯。」不咸不淡的一聲輕哼。
風流熒不氣餒,繼續問道︰「那麼,你要是帶我直接去北門那里也能遇得上花無憂,而且還不會耽擱行程,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楚天不言︰「……」
「再說了,你看,這紅楓林陰森鬼氣的,這太陽也快下山了,要是到時候遇上些什麼猛獸怪物的,那就不好了,我被吃是小,您身份尊貴,要是為了花無憂一個小角色賠上自己的小命,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對不對?」
繼續走路,沉默不語︰「……」
風流熒抓了抓頭發,這人怎麼這般油鹽不進呢!自己好好勸導不听,到時候後悔了可別怪她!「沙沙——」
風吹,葉動,林子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安靜的有些死寂了,讓人心底無端發毛!
身前人腳步一頓,風流熒勒馬的手指連忙一松,緊緊握住腰間的鞭子,警惕的看著四周。
「樹葉聲,走吧。」楚天淡淡的拋出一句,氣得險些她吐血。
但是現在已經上山了,人在半山腰,騎虎難下,身邊這個人雖然有些冰冷,好在一身功夫也不是吃素的,跟著他就跟一份保險,尤其是眼下必要時期,這份保險就是她活命的籌碼,可不能隨意丟棄呢!
「等等我!」她拉著馬,小跑在身後。
踩在層層楓葉上發出吱呀的碎裂聲,有些突兀而窒息。
忽然,楚天背影一頓,猛地轉身。幾乎是與此同時,一枚銀光閃爍的銀針從他修長的手指間彈了出去!
風流熒看傻了眼,愣在原地,半點動彈不得。
直到背後傳來一聲慘烈的尖叫後才猛然回神。幾步沖到楚天背後,尋求庇佑,瞪大了眼看著不遠處那垂直跌落下來的身影。
那把弓箭不堪重力,被折成了兩段,看得她心有余悸!
「我都說了,不能上山不能上,你看,這下好了!」她皺起眉,埋怨起來。
眼下的只有一個,暗處不知道還有多少人盯著呢,也不知道誰奔誰而來,不過,現在身陷困境才是最讓人頭疼的!
「怕什麼!」他冷冷一斜,翻身上馬,加快了進程。
風流熒銀牙暗咬,***,他一身好功夫,當然不用害怕了,就沒顧及到她這個半吊子水瓶,還說要用來引花無憂上鉤,這麼不珍惜她性命,等弄成一具尸體後,看你還怎麼引誘花無憂!
悶悶不樂的騎馬,不遠不近跟在楚天後面。神經幾乎是繃到了極致。
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因為畏懼楚天的功夫,一直到晚上都沒見任何響動。
風流熒稍微平衡了一些,放大膽子去找水。
「先喝點吧。」將水遞過去,楚天假寐的眼動了動。
喝過水後,繼續閉目養神。風流熒抬頭,看著夜空下稀疏的即可星星,百無聊賴的用樹枝撥弄了一下火堆,加了些柴火。火苗竄動著,火勢大了幾分。
她懶懶地打了個呵欠,正要喝水,風中一股凜然之氣直逼而來。
她面色一肅,握緊了手。
好大的殺氣!
也是在這時,楚天緊閉的雙眼猛的睜開,那雙琥珀色寒潭眸流露出淡淡寒鋒,像一把利劍,似要穿透人心!
兩人目光一致,望向那樹林深處。
卻見一道道黑影,身手敏捷如松鼠,攀附著樹杈漸漸襲進。
整齊一排站在兩人面前,手里拿著銀月彎刀,月光泠泠如水,散落在刀上,映出寒魄的光芒。
風流熒看著眼前架勢,似乎是害怕過了頭,一顆心莫名平靜了下來。
視線一一掃過那些人,大腦里搜索信息,卻是空白一片。
楚天挺身站出,冷目一斜,冰冷道︰「你們是誰?」
黑衣人領頭的一個握緊了彎刀,道︰「我們是誰不重要,只要能取你命就行!」
「好大的口氣!我倒要見識見識,究竟是誰取誰的命!」楚天拔出腰間長劍,大喝了一聲,沖上去與那群黑衣人糾纏在了一起。
風流熒鞭子左右開弓,好在對方只要求取楚天的命,高手都圍攻他去了,自己這邊還算能應付過來!
一手撂倒一個,凝重的看著那群黑衣人包裹中的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