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想到,夏小淺和夏嚴澈竟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踫面。愨鵡曉
因為這聲巨響,房里的兩人都止了動作,不約而同的回頭,看到一臉驚慌失措的夏小淺,大大的杏眼瞪著他們。
夏嚴澈冰冷的視線從她臉上劃過,卻沒有半點愧疚的意思,反而是洛可欣,就像被人偷窺了秘密,下意識縮回摟住男人的手,有些尷尬的看著來人。
「對不起,打擾了……」
沒等房里的人開口,夏小淺就已轉身,大跨步往外跑了出去澩。
「小淺!」夏翌臣在她身後喊著,朝夏嚴澈那邊看了一眼,卻也很快調頭追了過去。
這夜的氣溫驟然下降,雨水夾著風雪撲面而來,又痛又冷,打在臉上,刺在心里!夏小淺突然腳下一滑,「撲哧」一聲栽到地上,吃了一口大大的積雪。
好在有雪,她就是跌倒也沒覺得疼,可是—銦—
好冷!
她不想抬頭。
周圍的冰冷似乎能讓她瞬間冷靜,但不過一刻,腦海中又想起剛才看到的畫面。
獨處的一男一女,他們親熱的接吻,她把舌頭伸進他的嘴里,探索著他的體溫,而他亦是撫著她的面龐,微微閉眼。
就在這時,畫面突然變得紊亂,鵝毛般的白雪轉眼變成了傾盆大雨,從漆黑的天空一瀉而下。她仿佛看見自己撐著一把傘,孤寂的站在雨中,而在她面前卻停著一輛蘭博基尼,香檳色的,好是熟悉。車窗內燈光明亮,玻璃透明得幾乎能看得清里面晃動的人影。同樣是一男一女,同樣是……在接吻。
「小淺!」似乎有人在叫,然後一個用力,將她趴在雪地的身子拉了起來。
她驀然抬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是夏翌臣。
好亮!她微微皺眉,只因夏翌臣正站在燈下,她這樣仰頭,視線中晃過一陣白茫。
夏翌臣一臉慌張,拍去了她臉上沾著的雪,她蒼白的小臉看起來那麼虛弱,他忍不住用手捧著,似乎想將自己的溫暖傳到她的身上。
「小淺,你沒事嗎!啊?」他臉色蒼白,一雙眼擔憂的看著她,再看看她的小月復。
她好不容易,才慢慢適應光線,看清了他的五官,伸一只手,也模了上去。
淚水潸然而下,和著雨雪的沖刷,竟在臉上化成一團糊,分不清了。
雪越來越大,飄得她頭發都花白了,就是夏翌臣身上也沾滿了厚重的積雪,再加上他穿的白色羽絨服,更讓他看上去像個雪人。
可他是有溫度的,從她的掌心傳來,一絲一絲,可沒傳到心中就被寒風吹得散了。
她的手是冰的,身體是冰的,心,也是冰的。
「翌臣哥……」許久,她終于開口,可卻是那麼讓他意想不到,「我……我想起來了……什麼都……想起來了!」
「什麼!?」夏翌臣微微一怔。
可沒等他反應過來,她突然眼前一黑,暈過去了……
雨夾雪突然成了暴雪,今年的溫哥華天氣太過異常,好多年沒有這麼冷了。
洛可欣將窗子關緊,有些得意的朝樓下的身影微微笑著,然後轉過身,剛想對男人說些什麼,卻發現他蹲在門口,用左手慢慢的拾起散落在地的飯盒。
還有一些飯菜沒灑出來,除了那蠱還在冒著熱氣的湯。
「我幫你把它扔了吧!」說著,洛可欣已經走到他的身旁,正想彎腰,卻突然被他用手推開。
「你可以走了。謝謝你再陪我演這出戲!」他眼楮抬都不抬,只是自顧自的提起飯盒,放回自己的桌上。
洛可欣瞪大了眼,面上升起一絲怒意,「你什麼意思?你大老遠托人把機票寄到我的手上,又給了我一筆可觀的費用,原來只是為了陪你在這里演戲,給她看?」
天知道,她是做了多大的犧牲,才能從那禁閉的大別墅里逃出來的?
她賠了身,賠了心,差點連命都搭上!
她逃到這,還以為是他變了心意,奇跡般的接受她了!原來,這不過還是一筆交易?
「夏嚴澈!你算什麼東西!就這樣對我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活該你得不到幸福!我看你不該燒掉一只手,就是把你的心都燒了,我都不會同情!」
她真是憤怒了,拎起丟在沙發的包包,頭也不回的走了。
隨著「砰」的一聲巨響,房門被重重的關上,房間里又瞬間靜了下來,沒有聲息,就如他此刻絕望的心。
他曾經是有多麼的驕傲,初中時就在加拿大獲得了國際奧賽的生物獎,高中時年年以第一名的成績獲得獎學金補助,直到大學,也依然名列前茅。他用了四年的時間,比別人更快的完成醫學五年的本科學業,再連讀了兩年碩士,畢業後在溫哥華最好的醫院有了工作,再繼續讀博。他在讀研時完成的課題,曾被候選上諾貝爾醫學獎,還被翻譯過各種語言在多國的期刊發表。
在人們眼中,他是飛上天的人,是最有潛力的華裔醫生,是最具聲望的青年俊才。
可是現在,他卻失去了這只右手……
無論他外表裝得多麼堅強,可當他見到她時,所有的偽裝都會破潰!
為什麼?
他捂著臉,胸腔中某個地方猛地抽痛,這感覺,竟和剛失去Sherry時,一模一樣……
夏翌臣好不容易把夏小淺背回酒店,隨同的一名護士給她月兌去了外套,再在手臂和上打了一針,這才把口罩摘下。
她說著一口流利的美式英文,將醫生交代的藥片發到夏翌臣手上,再三囑咐用法,直到他能準確的復述出來,她這才安心的關門離去。
夏翌臣月兌了外套,將身上的積雪輕彈干淨,就坐到夏小淺身邊,靜靜注視著她。
她恢復記憶了?他究竟有沒有听錯?
他情不自禁的握著她的手,冰涼涼的,就如她此刻沉寂的心。她臉上還有幾許未干的淚痕,他突然起身,走到浴室拿出用水濕過的溫熱毛巾,又回來替她輕輕擦拭。
就在這時,短信的聲音驟然響起,他低頭翻了翻褲袋,竟是夏嚴澈!
「帶她走,照顧她。」
短短的六個字,卻如千斤重,讓他攸地沉下了臉。
因為暴風雪的關系,溫哥華機場暫停了幾乎所有的國際航班,等到天氣好轉可以飛行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的事了。
夏小淺離開的時候,沒有把自己恢復記憶的消息告訴夏嚴澈,也沒有再去看他,就好像,那個曾經拿著刀在自己手腕上劃出血跡的絕情的女人,又回來了。
不,是已經回來了,卻帶著比當時更深的傷口……
「翌臣哥,回到學校後,我打算申請這學期的語言環境培訓,但這次有幾個國家供我們選擇,時間從3個月到2年不等。主要看你選擇的是哪個國家。」飛機上,夏小淺突然說。
夏翌臣似乎听出了她的潛台詞,秀氣的眉頭深深皺起,探索的目光緊盯著她。
「那哪個國家時間最短,哪個國家時間最長?」
她淡淡的看他一眼,垂下頭,下意識的轉了轉無名指上戴的鑽戒,然後答︰「葡萄牙最短,英國最長。」
「所以?」
「我想去英國。」
夏翌臣面色驚了一陣,「那你的孩子……」
「我有我的想法,孩子的事,你就別擔心了。還有,幫我瞞著爹地媽咪,我更不想讓他們操心。」
夏小淺說到做到,她回國後,果然積極的報名,參加面試、筆試,以及各種材料準備。
童詠恩是她的死黨,自然應該和她選擇同一國家才對。
但面對長長兩年的海外求學,童詠恩還是默默的選擇了時間最短的葡萄牙。她不想離開太久,因為,她結婚了。
她居然結婚了!她連自己都感到意外!
看,在今天來機場送行的人群堆里,就有她最愛的親親老公——莫凱瑞。
夏小淺也想不到童詠恩最後還是同意了家人的安排,但她卻沒有看到好友眼里任何的不滿,或許,在她離開的時候,這丫頭和出名的夜場王子發生了什麼意想不到的事?
若是以前的她,倒是很八卦的去問,可是現在,她卻沒有這樣的心情。
夏宏光和妻子也都來機場替她送行,夏翌臣更是放心不下,決心和她一起先去英國,等安頓好後再單獨折回。
「小淺,放假要記得回來。」夏宏光很是不舍,這個女兒,自從他把她從孤兒院帶回來後,就沒有讓她離開自己。
但夏小淺只是笑笑,同樣不舍的擁抱了自己的養父兼親生父親,在他面上親了一口。再抱了抱養母蘇珊妮,也親了她一口。
「我不回來的話你們也可以過去。我很想學著**,爹地媽咪,相信我已經長大了。」
夏宏光撫了撫她的滿頭長發,確實,她長大了,還嫁人了。
「你是想放假的時候去溫哥華吧?看看阿澈也好。這家伙一聲不響就到加拿大讀博去了,真讓人揪心。連婚禮都不先辦!也罷,等小淺你大學畢業,我們再補也是可以的!」夏宏光到現在還不知道夏嚴澈受傷的事,蘇珊妮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醫院各方也非常配合。
听到他提到夏嚴澈,夏小淺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常態。
「嗯,到時候再說吧!」她也只能敷衍一句。
時間也差不多了,送別的人都紛紛揮手,目送留學的人走進安檢,再站了一會,直到親人的身影看不見了,這才轉身陸續離去。
「翌臣哥,我交代的事,你幫我辦了嗎?」上飛機前,夏小淺抬頭問了一句。
「你確定嗎?」他目光很是為難。
「我確定。」她嘆一口氣,深深點了點頭。
一星期後,一封從香港寄來的離婚協議到了夏嚴澈手中。
夏小淺簽了名,剩下夏嚴澈的那一塊,是空的。
因為協議是全英文的,所以Martin也看得懂。
這天,是夏嚴澈正準備植皮的前一天。他下午灌了一次腸,晚上就開始禁食。
「你打算怎麼辦?」Martin拿著那份協議在他面前晃了又晃。
夏嚴澈冷冷的瞥他一眼,沒有出聲。
其實Martin很不理解,這個時候寄來這種協議,夏嚴澈必定是不會簽的,這姑娘是在刺激他用左手吧?想到這,Martin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以後的日子,夏嚴澈幾乎都在病床上度過。就如夏翌臣所言,新植皮的毛細血管發生堵塞,不得不進行了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手術。手術第二天夏嚴澈就開始發燒,最高的時候體溫有40度,再加上每天都要制動、抗生素伺候、清潔及換藥,幾乎沒有哪天好受。
但夏嚴澈從沒吭過一聲,他體溫不降的時候一直在昏睡,體溫平穩時也不說話。
他瘦了很多,蘇珊妮偶爾都會來看他,也或許因為這樣,他對蘇珊妮的態度也逐漸溫和了些。
「這些天,你有沒有和小淺聯系過?」剛換完一次藥,蘇珊妮就來了。
夏嚴澈搖了搖頭。
「哎,你打算瞞她到什麼時候?而且我也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就選擇去了英國,還要兩年才能回來。翌臣也是,小淺在決定去英國前還帶她去歐洲玩了近兩個星期,招呼也不打,說走就走。」
面對蘇珊妮的埋怨,夏嚴澈也只能繼續沉默。他當然知道那兩個星期夏小淺人在哪里,可是,在家里人中,也只有夏翌臣知道他和夏小淺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他不想說,也不能說,否則……
「你要快點好起來,我已經派人去美國請了最好的燒傷科醫生,這兩天估計就過來會診了。」
蘇珊妮一邊說,一邊替他抹去額上的汗水。
他今天剛退燒,但還在發汗,身子很虛。
看她替他擔心的樣子,他似乎總是欲言又止。為什麼這世界上總是有很多好人得不到好的結局,而壞人卻一直能逍遙婬樂?
他不忍心傷害她,如果那個秘密他能替她好好保存,那麼,他希望能幫瞞她一輩子。
一個月後,夏嚴澈又做了植皮手術,這一次,是植入深二度燒傷的那塊皮層。過程比前一次更加痛苦,術後的肢體腫脹很難消除,可他只有繼續咬牙忍著。
蘇珊妮因為這事,不知偷偷流了多少眼淚,忍不住發短信給自己的兒子,希望他能將夏嚴澈受傷的事情告訴夏小淺,好讓她過來看看。可是,那邊的回復永遠都是婉拒。
直到某一天,當她替夏嚴澈辦理轉院的時候,無意中在抽屜里發現了那張由夏小淺簽過字的離婚協議,可是,夏嚴澈名字的那一欄,卻還是空的。
蘇珊妮心里咯 一下,皺著眉,將協議書拿到夏嚴澈面前,雙眸充滿了疑問……
那以後又過了大半年,夏翌臣這時候已經在自己家的醫院做臨床研究生。雖說他讀的是病理專業,但也不得不在病房里輪轉六個月。
這個月他正好輪到腫瘤外科,第一次上夜班,他就遇到了一個特殊的病人。
那是躺在危重病房36號床的病人,一個年近五十的中年華裔婦女,听說是從加拿大轉院過來的,所以巡房的時候,他就特別留意。
這個病人的英文名叫Judy,但病歷上,寫的卻是她的中文名字——張欣彤。
他很詳細的看過她的病情。
胃癌Ⅲ期,在去年3月份時做過胃大部分切除術,術後接受了8個療程的輔助化療,出現過周圍性神經毒性。去年11月,她的CT結果示術後癌細胞月復腔轉移,于是,當地的醫生們給她進行了全身姑息性化療和月復腔灌注化療,效果一般。今年年初轉到本院,在科主任卓立雄的手上做過一次減瘤術,然後一直熬到現在。化療依然會定期做,可是就目前的情況看來,她的生命,最多也就撐到年底了。
比預計的存活時間,多了半年。
這是夏翌臣的第一個夜班,或許因為他專業特殊的關系,他必須要在腫瘤外科和內科分別呆上兩個月。今晚,帶他值班的是住院醫師周立偉,是名研究生導師,也是科室的老總。于是,大家都簡稱他為周總。
周總先在張欣彤的床邊和她交談一陣,再詢問了目前的狀況,而且態度非常親和,這倒與詢問其他病人不太一樣。確定沒事後,他終于帶夏翌臣離開病房。
「這個張欣彤,以前曾經是我們醫院的助產士。」
關上門時,周總向他解釋。
夏翌臣吃了一驚,這才明白為什麼他們剛才能夠那麼熱絡。但不知為何,他總感覺,當張欣彤看到他胸牌上的名字後,明顯怔了一下。
她似乎是想對他說什麼,但是那個時候,周總已經把他拉走了。
「這個病人是你哥托我從溫哥華的醫院轉過來的,听說張欣彤在那邊排隊治療等了很久,才把早期癌癥等成晚期的。其實,香港也是這樣,公立醫院排隊的人多,想要看病,看急病,就去私立醫院。服務好,速度快,就是價錢高很多。」周總一邊說著,又打開另一間房門走進去了。
花30分鐘走完病房,夏翌臣重新坐回辦公室時,又想起了張欣彤看他的眼神。
周總巡完房後沒什麼事就坐在電腦前寫病程,夏翌臣突然從椅子上站起,拿了本病歷就轉身開門出去。
他自然是去開了36床張欣彤的房門,只見她依然躺在床上,微閉著眼,心電監護儀所顯示的各項數值都很正常。只是她呼吸有些虛弱,所以必須戴著面罩。瘦小的臉就這麼被偌大的成人面罩罩住口鼻,一呼一吸,面罩內透著霧氣,擋去了她半個五官,讓人看不清她的樣子。
他搬了張凳子坐到她的身邊,再將她的病歷翻開,試圖以詢問病史為由展開話題。沒想到,他剛一坐下,張欣彤就睜開了眼,看到是他,又露出那份詫異的神色。
他發現她是想要說話,于是將頭貼近一些。
「你是……夏、翌、臣?」張欣彤的聲音很輕,但還算听得清晰。
夏翌臣點了點頭,「我是。你認識我?」
張欣彤上下打量著他,高大俊逸,儀表翩翩,果然很像,只是,沒有那個人看上去那麼桀驁不馴。他的眼楮非常清澈,眸底干淨不染一塵,和剛出生時的那雙美目簡直一模一樣。
想到這時,她的心突然內疚了。但看到他現在過得那麼好,似乎也是一種安慰。
「你的父親……是誰?」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倒問起。
夏翌臣一愣,「是夏宏光。」
張欣彤眼楮微微發亮,又問︰「你母親……蘇珊妮?」
夏翌臣點了點頭。
張欣彤的眼眶突然泛紅,忍不住伸手去拆面罩,身子稍稍往前坐起。
夏翌臣立即去攙扶,替她把床搖上一些,枕頭墊高。
「孩子啊……我……我對不起你……」張欣彤說著已經聲淚俱下,顫抖的手握住了夏翌臣結實的臂膀,有些微微用力,卻又那麼冰涼。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要死了,她或許會把這個秘密永遠埋住。
如果不是因為在這里見到了他,她或許就不會這麼沖動的想要說出實情。
太多的如果,她無法去回避,無法去改變,也無法去後悔什麼。
當夏翌臣從她的病房走出來時,內心涌著一股說不出的激動。不知是因為太過喜悅,還是因為過于憂傷,他突然陷入一種非常異樣的情感波動。
這是他二十五年來听到的最震驚的話,他甚至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所以,他不得不親自去做鑒定!
——「我對這件事一直都很內疚,雖然我知道這樣做本是好意,可是,我就是過不去我自己良心上的那道坎……」
剛剛在病房里,張欣彤握著他的手,說得最多的,就是這句話。
【回憶片段】
那時候,準備足月的蘇珊妮在醫院待產。
因為責任制護理分工的關系,再加上蘇珊妮又是本院大股東的妻子,皇後級別的人物,所以醫院給她分別指派了一名固定的護士及助產士。而張欣彤,作為最年輕最前途無量的產長,順理成章的就成了專門為蘇珊妮服務的人。
張欣彤非常喜歡蘇珊妮,她人親切和藹,沒有半點傲氣,還特別的體貼旁人,很有大家閨秀的氣質。
羊水破的那天,也就在同時,急診又送來一個產婦。
「預產期本是在五天後,但今天就破水了!趕快送產房!」接診的醫生焦急的說。
于是,蘇珊妮和那名婦女就分別進了相鄰的產房。
又踫巧在這一天,破水的產婦非常多,助產士不夠,于是張欣彤不得不一個頂兩。
而意外,也就在這時候發生了……
PS︰還是每天凌晨更新,只要還有存稿。現在我都是今天碼後天的稿子。