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听人說是店主家里似乎遭遇了什麼不測,急著籌集錢財周轉。愛睍蓴璩」
「不測?」風流熒不由得挑眉。眼珠子一轉,頓時喜笑顏開。這不測來得好啊!開店做生意竟然這個態度,早就該倒閉得了!不過,她絕對是不願意承認之所以會這麼義憤填膺其實很大一部分還是因為上次被那店里打雜的給逼著丟了顏面!
對面人看著她樂呵呵的表情,一下子看傻眼了,難道听到人家敗落了心底就這麼開心?
風流熒很快就趕到了馬市,帶著鼓鼓的一袋子上次從四海聚里贏來的錢,和賣主商討了許久才以最低優惠價格定下來一匹體力剽悍的紅棕色馬匹。
將輕巧的行禮往馬背上一擱,翻身便坐了上去。
一聲長駕後,她就這麼瀟瀟灑灑離開了隍城!而此行的目的地卻是與花無憂不謀而合。
午時三刻,半路茶鋪。
風流熒將馬韁交給迎接的店小二,隨口吩咐道︰「一碗酒,幾個小點心。」
「好 ,少俠您稍等!」
店小二頓時手腳麻利下去準備了。
風流熒喝著先上上來的酒,三五大口下肚後才緩過來氣。正好挨著的一桌子凝是江湖中人,大聲談吐了起來。
「听說,這次北門老主的壽宴,幾國朝廷里的人也會來,是嗎?」
「這個我倒是也听說過,而且,聖水國似乎已經派了人前往,算算日子,估計也正在這幾段路上了吧。」
「聖水國?……莫不是那個海外之國?」
「正是!」
「不會吧,听說那國四面環水,雖然國力比不上花間姚月,但是也還算得上富饒。怎麼會不遠萬里來參加壽宴呢?再說,朝廷中人什麼時候與江湖牽扯上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嘿,我倒是听說,這次北門老主放出話來,接著這次壽宴正好推選下一屆武林盟主!」
「推選盟主有何奇怪的?」
「推選盟主倒是不奇怪,怪就怪在他這次放出話,無論江湖朝廷,能人居上!」
眾人大驚,頓時唏噓不已。
風流熒听得起勁,適時又飄起一道聲音。
「哎,我倒是不奢望什麼武林盟主,只不過听了小道消息,說是媚門那幾個騷娘們今年也會去!」
「哦?還有這事?!倒是奇怪呢。」
「呵呵,奇怪不奇怪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听說媚門今年的門主可是要比往年那幾個都要妖嬈卓越的多,還有她手下那幾個護法,不知道練了什麼,魔功,一個兩個的,御人魅人的手段饒是一個比一個高超呢!」
「呵呵,原來你小子是心術不正!」
「哼!誰敢說誰心里頭沒個邪念?難道你們還想天真的想要去爭取那勞什子武林盟主?!」
「說什麼呢?愣是看不起爺爺不成?!」
「哼!這可不是什麼看不肯得起的問題,練家子大家都是,幾斤幾兩的你我心底有數,除了青雲山的新莊主,還有誰能比得過他?!」
「這位豪俠說得有理,不過……要不是那百花宮主人行蹤飄忽,以在下看來,這一去勢必蟾宮折桂!」
眾人沉默︰」……」
風流熒剛才喝了幾口酒解渴,頭頂上太陽一曬,整個酒勁被激了出來,筷子敲打著碗口,像是閑口道,「在下不才,倒是听得那北門老主膝下千金正當風華,不遲千里,便是一睹芳容也足願了。」
眾人眼神一動,嗖嗖幾聲全都朝這邊射來,看清這邊人後,均暗暗吐了口氣。
沉寂的氣氛再一次炸開。
「這位少俠說的倒是不假,那小千金我去年押鏢的時候到時有幸見過一面,雖然用紗布蒙著臉,就是那一雙眼也是風采不亞人的!」
「哦?這麼說來,今年的比武大會倒是要比去年的熱鬧。」
「哈哈……豈止豈止!剛才被這位少俠無意一提,我適時才想到沿路得來的一個秘息。」
「是什麼?」周圍人頓時拱成一團,將那人緊緊圍在中間,像是被勾起了興趣。
風流熒一拍淡然飲酒的樣子,其實心底好奇心被勾起,一派心神早就癢癢的跑到那邊去了,耳朵豎得比兔子還高。
那人一見,頓覺自己地位高漲,不慌不慢的喝了口酒,這才徐徐吐出,「我听說,北門老主這次除了剛才那雙喜,還有一喜要臨門的!」
「別賣關子了,快說快說!」已經有人不耐煩催促起來了!」
「就是為膝下千金北靈玉選一門好親!」
「嘩——」
「不是吧?還有這等事?」
「我怎麼沒听說呢?」
「這麼一來,那選盟主這事豈不是比往年要容易得多?」
「噢?這話和解?」
「你想啊!既然是選親,定然會有一人將來會做北門家的主人,享譽北門身份地位財富美人,這樣一來,那北主生為前任盟主,怎麼可能不合計著幫襯幫襯?」
「……呀!這倒是!哎,瞧我這腦子,真是久了沒使,繡了!」
「呵呵,說道財富,我倒是想開開眼界見識見識北門的鎮門之寶!」
「你是說乾坤鏡?!」
「一面……鏡子?不是吧?」
「嘿,這麼說你就沒見識了,听說那邊鏡子可神奇了,有求必應,有能必得,還可扭轉……」
風流熒在听到那三個字時全身僵硬著,血液凝滯,聚集在一團,蒸染沸騰了起來。
乾坤鏡!她此行的目的!她勢在必得的寶貝!
「小二!結賬!」扔下極快銅板,她取了馬,飛速策離!
卻至始至終都沒有注意到背後兩道視線,一道來自黑衣,一道來自紫衣,兩人均隱匿在角落里,是以,不說話,幾乎無人能注意到!
「楚兄,這丫頭似乎轉目標了呢!」
紫袍人鳳眼一斜,一道冷光從中乍現,袖手一揮︰「追!」
風流熒駕著馬飛奔在樹林里,一聲鳥鳴格外清晰亮耳!
她放慢了駕馬速度,目光凜然一斜,四周安靜如死寂,只留下馬蹄踩在落葉上的噠噠聲。
「沒想到閣下喜歡做縮頭烏龜!」
不遠處趕出來兩道身影,筆直如畫,坐在馬背上篤篤而來。
兩個人背著陽光,身上覆滿了陰影,看的不真切。
只見其中一個人忽地斜了,兀自笑了起來,對一旁同行的人呵呵樂道︰「楚兄,這丫頭的練氣似乎不錯,遠在百里外都能發現,真是……後生可畏啊!」
風流熒回頭一望,眼神動了動,「是你們?!」
「听丫頭的語氣看,原來還記得住我們,在下榮幸至極。」
「少廢話!說,跟著我干什麼?」
秦子衿往前走了幾步,樹枝遮擋住陽光,他一身黑衣閃閃,卻不是一貫的金衣。
風流熒眼楮眯了眯,這樣的裝束看起來倒是比金衣順眼多了。
從出隍城就總覺得有些不自在的,當時還以為是怕花無憂所以產生的錯覺,沒想到真的有人跟在背後。倒是不知竟然是這兩個人!不過……她眉頭稍微皺了皺,這樣的氣息似乎又不像。
「最開始跟著我的……不是你們?」
「哦……你說的是那些軟腳蝦啊。」秦子衿悶聲道,一臉郁悶。
風流熒眉毛挑了挑,「什麼意思?」
「呵,說起這個我倒是有個疑問,金算盤周店主怎麼會一夜之間就瘋了呢?」
「金算盤?」她握緊了手下馬鞭,冷然道,「我不知道什麼金算盤周店主!」
「是嗎?」比她更冷冽了幾分的聲音飄出,像是寒箭飛射,驚嚇了林中所有飛鳥。
楚天目光深幽的看著眼前那個背影,冰霜雕刻的俊眉邪飛入鬢,風華卓然,寒氣橫生,帶著一股不容挑釁的威嚴,緊緊的壓迫著四周,仿佛空氣都凝滯了下來。
風流熒不悅地瞪著他,見他表情不假,不由得心虛。仔細算來,她似乎听都沒有听過金算盤這個名號,所謂的那個周店主她更是連屁都不知!
等等……周店主?
莫非……「你說的是隍城那家成人店鋪那個破產了的老板?」
秦子衿一愣,回身一想,頓然笑了,「這樣一來,難怪你不知了。」
「什麼意思?」風流熒端正了身形,好奇心被跳了起來。
「周一是江湖第一生意好手,對于經商很有手段,所以被人給了個金算盤的江湖稱號。听聞,他的商行遍布天下,領域涉及頗廣,為人也極是行蹤詭異,身為幕後店主卻少有現身。沒有意外的話,你口中那個成衣店鋪的老板或許就是他!」
「哼,那成衣店老板分明只是家中生變故,哪里是你說的瘋癲?」
「你不知?」秦子衿好奇地揚起了聲音,托著下巴打量著她,嘆息著搖搖頭,「看來百花宮宮主似乎對你還不錯。」
「花無憂和我沒有半點關系!」幾乎是矢口否認,風流熒想也沒想就打斷了他。背過身去,「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想先行一步了,就此告辭!」
她揚起馬鞭,鞭子還沒落下就被一個力道纏住了。還沒來得及回頭,一道掌風就從側面劈來,她身子一倒,一只腳勾著馬背險險躲開。
兩人不知何時已經趨近了她。秦子衿斜著身子,悠閑自在地坐在馬背上盯著她看,一臉笑意。
楚天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