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她拿著圖紙,沒多久時間就解開了,悠閑地捧起一杯茶,稍瞥了一眼對面坐著的月娘,然後游目四周打探著這雅致的房門布局。愛睍蓴璩
月娘專心其中,等到完全解開也比她多不了多少時間。
風流熒心底佩服,沒想到她悟性如此高!
月娘靜靜地望了望擺在她面前的圖紙,搖頭一笑,「我輸了。」
她說的風輕雲淡,像是輸掉的根本不是她,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這份但是讓風流熒心生敬意,同時心底也有一點點小小的愧疚。
「這是賭注。」月娘輕手一揮,小書童如數踫上來一份財禮,數目整整就有一千兩銀子,風流熒笑呵呵接下。
隨口問︰「你要是還沒練順手,我們可以再多練習幾下,不急。」
「不用了。」她淡淡開口,從手底下抽出剩下的三章圖紙,推到她面前,「開始吧!」
小書童換下新的一根香,風流熒有意幫她圓話,無奈人家自己不領情,所以也怪不得她了。
其實……月娘練不練都沒有關系,因為她本來就是來輸銀子的,所以,這一局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贏。
風流熒拿著筆,快速掃了一眼,這三張圖明顯比剛才那三張多了許多圖形,也復雜多了!沒想到月娘這舉一反三的能力震驚人!
若是一般人來,定是要費上一番波折,但是,今天坐在她對面和她一較高低的卻是自己。
她眼眸一轉,已經有了解密對策。
可是,她既然是專程來輸錢的,表面功夫還是少不了的。
所以,一手托起下巴,故作為難,手上躊躇著,下筆猶豫不決。
就在她猶豫的瞬間,月娘那邊已經完成了第一張,看樣子,剛才的練習也並非沒有任何幫助啊。
風流熒驀然想著,慢吞吞的拿著下筆,毛筆停頓在紙上,一路畫畫停停,看起來頗為費神!
時間漸漸走著,月娘做完最後一張後,滿足地嘆息了一口氣。
卻在一抬頭的瞬間,秀眉不由得擰了寧。
風流熒放下筆,長吁了一口氣,「山外青山樓外樓啊,吶,這是你贏的!」
月娘听了卻沒有半點高興的意思,將手里的幾張紙遞過去,「你還沒核對是否全走對了。」
風流熒斜眼一掃,點頭,「全對了,快點接著吧,我手軟。」
「啪——」
月娘手掌往桌上一甩,拍得飛響,全身上下頓生一股冷氣,她負手背過身去,高傲的背影直直的對著她。
「我誠心與公子比試,沒想到公子卻當作兒戲,既然公子好不傷心,這一局權當沒有開始過,書兒!送客!」
一旁的小書童得令走過來,彎身在風流熒面前請人,「公子,請!」
風流熒看得一瞪一愣的,見她態度堅決不像是刻意作假的樣子,心頓時慌了。「哎,不是的,我是真的技不如人,我也認真的思索了,還是沒有勝過月娘你,這全都是因為月娘你機智聰慧,悟性非凡啊!」
本以為女人都習慣被吹捧,沒想到眼前這個氣質凌冽的人卻一點也不買她的賬,听了她恭維的話後,身上冷氣更盛了幾分,像是自尊心嚴重受挫,不待風流熒解釋便催促起小書童︰「還愣著干什麼?!」
「公子!請!」
「哎,你听我解釋啊,真的是這樣的,其實最開始那幾張圖只是一個高人交給我的,我對這些東西一點都不懂!」小書童看著個子小小的,沒想到竟然是個練家子,風流熒活生生一個大人被他輕而易舉一推,整個身形就開始踉蹌起來。
背影人手指一動,連忙轉身,「等等!」小書童連忙停手。
風流熒捂著胸口喘息了一陣,扶著門彎腰看著她。
「你剛才說什麼?」
風流熒頓了頓,這才明白她突來的轉變,眼珠子轉動著。
沒想到剛才情急之下她隨口一編,竟然讓這月娘給信以為真了,呵呵!雖然方式不同,但是能達到相同的結果,也沒多大影響!
打定主意後,她開始鄭重其事將故事娓娓道來!
「其實,這個鬼畫符的東西我連認都不認識!這是別人交給我的,還讓我背了幾張圖形的畫法,然後給了我一代銀子來這里找你,還說,必須要將這袋銀子輸給你。」
「那人是誰?」
「他自稱是百花宮的人!」反正百花宮向來行蹤詭秘,隨意編造一個也不會一下子就懷疑到花無憂頭上了!
月娘聞言臉色變了變,緊緊捏著她雙肩,情緒激動難寧,切問道︰「那人是不是個男子?」
「額……是!」
「一身紅衣?」
「好像吧。」
「身形修拔,手執畫扇,面容柔和,嘴角總是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咳!」風流熒嗆了一口氣。
「是不是?是不是?」往日的淡然鎮定這一刻全被打碎,急迫的想知道答案!
風流熒被她搖的七葷八素,「停!」
月娘像是這才發現手下人的異常,尷尬地松了幾分力道,卻沒有放開她。「你快點告訴我,是不是他?是不是像我說的那樣?」
這下了不得了!風流熒心底一慌。早知道這月娘是花無憂惹的風流債,她就是打死也不來給他情人送錢!就說嘛,像花無憂那麼小氣巴拉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這麼大方給人送錢,一開始還以為他是有什麼新的計劃,沒想到這的確是計劃,卻是為了他下半身計劃的!
哼,之前還瘋狗一樣叫她娘子,沒想到男人一發情起來,就是逮著貓啊狗的也成了娘子吧!
風流熒發狠的想著,心底卻像是一管子堵住了似的,氣悶不已。
面對眼前月娘那殷切的目光,自我嘆息了一聲,哎,看在同是女人的份上,她也不為難她了。
「就是你描述的那個人。」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月娘驚喜難表,局促不安的問。
「死了!」
「啊?」
「咳咳!我是說……他現在一定是在某個地方樂死了。」哼,桃花朵朵開,能不樂死他嗎?像他這種的,所謂天妒英才必須要實踐在他身上才能給眾人一個公平說法!
月娘听得似懂非懂,還想再問些什麼,風流熒卻不願多留了。將銀子摔在桌子上,簡單揮了揮手,「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說罷,也不待月娘反應,一溜煙走了出去。
從四海聚出來時天色還尚早,她兜里揣著那幾千兩額外賺來的銀子卻半點喜色都沒有。
像游魂一樣飄在大街上,腦海中盡是剛才月娘那激動驚喜的表情。
她用力的踏了幾下地面,心底像是無端升起一股郁悶之火,沒地方釋放憋得又難受。
「地面跟你又沒有仇,這麼用力干什麼?」背後幽幽飄來一道聲音。
風流熒背影一僵,而後冷冷地勾起一抹笑,哼!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對啊,著地面跟我沒仇,而你卻和我有仇!」她一拳聚集滿力氣砸了過去。
花無憂身子一側,躲過她的拳頭,沒想到風流熒這下真的是怒氣攻心,擺明了要好好跟他干一場。拳頭勢不可擋,一連接一連往她臉上招呼著。
根本不給他喘息說話的機會。
最後,乘他開口的一個空隙,她腿腳一伸,狠狠的踹在他胸口,花無憂猝不及防竟然被她一腳撂倒在地。
胸口上那只小小的腳印更是張牙舞爪暴露在視線之下,他一手按著胸口,咳嗽不停,另外一只手撐在地面。
風流熒先是一愣,怎麼也沒想到武功在自己之上的花無憂竟然有一天會敗在自己手中,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最後她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扶著青色牆面,笑得前俯後仰。
花無憂坐在地上,衣裳上沾染了不少灰塵,看起來有些狼狽。那俊俏的臉上卻是一貫的笑容,慵懶而隨意,雙眼微眯,眼底劃過一絲釋然。
「出氣了就回去吧,你一個人走在路上我不放心。」他站起來拍拍灰塵,誠心說道。
風流熒臉上一赧,「你……你胡說什麼?!」
他笑意沉沉的注視著她,目光柔和,乘她不備,牽起她一只手,溫聲道︰「我擔心你。」
風流熒一把拽回自己的手,「哼,你的擔心毫無價值!」
要真的擔心她,又怎麼會讓她來給他的情人送錢。會這麼及時出現,恐怕也是一路跟著她來的吧,難道他就這麼關心那個叫月娘什麼的?!
花無憂看她表情怪異,悶悶不解,「你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她冰冷道,整理好衣服轉身往外走。
花無憂跟在她後面,目光緊隨,走了好久,也沒見她回過頭來,心底越發好奇。最後終于無法忍受了,一把擋在她面前,攔住她,「不對,你一定有什麼事瞞著我!」
「好狗不擋道,讓開!」
「小銀子?」花無憂柔柔的放下姿態。
「我說讓開!」她毫不妥協。
「娘子!」
「唰——」這一句帶著天雷勾地火的威力,瞬間點燃了她心底亂竄的火苗。
幾乎是條件反射,她一把抽出腰間的鞭子扇過去。
若說剛才風流熒那一腳不過是在花無憂預料之內,那麼這一鞭子就真的是完全出乎他的掌控了!
花無憂驚訝的看著她,而原本各行其是的周圍人見此也不免看傻眼,那鞭子的聲音听著就不弱,這一扇估計也輕不到哪里去。
風流熒以為憑著他敏銳的觸覺,一定會快速避開,沒想到竟然真的打到他身上。
不由得驚訝了!花無憂穿在身上那一件衣服正好是當日她給買回來的那一件,原本好看秀麗的衣服如今胸膛處卻拉開了長長的一痕,剝開了外衫,似乎還能看到里面雪白色里衣,一股殷紅從里面透出,漸漸暈染開去。
風流熒瞪大了眼看著,「你……」
「我沒事。」他一把握住她的手,陽光下他的臉色有些淡淡的蒼白。
風流熒這才後知後覺想起,那鞭子原本是預備在龍玉山的時候使用,所以上面加了不少料,威力自然也相應提高了不少,而剛才自己又是卯足了力氣打過去的,那力道……
她有些不敢想象。
「費什麼話!都流血了!」她纏上鞭子,一把扶住他,「我先帶你回去敷藥。」
「先告訴我你為什麼突然生氣。」花無憂固執不動。
「我沒生氣!」她使勁拽了拽,沒想到這家伙力氣非凡,根本就拽不動。
「你有。」
「沒有!」
「有!」
「沒有!」
「為什麼?」
「我說沒有!沒有沒有沒有……」
「是因為今天的事?」
啊!風流熒的聲音戛然而止,瞳孔縮了縮。過了一會兒,她眉思一斂,低垂下頭去,「我先送你回府。」
花無憂擔憂的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微光。
這一下,他沒有繼續堅持問了。
因為,從她的表情上看,他似乎已經得到答案了。
可是,他不知道到底哪里惹了她不開心。
是輸錢的緣故嗎?可是,中途一路往上,她也贏了不少。
難道是最後一關被月娘為難了?
想到這里,花無憂眉頭漸漸深了一層,的確,從她上三樓之前都還好好的,可是從三樓下來之後卻變得古怪。
兩人沉默的回到七王府,一進府門正好遇見漠傾歌,他靠坐在石橋邊,手里拿著一份東西,望著橋下流水出神。
听到這邊響動後,才恍然大驚轉過來,驚喜的表情還未來得及展露,就被花無憂胸口前那長長的一痕給嚇住了,上面還滴著血珠兒。
「這,這是怎麼了?」
「說來話長,先叫大夫吧!」
「府里有御醫,我這就派人去叫!」漠傾歌慌而不亂,很快就鎮定有神,下去辦事了。
風流熒將人扶進房門,執劍正好在院子里練劍,看了這架勢,微微一愣。
「先別問,幫我一起把他扶進去!」她力氣快到頭了,支持不住。
執劍也不含糊,一手接過人,和風流熒兩個人一起將半昏半睡的人給扶到床上。沒過多久,漠傾歌就帶著御醫後腳進屋。
風流熒慌亂無神,看見御醫一把將拉著他往床邊催︰「你快去看看,他怎麼樣了?」
老御醫雖然沒有見過她,但是也府里人說過最近來了個自稱是白狼君派下來給王爺出診的人,說是白狼君手下的人。
這麼推來,把脈推診應該不在話下吧?
可是眼前……
御醫把脈之余疑惑不解地想著,但是,王爺的事自己還是少管為妙!做好自己本職工作才是最要緊的!
收回手,老御醫嘆息了一聲。
听得風流熒一顆心頓時提到嗓子眼上,「怎麼了?很嚴重?」
老御醫瞥了她一眼,對著漠傾歌回稟道︰「王爺,這位公子只是皮外傷,因為失血導致了半昏迷狀態,等微臣等會兒開店止血的藥方再喝點藥調養調養就沒什麼大礙了。」
「如此,有勞孫御醫了。」漠傾歌謙和有禮笑了笑,視線落道一旁疑是松了口氣的風流熒身上,眼中動了動。
風流熒一听老御醫說沒事兒才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忙松了一口氣。
「王爺言重了,微臣這就下去開藥方,這里是止血藥,你們等會兒幫這位公子擦干淨傷口周邊的血跡上些藥給他好生包扎一下!」
風流熒連連點頭。
「那我隨御醫下去領方子。」
宮漠傾隨著老御醫走了出去,執劍一把扶起昏迷中的花無憂,風流熒連步走過去,撕開他衣服。
長長的鞭痕雖然怵目驚心,好歹也只是皮外傷,不會留下疤痕。
風流熒長嘆了一口氣,心中的罪惡感降低了不少。
執劍目光深深,視線從傷口轉到風流熒腰間,嘴唇動了動,最後什麼話也沒說。
兩人動作都很快,一會兒就麻利地包扎好了。
風流熒抹了一把汗,剛把人扶躺下,就听見吱呀的開門聲。
她疑惑道︰「你不守著花無憂了?」
執劍背對著她,門板後面的背影有些陰暗疏遠,淡淡道︰「別忘了,公子也是你的公子!」
風流熒眉毛一挑,張大眼瞪著那漫步遠去的背影,郁悶的想著。什麼叫公子也是她的公子?這是在提醒自己也不過是一個賣身給花無憂的貼身丫鬟?
不過,說道這個……
風流熒看了下昏迷中的花無憂,心中升起一個想法。
現在花無憂正是昏迷之時,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可是……這樣做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不過機會難得,聖人有言,良機切不可失啊!
雖然……話是這麼說,可是,好歹花無憂也是因為自己才搞成這樣的,怎麼說自己也要付一半責任!怎麼還能在這時候想著這麼卑鄙的事呢!
但是但是……
一時間,風流熒陷入了天.人交戰的局面,足有為難。
「咳咳……水。」床上響起花無憂虛弱的聲音,將她的思想交戰瞬間打破!
風流熒連忙走過去取水,「水來了,水來了!」
她一手扶著人,一手小心翼翼灌水。
近距離一看,花無憂蒼白的嘴唇沾染了些水珠兒,沒有了以前鮮艷欲滴的色澤,那一張白希的臉也泛著不正常的蒼白色,風流熒心中那一絲罪惡才落下又緊緊升了上來。
「還要嗎?」
花無憂半眯著眸子,搖頭,「有些困。」
「困了就睡吧,等藥來了我再叫醒你。」
「小銀子……」他虛弱的喚著。
「嗯?」
「你之前說的睡前故事。」
風流熒臉色一黑,「……」
「睡不著,講給我听吧。」
她額上三根黑線。「……」
「咳!那個,你傷口還沒好,等你傷口好了我再給你講!」生病了就是麻煩,還好花無憂不是發燒,要真的燒壞了腦子,她鐵定第一個被逼瘋!
「小銀子……」這聲音長長的糯糯的軟綿綿的怯怯的……那一張蒼白色臉正對著她,像是在無聲的控訴著她先前的罪行,讓她頓覺無力。
「好了好了!」風流熒舉手投降,輕咳了一聲,「很久很久以前,在那個國家里住著一個惡毒的王後。王後身邊有一面鏡子,那個鏡子擁有魔法,可以知道任何事。」
「魔法鏡?什麼叫魔法?」
「魔法,就是你們通常說的一種類似于巫術邪術。」
「世界上有這種東西嗎?」花無憂擰起好看的眉頭發出疑惑。
「咳!這只是故事嘛,天馬行空,你懂的。」
「不切實際不合邏輯,換一個!」毫不留情的批判。
風流熒嘴角一抽,看在你受傷的份上,病人最大!
「好!換一個!……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富貴家里住著一個善良的姑娘,她每天都要趕很多很多的活兒,身上佔滿了灰塵,所以人們叫她灰姑娘。有一天,灰姑娘遇見了一個會魔法的人,魔法師不忍心看她受苦就給她施了一道魔法,把她變得很美麗很美麗,于是灰姑娘架著馬車去參加宴會,還和高貴的王子一起跳了舞。王子很喜歡這個姑娘,正準備向這個姑娘表示的時候,灰姑娘卻不得不離開這里,因為,魔法就快失靈了!王子追出去後只找到了一只玻璃鞋,他派了很多很多人找,都沒有找到,最後還粘貼告示尋找這只鞋子的主人……」
「那個王子是白痴嗎?」花無憂冷笑著打斷。
「唔,為什麼這麼說?」
「他身份高貴怎麼可能眼光這麼低看上一介貧民?」
風流熒眼皮一垂︰「那是因為那天灰姑娘被施了魔法,變得很高貴美麗!」
「皇室中人就算再差,也還不至于連一個女人都追不上吧。」
「那是因為,在那個年代還沒有出現叫武功這個東西!」風流熒眼皮再往下一垂,有種無力感。
「哼,那玻璃鞋又怎麼說?天下之眾,無奇不有,采用粘貼告示尋人的辦法,愚智!」
風流熒︰「……」
「小銀子,你這個故事真的很膚淺,再換一個。」
她突然間有了一種想要掐死他的沖動,「膚淺?這才叫故事啊!你他妹懂不懂!」
故事都是為小孩子編寫的,誰這麼會像他這種,這麼大還想著要听故事這麼BT啊!
風流熒扯著頭發,險些風中凌亂!
「那你就編一個不膚淺的不就好了?」他好意建議,像是一副皆大歡喜的恩賜模樣。
風流熒眉心狠狠一抽,你大爺的,說的倒是簡單!
但是,誰叫自己嘴賤,一開始就給答應了下來呢,要是半途走人,想也不想按照花無憂的性格一定會一手掐死自己。
現在她可謂是自掘墳墓了!
風流熒悲催的想著,突然大腦一閃,像是想起了對策!
(今天更新完畢,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